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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到周元,大家伙比罗峰还要兴奋,都在怂恿让他问周元喜欢的人是谁。
周元老神在在的,似乎一点都不紧张。
方程也很好奇,也在旁边呐喊助威。
可谁知罗峰却问的不是这个,这让大家伙很是失望,而周元看着罗峰不由冷笑了声。
不过,罗峰问的也并不是什么平常的问题,尖锐的都让周元黑脸了。
罗峰问的是他交过几个女朋友,还是不是童子之身。
“连许大班长都不是,少爷更不会是了,你这不浪费问题吗?”刘东说。
周元就瞪刘东。
方程也凑热闹,“从幼儿园到现在怎么也有几打吧。”
她这是拿周元自己说过的话来调侃他。
周元皮笑肉不笑地说,“女朋友这概念有些泛泛啊,若你说的是女性朋友,那的确有不少,但要说谈恋爱的那种真正意义上的,似乎还没有。”
对他这答案很多人都不满,“骗谁呢!”
刘东说,“你这明显在绕我们,玩文字游戏。”
杜晓丽也呛他,“那白青青呢?”
周元说,“顶多就牵牵手的程度,你说能算吗?”
杜晓丽不甘心地说,“那童子之身呢?八成也没了。”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盯着他。
周元冲她哼了声,“你一个女孩子问这话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杜晓丽说,“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你不好意思说吧,你还不如许大班长诚实呢,人家就敢承认。”
许耀斌插话说,“我承认什么了?我只说谈过恋爱,别的可什么都没说啊。”
周元冲杜晓丽痞痞地笑,“不好意思,这问的又是第二个问题了,恕不回答。”
大家伙都喊没劲。
提问权又到了刘东的手里。
指针停留在了方程的这边,方程身上直冒冷汗。
刘东搓着手冲她不怀好意地笑,“问你什么好呢?”
杜晓丽提醒道,“问她那天下午没上课干什么去了。”
方程不由朝周元和宋雨那边看了眼,在心里不由骂那死丫头竟然还记着这茬呢。
刘东嘿嘿笑了笑说,“好吧,说说那天下午做什么去了?”
“做,做……”方程吭哧半天说,“照顾病人。”
罗峰朝她看过来。
“谁啊?”刘东和杜晓丽几乎异口同声问。
“是……”方程情急打住,“回答完毕,这是下一个问题。”
总算闯过一关的方程不由大喘了口气,暗道好险。
轮到方程时,好巧不巧地转到了刘东哪儿,这回轮到方程笑了,挤眉弄眼地问刘东,“说,对人家有意思没?”
周围人都起哄起来。
刘东没好气地瞪她,一副你给我等着的样子。
方程催促,“快说,有没有?”
躲不过去的刘东朝某个方向扫了眼,不好意思地说,“我,我也不知道了,应该算是有好感吧。”
接着就是一阵起哄声,起哄的人中,数方程的声音最大,闹的最欢,逮着机会还不赶紧拼命挤兑他。
只是过没多久,又轮到刘东了,刘东看着方程笑的极其嚣张,“我已经想到问什么了。”
方程说,“你还是先转到我这边再说,不过,我估计你今晚没机会了。”
杜晓丽好奇地问,“问什么?”
刘东说,“我在她包里似乎看得过一条围巾……”
其他人似乎还没听出来什么意思,可方程却整个人僵硬住了。
刘东边转边念念有词,“方程,方程,小师妹,小师妹……”
方程紧张不已地盯着转盘上的指针,盘着的双腿悄悄伸开,当看到那指针冲着她这边越来越缓慢时,心里猛地大喊,不行,她不能再呆在这儿,再待这儿,很有可能就要被问出什么来,忙站起身,装作要吐的样子,“不行了,我要吐了。”
在指针停下之前,离开位置,跑向洗手间。
身后不断有人喊她,嚷着耍赖什么的。
方程就说,“我真的要吐,可能冰的啤酒喝多了。”
方程关上洗手间的门,靠在门上不由长出了口气,在里面消磨了段时间就悄悄出了包厢,来到了大厅。
走出ktv大门的时候,方程在门口碰到了周元。
方程不由尴尬了下。
周元问她,“这是要走了吗?”
方程干笑了声,“我不能待在那儿,刘东报复性太强了,他可是连我几岁尿床的都知道。”
周元玩味地笑了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你怕他问出你暗恋你师兄的事吧?”
方程忙看向周围,然后回头冲他瞪了好几眼,“你呢?你出来干嘛?怕他们问出你不是童子之身?”
周元脸红了下,“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方程古怪地瞅他,“难不成还是?”
周元说,“要么是要么不是,一半的几率,你猜?”
方程说,“我不猜,这对话本身就透着古怪,你当我傻呢,明明是在调戏我,你这要回家?”
周元说,“不知道,你呢?”
方程说,“我也不知道,我包还在包厢里呢,自行车钥匙在里面,大概要在外面逛逛,等刘东一起回家。”
周元说,“要不跟我一起吧,我开了车过来。”
周元的车开的飞快,在车流中左突右冲,副驾驶位上的方程牢牢抓紧扶手,差点没吓个半死。
车子停下来时,方程一刻不停地打开车门就跳下了车,脚落地那一刻心才落到嗓子眼。
方程盯着跟着下车的周元不由问了句,“你确定你没嗑药?”
周元伸展了下身子,给了她个抱怨的眼神,“我从来不嗑药,我家里管的可严了,是不会让我沾那些东西的。”
方程深表怀疑。
“放心,我不嗑药,骗谁也不骗你,我今晚连酒都没喝,要不你闻闻?”张开了嘴巴就要凑近方程。
方程赶紧把他的头扒拉开,没喝就没喝,凑那么近干什么。
周元锁上了车,朝前走了。
方程这才开始打量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家游乐场。
方程一看到游乐场的招牌,腿肚子就不停打鼓,一步都迈不开,心说周元怎么带她来这个地方,不过庆幸的是现在是晚上,人家已经关门了,周元就是想进也没法进。
周元在外面喊了一通,里面没人应。
方程正要喊他回来时,谁知他在附近寻了一块石头搬着就去砸人家的大门和锁。
明目张胆的!目睹这一幕的方程直接愣那了。
这也太生猛了,比她和刘东都要生猛的多啊,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敢这样搬石头去砸大门啊,他们要想进去,偷偷爬墙就是了,而这位居然这样。
方程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要拉他,里面的人要是报了警他们可是会被抓的。
妈的,还没嗑药,这不嗑药还可怕!
“快走吧,等里面的人出来就完了。”方程着急地劝说。
“我不走,我要进去。”周元不停地砸门。
“人家都下班。”去什么去,方程拽他,“明天白天再去。”
“明天就不是平安夜了。”周元振振有词。
不一会儿,里面的保安就出来了,就冲周元嚷,要把周元扭去送警察什么的。
方程正要上前,将周元解救出来然后跑路,那边的周元却嚷嚷着要见人家经理,说这游乐场是他家开的。
一听说他家开的,方程立马松了口气,难怪这货那么嚣张,原来砸的是自己家。
保安听他这么说,再看看他们不远处停着的价格不菲的车,倒也不敢大意,立马打电话联系人。
来了负责的人,周元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让那人听,交涉一番,然后他们就被放进去了,后面还跟着个帮他们开启游玩设备的人。
进去后,方程不由问,“这游乐场真是你家的?怎没听你说过?”
谁知周元来了一句,“不是我们家的。”
“卧槽,那你刚才那么说?”方程惊的不行。
“我不那么说,他们会来人吗?”周元说。
“你少爷真行,那他们怎么让我们进来的?”方程不由问。
周元说,“我给我舅舅打了个电话就进来了,他有路子。”
卧槽,这舅舅还是万能的,方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搁她妈身上,要这么作,估计早一耳光子把她扇的找不着北了。
“你们这鬼屋在那呢?”周元问那工作人员。
方程一听鬼屋,二话不说,掉头就往回走。
周元似乎早有预料,有先见之明地挡在她的前面,“你不会是怕鬼吧?”
方程戚了声,“我会怕?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玩的,都是些故弄玄虚的东西。”
周元说,“你就是不敢,就是怕那些制造出来的东西。”
方程说,“我不怕,你才怕。”
周元说,“既然不怕,那就证明给我看。”
方程说,“证明就证明。”
被他拽着向门口走。
走到门口,方程的头上已经冒了好几层汗,也不嘴硬了,“好了,好了,我怕了行了吧。我不要进去……”
可谁知方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元那混蛋直接拉了进去。
眼前瞬间漆黑一片,方程吓的大叫,不敢移动半步。“不行,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不体验这么幼稚的游戏。”
“我就在你身后,不怕。”周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之所以怕这个,就是因为对它产生了惧怕的阴影,当你给它的恐惧暗示越来越多,阴影也就越来越大,反应到你身上就越来越怕,我就在你身后,身体是温热的你能感觉到的,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不怕,那些没有温度的都是制造出来用来迷惑你的,还有那些猛然跳出来的面目可曾的东西,不过是些想以恐怖的外形恐吓你的东西,你看,它是冰凉的,是没温度的,假的,你害怕的都是些不存在的,是你心里的阴影给你大脑的暗示而已……”
周元的声音跟催眠曲似的,不停地在她耳边响起。
刚开始她几乎不敢睁眼,是被周元从后面半推着往前走的,周元靠她很近,一直都能感受得到身后人体的温度,说话的热气在她耳边缭绕,诱惑性的声音给她很大的安抚。
直到她能慢慢睁开眼,拼命与内心的恐惧进行抗争。
就这么斗争着,挣扎着走到了尽头。
一出那个幽暗的门,方程就全身虚脱地倒在了身后人的身上。
周元抱着她笑。
缓过来些的方程没好气地瞪他。
周元说,“下次就没这么怕了,你已经基本战胜了你心中的恐惧。”
方程恶狠狠地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周元说,“越是害怕越要去尝试,你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效果还是不错的。”
方程哼了声,推开他朝前走去。
从鬼屋出来,恐惧阈值大大提升,坐周元的飞车都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还有种刺激的体验。
车停到了闹市,周元从后面拿出个包递给她。
“赔给我的?”方程说。
“说送的,更让人舒服些。”周元说。
“其实不用的,还有围巾?这围巾怎么这么丑,还不如我织的呢,你在那儿买的?”方程说。
“嫌丑就还给我。”周元羞恼伸手。
“该不会你织的吧?”方程问。
“你觉得可能吗?”周元挑眉。
“不可能。”方程又打开看了看,“可也太丑了。”
周元恼羞成怒去夺,方程赶紧捂住,“开玩笑的,谢了,书包我也很喜欢。”
周元熄了火边下车边看表说,“还好,还有点时间,应该还来得及。”锁好车,就朝商场里走。
方程跟在后面问他要干嘛。
周元冲她扬了扬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你暗恋的师兄买礼物啊。”
方程满头黑线地看向四周,“你能不要动不动就把暗恋两字挂嘴边?”
周元很是好说话的样子,“好啊,那就给你师兄买礼物。”
方程说算了不用了。
周元却坚持起来,一定要陪她买,说是亲手做的虽然损坏了,但精心挑一个也是很有诚意的。
花了大半个小时,最后挑中了一个机器人模型,大师兄有收藏机器人模型的爱好,选的刚好是大师兄没有的那款。
十一点五十五分,周元开着车载着方程来到了大师兄家附近。
“我就在这儿下吧。”方程从后面小心翼翼地拿过礼物,抱在怀里对周元颇为真诚地道了声谢,“虽然今天你疯狂了些,但现在想来还蛮过瘾,刺激的。”
周元摩挲着方向盘,眼睛望着车前方,“你要告诉他吗?”
方程扭捏了下,“我,我不知道,大概或许会吧,若是时间合适的话……”
只是下面的话却嘎然而止了,方程盯着院门口处愣那儿了,下去了的一只脚就那么悬在半空中。
门口有人,正是那个需要想个什么借口把人叫出来的大师兄。
只是,并不止他一人,身旁还有个女的,此女正是他同学于美琳。
背对着,再加上距离有些远,看不清两人的面目神情,但从肢体语言上像是在话别。
方程的脑海里转过无数种可能,今晚两人是不是一起过的?去了那儿了?吃情侣晚餐了?还是看电影了?或者情侣晚餐之后再去看的电影……
若说之前方程还有一丝犹豫要不要下车的话,那在看到接下来齐悦亲吻了大师兄后就完全没有什么必要了。
两人说了几句,然后于美琳就离开了。
许川望着于美琳的身影原地站了会儿,也要进院关门了,周元问,“不要把东西给他?”
方程一副刚回过神来的表情,“我突然觉得肚子很饿,我先回家了,再见!”
冒出这两句没头没尾的话后,那只悬空的脚终于落到了实地,关上车门,拉好外套,方程冲身后的人挥了下手直接朝街另一头走去,几乎有些急不可耐地的着急离开。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真正的平安夜到来了,远处城市的上空有绚烂的烟花在绽放,而他们这老城区,几乎可以被忽略的不起眼的区域,似乎也在刻意忽略这个绚烂喧哗的城市,房子的灯都是暗的,街面上更是空无一人,连只狗猫都没有。
走出不远,方程便不由笑出声来,并抽吸了鼻子,这样也好,很好,非常的好,终于不用再费劲想那些有的没的了,终于不用再经过希望产生,希望破灭,然后再产生再破灭的过程了,这样很好……
方程边走边不停嘀咕。
旁边响起车喇叭声,方程扭头看向车里的周元。
周元探出头,“刚好我也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方程说,“不用,我要回家了,回去的晚了,又要被我妈絮叨个没完。”
周元说,“反正现在也已经很晚了,不差一顿宵夜的功夫。”
方程说,“不了,困了,我想回去睡了。”
方程拒绝的很明显了,她没什么心思跟他去吃什么狗屁宵夜,可那人愣是开着车,跟在她旁边,唠叨个没完没了,方程的脑袋几乎要炸,停下冲车窗里的那人吼道,“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能不能不要跟我说话?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
那人似乎被吼蒙了,愣那儿了。
方程边点烟边往前走。
风真大,天真冷,点了几下都没点着,她不由骂了句。
越气不顺,越倒霉,路上不知谁丢的砖头,直接将没看路的方程绊了个狗啃泥。
“怎么了?”周元边说边开车门下车。
方程一咕噜爬起来,一脚将砖踢飞,转身绕到驾驶位,不等周元打开车门,便气势汹汹地从外拉开,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给揪到了旁边的墙上,“叫你他妈的不要跟着我了,你还跟,你他妈是聋了,还是有病?”
边吼边提起拳头朝他脸上砸去。
那人不还手,也不挣扎,而是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样。
而最终方程的拳头也没落到他脸上,而是砸在了旁边的墙上,喘了好一会儿气才说,“不要吃宵夜?走啊。”
两人最后没去吃什么宵夜,而是去了方程工作的那家酒吧。
那晚方程又喝醉了,有没有打人,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似乎说了很多话,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情。
比如,许川是怎么揍那些欺负她的孩子,是怎么跟看不起她的老师争吵的,是怎么赶跑喝醉了酒就喜欢到他们家撒泼闹事的小舅的,以及在他们经济困难时是怎么毫无保留地接济他们的,是怎么在师傅惩罚她时跟她一起受罚的……
说了太多太多,边喝酒边絮叨。
她不知当时是什么心情,心脏跟被人捅了一块,一呼吸就疼,疼的她很难受,难受的她后来似乎还哭了,哭的稀里哗啦的。
等醒来时,是在车里,天还刚微微亮,太阳即将出来的时刻。
方程掀开身上盖着的毯子,揉了揉炸裂的头和僵硬麻木的身子,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他们处在一个山顶上,而周元正坐在山顶边抽烟。
方程裹着毛毯来到他身边,咳了声。
周元转身,“醒了?”
方程点了头,在他身边坐下,问他这是哪儿。
周元说了一个地名,说这里是看日出最好的地方。
太阳慢慢显露出来,方程说,“又是一天。”
周元看着她,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方程看他。
周元茫然地盯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方程叹了声气,说你有什么可对不起我的,你陪我选礼物,载我回去,陪我喝酒,听我唠叨,还要照顾喝醉酒的我……
方程有些说不下去,仰头了好一会儿,才说,“这种事本来就怪不得谁,无非是自己找苦吃罢了。”
周元看她一眼,沉默地又点着了根烟,呛咳了好几声。
方程说,“宋雨不是说你不抽烟,说对身体不好,抽不习惯就别抽。”
周元望着日出,“偶尔,没事。”
方程看向越发耀眼的太阳,眼睛被金色的太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
周元过会儿冷不丁说,“或许你大师兄也是喜欢你的。”
方程点头,对这点很有自信地说,“若让他在我和于美琳之间选一个,他肯定会选我,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是别的什么都能比的,之前我还也觉得我大师兄是有些喜欢我的,可经过昨天……应该是我多想了……他对我的大概是亲情吧。”方程拨了根草抛到了山下。
周元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在地上摁灭了烟,然后拉她起来,“我知道一家早点做的不错,走,带你去吃早餐。”
第二天上课,逃课的惩罚就来了。
没上晚自习的同学,全被老头提溜到了办公室给狠狠批了一顿,然后关上门离开了,而他们这些逃课的必须写完五千字检讨才能离开。
一帮人几乎要吐血而亡。
“别说五千字?就是五百字我都写不出来,老头这是要我们老命啊。”
“昨晚玩的是爽,可今天虐的也够爽。”
“早知这样,昨天就不逃课了。”
“早知尿床,你还不睡觉了呢?”
一帮人边哀嚎边抓耳挠腮,搜肠刮肚,挖空心思在那儿忏悔。
方程盯着面前的纸,一动不动。
刘东碰了她一下,“写完了?”凑过头看看,“一字没写?”
方程没搭理他,拉近了些纸张,拿起了笔。
刘东看看她,不由问道,“昨晚一直没见你回去,去哪儿了?”
“少爷也不在。”许耀斌抬头插话,“该不会你们两撇开我们偷偷过平安夜去了吧?”
一帮人都被这话吸引了过来了,检讨也不写了,开始七嘴八舌地意歪起她跟周元的私情。
刘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调侃她的机会,“别告诉我你回家了,方姨可是给我打过电话,问你在那儿,我还帮你圆谎来着,说你在我家。”
杜晓丽将写检讨的纸卷成圆筒指着她,“老实交代昨晚跟少爷去哪儿了?竟然瞒着我们偷偷跟少爷交往,太不够意思了,而且我早说过少爷居心不良。”
“该不会是开房去了吧?”
这帮人都是经常在一起打球的人,开起玩笑来毫无底线。
光凭两人不在场都能意歪出这么多,连开房都出来了,要是知道她和周元昨晚在一起,那还不把生孩子都给意歪出来。
“我去酒吧了。”看着刘东戏谑的目光,方程正要说她没跟周元在一起时,刘东却转向了从洗手间刚出来的周元,“你先别说话,让我问问周元先。”
周元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问我什么?”
方程正要开口提醒,刘东突然转头,给了她个警告的眼神,“过分紧张,就代表心里有鬼。”
方程嗤了声,别过头,“我有什么鬼,有鬼的是你。”
等刘东转头过头,方程又将视线紧张地放回到周元身上,希望他不要说出什么让人遐想的话来,让刘东抓住那还不调侃死她。
刘东问周元,“昨晚你去哪儿了?大家伙等了你一晚上都没见你回去。”
不要说去酒吧,不要说去酒吧,方程在一旁默念着。
周元看看她,又看看众人,挑了挑眉头说,“困了,我就在附近开了间房睡了。”
众人一脸没劲的神情。
许耀斌说,“你要说是回家了,那肯定有事了,因为刚刚宋雨还说过你没回家,欲盖弥彰显然有事。”
刘东叹了口气,失望道,“就是。”
周元哼了他们一声,“不赶紧写,有事的是你们。”
众人哀嚎一声,又去抓耳挠腮去了。
周元不愧是学霸,写起检讨来,简直飞快,而且是一套一套的,检讨的溜溜的。
方程咬着笔羡慕地看着他。
周元突然抬头,询问,“要我帮你吗?”
方程愣了,这货啥时候变这么热心了,别有什么不可高人的目的等着她吧?
“不用?那我走了。”周元说。
你看方程把纸和笔递给他的快,指望她挤出五千字的检讨来,那跟杀了她没什么区别。
刘东见了也凑过来,眨巴眼哀求,“少爷也帮我写篇吧,拜托了。”
周元头都不抬,“写是不可能,不过你可以拿我的去抄。”
刘东愤概道,“你当我傻啊,拿你的抄,那跟明晃晃地告诉老师抄来的有什么区别?都是朋友,你不能厚此鄙薄,帮方程写,也要帮我写。”
周元说,“等你成了我同桌再说吧。”
在放学回家的途中,方程碰到了罗峰他爸。
此人站在街道口,应该是专为等她的。
方程权当没看见,就要从旁边绕过去。
可罗峰他爸直接上前拦住了她的车子,“你停下,叔问你点事。”
被拦住去路的方程只得下车,大庭广众之下她是不可能从他身上砸过去的,尽管她很想。
对酗酒的人,方程是深恶痛绝的,尤其是酗完酒就喜欢闹事的人,她亲戚中也有酗酒的,她那小舅每次一喝醉,都喜欢到他们家闹腾,跟她姥姥妈妈争吵,砸东西,在她很小还没自保能力的时候,每次他小舅醉汹汹的到他们家闹事,她都吓的要躲到楼上的房间,反锁上门,连灯都不敢开,生怕发了疯的小舅跑到楼上砸门过去抓她。
他不是没干过这事,就像每次把院门锁上了,他都能在外面拼命地砸。
可躲起来后,方程并没因此而感到安心,反而是更加的愧疚和自责。
她担心小舅伤害她姥姥和妈妈,可她那时又胆小,不敢下去,只能躲在房间里趴在门缝上看着外面,一边害怕,一边愧疚。
得知罗峰他爸酗酒,方程很反感和也很厌恶,不想跟他说话,就扶着车子站在那里,一副有话快说,说完了赶紧走人的不耐姿态。
“罗峰现在住那儿?”他问。
“你这个当爸的都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道了。”方程踢着地上的石子,掏出手机按了几个键。
罗峰他爸哼了声,“那小子肯定给你说了我不少坏话,你们从小就玩的好,他说什么你肯定就信什么。”
方程心说这还用说嘛。
他接着又说,“不过,你也不能全听他的,他被她那个丢人现眼的妈洗了脑,自然认为都是我的错。”
方程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打断他,“对不起叔,我妈还等我回家吃饭呢。”意思是没时间听你扯你们家的那些陈年往事。
不管真相如何,到了今天他居然还能堂而皇之的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一点自责的意识都没有。
“你把他电话号码给我,我来给他联系。”罗峰他爸提出要求,“他太听他那个妈的话了,而他那个妈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教不好孩子的,到了最后,她还能给他灌*汤,让他姓别人的姓,你们玩的好,亲的跟兄妹似的,你肯定也不想看着他毁掉是吧?”
方程抬头,盯着他看了好大一会儿,心里鄙视的不行,嘴上却笑着说,“叔,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待走了,回去晚了,我妈会骂我的。”
罗峰关了录音,将手机还给方程。
方程接过来说,“他虽然没从我这里问出什么,不过,他肯定也知道了你们回到这里生活,大概过不多久就能找到你们。”
罗峰阴冷地嗤笑了声,“我和我妈都不是以前的我们了,即便是他找到,他也奈何不了我们,我们是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任他欺负,而只能忍气吞声的。”
刘东从单杠上跳下,“这可不一定,你爸我不了解,但方程他那个混蛋舅舅我们太了解了,无赖加三级都不足以形容他,不管是方程还是我还是大师兄,每个人拎出来都能打他好几个,可对他愣是没办法,打也没用,他总能有无数的招给你各种闹腾,除非你打死他。”
方程看罗峰,“还是注意点好。”
罗峰点了点头,“我会跟我妈讲的,让她警惕些,对了,我那里还有一些多余的票,你们拿去,看家里人谁要过来看,到时我妈也会过来。”
刘东说,“行啊。”
方程却是沉默了下,“我妈估计不会来。”她本来就不赞成她搞这些学习以外的事,怎么可能会来看。
刘东说,“你不问她又怎么知道她来不来?”
罗峰说,“你回去问问她。”
方程虽然点头同意了,可对这事并没抱什么希望,吃完饭,回房间的时候,方程将票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她妈问她什么。
方程说,“就是晚会的票,不过你可能也不感兴趣。”说完就上楼了。
晚会举办这晚,方程等后勤人员几乎从中午开始就已经耗在那儿了。
距离开始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忙乱的后台突然炸出了一个惊天霹雷来。
女主持人拉肚子,拉的虚脱,没法上台。
所有的差池都有想到,都有相应的应急准备,可唯独没有想到主持人上不了台这点,更加不会去准备一个候补主持人什么的。
方程正在后台帮一女同学拉礼服拉链,姑娘过于丰满,而裙子号码又过小,造成的结果是,每次都要人拽着死命往上提不成。
大家都在谈论没了女主持怎么办的事。
有人说临时找一个。
有人说不行,女主持的礼服都是定做的,其他人不一定穿得了。
有人说那只能让男主持一个人撑场子了。
又有人说光有男主持,没有女主持晚会肯定会失色很多,很多的男生绝对不可能是奔着罗峰去的。
正议论间,就见那边有人喊方程,说是罗峰找她。
这个时候听到罗峰的名字,方程冷不丁打了个激灵,一刻都不敢迟疑,立马对身边姑娘说,“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姑娘拉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你先把我裙子拉上再去。”
眼看找她的人要奔着这边来了,方程猛地朝上一使劲,拉链刺溜一下上去了,方程转身赶紧往门口走,姑娘却在后面痛苦大叫,“哎呀,夹住我肉了。”
方程扶额哀嚎,想要回去给她把肉解救出来,只是找她的人已近在咫尺,只能对不起那姑娘了,拔腿就往门口逃窜。
该死的是,门口也有拦路虎。
“罗峰就知道你要跑,所以才叫我守住门口。”刘东双手擒住她的胳膊得意地笑。
方程哼了声,“罗峰这个坑货要坑人,你竟然还帮他。”
刘东说,“这回我可是对事不对人,晚会辛辛苦苦准备这么久了,你能忍心,我却不忍心因为一个意外给搞砸了。”
方程说,“罗峰他这是异想天开,听他的才真正是搞砸,你看我,是能上台的样子吗?我怕我到时候连口都不会张。”
刘东说,“有罗峰呢,他说你就是不说话,往那儿一站也总比他一个人在那儿强,再说你有表演的经验镇得住场子,其他人那一个能不加训练就能上台的,那还不吓的尿裤子啊。”
方程被刘东强推到了里面的房间。
罗峰看到她,赶紧拿出女主持人的礼服往她身上比划,“也只有你的身材跟她相仿,能穿得了……”
方程站哪儿不说话,不停地朝他飞眼刀子。
罗峰尴尬地摸了下头,接着就权当没看见了。
方程是有气没处发,被几个女生按着换衣服,在脸上涂涂抹抹。
罗峰还在旁边不时指点,头发怎么弄效果才比较好,当别人理解不了他的意思的时候,他干脆亲自上手帮她打理。
而方程就在镜子里咬牙切齿地死盯着他,一副你给我等着的表情。
弄完后,罗峰盯着镜子满意地看了好久,然后拿手轻轻碰触了下她的脸,“淡淡的妆,正适合你,头发这样弄显得五官更加立体,独特,突显凌厉的魅惑……”
方程一把推开他的手,“弄的再好有什么用,反正是要上台丢人去的。”
罗峰笑而不吭。
转过身来时,刘东不由愣住了,接着冲她吹了声口哨,“卧槽,简直是大变活人啊,捯饬捯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比那女主持的气场小。”
方程提起裙摆,拿脚就去踹他,“我平常有那么差吗?”
刘东退后指着她穿着球鞋的脚,“不过,这双鞋就不是很配了。”
而罗峰正拿着双高跟鞋要递给她。
方程坚决道,“你要我穿这个的话,就是死我也不会上台的。”
方程死不愿穿,他们也没招。
就这样,方程上面穿着华丽礼服,下面穿着球鞋上台了。
走的是稳,只要不跨太大的步,从外面倒也不容易看出来里面穿的是球鞋。
对灯光方程是不陌生,可那都是不张口,做错什么,不懂的也不容易看出来,可要是说错什么那就不一样了。
方程的紧张是可想而知的,与穿着西装礼服打着领结的罗峰一起上台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尖叫声时,那是更紧张了,可等她瞄到她妈,许川以及大爸大妈小爸小妈时,几乎都不会迈步了。
他们怎么会来?
方程心里哀嚎不已,这丢脸是要丢到姥姥家了,若说之前她还有些期盼他们能来,可现在她多么希望他们一个都不在。
回去以后,她妈还不拿这事嘲笑她一辈子啊,更加会说她不务正业,学别人瞎倒腾些有的没的不学好之类的。
后面是罗峰半携着她走到场中央的。
方程的眼神不断地往许川和她妈那个方向瞄。
脑子几乎空白,开场白说的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机械,不自然是肯定的,因为她感觉掌声已经没先前那么热烈了。
等到该她接话时,她的舌头像打结了似的,突然说不出话来了,旁边的罗峰不断地提醒她。
下面的欢呼声渐次低沉下去,许川紧张地望着她,而她妈却很让她意外,突然冲她鼓了一通掌。
这像是给了方程莫大的鼓励一般,浑身的血咔嚓一声,从冰冻中融化开来,流经四肢百骸,舌头也捋顺了,脑子也活络了,跟着提词本,跟着罗峰的话往下走。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到了后来,倒也有不少自然发挥添加进去。
两人太熟悉了,罗峰抛出一句,方程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梗,很快就能接上,在台上两人跟说相声似的,逗的下面的人不时开怀大笑。
报老班节目时,两人没大没小地把老班调侃一番,老班佯装生气地要去揍两人,给大家带来了师生融为一体的温馨气氛。
报罗峰节目时,方程说,下面这首歌的演唱者往那儿一站,不用开口就帅的足够让人尖叫,当如此帅的男生动情地唱出大家很多人的心声的时候,那就不止尖叫了。
轮到周元时,方程说这位可是我的同桌,要表演的这首歌,我下去还专门查了下,歌词看完也不是很明白,可能是我智商有限,只隐隐约约是要人拯救什么的,我很好奇,我的同桌他需要让谁拯救,你们想成为那个人吗?
底下气氛猛地高涨起来,开水沸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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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