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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晅搂着永宁坐在不远处的树上,默默看着底下兵荒马乱,在永宁耳边说道,“都看到了?”
永宁点点头,“嗯,看到了。”
“如今你还想替他们求情么?”
永宁垂眸,摇了摇头。
“那你如今,还怕我么?”
永宁回答道,“我本来就不怕侯爷。侯爷护我……我自是不怕。”
“恩……乖。”
陆晅用披风裹紧了永宁,抱着她几个跳跃回旋,两人就落在了一处巷子里。那里早就一辆马车在等候。
一人从马上落下,跪地行礼,“侯爷。”
陆晅一挥手叫那人起身,“恩,叛军还有多久到达?”
那人答道,“叛军在南城门外二里埋伏,怕是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恩,时辰也够了,”陆晅搂着永宁上了马车,“出发去北门吧。”
“是,侯爷。”
一声马儿嘶鸣,马车便快速的跑起来。永宁坐在车厢中,被陆晅搂在怀里,身上一阵阵的发凉。
她坐在马车里,隔着车帘,听见南城门那边传来厮杀的声音,一阵马蹄声哒哒而来,有斥候匆匆赶至北城门,说叛军来袭,将北门大部分的兵力都抽调走了。陆晅对帘外吩咐一声之后,就听见一阵短暂的刀枪铿鸣声,北门那边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厚重的城门被吱吱呀呀的打开,一声马鞭脆响,马车缓缓向前行驶,永宁撩起帘子想往外看,只来得及看到倒地的官兵尸首,就被陆晅捂住了眼睛。
“别看,晚上做噩梦了又要我哄你了。”言语轻松,仿佛两人只是出门郊游。
“侯爷,北城门是否需要关闭?”
陆晅看了一眼永宁,本来想要说的话却变成了,“关上吧,不过门柱……就不比插了。”那些人逃出来是造化,逃不出来,却也别怪他。
听见永宁的呼气声,他知道自己做对了。
他杀人无数,满手鲜血,阴诈诡谲,心狠手辣。他是个坏人不假,可在她面前,还是要装一装的。他不知为何,冥冥中总觉得不要在她面前暴露太多自己,至于为何,他也说不上来。
马车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三清镇的城门就看不到了。
陆晅抱紧了永宁,按住她的头让靠在自己肩膀上,“困了吧?靠着我睡会儿吧。”
“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嗯……你想去哪里呢?”
“我想回京……”
“好,”陆晅的手缓缓的在她头发上摸着,“那我们就回京。”
陆晅在黑暗里勾出一个笑容,“出来两个月了,也该回去了。”
永宁一夜都在马车上,山路颠簸,睡得不太好,可到底是歇了一会儿,精神头稍微差了一点而已。陆晅才是一夜未眠,一晚上都撑着脖子被她枕着。
永宁恹恹的被陆晅从马车上抱下来,迷迷糊糊的说,“我们就这样停下,没关系么?”
“没关系的,”陆晅将她放在床上,为她脱下鞋子,将她脑后的簪子一抽,打散了她满头的青丝,将锦被一直拉到下颌,“睡吧。叛军不会到这里来。”
“哎……等下。”
陆晅握住抓着他衣袖的小手,“我不走,就在这里陪你。”
“不是……”永宁伸出手,“簪子……”
陆晅看看手里的尖咀簪,长眉轻轻皱了一下,轻微的叫人几乎看不出来,停顿了下,说道,“你不用害怕,有我在。”
可永宁很执拗,明明困得随时都要睡着了,却还是撑着眼皮子问他要簪子。
陆晅心下有些难以描述的不悦感,他就在她身边,怎么,她还如此害怕么?她害怕什么,难不成不信任他?不信他会完完整整的护她?那不悦感随着他的猜测与想象愈演愈烈,慢慢变成一团火,在他胸中燃烧着。
他想开口质问,但理性又告诉他要冷静。
就这般定定的看了永宁一会儿,陆晅终是将那根尖咀簪放在了她手里。
永宁安心的将簪子放在了枕头下面,嘟囔着说,“侯爷不用守着我……也去歇息……”
话都没说完,小人儿便头一歪,睡着了。
陆晅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起身走到门口,对门外的人说,“如果没什么事,就不用来禀报了。”
复又关上门,走到床前,缓缓将外袍脱下,被子一掀,自己也躺到了床上,长臂一捞便将永宁捞到了怀里,严严实实严丝合缝的抱住,长腿将永宁的下半身夹在腿间,两人之间一点缝隙也无。
“无妨,永宁,我们……来日方长。”
永宁再醒来之时,已是暮色四合,屋内未点灯,满室的霞光,照的床前通红通红的。永宁睡得口干舌燥,想要起身喝水,才发觉手脚都动不了了。
抬头一看,才大吃一惊。陆晅紧紧的抱着她,下巴搁在她头顶,正沉沉的睡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可不比在山洞中,她那是发烧了为了退热没法子才两个人睡在一起。如今陆晅大喇喇的睡在她床上,还这般抱着她,这是怎么个说法!
难不成……这定安候真的对我……
复又摇摇头,你忘了他是谁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谁动心呢?
永宁轻轻的将手脚从陆晅的禁锢中脱离出来,正想从枕头底下摸出簪子簪髻,可才刚刚把簪子拿出来,手就蓦地被人狠狠大力的攥住了。
陆晅睁开眼望着她,眸子里寒星点点,冷的叫人心惊。
“侯……侯爷……”被陆晅眼中的冰冷吓到,永宁这才发觉,她手里的尖咀簪的簪尾,正对着陆晅,她这般动作,就好似要行刺他一般。
“我,我只是……”
陆晅一声喟叹,右手松开她而是放到了眼睛上,一瞬间全身的气劲都散了。
“是永宁啊,”陆晅睁开眼看她,“我睡得有些迷糊了,抓疼你了没?”
永宁愣了一下,连忙将簪子的簪尾收起来,“无妨,不疼的。”斟酌了一下又说,“侯爷……怎么会睡在我床上……”
陆晅看着她,突然笑了,歪着头看她,“公主觉得呢?”
永宁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侯爷,我原先就说过了,我喜欢听话娇俏,像兔子一样温顺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