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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可欣迷迷糊糊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耳边飘过梁弘刚才说过的话,她说她会帮她?
“这女人疯了吗?”
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将梁弘的影子从脑子里赶走。
只是……
这种想法怎么可能说赶走就赶走,一天下来,钱可欣的脑子里不停放映着梁弘说过的话。
钱可欣没有睡好,同样贺云深也没有睡好,一整天脑子里都是洛微嘲讽的眼神,他是不是真的要失去梁弘了。
他有做错什么吗?
虽然说将钱可欣接到了家里是有些不对,但是这也不算什么吧!
比起那些整天左拥右抱,小明星大网红那些,他已经付出很多有。
翻来覆去,贺云深怎么也睡不着。
贺云深还不知道,既然睡不着经证明他在心虚,有时候太自以为了总会犯错。
当初抽身红尘,只陪在梁弘身边。已经算一段佳话了。
只是……有些事情测量的尺度不是自以为,或者他人说,而是在于感情的天平上放着的感情有多少,跟金钱或者名誉没有任何关系。
次日醒来,贺云深脑袋还有些疼。
往梁弘住的客房瞥两眼,听不见小西西的哭声,楼下也没有梁弘……
贺云深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想,难不成又跑了。
就是这么想想,贺云深就气得拧起眉头来。
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他的时间精力有限,根本就做不到像去年那般将她捧在手心。
孩子都生了,还闹腾什么。
怎么就这么认不清现实。
解开衬衣最上方的纽扣,往梁弘住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说话,贺云深脸色有些发黑。
“梁弘出来,我有事情找你!”
“……”等了几秒钟,依旧听不见里面人说话的声音。
真的跑了?
贺云深脸下楼那钥匙的时间都没有,一个着急,向后退了一步,伸出腿对着门踹了上去。
一脚……
门就散架了。
里面梁弘耳朵里堵着耳机,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神落在书本上看着。
门坏了,梁弘的视线从书本移开,看向吗,门外的贺云深冷冷道:“解释!”
“我刚才叫你!”
看着贺云深嘴巴张张合合,梁红竖起眉头,将耳朵里塞着的耳机取了出来。
“你说什么?"
“……”贺云深顿时无话可说,说什么说他刚才敲门没有人理会所以就踹开门了?
这样显得他太在意她了吧!
再解开衬衫上第二个纽扣,略带心虚的说道:”没事,就是看看你在干什么?“
“偷袭?”梁弘眼睛里带着疑惑,又说道:“有钱人真会玩!”说完就将耳机塞了回去。
继续看书。
至于门口的贺云深。谁认识。
或者说她才不会在意。
“我会联系人修门的!”说完看见梁红表情没有变,目光落在耳塞上,贺云深稍带狼狈的转身离开。
往楼下走去。
佣人已经做好早餐了,贺云深坐在水晶制的茶几旁边,随意吃了一点,不知道是因为心情不好还是因为保姆的厨艺下降了。
总觉得入口的东西一点儿也不香甜。
在家呆着怎么也不痛快,心里就跟堵着一团棉花一样,贺云深放下筷子,狼狈的走出了别墅。
刚走没一会儿梁弘就抱着孩子走下楼了。
坐在贺云深刚做的地方,让用人重新做了一份早点,凑活吃了一点儿,保持着不饱也不饿的状态,放下了筷子。
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去。
刚走出门,身后就跟上来一个尾巴。
“你去哪里?”钱可欣问道。
“出去玩去,你也想去?”
“没有,只是贺总不会想让你出去的!”
“那你呢?”梁弘说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车钥匙,走上属于她的黄色玛莎拉蒂上。
将小西西放在副驾驶位上,车开的很慢。
甚至比不上洛微的三十迈。
开着车瞎逛,梁弘并没有固定想要去的地方。
路过人民医院,想到生病的洛东东,犹豫一下,将车停在医院附近的车位上,抱着小西西往医院走来。
站在门口,梁弘还能听见古琴的声音。
她喜欢弹奏古筝,音律相通,虽然没有专门学过弹奏古琴,不过音乐的好坏梁弘还是可以分得清楚的。
站在门口,梁弘瞬间痴了。
突然小西西一声‘哇’的哭声响起,里面的琴声断了,梁弘有些尴尬的推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打扰了!”没有看弹琴的人,先弯身道歉,她打搅了弹奏人的心情。
“梁姐姐?”洛东东看见小西西眼睛一亮,昨天妈咪来的时候没有抱着小西西,他虽然轻松一些,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惦记这个好玩的肉团子的,看见小西西心情大好,连对梁弘的称呼都改变了。
“今天就到这里!”一道路清风朗月般的声音传到梁弘耳朵里。梁弘回过头去,一身白色改良汉服的男人坐在地上。男人头发很长,但并不影响梁弘对着人的第一印象。
会弹琴,声音好听,人也好看!
梁弘手控,音控,颜狗,面前这个人竟然全部满足了,如果没有认识贺云深。如果没有嫁给贺云深她该应该会对这人展开猛烈的追求。
但是……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这句诗是梁弘现在心里描写的最佳写照。
看着男人抱着琴离开,梁弘突然觉得心里空空的。
“梁阿姨,我师傅已经走了!”
“……”洛东东一句话将梁弘的心神纠正回来。
梁弘低下头,最后没有问洛东东那人是谁。
就算她离婚了,大概也配不上这样高洁的人。
更何况,她的下半生计划里只有小西西,她可以离婚的。但是离婚之后再嫁?贺云深大概不会同意的。
“你妈咪呢?”梁弘问。
“妈咪下午再来,上午是我上课时间!”因为小西西被梁弘放在洛东东身边,洛东东趁着梁弘不注意,时不时戳一下小西西的脸蛋。
“这样,那阿姨是打扰你上课了!“梁弘坐在了椅子上,看着洛东东跟小西西玩耍,心里觉得好笑的很,跟小西西玩耍还偷偷摸摸的,这小性子真奇怪。
打扰吗?倒是没有,这个师傅任性的很,心情好的时候对他要求就极为严格,有可能一整天都留在这里。
心情不好就看什么都不顺眼,比如今天,不过是小西西哭了一下,就这么的……
“没有打扰,不过是随便学点东西!”
“古琴好学吗?”
“……”洛东东捏捏指甲,似乎不好学,手指头疼。
“还好!”说不好学会不会显得他有点愚笨,洛东东拧着眉头说着违心的话。
“那就好!”
将洛东东学习用的古琴抱起来,梁弘看看自己的手指,拨动两下。
仔细听,这随意的拨动所发出的音调跟刚才那个男人弹得似乎是一个曲子。
“你坐姿不对!”梁弘正自娱自乐着,男人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他不是走了吗?
梁弘脸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才她的作为是不是有些莽撞……
“这样!”男人走到梁弘身后,纠正一下梁弘的坐姿,再简单讲了一下古筝跟古琴指法的不同,随后退了一步。
指导的过程免不了肢体的接触,梁弘甚至可以嗅到空气里男人身上属于桃花的香味。
桃花……
艳俗而又惹人怜爱的花种。
“愣着干什么?”男人的声音再次传到梁弘耳朵里。
扭头看一眼披着长发的男人眼中的不耐,梁弘心里一凉,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就这么淫|荡吗?比之潘金莲更甚,还没有离婚就开始朝秦墓处。
“心乱了!”男人说完。从病床旁边的桌子上将一根长笛子拿起来,看都没有看梁弘一眼,直接离开了房间。
“……”
洛东东将梁弘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咯噔一声,感觉要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视线里没有了长发男人,梁弘闭上眼睛。
她以为贺云深是个渣渣……她其实也是吧!
大滴眼泪从眼眶出来,砸到地面上,纠结,自我厌恶还有……
对未知的恐惧。
“梁姐姐?”洛东东将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眼里带着担心。
对于成年人的世界,洛东东有很多不懂。
眼前就是其中一个,他知道梁阿姨可能对他的师父有什么想法,但是就算有想法那又怎么样?
能克制的了自己的行动就很好了。
“东东,我先回去了,今天我来过的事情就不用跟你妈咪提起来了!”
梁弘说完就抱着孩子离开了医院,坐在黄色车上,开着车回到别墅。
客厅里,钱可欣将脚丫子放在茶几上,弯着身子涂着指甲油。
看着一颗颗蓝色的指甲,梁弘心里更加乱糟糟了,谁也没有理会,抱着孩子走上楼。
给小西西喂奶,换纸尿裤,一系列的行为弄完之后。梁弘趴在床上。
冷静下来,梁弘觉得自己今天心情变化的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东东。
初次见面,就算有好感也不应该……那么浓烈。
难不成那个人有什么古怪?
梁弘想不通。
大概是距离远了,那种锥心刻骨的爱消散了。
梁弘慢慢变得正常起来。
摸着心脏,总觉得上午的那种感觉来的很诡异。
梁弘不知道的是,她对洛东东的警告是一点儿用也没有,前脚她走了,后脚洛东东就将今儿发生的事情给洛微说了。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管!”听完之后洛微翻了一个白眼。
一个小孩子跟她说情情爱爱的似乎有些奇怪。
而且……
梁弘也不想洛东东说的,会这么容易被一个男人左右情绪了。
那个古琴老师她也见过,是很优秀,但是……还不至于让人一见面就动了以身相许的心思。
怕是梁弘心里有了想要出轨。
正好在这个时候遇见一个和她眼缘的人。
于是……就动了心思。
其实如果冷静下来,以后不再接触,大概不会出什么问题。
洛微想清楚之后就不再揪着这么问题不放,而是让洛东东坐起来给她一个古琴曲子。
曲子?
他现在只会指法,就指法来说也不太熟悉。
这是在为难他吗?
洛东东看向洛微的眼神里带着怀疑。
“看什么看?”洛微将手里的书放下,不弹就不弹呗,她有为难着孩子。
“妈咪上次你去陆琛的公司有没有发现陆琛身边多了好看的女人!”
“……”洛微将看书的心思搁下来。
是不是应该重新教育一下这个孩子,怎么老是喜欢管大人的事情。
“妈咪,我跟你说陆琛那人不能信,说不准他公司里就有哪个女人有了他的孩子!”
“这种话是谁告诉你的!”洛微猛地站起来。
她可以容忍洛东东少年早熟,但是跟女人一样磨磨唧唧,还喜欢说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就不成了。
“我猜的呀,以前你跟苏女士不经常吐槽小明星又被包养了吗?”
“住嘴!”洛微头一次觉得。洛东东身边得有一个男人。
现在的洛东东越长越偏,看来得让明事理三观正的男人引导一下了,林安那个死基佬没事就往白继南哪里跑,都不知道看看东东。
看来教育孩子的重任还得落在陆琛身上。
洛东东每天跟陆琛相处的时间不能少于2个小时。
在洛东东不知道的时候,他以后的日子开始变得难熬起来。
“我就不,妈咪陆琛真的是好人吗?能靠的住吗?”
“谁告诉你女人一定要靠男人了?”洛微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要不是知道得哄着洛东东开心,她肯定一巴掌落在东东屁股上了。
“不是吗?”
“不是!”最起码没有男人的几年里她过得也不错。
眼看洛东东小脑袋又要转悠。洛微赶紧将手里的魔方扔给洛东东:“这事陆琛给你的!”
“……”洛东东眼神有些复杂,曾经的他就因为一个魔方而把妈咪交给陆琛。
现在再看见这个魔方……
陆琛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已经有权利照顾妈咪了吗?
要不是他生病了,现在根本就没有陆琛的机会。
时间不咸不淡就这么过了几天。
梁弘跟贺云深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只是……贺云深依旧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坐在办公室,看着桌子上的协议书,贺云深再次将a4纸撕碎。
拿着手机往楼下走去,坐上专用车回到别墅。
刚走进客厅就听见楼上传来阵阵的筝声。
琴声悦己,筝声悦人。
贺云深心里的火气消散一些。深呼一口气,往楼上走去,推开梁弘所处房间的门,看见身穿旗袍的梁弘。旗袍这东西对人的身形很挑剔。
不管是胳膊小腹还是大腿,多出那么一两肉都不好看了。
梁弘虽然生过孩子,但是对自己要求很严格,身体并没有走形。
紫金色的旗袍将人衬托的更加高贵,坐在凳子上,梁弘的背部挺得直直的。
脑袋随着音律摆动,这样的梁弘……
贺云深喉结滚动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梁弘了。
同样也没有跟右手接触过。
走进梁弘的时候,筝声嘎然而断。
梁红抬起头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门没有关!”贺云深说。
“……”关上有用吗?自从上次回来在这里住着几天,云深几乎每天都会叫维修工上门。
为了不再麻烦那些目光诡异的修理工,她只能开着门一点隐私也没有。
“出去!”吐出两个字梁弘低下头,继续看简谱。
“别闹了,咱们好好过!”
“……”梁弘差点笑了,这男人怎么就这么自信,他从哪里看出来她闹了。
“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是我家,你是我妻子,床上那个是我女儿,我凭什么出去!”贺云深指指小西西,梗着脖子说道。
男人长得好看就是会被优待,贺云深即使露出这种二虎样儿,也依旧迷人的很。
只可惜,再美的风景,没有那份审美的心情就跟丝绸上的跳蚤一样。
只会令人生厌。
“那我出去!”梁弘起身,从衣架上拿起一件尼子外套,套在身上,在走到床边,将小西西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去?”挡在门口,贺云深气得脸色铁青,他本来打算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跟梁弘谈谈他们之间的问题。
说句心里话,除了让钱可欣住进来他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了。
就算钱可欣住进来是他不对,但是他不是还什么都没有做吗?
用得着生这么大的气?
“怎么连人身自有也没有了?”
“你打算找那个弹琴的去?”
“……”梁弘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她敢保证,自从上次在医院见了一次洛东东的师傅就再也没有跟那个男人有瓜葛了。
怎么贺云深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你果然想去见那个男人,不过他现在在监狱里,你见不到了!”
“什么?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梁弘惊的双唇启开,木然看着贺云深。
“你就这么在乎他,上次你教他弹琴的时候那个人不是差点把你……”
“你怎么就这么贱!”贺云深气得口不择言了。
当他查到梁弘为了挣钱给人代课的时候别说多心疼了,知道这人之前的犯罪记录,他就动用关系将那个男人加刑10年。
即使这样也不出气。
现在听见梁弘的琴声,他只是一提,梁弘的脸色就变了……
……是他?
梁弘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没有继续跟贺云深争辩,抱着小西西往楼下走去,坐在沙发傻瓜,梁弘拿起随身带着的小镜子。
果然看见栏杆上偷窥的钱可欣。
现在的钱可欣脸色有些发白,神情有些恍惚……
整个人都处于极端危险的状态,心里那根弦紧绷着,就怕梁弘会跟贺云深告状。
折磨一个人,心理上的折磨才为最上。
看着钱可欣吃不好睡不好,梁弘就觉的心里爽快的很。
同样……贺云深的状态也不太好,每天都被离婚协议袭击,他都开始怀疑他男人的魅力了。
若不是还有那些自动献身往他身上趴。贺云深都快认为他老了。
“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吗?”贺云深这句话已经带着恳求了,他真的没有精力在折腾下去了。
“这个你签了,放心你贺云深的东西我一毛钱都不要,但是西西得跟着我!”
“……你就没有其他说的吗?”
贺云深猛地站了起来,将桌面上的协议撕了,因为愤怒,声音拔高了一个调,将睡觉的小西西惊醒。
婴儿的啼哭声在整个别墅里回荡。
“不哭不哭。乖乖不哭!”梁弘怎么哄都不管用,小西西哭得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没辙了,梁弘抱着小西西穿着拖鞋就往外跑,去医院看医生。
站在门口,连滴滴打车的时间都没有,站在马路中心,直接拦了一辆车上去。
“……去中心医院,拜托了!”
因为乘坐的车不是出租也不是滴滴。是私家车,梁弘心里还有些紧张的。
但是……她真的很着急,又不舍得放开小西西,只能出来拦车。
“女士,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在行驶的车辆前拦车!”
“对不起,对不起!”
“恩!”男人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话。
所有注意力都落在孩子身上的梁弘没有注意到开车的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别墅门口,贺云深眼睁睁看着梁弘站在行驶的车辆前边,差一点就两条命……
神经紧紧绷着,直到梁弘坐上车并且离去,才稍稍缓和一点。
刚才那种失去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来一次。
害怕就是这样子吗?
摸摸心在所处的位置,贺云深一脸疑惑。
回到客厅,看见钱可欣站在门口,眼中多了一丝不耐。
……
“孩子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贺云深说道。他的声音有些低迷,不知道是因为他不自信还是害怕。
“恩,肯定不会有事情的!”钱可欣略显苍白的脸上勾起一抹笑,若是平日,贺云深一定会回忆起曾经跟钱可欣在一起时候的那些事情。
但是刚才经历过梁弘差点被……
就没有心情在意其他的了。
回到卧室,贺云深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面。
双眼无神,脸色难看,以前梳理整齐的头发现在也乱糟糟的,这是他吗?
一回头发现梳妆镜上放着一沓a4纸,贺云深拿起中性笔,签上名字。
她既然想要离开,那就离开吧!
在这里大概只会让她痛苦。
签了名字之后,贺云深觉得他心里空了。
将手摸在胸膛处,甚至感觉不到心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