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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先生,检测结果出来了,根据结果显示,您和您所提供毛发及血迹的主人,没有生物学关系,也就是说,你们不是直系血亲!”电话中,专业检测医师说道。
“确定?”云少卿冷俊的脸上慢慢露出死亡般的白,继而声音颤抖,“你们是不是确定不会弄错?”
“云先生,您这话是对我们专业的质疑,实话说吧,只要您确定您提供的毛发及血迹不会有问题,那么检测就绝对不会出错,还有云先生,我们医院的权威在全国并排第二。”专业医师有些恼。
“好,谢谢你们,辛苦了!”话是这样说,通话也随之已经结束,可云少卿依旧维持着握手机、瞭望窗外的姿势,好半天都没有动,直到——
“先生,您手指被烟头灼伤了!”卓清林闻到怪怪的味道,四下里一找,这才发现竟是云少卿夹在中指处的烟头已经自燃到底。
被微风吹过的烟头,更旺的焦烤着人类的肌肤,发出隐隐刺鼻的味道。
而自家先生竟然没察觉,卓清林微惊,取了医药箱就急忙奔过去,“先生,赶紧的擦药膏!!”
“我没事……”比上心底的痛,这点小伤又算什么?云少卿站在落地窗前,任由卓清林打掉烟头,然后包扎,看着窗外的天明明一片蔚蓝,可他的世界却是漆黑的。
没有小妻子的天。再灿烂又如何?
卓清林虽然没听清楚检测结果到底是什么,但从云少卿的脸上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包扎过后,他医药箱猛得一放,“先生,需要我做什么?要不要把顾士杰抓来问问?”
云少卿眼底有无边的戾气闪过,使得卓清林怒火噌噌直升,“先生,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康诺医院把顾士杰给你抓来!!”
“你给我站住!”云少卿一声厉色,“怎么突然就冲动了起来?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你这样冲动,是不是想害死真正的顾言?”
“好像也是……”卓清林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云少卿喃喃的咀嚼着这几个字,一脸阴鸷的摩擦着手机,这部还是在首都和小妻子是同款的情侣手机,“既然不能打草惊蛇,那就暗中下手,把太太的所有家人近半年以来都做了什么,特别是一起陪同去温哥华的医护人员,所有的一个不漏,全部彻查一遍!!”
“好的!”卓清林点点头,很快打电话把事情吩咐下去,然后告诉云少卿,“听说两人结婚后,好像不怎么愉快,很多的时候顾士杰都在医院忙!”
云少卿握着手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好像毒蛇一样冰冷,“卓清林,有一件事需要你亲自去办!”
这样严肃的语气,让卓清林微怔,下一刻听到云少卿冷冷的说,“我要你去查李慧的死因。”
“李慧?你是说那个李慧?”闪现在卓清林眼前的,又是那一天顾母葬礼后,李慧一下推开顾言,然后倒在血泊里的一幕。
如今云少卿再提起来,难道……。想到那个可能,卓清林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你怀疑……”
“对,从开始抢救开始查,然后火化以及下葬的所有经过都要弄清楚,必要的时候……”云少卿瞳孔微眯,徐徐吐了口烟雾,“那就效仿一下包青天办案——开棺验尸!!”
卓清林呼吸一紧,“你刚才不是说,不能打草惊蛇吗?”
云少卿起身,把原先半开的窗帘全部拉开,指着外头的天,说,“安城的暴雨季也该到来了!”
也就是说,在暴风雨来临之前,该怎么动手就怎么动手。暴风雨一过哪里还能看出痕迹,若是没有暴风雨,那就制造人工降雨,总之确认李慧是不是真死,刻不容缓!!
这样风雨无阻的大动干戈,全部都是为了那个叫顾医生的女人,直到这刻,卓清林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自家先生对她的执着。
间接性的,好像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什么先生最近总会以加班为由,不想回云宅。
两个相爱的人,忽然另一方换了。
即使伪装者再天衣无缝,相处中多少还是能感觉到什么。
原来他家先生对妻子的宠爱,并不是像外界所说的那样,已经过了新鲜感。
想通了这点之后,卓清林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个站在落地窗前,周身仿佛裹满了杀气的男人,“先生,顾医生一定不会有事的,不要太担心了!”
云少卿嗯了一声,保密起见,没找秘书订机票,简单交待了下,自己来到机场。
登机前,他特意给云家老宅的门岗又去了一通电话,“是我!从现在开始,云宅所有的人员一律不许外出,一律不许任何车辆及个人入内,再告诉月嫂,不准太太接近小少爷!直至我回来!”
听到门岗拿脑袋担保的死令,云少卿这才登上飞往温哥华的飞机。
他前往的地方很准确,就是曾经隔离着‘自称自己是顾言的那个女人’的那所医院,所找的人也不陌生就是她的主治医生李子诚。
一路电梯直达,赶到办公室,云少卿才知道李子诚早已经在一个月前,停薪留职了。
这么巧合?云少卿眯了眯眼,转而来到院长办公室。之前碍于妻子在这所医院隔离着,他曾无偿捐过医疗器材,所以进门院长就认出他来。
“云先生,您怎么会有空过来?”院长起身,热情的接待。
时间紧迫,简单寒暄过后,云少卿表明来意,“是这样的,我妻子回国身体抱恙,今天特意过来,本来是想请李主任跟我回国一趟,帮我妻子看看,不想李主任有事,我想院长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把妻子的病历复制一份?”
“原来对病人病历,我们是一概不外泄的,不过云先生都这样说了,那稍等!”院长起身,很快联系了相关人员复印病历。
叩叩叩~
十分钟不到,负责复印病历的护士长赶来,“病历不见了!”
听闻这个消息,院长很惊讶。
细查之后才发现,原本属于云太太的资料全部不翼而飞。
具体是谁换的,又换到哪里去,对云少卿来说已经不再重要,他过来的最大目的,就是想知道在温哥华这段时间,具体都发生了什么。
如今李子诚的停薪留职和病历,就是最好的说明!
离开这里后,云少卿又马不停蹄的赶到温哥华总医生。
时至今日,他还清楚的记得,在见到小妻子前,曾经有个叫孙梅梅的病人,差点被他误认。
尽管当时的事情已经过去几个月,当云少卿再找那位医生询问起来的时候,医生对当晚忽然闯进来的顾言还是记忆犹新。
云少卿划开手机,找到小妻子的照片,“那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女子?”
医生回想着当时的情况,点头又摇头的,“虽然记不太清了,不过有一点我很确定,她当时脸上没受伤,受伤的是脖子和小腹!!”
得到这样的肯定,云少卿恨不得杀了自己。
按顾士杰和那个女人的说辞,在当时的时间段,他的小妻子脸上擦伤了,如果脸上没伤的话,那只能更加坚定的说明一点,云宅的那个整容了!!
“可不可以想法,帮我调一下那天的监控!”云少卿自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空白支票。
开始医生还有些犹豫,最后妥协在金钱的诱惑下,虽然当天的监控里,画面并不清楚,只是两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但云少卿肯定,那就是他的小妻子!!
走出医院,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天际,他问上帝、他求佛祖护佑他的小妻子平安——阿言,阿言,如今的你又身在何方,过得好不好……
——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的孩子,不要!!”一声惊呼,顾言喘着粗气坐起来。
看着陌生房间里暖暖的壁灯,她擦着额头的汗意来到窗台前,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自从死里逃生清醒后,每个午夜对于她来说,都是难以入睡的。
即使借助安眠药。她依旧夜不能寐!
烟,曾经因为职业的原因,她相当的排斥。白天赵庭深给她留下一盒,当时他说:你已经回来半个月了,还没适应?如果晚上实在难受的话,就试试它吧!
吧嗒~
她抖着手指,点燃打火机:是的,回安城,半月了。
微弱的火光里,顾言好像看到王宁的影子,那些深刻在脑海中的过往记里,有王宁的笑、王宁的泪还有她夜夜撕裂的叫声,以及儿子的影像……
到死,兰咏荷都没好好的给王宁找个医生!
想着在温哥华如炼狱般的两百天,顾言猛地点上烟,“咳咳——”
太过呛人的味道,让她不停的咳嗽。
吱呀!
门板被推开。
“妈妈~”身后忽然传来的一声呼喊,使得顾言一下转过身。明明是海星跑过来,可落在顾言眼里的就是她只见一眼的儿子,“宝宝,宝宝……”
“妈妈~你又做恶梦了,小弟弟不会有事的,妈妈~海星陪着您~”懂事的海星一下扑到顾言怀里。
她软软的身子带着暖暖的温度,狠狠的震撼着顾言这具常年都是冰凉的身体,“好,谢谢你宝贝,海星宝贝,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样深夜的互相取暖,很快迎来天亮。
早上八点,赵庭深带了早餐过来,“海星,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有书包、画画本,还有铅笔盒,全部都是粉色的,你喜欢吗?”
“喜欢,赵爸爸,我今天就能上学了吗?”接过书包,海星期待的问。
“当然,一会爸爸和妈妈一起送你去上学,好吗?”话是对孩子说的,但赵庭深的视线一直围绕着那道忙碌的身影,即使她的五官相当陌生。
顾言是早上起来就贴上人皮面具,摆好早餐让海星过来吃饭,对赵庭深说,“你公司那么忙,就让司机把我们捎过去就行,其他的事我自己来!”
知道顾言固执,更知道好不容易她现在才不再排斥自己,赵庭深不敢过多要求,便应声。
一小时后,站在安城第一小学门口,海星兴高采烈的往里跑。“妈妈,你快点啦,同学们都开始上课了,我们赶紧进去报道!!”
和赵庭深挥了挥手,顾言快步跟上,“海星,你慢点跑,妈妈先问下门岗大爷,老师办公室在哪!”
海星哦了一声,站在偌大的校园里,乌黑的双眼里充满了好奇。
顾言问到老师办公室,很快带她过去,敲门后,她道,“江老师您好,我是……”乌鸦般的嗓音,因为坐在办公桌前的江老师一抬头,赫然止住。
竟然是卓清林的妹妹——江桃。
世界竟然这么小。
“您就是海星的妈妈。康子女士吧!”江桃放下课本,起身和顾言握手时,吃惊道,“海星妈妈,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又记不起来,有熟悉的感觉。”
“是吗?”连江桃都感觉到她熟悉,那么他呢,他身边冒充她的那个云太太呢?
这一刻,顾言庆幸自己戴着人皮面具,“您好,我们是初到安城,海星以后要麻烦您了!”
随后在江桃的引领下,她花了半小时给海星办好学籍,并送进班级。
看海星很快和同桌聊了起来,顾言站在教室门口,说,“海星,妈妈傍晚再来接你!”前期。海星是她身份的掩护,她得努力融入到这个角色中。
“海星妈妈,你……”海桃刚走出教室,想送顾言下楼,迎面跑来一急匆匆的保育员。
“江老师,我手机没电了,有个孩子吃糖的时候,把糖卡喉咙里了,要不要打120了啊!”保育员着急的说道。
“赶紧的送医务室……”江桃话没说完,就感觉身旁阴影一空,是顾言拉着保育员,“孩子在哪,赶紧带我去!这种情况急救时间很短,不能等救护车!”
保育员一听,赶紧带顾言过去,指着小脸早已经发dash;—兰咏荷。我活着回来了,你悲催的日子开始了!!
“毛姐,祝你幸福!”不想和毛月珍因为档案袋里的钱,再推来推去的,顾言离开卡座的时候,微微有些匆忙,然后酒吧里的灯光又闪闪的刺眼,在经过吧台时,哐——
刚结完账的她,迎面撞上了谁,对方手里的酒杯也砰的掉地。
“不好意思!”顾言抽了桌上的纸巾,就想给对方擦,结果对方被葡萄酒浸透的地方,居然是腰带以下,还是位男士,“抱歉,你衣服多少……”钱。
后面这个字,顾言还没说出来。灯光正好一亮,她一下子看清了对方的脸。
突突~突突突~
顾言自信鬼门逃生后,她最大的收获就是理智,可这一刻,她做不到理智。
只因为咫尺前的这张熟悉又深刻心底的脸,以及他这双漆黑似海的眸子,都让她心跳加速。
四目相对的一瞬,顾言抿了抿嘴,才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戴着人皮面具,便硬着头皮道,“云先生,很抱歉,衣服……我双倍赔您好吧!”
“云先生?你认识我?”云少卿幽幽的抬眸,望着这张陌生又浓妆艳抹的脸,很想知道卸妆后的她会是什么样。
顾言呼吸凌乱,“我,我是赵庭深的未婚妻,康子!”在深爱男人面前。她这样介绍着自己。
“赵庭深的未婚妻?”云少卿像才知道她身份一样,若有所思的说道。
“对的,婚礼那天我,我画了最喜欢的艺妓妆,所以云先生没认出来,您衣服多少钱,我双倍赔偿给您!”只所以再一次提到赔偿,是想赶紧走人。
“双倍?”五彩斑斓的灯光下,云少卿瞥了眼,结完账现金所剩不多的女人,“你确定?”
“确定以及非常肯定!”人来人往的酒吧,顾言敛下所有的思念,之所以说得这样坚决,是想到还在假冒她的云太太身边的儿子。
万一被对方发现自己和云少卿相认,轻则虐待儿子,重则会发生什么事,顾言不敢赌,目前唯一想的就是赶紧远离这个男人。
“很好!”云少卿意味不明的指了指对面的包间,然后走进去。
顾言,“……”包间,包间更好,更不好有人发现她。
带着这样的想法,顾言完全不知道是坑,在进门的第一瞬就敞开双肩包,然后拿现金给他。
才发现,钱不够!
悲催!
望着近在咫尺的高大身影,她忍住想抱他的冲动,“那什么,云先生,您稍等下我去去就回?”安静的包间里,顾言感觉自己乌鸦般的嗓音越发刺耳。
“可以……”云少卿站在灯光下,“不过,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不会跑路?”
“我可以写欠条给你!!”脱口而出后,顾言还是没意识到什么不对,赶紧从包里找纸笔,很快写下一张欠他衣服钱的欠条。“最多一小时,云先生,您稍等!”
她说着,把欠条递出去。
云少卿看着纸条上歪歪扭扭的方块字,眼底闪过一抹亮光,“没名字!”
“呃?”顾言一怔,这男人什么时候如此小气?
“这身西服可是我妻子……”他拉长了尾音,生怕错过这个女人脸上的表情,迈步往前走,“是她在首都帮我买的第一套衣服!”
四目相对的一瞬,她的心,狠狠的疼。
怕眼泪流出来,顾言慌乱的转过去,垂下眸子,飞快的签上‘康子’两字。
“这下可以了吗?”她乌鸦般的声音,微抖,半垂的视线前,是他锭亮的男士皮鞋。再往上的西裤正是光棍节那天,她心血来潮买的西装。
没想到,他没嫌弃,还保留至今。
“指纹都没有一个!”云少卿黄世仁一样的哼了声,磁性的嗓音里除了刻薄就是嘲讽,“还是这是康子小姐一般勾引男人的把戏?”
“你……”她杏眼微红,“指纹是吧!”
食指一擦,顾言想也没想的直接咬破,在名字上头,重重的按上由鲜红染红的指纹,忿忿的说,“现在可以了吗?云先生!!”
本是心慌意乱的一声怒嗔,那咬牙切齿的神态,却把云少卿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初初相认的小妻子,就是这个样,就是这个神态,虽然面前的这张脸不对,可这种感觉不会错!
见云少卿一直不接,顾言微怒,“不然你还想怎样,你说!”
“够了……”就这样已经够了。
转身离开的顾言,不知道云少卿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一颗掀起惊天巨浪的心。
在包间门板发出砰的一声后,云少卿紧了紧手心的欠条,“你可以进来了!”他打给卓清林说。
此时此刻,卓清林就在酒吧大厅的角落里,挂了电话后,他很快走进包间,然后把顾言所写的欠条复制了一份,“先生,我现在就拿去做比对!”
云少卿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直到半小时后,门板传来叩叩的声音。
“云先生,我可以进来吗?”门外响起的声音刺耳又难听,却使得云少卿眸底一片湿润:阿言,是你吗?如果是你的话,到底受过多少苦,遭过多少罪,才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
“进——”云少卿哑着声,为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握拳咳嗽了下。
“云先生,虽然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款式,您身上的衣服又是什么牌子,不过我带过来几个样式,您看看有没有没有合眼的!”因为顾言是跑去又跑来,这会不禁微微喘着气。
云少卿没看衣服,却起身给顾言递了一杯酒,“喝了它!”
顾言微怔,“为什么?”
什么时候他对陌生女人这么感兴趣了?还是他已经有所察觉?顾言摸了摸脸,人皮面具还在,而且出门前她还刻意画了浓妆,应该不可能认出来!
“我的精神损失,从你撞到我。把杯里的葡萄酒洒在我身上,到现在我已经穿着湿衣服有……”他看了看腕表,薄唇开启,“55分钟,一杯酒不为过吧!”
“不过,怎么会过呢!”顾言只想息事宁人,接过酒杯仰头喝下去的时候,尽管酒味特别的刺鼻,她还是忍着全部喝下去,“可以了吗?”
她把酒杯倒过来,好让云少卿看看,她并没有养金鱼。
云少卿慢慢,慢慢的接过酒杯,“衣服拿……”话没说完,一旁的女人噗通!醉倒在了沙发上。
云少卿情不自禁的拨开她短短的头发,然后近距离的观察这张陌生又浓烟的脸,忽然发现了什么不对,大手一点点的挪到她下巴那里,果然这里贴合的不是很自然。
难道是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