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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听到谢知非死于流矢而天策军全线溃退的时候贾诩心里还疑惑的话, 等李傕和郭汜在让人清城门石头的消息传来时, 已经跑路的贾诩此时的心情便成了这样:我将智慧洒遍长安,偏你俩人手撑竹簦!
在贾诩看来, 就天策军至今展现出来的严谨, 即便谢知非真的在城下不幸中了流矢,那最多也是秘而不发以稳定天策军军心,绝不会搞得如此声势浩大,这样简单的陷阱有脑子的人一看便知。
然而同贾诩比起来, 这世上还是没脑子的人更多。
比如说李榷同郭汜!
在李榷同郭汜看来, 溃败的天策那就是现成的便宜, 现成的便宜不捡是傻子!
李榷和郭汜自认不是傻子, 于是忘掉贾诩的话, 点兵出城。
李榷对郭汜表示:为了避免被坑,我要带骑兵!
郭汜点头同意:你出去我守城,功劳平分!
城墙距下隔七八丈, 李之前榷同郭汜看不到谢知非到底是如何死的,只能看到天策军的帅旗斜斜垮垮。
所以分好各自工作的李榷同郭汜不断催促着手下, 将安城城门下面堵住着的石子清理出来。
之前为了避免谢知非的军队撞开城门冲进来,门下堆积起来的石头有城门那么高,此时清理起来比堆砌时更加困难。
数百名士兵在城下或推或拽,将堵塞在安城之下的石块清理了一片出来。当城门清理出一条到之后天策军已撤来只剩下个影子,李榷立刻带着早已候在一边的骑兵冲出城门,往天策军撤退的太乙山方向追过去。
一边往前冲,李榷一边对手下吩咐道:“什长五十两, 百夫长一百两升一级,若能杀郎将校尉赏银一千两官升两级!”
两军对垒的时候杀十人已是不易,可追溃军的时候杀百人却不难。
当下李榷的士兵听得眼都红了,卯足了劲开始追:“喏!”
七千骑兵向着渐渐落下的尘土一路追赶,一直追到太乙山下李榷他们这才终于见到远处停下来似乎在修整的天策军,看到杂乱无序的天策军左一堆右一堆全然无阵行。
“天策就在前面!冲!”李榷还来不及高兴便觉脚下的大地在颤抖。
这颤抖像是雪山崩塌之前的征兆,地面上的小石子不停的晃动起来,短短数息的时间,似乎整个大地都摇晃起来,耳边只听见轰鸣声越来越响。
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在不明白是什么的时候,李榷的军队开始有些惊慌,冲锋的步伐停了下来往四周观看。
忽然,有人用手指着左边树林摇曳的山坡大声喊到:“你们看那是什么?”
只见青翠的太乙山上,时不时可见青色巨石滚滚而落,所过之处,树木拦腰折更盛泥流。
巨大的破裂声,轰隆声,从山上传来。滚动的青色巨石将沿途的一切迅速摧毁,丝毫没有停顿的迹象。
在看清是巨石之后,李榷的军队更加惊恐,因为他们看得分明,这些巨石落脚的地方正是自己军队如今所在地方。
李榷迅速道:“散开!”
“埋伏!山上有埋伏!啊!”随着一声惨叫,只见巨石滚过之后的地上只留下一团血肉模糊。
当第一块青色巨石落下之后,越来越多的巨石接踵而至,其势之危好似整座太乙山都在倾倒,坚硬的巨石一个接着一个砸入李榷的队伍。
李榷的军队此时还不知道是预谋好了的埋伏,还是山石恰巧滑落。五千人的骑兵范围太大,即便李榷命令部下四散开去以躲避滚石,但依旧有不少被砸中。
一时间,太乙山下这块不大的斜坡旁,短短的一段距离中人嚎马嘶不歇。
滚石虽来势汹汹,但滚石巨大难有连续性,待那一时的威力过去之后太乙山又恢复了平静。
李榷的部队到底是曾经身经百战的西凉骑兵,只待滚石一停,被迫四散的军队转眼又聚在了一起。
落了无数巨石下来的太乙山上一片祥和安宁的模样,似乎之前的滚石乃是天意使然,不是人为之举。
可李榷心里反倒更害怕,只因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安静定然是有埋伏在此处:“撤!”
就在李榷准备撤退的时候,李榷的耳边却‘嗡’的一阵声响,似乎是一阵因木头承受不住重力而发出的□□,身经百战的李榷脸色顿时一白:这是弓箭手拉动弓弦的声音,山上埋伏了弓箭手!
李傕已经能想到接下来会是什么模样,恨不得让时光退回制止住要出城的自己。李傕的浑身都在战栗的发抖:“快隐蔽!”
太乙山上,隐蔽在灌木同树林之中的赵云见山下的军队准备撤退,立刻下令:“放箭!”
弓箭手分作两队,轮换着对山下李榷的骑兵开始了连射,密集的利|箭如同密雨般急不可挡。只见飞驰的箭从山上“嗖”的一声落在李榷军队的后方,撤的快的人已经连人带马被射程刺猬,无论多么厉害的人也没法从这漫天箭雨中撤退,李榷只能带人往前不能往后。
然而平坦的地面因之前那阵滚石变得坑坑洼洼,大大小小的石头遍布地上,使得李榷的骑兵行之艰难、步步寸行。
咚咚咚!
偏偏在李榷不断呵斥部队努力使自己的军队重新聚集起来的时候,一阵有节奏的鼓声在李榷他们前面响了起来。之前溃逃的天策军停下了脚步陡然调转身来,天策大军中前斜斜跨跨的军旗也立了起来,先前还在溃逃的天策军随着帅旗直立而停了下来,随着军令转身,一双双眼睛里爆发出来的光彩绚丽夺目。
李傕只觉自己心房快要停跳了,看到天策军对面屹立起来的帅旗,此时李傕的脑中叫嚣着只剩下两个字:陷阱!
天策军直立苍穹的帅旗从军队后方快速移动到前面,随着踢踢踏踏整齐划一的马蹄声,天策的骑兵从两翼绕了过来立在大军之前,而李榷也看到那个御马而来走在帅旗之前的人是谁:红衣银甲,手持长|枪,不是谢知非是谁!
看到军旗下那个人,李榷顿如被晴天霹雳给劈中了一般:“你竟然没死!”
‘死而复生’的谢知非看着对面阵型混乱不堪的西凉骑兵,冷笑道:“你这乱臣贼子尚未曾死,我焉敢先你一步!”
“尔等以天子相胁迫,我若不诈死岂不是陷天子与围墙之下?”
谢知非用枪尖指向对面,一向冷漠的声音含着无尽的愤怒:“李榷!你随董贼焚烧京城鱼肉两京百姓,今日这太乙山便是我天策为你选的葬身之地!”
“谢渊!”虽然李榷知道自己名声不怎么好听,但在众人面前被如此说面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
李榷对这谢知非的方向大声喊道:“你莫做这幅模样,你怎么想的我心里明白,你说得如此好听不过是想要那黄毛小儿的金印罢了!”
若非天策有军规三令五申,此时曹洪已经对着李榷骂了过来:
狗眼看人低,真当这天下的人都跟董卓和袁绍一样!
天子的金印在董卓手里走了一圈,又到李郭二人手中用了许久,对于各方诸侯来说,那金印下的字愿意便认一认,不愿那便喊一声‘贼携天子,不可授’就应付了过去。
真要算起作用来,此事的天子在关东群雄眼里唯一剩下的,也就是天下百姓那一丝期待以及不少小世家对之的拥护。
不知何时太乙山上飘来层层乌云,厚厚的黑云将阳光遮挡,冷风不断从山坳那边过来赫赫声中似有人在怒吼,那是来自陵寝中昔日帝王的愤怒。
任由他批了如何华丽的外衣也掩不住其残忍的私心,呼啸的风吹过地面将地上的枯草打起了卷儿吹到一边。听到自己的主将被李傕如此说,天策军纷纷怒目而视,唯有谢知非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只是出口的话如同刮骨的霜风:“昔日十常侍之乱,天子昭人入京。不求尔等仗义守节,也当为国尽忠。”
谢知非冷哼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既是大汉的将军,然你们所为,可对得住你的身份!天地间人人皆具忠骨,小人忠于私君子诚于公,私者所做为一家一姓,公者所做乃为国为民。国难至,尔不思救国为己谋利、焚烧宫阙屠缪百姓,尔之罪饶是千秋万古亦不恕,人间正道碧血丹心又岂是你这等蛆虫小人所能明白的!”
谢知非说罢将手中焚海直指上空,一身浩然正气宛如旭日东升时的霞光璀璨,让李榷心神巨撼不敢直视,只听到谢知非的声音在太乙山上响起:“寸寸山河寸寸金,侉离分裂力谁任?”
谢知非顿了顿,随后对着身后的军队大声喊道:“天策!”
“任尔等乱我汉家天下,毁我汉家江山,害我汉家百姓,但我天策在一日忠魂不灭,终会以我等血肉之躯铲奸除恶诛灭宵小,护我大汉江山永固!”
谢知非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昂,到最后直接策马对着李傕他们的方向冲过去,冲锋的战鼓还未响起,天策的军队已不由自主随着谢知非往前冲过来。
只听到谢知非的声音在战马萧萧声中回荡:“战死士所有,耻复守妻孥。天策军,随我向前!”
曹洪随在谢知非身后,赵云的伏兵也从山上下来,大声应道:“向前!”
随着军队如洪流涌起,冲锋的战鼓声终于响起,头上的乌云不知何时散去,明媚的阳光对着太乙山洒落,枪|头耀眼的光芒刺得李傕等人眼睛生疼,震耳的战鼓垒得李榷肝胆欲裂。
放眼看去,只觉眼前部阵齐整将士精锐,太乙山上草森皆类人形,浩浩荡荡而来如天之倾覆,
随着谢知非令下,几乎只是眨眼的时间,红色的军队如同融化的赤红铁水,对着李榷的队伍狠狠的撞击了冲过来,长|枪被平放在前直至李傕吓得不敢冲锋只能挤在一起的军队。
长|枪短剑的撞击声、马蹄轰鸣的脚步声,将一个又一个惨叫声淹没下去,唯一能看得见听得到的便是李榷这边一片片倒下去的人与马,若有若无的闷响落马声接连出现。在两只骑兵的交锋中,无论是多么厉害的人,只要落下战马那便几无逃命的可能,因为他们连生还的可能也已经如此渺茫。
一名因天策的冲锋从马上坠落的士兵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的马蹄对着自己踩下,随后被数不清的马蹄踩做一团青青红红的泥浆,奇怪的味道顿时在战场上弥漫。
人命在历史的洪流之前,从来一钱不值,然而身处其中的天策军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沸腾的热血:碧血丹心青史留名,威震宵小传唱千古,护国之安宁守天下之太平。
曹洪等人只觉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不断在跳跃,似乎就要从体内一跃而出,脑海中只剩下一句话:向前,向前!
太乙山下的这条路并不算宽阔,而被赵云以乱石和箭雨阻住了退路的李榷只能让部下不断往前扎堆,这使得李榷五千人的骑兵在这里呈现出一种惊人的厚度。
无论是从山上冲下来的赵云等人,还是要想直接冲散李傕的谢知非大军,都必须直面在这条道路上,李傕让手下兵马围起来的层层防御。
李傕手下将长|枪矛戟横着指向了天策军的方向,然而即便如此,天策军的速度不见慢反倒更快,在战鼓有节奏的敲打下,骏马的脚步似乎与之同步,不管多少士兵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在最外围的防御触之既溃。
谢知非更是临阵的瞬间人马一线,从李傕士兵的头顶越过,去势不减直接在李傕的队伍中冲杀。
右边有伏兵冲下,前面有天策军三千余骑兵冲锋,李傕的队伍顾前忧右、顾右虑前,在两线的冲击下人仰马翻快速后退,摇摇欲坠。
不断后腿的李傕只见手持焚海的谢知非一马当先,手中的长|枪如同闪电,在的军队中犹如入无人之境,银蛇游动的飞快的划过,道道血光乍现,势如破竹直奔李榷的方向过来。
谢知非那气势委实骇人,无人敢掠其锋芒。
这样的骇人气势,李榷只在吕布身上看到过,一人可挡百万师。
看到谢知非离自己越来越近,李榷浑身都在颤抖,怕死的恐惧使其对左右魂不守舍的传令兵大声喊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李榷一连喊了好几声,他身边同样被吓住的士兵这才被喊醒。然而此时离李榷越来越近的天策军以及一马当先的谢知非在众人的眼中如同讨债的阎王,李榷全身开始战栗起来,脸上因为极度的惊恐而显得扭曲:为何谢知非的速度还没有慢下来?
明明这么多人,明明已经跑了这么久,骑兵的速度早应该已经慢下来了!
为什么?
李傕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谢知非一人一马的速度半点没有慢下来,还是那么快。
扎得紧的士兵要么被谢知非带马直接挤到两旁,要么被谢知非的枪推倒在地,可是即便骏马如赤兔也该慢下来了,即便神勇如吕布也该缓下进攻的步伐。
然而没有!
不存在跑肚子闹脾气要吃草的逾辉耀还是刀枪不入之身,驾驭着逾辉耀的谢知非速度丝毫不减,挥舞着手中的□□如蛟龙入海,在李榷的极厚的防御中撞出一道口子,在谢知非身后的天策骑兵顺着这道缺口不断涌入,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快速的切落。
对于骑兵来说,失去了速度的骑兵一旦陷入包围同敌人纠缠在一起,那便彻底处于被动。然而即便李榷已经将自己的队伍压缩得如此密集,然而对于谢知非来说似乎并无区别。
谢知非座下的骏马速度的确慢了些,但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逾辉耀撞击其他人的马踩上去要慢一个步骤,对于其他人来说,谢知非似乎一直保持着高速的冲锋,半点疲倦也没有。
往前,往前。
细细碎碎的声音在天策军中响了起来,曹洪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断砍向左右,一名天策军肩膀上被插了一根长矛,然而他却像是不怕疼一般直接将长矛拔出然后刺入身边敌人的身体,他座下骏马的速度没有停:往前,往前!只有往前!
这世间像是没有什么能阻止这只军队往前的步伐。
十步……八步……
看着越来越近的谢知非,李榷看着那双比虎豹财狼还要冷漠的双眼,吓得浑身动弹不得,这一刻谢知非手中那根李榷从未看清过的长|枪似乎终于慢了下来,李榷仿佛能数出这根□□之下鬓璎有多少根银蓝的线来。
然而就在□□快要触碰到李榷额头的时候,陡然一阵猛烈的撞击袭来,李榷只听到耳边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啊”,他最信任的亲兵被谢知非的□□挑下了战马,而谢知非也一晃而过保持锐气继续往前。
而李榷身后的帅旗‘咔’一声折断,失去了支撑的旗帜软绵绵的倒下将李榷盖过。
一边的士兵连忙过来将李榷扶上马:“将军!”
李榷坐回马上还有些魂不守舍,耳边嗡嗡做响:“我没事!”
上了战马之后,李榷挥退左右看向毫无悬念的战场,谢知非带着的天策军好似一把锋利的锥锤将他的队伍从中凿了个凹槽,随在谢知非身后的天策军如融化后鲜红的铁水顺着凹槽将李榷的队伍分作两半。
李傕同他的手下便是被这股洪流不断冲刷,往后撤退,然而在他们身后,赵云从山上冲下来的军队又不断推着他们往前。
没有退路了……李傕环视战场后绝望的发现,他同郭汜唯一活命的机会,当真只有挟持刘协死守长安不出,然而这时间从没有后悔药。
将李榷队伍分开使其军令不行左右不得兼顾的天策军却一改之前的锋利,如丝般灵巧从两翼分开,李榷的队伍不得已只能不断往两边溃散。被自己亲兵所环绕的李榷只觉四周尽是天策的士兵,自己部下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猝不及防,眼前涌出一柱红泉喷到自己面上。
李榷麻木的用手一摸:血!
只见地上被马刀砍掉的头颅滚了一圈,随后被马蹄踩到看不到的地方去,地上尽是残破的肢体:这是他最精锐的部队,对他最忠心的部队。
耳边哀嚎不断,亲兵都让李榷赶紧回去。
回去?
李榷惨然笑了两声,谢知非既然是假死,此时只怕长安城已经易主。
看着谢知非带骑兵重整队形又冲了过来,李傕在知道必死之后反倒不怕了。骑兵最在锐气,锐气精则一往无前无所不惧,李榷深知她的队伍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看着越来越近的谢知非,李榷不由想到几年前他奉董卓之命在洛阳城中抓人的时候,那时候人头也是落了这么多,他们将那些有钱人家的人尽数绑了出城,那些掉到鸿沟里的百姓化作一团团血肉……
李榷陡觉脖子一凉,自己似乎飞了起来,看得到很高的东西。
天旋地转之下,李榷最后似乎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从自己的骏马上落下,同当年他在洛阳城外砍掉那些人头时涌出的血柱一样。
太乙山下,李榷被谢知非砍断头颅,用焚海挑起李傕的头颅大声喊道:“恶贼李傕已死,尔等还不受降!”
代表着霍乱两京的李郭二人终于除了一恶,而另一边的长安安城门上,看到李榷带着骑兵出城去收割胜利的果实,觉得长安之危已解的郭汜看了眼失魂落魄的刘协:“今日天子亲自督战,吓破了叛军贼胆,既叛军已经撤退还请天子回去罢。”
刘协动了动嘴,回神过来的刘协据理力争道:“那不是叛军,是天策军!”
郭汜冷笑了两声,若不是还有一个曹操远在兖州未曾死,刘协留着还有用,让他损失如此之多的刘协早被郭汜丢下城墙,哪还给他说这些话的机会。
郭汜懒懒的回了下手:“来人,天子身体不适,请天子回未央宫。”
没有了危机,刘协下安门的时候终于不再是被人驾着下去,而是自己走下去的,从宫里跑出来的文官武将带来一辆牛车,将刘协请了上去,摇摇晃晃的牛车拖着要散架的马车往宫里去。
牛车走动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刘协在牛扯上死死的抓紧双手,又一个!
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刘协终于可以哭出来,十一岁的刘协坐在摇摇晃晃的牛车上,只觉这牛车就是如今的大汉,摇摇欲坠,大汉朝为数不多的忠又一个臣离开了他,还是因为他自己!
有帷幕遮挡,刘协可以尽情落泪却不敢苦出声来:天子的眼泪,早已不值任何东西,只剩下一丝最后的尊严裹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候,一阵急促而高昂的号角声在长安城外响起,与这号角声相应的是轰隆隆如赫赫冬雷的马蹄声,数千道身影从莲花山的方向过来,陡然出现在长安城墙上诸人的眼里。
数千骑兵密密麻麻如赤色的洪流,沿着官道迅速冲了过来,无数马蹄踩对大地的敲打,让城墙之上的士兵只觉整个长安城都在摇摇欲坠,似乎长安城的城墙快要坍塌。
其速如风扬起漫天的尘土,长安城沉重的城门还来不及关上,鲜红一片的洪流顷刻间已来到眼前,冲入了长安城中。
这道洪流一部分上了安城,城上厮杀一片,一部分顺着大街往刘协这边过来:“天策奉命救驾,降军不杀!”
作者有话要说: 退烧药是个神奇的东西
我看到有人说关城门
首先古时候的城门很重,非常重,重重重就一个字
二就是,李傕同郭汜这两个人为了尽快清理城门,那是能清理出一条道就可以,等李傕的人一走这才开始使劲的清理,城门到处都是石头,有大有小。
随便一个地方卡个小石头或者什么,城门要关上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