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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这乌鸦沟中的古怪我也是有所耳闻,据说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村村镇镇都流行看露天大电影,一个简陋的汽车,一张大白布,一架投影仪,上边播放的《定军山》、《小兵张嘎》、《地雷战》引来周围的乡亲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看这新奇的玩意儿。
往往等电影开场,一直到播放完毕就已经到了凌晨十二点左右。邻村的一个小媳妇儿走的比较晚,正好途中经过乌鸦沟。
据老人回忆,当天晚上小媳妇到家,在那昏暗的油灯之下,鬼哭狼嚎,发疯上吊,把上了岁数的公公婆婆给吓糊的不轻,差点背过去气。
邻居听到这场面,当下也是吓了一跳,这十里八村出了名水灵,机灵的小媳妇儿就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当时正值破四旧,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那些在村里有些名气的阴阳先生被绑在村头,天天被一帮小兔崽子批斗,也是苦不堪言。
村里仅留下来的硕果,是一位上了年岁的老头。
老头睡的真香,被人村里的人架起来,往小媳妇儿家里赶去,老头白花花的山羊胡子上面沾满了吐沫星子:“把我放开,一大把年纪了,你们要干嘛?”
“村东头那家小媳妇儿好像被鬼给上了身,你得去看看。”
听到是有关于封建迷信活动,老头的脑袋摇的像一个拨浪鼓:“我不是阴阳先生,我不会那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已经向党和政府保证过了!哎呀,你们把我放开。”
大约,人心总是向善,且柔软。
老头在一帮年轻小伙子的推搡下好不容易到了小媳妇儿的家中,看到正在往嘴里塞炕灰的小媳妇儿,二话不多说,干枯的拇指扣住小媳妇儿的人中穴。
小媳妇儿猩红的眼睛蹬着周围的一行人,阴森一笑:“没用的,我头在上边呢。”
至于最后怎么收场,老人没有多说,只说是自己年纪大了,记不清了。
而一旁当作故事来听的我,也是没有过多计较,上了岁数的人,总归对于“死”这个字有太多的避讳。
这乌鸦沟中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一直留存在里边,而麻栋也确确实实进了乌鸦沟,至于短短口中的鬼市又是怎么回事?
人从猿猴进化到人类,其中不止包括直立行走,懂得烹饪熟食,还有极其重要的一点就是货币的产生,这正式标志着人类从蒙昧时期,正式开始步入文明社会。
货币也不简简单单指现在的钞票,在古代可以被当作货币的东西有金、银、铜等一系列稀有金属。
钞票本身没有任何价值存在,人们需要的只是钞票本身所承载的价值等向。
华夏自古以来实行重农抑商政策,像现在一些古装片中,男女主人公相遇在热闹的夜市之中,从此一见钟情,这基本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姑且不论古代讲究足不出户,方为小家碧玉,大家闺秀,你一个女性,贸然出现在夜市当中,这是要被人点头品足,议论纷纷的对象。
而且自汉朝事时期一直到唐朝中晚期,一直有一项规定,那就是:“宵禁。”
意思就是,生意人做生意的时间,已经被当权者限制住,只能在规定的时间经商。而且商人的后代一般是不允许参加科举考试,这就相当于断了步入朝堂的路途,一般都是没有出路的人,才选择干的事情。
自宋朝以后,当权者适当放开了对商业的限制,造就了一大批著名商人的诞生,也为后世出现的钱庄(银行)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
可以说,商业在宋朝时期,是华夏封建制度下能发展的巅峰时期。
有数据显示,宋朝时期,军队平时训练的负重,要远远高于现代美国海豹突击队的负重程度,对外打仗胜率更是高达40%左右,而被誉为巅峰的唐朝对外作战胜率不到20%。
当然了,商业的迅猛发展,这也渐渐影响到了皇权的统辖力度,出现了层出不穷,根深蒂固的官商勾结,保持朝政的现象,这些不在本文的讨论范围之内。
话题继续回到鬼市,鬼市起初的就是不受明面权利控制的商业经营场所。
有些东西不适合正大光明的摆在明面上出售,比如说皇宫里面的鼻烟壶、毛笔、宣纸,墓室里边的冥器,这些东西太惹人注目,一个处理不善就容易招来祸患,这也间接的导致鬼市的产生。
鬼市中人,一般以面纱遮脸,一保持神秘感,二杜绝其他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而且一般人想要进鬼市,没有门路,任你找破天也寻不到地方。
麻栋在乌鸦沟中徘徊不断,就看那脚底升起一阵雾气,等雾气消散,人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旁的短短见状说道:“他应该是有人在里边接引。”
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那咱们呢?”
短短嘻嘻一笑:“当然是正大光明走进去啊。”
掏出三张符纸,二指略微捻住,口中念念有词,就看那原本长在道路两边的树木,以一种其妙的轨迹变换不断,从当中间分出一条路来。
短短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走啊。”
进了鬼市,才发现这里边别有洞天,就像那一处村庄一般,零零总总路边坐着好多闲散的人影,一张破布,一盏油灯,油灯昏暗的光线看不清人脸上的表情,破布之上放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见我看的出神,短短拉了一把,在我耳边轻轻说道:“没出息,这应该是从墓里边摸出来的冥器,值钱的宝贝人间根本不会放在上边,再说你能有那个眼力劲儿?”
我不满的哼了一声,短短笑着说:“好的东西,全在那里边。”
顺着短短指去的方向一看,在这里边居然还有一栋栋的小木屋存在,门口挂着一盏油灯,店面大开,也不见有人出没。
“你确定?”
“废话,我给你指的那间是我们龙虎山的堂口。”
“你们龙虎山还干这种地下工作?”
短短很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有些东西,只能以物易物,而且不能出现在明面上,懂了么?”
我眼前闪过一人,恰好进了龙虎山堂口旁边的另一间小木屋。
我搡了搡短短:“看见没,咱们待会进去问问店家,麻栋到底买了什么?”
短短这次换了一个很嫌弃我的眼神,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啊。”
“那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咱们进我们堂口,了解一下我们旁边这件店面店主的信息啊。”
龙虎山堂口,两扇木门,左边一个“龙”字,右边一个“虎”字,房檐之上挂着一盏油灯,门内阴暗处两个年岁不大的道士,怀中负剑,闭目养神。
我打量这两个霸气侧漏的毛笔字,就看短短一脚迈进木门当中,门内两个道士瞬间睁开眼睛,怀中的长剑已经出鞘,挡在面前,冷冷的看着短短。
我在旁边问道:“怎么了?”
短短脸色很不自然,约摸是不好意思,压低声音:“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要干嘛?”
两个道士听到这句话,瞬间塌下脸来:“师姐,这得按规矩来。”
“还反了你俩了,给我让开。”
“师姐,梅长老在里边。”
“啊?你两个小兔崽仔怎么不早说?”
话音刚落,就听后室之中传来一声:“是齐家的姑娘么?”
“师叔,是我。”
阴影当中走出一人,面色和善,两条雪白的眉毛抖来抖去,显得格外亲切,看到被拦住的短短,走上前来:“一个多月没见,小姑娘你可饿瘦了啊。”
晾在一旁的我看着这位白衣道士,一派仙风道骨实在想不来连短短都是一脸恐惧的样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梅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