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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见到张母的时候,张母正在陪三姑娘绣花,听闻贾赦来了,她连忙让三姑娘躲在偏屋去。
“王爷,你今日怎么得空前来,现在西北打仗,正是忙碌的时候”张母起身行礼后,让丫头给贾赦倒了杯茶,放在贾赦面前。
“看岳母,再怎么忙,也是要来的”贾赦笑了笑,直接坐了下来。
“就你的嘴甜”张母被贾赦哄得笑嘻嘻的,随即见贾赦的神情有异,便喝退左右,问道:“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王爷但说无妨”。
贾赦不由得赞叹自家岳母,还真是会察言观色,不过她能辅佐老张大人,一跃成为太子太傅,还是内阁阁老,没有一点本事,那还真是笑话,就比如周云起和黎昕,不都折在了后院之中,老张大人有今日的成就,与这位岳母大人绝对脱不开关系。
贾赦把今日张家去户部借款的消息告诉了张母,还把老张大人的反应也告诉了张母。
张母听完后冷笑,她比贾赦更了解张家的情况,老张大人的印章都是他自己收起来的,但是绝对没有离开他那间书房,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绝对只能是家贼干的,如若是外贼,拿到老张大人的印章,只会去做借款这样的事情吗?而且借的金额还并不大。
“这事岳母也必须醒着点神,现在是非常时期,尽量少找些事,圣上对这一仗看得很重”贾赦提示道。如若要实行西北新政,那么这一仗就必须要赢,这事有圣上亲自盯着,即使是太子,也不敢在此事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张母点了点头,道:“王爷放心,老身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如若母亲不忙,就去王府陪陪若岚,这些天,本王不得空,瑚儿又去上书房学习了,她一个人在王府,倒是没说话的人”贾赦道。
“自然,有王爷这句话,老身就会经常去叨扰的”张母笑眯眯的。
“那好,本王还有公务,先走了”贾赦说完就告退了。
等人走了,丫头才进来,三姑娘也才从偏殿出来。
“我们继续绣吧”即使贾赦来和她说了这么大一个消息,张母依旧像没事人一样,只教三姑娘功课,早前她把府中管家的事,都丢了出去,那些个姨娘倒是为了管家之事争论不休,但是不管是谁管,她的这份肯定是不会少的,毕竟她在张府经营了这么多年,除非把张府的老人尽数赶出去。早前是她自己丢的,现在她要拿回来,自然不能主动去要,这会打她的脸,她要让老张大人求着她,求着她来管理这个家。
过了五天,老张大人终于来了,他见张母非常有闲情逸致的教孙女女工,火就蹭蹭蹭的向上冒,但是看到老妻平静的脸,火又下来了,化作尴尬。
再尴尬也没办法,现在是他求人,老张大人这些年在朝堂中如鱼得水一个很关键一步就是,张母把他的后院打理的非常干净,老张大人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现在张母收手,那些妾室目光格局又小,短时间管理一下或者负责不重要的事,倒是还行,可是说道人情往来,节日礼单,这些妾室就有些懵圈,今年正好快过年了,而且今年还不同往年,如若张母不接手,怕是张府要丢一个大丑,所以不管有没有出现这事,张母当时肯把管家的事物丢出去,她一早也料到,老张大人会求着她重新管家。
“夫人,府中近来发生的事情,你都了解了吧”老张大人到底是权臣,在朝堂,除了皇子王爷,谁对他不是客客气气,忽然让他像一个女人赔罪,他的脸上倒是有些挂不住。
张母冷笑一声,道:“大人怕是有些健忘了吧,妾身早已经不管家,如何知道发生了什么”。张母没有让三姑娘离去,见见府中这些阴暗面对她以后有好处,就比如她自己的女儿,交了她如何管家,如何处理人情世故,但是后宅的阴暗却让她知道得太少,还好女婿是一个有心的,否则,女儿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受多少委屈。
听到张母这样说,老张大人脸上更加挂不住了,他看了看三姑娘,道:“三姑娘先出去,我和你祖母又话要说”。
张母有心让三姑娘在这里听听看看,但是她到底是小辈,如若她阻止了,只会让三姑娘为难,她到底心疼三姑娘,道:“你先出去吧,等下再叫你”。
三姑娘松了口气,长辈吵架的时候,她们这些小辈是最为难的,帮哪个都不对。三姑娘听自己的祖母让她出去,她便离去了。
等三姑娘和这些丫头离去后,老张大人总算是自在一些了,道:“夫人,早先是我不对,还请夫人原谅我,重新把这个家管起来吧”。
“张大人这是在赔罪吗?妾身可担当不起,在说,这个家不是有姨娘管着,还需要妾身,张大人还是别开玩笑了”张母不屑道。
“她们都是小户人家出生,能力手腕都不如你,虽然成仁、成礼、成毅三兄弟都外放了,但是咱们张府到底是本家,如若咱们张府出了什么事,对他们也并不好,为了他们三兄弟,你也不能意气用事”老张大人道。
“怎么?老张大人还记着成仁三兄弟呢?妾身以为,您的心思都被那边几个孩子给勾引走了呢?什么时候记起过他们三兄弟了,张大人这时候来关心他们三兄弟,倒真是让妾身惶恐”张母冷笑,有什么好事没想着他们三兄弟,想着出了事,倒是拿他们三兄弟当借口。即使张母明白,张府如若真出事了,对那三兄弟不好,但是她也不想老张大人这么快就得逞。
“你……,简直不可理喻,那边几个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这话是一个当家主母能说的?”老张大人的脸顿时耷拉下来,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这个女人还不依不饶,可是查这事还是得她来,不管怎么说,那几个姨娘到底是手段太弱了。
“呵,这就是张大人求人的态度?”张母不屑道。
老张大人沉吟了片刻,道:“要本官如何做,你才肯继续管家?”。
“首先,当着张府里所有人的面承诺,我管家的地位,前院的事情,妾身管不着,也不想管,后宅的事情,我希望张大人以后再不要伸手”张母道。
“这个我同意”老张大人点了点头,他觉得很正常,这时候夫人想要保证,理所当然。
“别急着回答,还有第二点呢”张母道。
“第二点是什么?”老张大人问道。
“那就是不管妾身查出了什么,还希望张大人能秉公处理,毕竟您说得对,如若张府倒了,我的孩儿也会有影响,所以,妾身绝对不许张府出事”张母微眯着眼睛,眼睛里露出肃杀的目光,如若张府倒了,张成礼三兄弟前途尽毁,即使已经是王妃的若岚,地位也会岌岌可危,连外孙的世子之位也会动摇。
老张大人沉吟了片刻,点头同意。
既然老张大人同意了,他自然动作也快了,毕竟这事他查了五天都没查出一个所以然来,现在的朝局越来越紧张,他得早些把那些不确定的因素给去掉,即使他是太子太傅,天然的□□,但是还有另外一个天然的□□,那就是何鹏辉,何鹏辉还是太子的舅舅,如若自己有了什么,绝对是何鹏辉最愿意看到了,谁不想以后太子登基,自己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位,一山不容二虎,他得小心再小心。
老张大人的心思都在朝堂,如何比得张母在后院经营了这么多年,老张大人当着众人的面,说以后管家都只能夫人来管,而且后宅的事情,只听夫人的,张母就开始着手查这件事了,不出两天,张母查的结果就摆在了老张大人书桌上。
老张大人看着张母查出来的结果,又气又怒,但是因为张母在这里,又不好发作。
张母冷笑,道:“张大人去忙,妾身走了,不过张大人可不要忘记答应妾身的事”说罢,就转身离去。
第二日,张府就有一架马车,驶向南方。
“三姑娘,看懂了吗?”张母摸了摸三姑娘的脑袋,问道。
三姑娘摇了摇头,这些天,所有的事情都是祖母带着她去处理的,她没想到五叔居然这么大胆,居然敢瞧瞧跑进祖父的书房,在借银的单子上盖祖父的印章,结果被王爷姑父给压住了,后来祖母去查,才知晓。
“不要你现在懂,以后你成亲后,经历过一段时间,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男人是最靠不住的,最重要的是手腕,即使你祖父讨厌我讨厌得不得了,他还有用我的地方,我在这个家的权利就是稳固的,以后也不知道你成亲后,造化如何,但是这天下没几个女人是如你姑母那样好的,即使是你姑母,也总有不如意的地方,所以,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张母道。
三姑娘懵懵懂懂的,小时候母亲在的时候,也经常说,姑母的运气好,嫁的也好,言语中满满的羡慕,这让三姑娘记忆犹新。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些你记着就是,以后你自己经历了,就懂了,等这事过了,祖母就带你去王府见见你姑母”张母道。
“嗯”三姑娘点了点头,她很喜欢王府,也很喜欢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