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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眼前破败不堪的家属楼,实在不能想象十多年前它是怎样一副生机勃勃的场面,里面拄着温文尔雅的裁缝,里面住着知书达理的姑娘,以及古道心肠的邻居。
走廊上不知道谁的一盆盆栽没有拿走,如今已经是密密麻麻长满整个墙壁,从三楼一直垂到墙角,艰难但又不屈的诉说往日的景象。
往前迈步走了几米远,突然从那盆栽之下冒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哆嗦着身体,系紧自己的腰带,把自己地方包围中央的头发,尽力抹了抹盖住自己的秃顶,朝墙面吐了一口唾沫:“年轻人,你这是要干啥去?”
我笑了笑说道:“一个人闲的无聊,到处逛逛。”
中年人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你这逛得就挺偏远啊。”
“大晚上的,吃完饭消化消化。”
“哦哦,还带了香烛和纸钱,帮助消化是吧?”
我一时语塞,没想到昏暗的路灯之下,这中年汉子眼神这么好,白色塑料袋里边装的香烛和纸钱全被看的一清二楚。
“年轻人我看你是想上楼啊。”
我嘿嘿一笑,不再辩解。
中年汉子从兜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香烟,却也是红塔山,从中掏出一根点着,狠狠的咂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雾,在昏暗的路灯下翩然起舞。
顺手把烟盒装进兜里面,朝我讪讪一笑:“哎呀,不好意思,就剩下一根了。”
“放心,我有。”
汉子弹了弹自己手中的烟灰:“想当年,我和我师父曾经上过这楼,这楼不简单啊,说一句鬼楼也不为过。”汉子话锋一转:“听说过我师父没?荡魔真人?”
我对这吝啬的中年汉子并无太多好感:“九天降魔祖师我倒是听说过。”
汉子也不在意:“想当年,我和我师父在这楼中和那女鬼大战三百回合,才略占上风,你要是上去,估计连渣子都剩不下多少。”
“哦,我怎么听说的是几个坑蒙拐骗的徒弟,把自己师父给搀扶下了楼,从此不在行骗?”我嘴上冷冷的堵到,心中却是诧异万分:“这中年汉子居然是当年参与此事的一个徒弟。”
汉子冷哼一声:“世人谣传罢了。”
“哦。”
见我不怎么买他的帐,中年汉子也是急切:“你以为我刚才仅仅是这楼底下撒尿?”
“怎么,你还想在这里大便不成?”
“你个小兔崽子知道些什么?”中年汉子将手中的烟头扔在脚底使劲踩了踩:“师父当年在我们师兄弟的竭力帮助下也只是略长上风,最后没办法只能将其封印在了里面,让她不能出来害人,而维持这个封印的继续存在,只能是拿童子尿。”
中年汉子哼哼几声:“我付出了多少,你个小兔崽子知道些什么,我可是终身未娶。当年追我的姑娘能排出一里地外。”
突然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传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汉子低声嘟囔一句:“这母老虎把我看的这么严!”
接上电话却是甜蜜无比:“我说媳妇儿呀,我不是说了么,救下来买包盐么,马上就回去啊。”
明显手中的电话声音比较大,电话那头:“我告诉你啊,刘长安!别以为老娘这么好骗,又下去偷偷抽烟去了吧!”
“媳妇,我马上来,马上来!”
挂了电话,刘长安仿佛忘了自己先前夸下的海口:什么终身未娶啊之类的。面不改色的说道:“小伙子,我家母老虎喊我了,我得走了,这楼你可千万不能上!”
“知道了。”看着刘长安远去的身影,冷哼一声:“死骗子!”
环顾四下无人,点着香烛和纸钱,放在楼底下,手里拿着已经点好的供香,打开手机连上直播间,轻声说一句:“得罪了。”转身跨入一楼。
整个楼层空荡荡的,略显冷清,盛夏湿热的空气吹进一楼,显得有些凉爽,倒也是个避暑的好去处。
脚步声传递在空荡的楼层之中,细密的灰尘上面被风拂起的皱纹,被我踩的零零散散。
墙面上的盆栽在昏暗的光线之下分不清是什么植物,黑压压的一片,隔住光线,让人有点胸闷。
楼梯过道之中扔满了杂物,鞋子、袜、牙刷、摆件儿、无一不在透露这那个年代的风格。
二楼楼梯拐手处,一张丝线缠绕起来,扎起的小船上面放着几个小巧的纸人,手电筒照过去,看到那些皮笑肉不笑纸人直勾勾的看着我,旁边还有几件刚烧过不久的衣物,心里暗骂一声:“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人,居然把鬼送到了这栋荒楼里边。”(本地人习俗,有人被鬼附身不肯离去,就请阴阳先生扎一个小船,上面放上纸人,拿供香将鬼魂引到三岔路口,倒上美酒,送鬼离去。再根据鬼魂的要求,烧一些饭菜即是为附身之鬼魂为饿死鬼,烧一些衣物则是冻死鬼。)
我在心底考虑半晌,如果说是这样的话,那这栋荒楼之中可就不知姑娘的鬼魂一个了。
手中的供香正在缓缓燃烧,散发出的香味让人心神稍微安定下来,不知怎么突然就想起了刚才楼下的刘长安来,让人有些反感。
你不是说这栋楼,进不得么?
我今天就进给你看了。
马不停蹄,直奔四楼。
在一间上面贴着封条的房间前站定,看了看门牌号:424,这就是先前裁缝的住所。
站在四楼的楼道之中,里面的空气明显要比一楼的气温更低一些,如果说一楼的气温仅仅是有些凉爽的话,那四楼就像是一个空调在不断制冷,让人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不断,而这424门前,就像站在空调的跟前,明显能感觉到丝丝阴寒的气息从门缝中渗出。
家属楼临近街道,时不时的汽笛声传到楼中,回荡不断,一闪而过的灯光,让人眼睛已经习惯楼道的黑暗感到些许刺痛。
门口的封条上面字迹已经看不大清清楚,大概意思就是:“xx公安局xx人事专员于2000年2月12日封。”
发黄的封条被我随手扯下,扔到脚底。
就在这时,从那房门缝隙中渗出来寒气越发寒冷,让人心中忍不住发毛,想要逃离这里,手中三根还燃烧了不到一厘米的供香,居然光亮更加明显,明亮了不止一倍,就看那3根供香的烟雾凝结成一条丝线,笔直的朝门缝中钻去,仿佛在那头有人在故意吸食供香烟雾,我心底一寒:“这次真完了。”
那原本能燃烧半个小时的供香居然只亮了不到一分钟,随着火星的不断下降,一直烧到我的指缝,都不肯停歇,期间我几次想松开手,都是徒劳,两条腿仿佛被灌了铅一般,重若千斤,根本迈不开腿。
短短不到一分钟,我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长远,脑中的思维无比清晰,后背的冷汗越发密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睁睁看着那火星散发出的高温,不断烤烫着我的手指。烟雾朝门缝里边钻去。
我使劲挣扎开来,两只手却是能够活动,赶紧扔掉供香:“有本事你就弄死啊,我特么早就不想活了!”
原本我试着推过那紧锁的大门,在此刻却是吱呀一声打开,腐朽的开门声让人恐惧不断,腰间的肉在不断跳动,明显少了润滑油的门房,在此刻如同那边有人给我缓缓打开房门,里面猩红一片,后背仿佛有无数双手在不断推着我前行。
我不由自主的迈进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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