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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沉浸在杨一凡回国喜悦中的段予可整天抱着杨一凡的杂志舔书。
“我只要一想到不久以后，我就能和我的男神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一片天空的气息，我就感觉全身的细胞瞬间满血复活，连敲代码都跟弹钢琴似的，码一整天都不会累。”
同样的说词，318群众耳朵都快听出茧来了。
芃贞贞想了想，问：“你说的是同一片天空下的雾霾？”
另外两人哈哈大笑。
今天段予可在艺术学院附近的多媒体大楼上计算机课，课后刚好就近和室友几个到艺术学院的小食堂吃午饭。
几人在角落寻到一个四人座空位落座。
段予可见芃贞贞若有所思，问：“贞贞，你在想什么呢？”
芃贞贞答：“我在想要不要把纪冉叫过来跟你一起呼吸杨一凡的口气？”
苏小练和辛欣“噗”一声笑出来。
段予可踢她的鞋：“你们就嫉妒吧，我的偶像就跟我同处一座城市，而你们的偶像永远只活在电视剧和网络，哈哈哈……”
“……”众人不明白，她这是从哪儿得来的优越感？
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喊，段予可望过去，见一个瘦长的男生对她挥手，忙喊到：“嘿，班长，来这里来这里！”
男生端着餐盘走近，顺势拉了张椅子过来，坐在过道上。
“这么远都能认出我，一定是本少女的光辉太耀眼引起了你的注意。”段予可得意地笑。
男生笑而不答。
旁边三人瞄了一眼段予可笑得上下起伏的上围，不由汗颜——这难道不是因为认出了她的……胸？
段予可向室友介绍：“这是我们班的班长于东，小练也认识的。”
“各位美女好，不介意我坐这儿吧？”叫于东的年轻人一看就属于长袖善舞的交际型人物。
凳子都坐热了，还多此一问。
得到其他三人应允后，于东讨好地笑着说：“我说怎么我们计算机系的美女都跟绝了种似的，敢情全扎堆在艺术学院里啊。”
王小练在路上碰到过于东几回，也算相熟，笑着说：“真会说话，算你有眼光。”
于东认出坐在最里面的芃贞贞，不由眼睛一亮：“噫，这位美女神似去年校歌赛的冠军啊？”
段予可拍他一掌：“什么神似？就是！”
芃贞贞微微一笑：“是我。”
于东荣幸之至，忙笑着伸手：“久仰久仰，芃贞贞同学，可否留个号码？今年我一定去投你的票。”
“拉倒吧你，不带你这么搭讪骗号的。”段予可作势拿筷子敲他。
辛欣抓住重点问：“听你这么说，你去年没有投贞贞的票咯？”
“呃……这个……”于东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段予可瞠目：“好啊你，去年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还再三保证一定会呼吁全班的同学给贞贞奉献一票的，说！你都把票投给谁了？”
于东讪笑一声。
王小练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顾雪咯！”
辛欣附和：“顾院长的侄女，顾老师的堂妹。”
于东讪讪赔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寝室一哥们儿是顾雪的骨灰级爱慕者，求着让我把票投给顾雪，还用……承包我一个月的伙食和……臭袜子来利诱我，况且……”
几人纷纷做嫌恶表情。
段予可气愤：“你这是公器私用，无耻！”
至于于东“况且”的后言，大家心照不宣，就顾阳和顾院长的关系，他们计算机系的也没道理把票投给无关紧要的人。
于东举手发誓：“我保证这学期坚决抵制一切诱惑，将人生最宝贵的一票投给贞贞同学，我发四！”
段予可噘嘴：“这还差不多。”
芃贞贞却说：“不用了，这学期我不会参加比赛。”
众人：“什么？！”
芃贞贞眨巴眨巴眼，扬眉一笑：“总得给学弟学妹们留点机会吧？”
众人：“切～”
几人和于东一路畅聊到南苑宿舍楼下才分道扬镳。
段予可有感而发：“这真是个凡是都靠关系的负能量社会，你们说，这不是打击学生奋发图强的自信心嘛？”
已经聊完上上上……上个话题，辛欣居然还能思维发散地联通她的话题：“也不能这么说，即便因身份被顾雪大面积拉票，可贞贞最终还是拿到了冠军宝座，这就足以说明这还是个靠实力说话的正能量社会，咱们贞贞很励志啊。”
另外三人叹服：“你又真理了，ord心！”
辛欣呵呵地笑，又问：“不过，贞贞，你这学期真的不参加校歌赛吗？”
芃贞贞笑着摇摇头。
“可是你不参加的话，顾雪那厮真会以为你是怕了她呢。”段予可说。
芃贞贞四两拨千斤：“她的看法重要么？”
众人：“……”
没错，这很芃贞贞！
芃贞贞每天的业余时间，从原来的“听歌写歌唱歌”演变为“带一介凡人日常、听歌、日常、日常……”
而一介最近似乎更忙了，偶尔上线一次，将副本所得的东西全部给了公子甄，另外还真做到了定期给她发“工资”。
发的是元宝。
游戏有个借钱系统，好友与好友之间可以相互借钱，但所借钱的数额有限定。而师徒之间的借款限额却很宽，还可以用等价的东西来抵押，所以一介凡人通常都是拿公子甄背包里的垃圾装备来抵债。
芃贞贞本来还好奇一介凡人要怎么发她工资，得知方法后，她哭笑不得——师父的思维果然是逆生长的。
一介凡人有空的时候会给公子甄科普六大职业如何相生相克、刺客天影的装备该如何镶嵌魂石，以及对战时刺客的哪些技能相对抵制其他职业哪些技能……
他脑内的数据库相当强大，芃贞贞都认真地一一记录在册，简直比高三考前冲刺还刻苦。
每每授课完毕，芃贞贞仅剩的唯一感慨就是：师父真是本行走的百科全书哇！
入流说：“烦人自从收徒后，终于找到了心灵的归属……”
连流氓也由衷地褒奖他：“烦人真是个尽心尽责的好师父！”
一介凡人气定神闲地道：“要嘛不收徒，收了就应该会对他全权负责。”
电脑前的芃贞贞不自觉地咧开嘴笑。
有了一介凡人的指导和传功，公子甄的战力等级突飞猛进。
芃贞贞把装备等级截图发给纪冉看。
连纪冉都不禁叹服：“你这是找了谁给你代练啊？简直像坐了云霄飞车。”
这逆天上涨的战力，简直比当初纪冉练级的时候还要快。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公子甄的战斗力已经排到天影门派的前三十名。
“什么代练，我自己手把手练出来的好伐！只不过……”芃贞贞嘿嘿一笑，“姐姐我背后有高人指点。”
“谁？”
“我师父。”
纪冉警惕：“什么时候拜的师父？男的女的？”
“拜了快一个月了，我没告诉过你么？”
“没有。”
芃贞贞想了一下：“以前把我退出队伍的那个大神，还记得么？”
纪冉问：“那个中二网瘾青年？”
芃贞贞不满：“哎，你能不能不这么叫人家啊？”
“不是你先这么叫的么？”
“……”
“那个，贞贞啊……”纪冉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芃贞贞问。
纪冉挣扎半晌：“……网恋很不现实。”
“嗯，这个我知道……哎，等等，你问这话什么意思？”芃贞贞问。
纪冉轻咳一声：“咳，没意思，就是想劝你别在游戏上投入太多精力，娱乐为主，三次元第一。”
芃贞贞接纳他的意见：“知道啦，我一向主次分明，不会沉迷于网络游戏的。”
回头见一介凡人喊她进队，芃贞贞忙说：“不跟你聊了，师父喊我副本呢。”
纪冉：“……”
刚是谁说不会沉迷于网络游戏的？
公子甄进队后传送到一介凡人身边，却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地宫副本，而这个副本显然是她以前和秦淮一梦打过的，是一个简单的组队副本。
公子甄：“师父，不叫流氓他们一起吗？”
一介凡人：“不用，我们两个人就能过。”
芃贞贞其实还想问，为什么要打这些已经打过的简单副本？
但转念一想，一介凡人难得有空，既然有这个雅兴刷本，她很乐意奉陪。
然而在结束最后一轮关卡的时候，芃贞贞才发现这个副本的别有洞天。
屏幕上提示触发秘境之门，眼前场景幻变，两人随后进入了另一个副本＜漠北孤魂岛＞，是以往做这个副本时从未出现过的。
公子甄诧异：“师父，这是？”
一介凡人：“这是一个隐藏副本，只有师徒两人组队，在短时间内高输出通过任务才有几率触发。”
原来是这样，难怪师父不组流氓他们一起下副本。
可以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些普通副本里有隐藏副本？貌似连一梦都不知道。
芃贞贞再次在心里膜拜大神。
其实要不是这些副本要求必须两人以上组队，光凭一介凡人一个人的输出就可以触发秘境，只不过很多人都不知道，和不同的人一起，触发的秘境也有所不同。
一介凡人带着公子甄将所有以前的小型副本都过了一遍，一路上，只是叮嘱公子甄注意躲避boss技能，死亡次数也是直接影响能否触发秘境之门的关键。
不再如以前一样脆弱不堪的公子甄，这一次配合得相当完美。
屏幕上，白衣剑客一介凡人带着黑衣刺客，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渡过＜黄泉幽冥河＞，越过＜沙漠魔鬼城＞，踏过＜昆仑山地狱之门＞，翻过＜北海冰山之巅＞，直破＜南极无雪干谷＞。
每个隐藏副本的boss爆的都是好东西，公子甄跟在一介凡人屁股后面捡得不亦乐乎。
这次要发大财了！！
看着背包里不断入库的新装备和材料，大喜过望的芃贞贞一边比对背包里的装备，剔除低级的垃圾装备，生怕错过后面爆出来的更好的宝贝，一边还要注意躲避boss突如其来的必杀技，简直捉襟见肘。
望着前方奋勇作战所向披靡的一介凡人，芃贞贞心满意足地想：有此极品师父，夫复何求哇？！
触发＜南极无雪干谷＞的隐藏副本后，两人随即进入了＜古墓丽影＞副本。
一介凡人嘱咐公子甄将所有技能关闭，手动跟在他身后。
前方赫然出现两个和他们长相一模一样的白衣剑客和黑衣刺客。
听一介介绍——这是他们的心魔。
随即，芃贞贞震惊地发现屏幕上的两个一介凡人血条突然都变成了红色的，一时难辨到底哪个是一介的本体，哪个才是他的心魔。
公子甄退而求其次去攻击自己的心魔，自己战斗力低，心魔自然也好打一些。
料想这一关的突破点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心魔，公子甄奋起追击自己的心魔，却在下一秒愕然地惊觉——自己的心魔她居然不掉血！
每砍心魔一刀，自己本体的血条反而在不住地往下掉。
什！么！鬼！
这个副本也太踏马丧病啦！！
自己砍自己的心魔掉血，心魔砍她她还在掉血，又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一介的心魔，而且规定死后不可复活。
这副本有毒吧……
电脑前的芃贞贞简直要抓狂了。
一介凡人这时才提醒她：“自己打自己的心魔会被反噬。”
芃贞贞咬牙，你咋不早说？
不得已，公子甄只好四处逃窜，身后的心魔还在不停地追着她打。
欲哭无泪的公子甄：“师父，那现在怎么办？到底哪个才是你啊？”
屏幕上你追我赶的两个白衣剑客都是随时移动的，即便一介凡人说出自己的具体方位，下一秒也会变换位置。
芃贞贞见屏幕上其中一个白衣剑客在追她的心魔打，当即领悟了——这个应该就是一介的本体。
也就是说，一介已经找到她的心魔，并且正在攻击她的心魔。
芃贞贞茅塞顿开。
是了！一介一定是见她和她的心魔前后追逐以及血条情况分辨出哪个是她的本体，哪个才是心魔，难怪刚才没有事先告诉她打自己心魔会被反噬，原来是利用她被反噬后掉血的情况来分辨出另一个满血的就是她的心魔。
理清条理后，公子甄立刻跑去攻击另一个白衣剑客，虽然战斗力不如这个心魔，但打掉他一半的血应该没问题。
然而一介凡人却发来指示：“在打掉他90％的血之前，尽量保命。”
公子甄惊愕：“打掉90％？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一介凡人：“击杀你的心魔之后，我去把我的心魔引开，你立刻打坐回血，否则我杀不了他。”
由于反噬，本体打心魔的攻击力被大大削弱，若想击杀自己的心魔，必须在心魔只剩一丝残血的时候一击即中，否则心魔还没打死，自己就先被反噬而死了。
公子甄壮士断腕：“好。”
一介凡人在即将击杀掉公子甄的心魔时，成功引开自己的心魔，让公子甄来给她的心魔最后一击。
击毙心魔被反噬后，公子甄立刻原地打坐使用丹药，等满血后，才去追杀一介的心魔。
公子甄不解地问：“为什么心魔的最后一击得我自己来？”
一介没有回答她，却用上述的方法直接让公子甄将他的心魔也一并击杀。
由于时间有限，公子甄照做了。
反正师父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从最初对一介凡人的误解，到后来拜师后的敬仰，现在的芃贞贞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一介凡人的崇拜和顺从。
芃贞贞忽然理解了段予可崇拜偶像的心理，唔……其实也不大相同——段予可对杨一凡纯属个人崇拜；而芃贞贞对一介凡人除了崇拜，还有——信任。
因拜师以来，一介凡人对她这个徒弟可谓是尽心尽责，为了提升她的战力等级，不惜动用自己的资产。
他曾经说要让所有歧视她的人看到她的壮大，由此可见，他不是说说而已，他的确很用心地带着她一步步壮大。
而她的回馈就是认真谨记他的每一句教诲。
一介凡人的心魔翻然倒地的瞬间，世界频道出现一则公告：“「公子甄」于＜古墓丽影＞中击杀双人心魔获得＜麒麟玄石＞和＜诛刃玄铁＞，真是可喜可贺！”
这两种材料都是打造兵器的稀有材料，市场上没得卖，真正的有市无价。
世界又轰动了。
【世界】糖送八大家：“古墓丽影？新出的副本？”
【世界】袋王叫我来巡山：“哪里是新出副本，是＜无雪干谷＞的隐藏秘境。”
【世界】寒月听风：“这个副本我听说过，目前还没有人打过，别看这个主副本没什么难度，boss的身上却隐藏了多个debuff，每触发一个，就少一分进入秘境的机会，而且时间非常有限，每一步都需要周密部署。”
【世界】一块两毛五：“我在论坛上也看到过，花了很长时间研究这个副本，打了不下十几遍了，还是屡屡挫败。”
【世界】你的益达我的心：“夭寿啦！公子甄居然能触发这个副本，还顺利通过隐藏的心魔副本？！”
【世界】寒月听风：“哪里是他自己打过的，这个隐藏副本只有在师徒组队才能被触发。”
【世界】剩蛋劫：“你是说，是一介凡人带着她打过副本的？”
……
此时队伍里的公子甄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师父，为什么你没有得东西？”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以往杀完boss都是队员平分奖励，可这次两个心魔的奖励全给了她一个人，而两个心魔的最后一击全都是一介特地留给她的。
芃贞贞不可置信。
他尽心尽力地全程手动杀怪，却甘愿把奖励全部给了她？
一介何故要对她这么好？
只是游戏上收的一个徒弟而已，说到底也不过是天涯海角一个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连对方的真实姓名都未可知。
一介凡人一笔带过：“这些材料我用不到。”
芃贞贞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还是敲了一句话过去：“师父，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迟了一分钟，一介凡人才发来一句话：“因为你是我徒弟。”
因为你是我徒弟……
芃贞贞想起一介凡人先前说的一句话：“我一介凡人收徒，要嘛不收，收了就会对他全权负责。”
心里被触动的一角异常柔软，芃贞贞深吸一口气，收起这种异样的情绪。
得知此事后，入流简直惊为天人：“这个隐藏副本我也进去过一回，可是没能打过心魔，烦人，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芃贞贞回过神，言简意赅地将整个心魔历程告诉入流。
“原来是这样。”入流隐隐看出什么不对劲儿来，不可思议道，“烦人，你居然拿你徒弟当诱饵来判断哪个是心魔！”
芃贞贞正拿着钢笔记录这些副本的触发技巧，闻言不由手指一顿。
说实话，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面上去，只认为师父行事总有他的道理，而且为方便辨认心魔而掉点血，无伤大雅。
一介凡人的观念和芃贞贞一致：“只是游戏而已。”
是啊，只是游戏而已，又不会真的被伤到，而且知道自己伤害不了心魔后，芃贞贞的第一反应就是跑，根本不会因此丧命。
只是听完一介的真实想法，芃贞贞的心里却有种难言的感觉。
游戏，终归只是游戏而已。
咬着笔杆想了想，芃贞贞自觉今天有点伤春悲秋，可能真的是因为秋天到了。
转眼却见一介凡人发了一句：“若是在现实，我绝不可能让他以身涉险。”
芃贞贞一失神，手中的钢笔从手中不期然滑脱，“嘭”的一声砸在了键盘上。
受惊的辛欣：“吓我一跳，贞贞，你干嘛呢？差点又打错字……”
芃贞贞回神：“唔，没事，手有点肌无力。”
转眼见流氓说：“这个烦人连堪称本服最难的副本「平行迷宫」都能带队轻易打过，这些什么隐藏副本自然难不倒他。”
「平行迷宫」的丧病程度，芃贞贞是听说过的。
顾名思义，“平行迷宫”就是一个可以平行移动的空间副本，你可能打着打着突然就发现队友不见了，自己回到了初始点，又或是毫无预兆地独自进入了另一个陌生场景，在这里你可能获得奖励，也可能遇到*oss，这时候你得孤军奋战，不过可以根据隐藏的提示让队友寻迹来救你。
有一定时间限制，很智能又很变态的一个副本，非常考验一个团队的集体智商，更考验队长的协调应急能力。
当然，这么高级的副本，公子甄是没下过的，因为等级不够……
据流氓说，那次迷宫副本中，一介凡人撑起了整个团队的智囊团，所有boss都是他第一时间根据提示找到的，为后面团队打boss争取了不少时间。
副本结束后，整个团队的队友除了膜拜，对一介凡人毫无其他感想。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公子甄误杀一介凡人后，全区人民都跟自己全家被屠了一样愤慨。
流氓忽然又说：“但是有一个副本，烦人却从来没有打过。”
公子甄好奇：“什么副本？”
流氓答：“＜咫尺天涯＞”
入流刚喝的一口水差点箭喷出来，咳嗽完哈哈大笑：“这大概是烦人一辈子都完成不了的副本。”
公子甄：“……”
所谓的<咫尺天涯>，是一个完全没有难度的副本，其实就是情缘副本，是游戏中的情侣每天拿来刷亲密度增加技能经验的副本。
芃贞贞心想，这么说，一介一次都没跟人结过情缘？
入流说：“其实我一直怀疑，烦人是不是已经出家了？”
公子甄：“……”
这个游戏有个出家系统，玩家出家后就不能再结婚了，也不会收到求亲邀请。
很多玩游戏的人为了情缘奖励会选择和异性号结婚。但有些现实中已经有男女朋友的会选择和玩异性号的同性玩家结婚，或和自己的小号结婚；有的则选择不结婚。当然也不乏一些渣男渣女，即便现实中已经有情侣，还选择在虚拟世界中跟异性结婚，甚至还经常聊骚。
论坛上一些因游戏闹得分手离婚收场的案例不在少数，还有一些玩家的现实老婆特地跑论坛上骂他游戏里的老婆是小三，更有甚者因网恋而被骗财骗色的例子。
所以网恋什么的真的很不靠谱，而且危险洗漱相当之高。
不过，由虚拟恋情发展到现实中的案例也是有的。
只能说虚拟世界是把双刃剑，总之见仁见智。
而芃贞贞认为一介应该属于那种不屑于练小号结婚也不愿屈就和同性人妖结婚的人，而且他曾经说过没打算给她找师娘，难道不结婚也是因为现实中已经有女朋友或妻子？
虽然和一介一直只是正当的师徒关系，聊天的时候也从来不掺杂暧昧不清，但既然一介已经知道她的性别，为免以后牵扯不必要的关系，芃贞贞决定还是问清楚点好，这样聊天的时候她也好把握尺度。
可直接问又显得太八卦……
芃贞贞忽然灵机一动，试探问：“哇，师父连那么难的副本都能过，你这么能干，师娘知道么？”
入流一愣：“小师侄，你哪来的师娘啊？不是说了，烦人连一次情缘副本都没做过，你听不懂？”
还是流氓觉悟得快：“贞子，你问的不会是现实中的师娘吧？”
公子甄：“……”
“放心好了，你师父游戏里没老婆，现实中……就更加没有啦。”流氓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
芃贞贞瞬间炸毛了。
什么叫“放心好了”？她有什么可不放心的？！能不能别老说些有歧义的话！
本来随口这么一问也没什么，被流氓不怀好意地加了些调笑的意味，倒显得她别有用心似的。
要是一介不知道她是女孩子也就罢了，可他偏偏知道，感觉……会被误会。
果然……
离开许久的一介凡人忽然问：“公子，你很关心为师的私生活？”
公子甄：“……”
电脑前的芃贞贞内心崩溃地一点点捂住脸，此时只想赶紧下线潜逃。
太特么丢人了……
“贞贞，今天晚上商学院有个联谊晚会，咱们一起……”抱着笔电兴冲冲跑进来的段予可见芃贞贞独自坐在电脑前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不由脚步一顿，“贞贞，你怎么了？游戏被盗号了？”
芃贞贞看着她，默默无言，这时候还真希望如她所说的被盗号了。
“咳，没事。”芃贞贞正襟危坐，“突然有了创作灵感，结果又被你打断了。”
段予可委屈：“你总不能每次灵感都说是被我打断的吧？”
芃贞贞认真地点头：“十次有九次都是你。”
段予可噘嘴：“好吧，为了补偿你，今晚带你出去吃大餐。”
“大餐？”芃贞贞眯起眼狐疑地看她，“你刚才不是说晚上是商学院的联谊会么？”
“呃……联谊会上就有大餐吃啊……”段予可表情无害。
商学院是h大最有钱的学院，联谊会上好吃的东西肯定不能少。
芃贞贞嘴角抽搐：“找人陪你浪也请找个冠冕堂皇点儿的理由。”
“矮油，补偿以后多的是机会，但联谊会就这一次，去嘛去嘛……”段予可又开始磨她。
“不去，没空。”
“亲爱的贞贞，美丽的贞贞，宇宙无敌贞贞大才女……”
“哎呀，我晚上还有个重要的游戏任务呢……”
段予可看着她沉默了许久，突然说：“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颓废了？”
芃贞贞被她的话惊住。
“先不提你上周末两天都窝在寝室打游戏不出门的经历，就说你这头……”她抓起芃贞贞的一搓头发闻了闻，“唔……这是几天没洗了？一股味儿……”
芃贞贞一怔，忽然意识到，那个曾经骂一介凡人和纪冉是中二网瘾青年的她，弃了韩剧，戒了网文，甚至这几个月来连像样的音乐作品都拿不出来。
如今的她，俨然已经成了一不折不扣的网瘾少女！
“你不能总在虚拟世界里虚度光阴，人美就应该出去多走走。”段予可退而求其次，“哎，大不了到时候，咱们早点回来嘛，保证不错过你那个重要的任务，嗯？”
芃贞贞也觉得，她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了。
于是下一秒，她断然地关掉电脑，冲进卫生间，洗头。
到了联谊会现场，芃贞贞才后知后觉又跳进了室友三人挖好的坑里。
舞台上的女孩姿态妙曼，唱的一首快节奏的舞曲，手脚并用，舞蹈表演比其唱功更为出彩，再加上人美身段好，一段热舞赢得一大票喝彩声。
台下芃贞贞一点点斜视身旁坐着的三个女人：“你们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顾雪会来，而且还知道她一定会登台献唱？”
每次什么迎新晚会、毕业晚会云云的，只要音乐系几个最受争议的人同时出现，其中一位登台献唱，另一位就不能幸免。
现场音乐震天响，三人目不斜视地直视舞台，选择性失聪。
芃贞贞彻底怒了：“你们这是实力坑队友！”
段予可没能顶住重压，低声说：“哎呀，我们也是气不过，你知道前些天顾雪怎么说你的吗？”
辛欣咬牙接茬：“她说你平时一副自命清高的样子，其实比谁都享受受人追捧的感觉，还造谣你……”
见辛欣欲言又止，芃贞贞问：“造谣我什么？”
辛欣说不下去了：“小练，你来说吧。”
苏小练虽然气愤，却比她们俩要镇定许多。“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别理她就行了。”
她们越是藏着掖着，芃贞贞反而被勾起好奇心来：“说啊，她到底造谣我什么了？”
最后还是段予可忍不住开口：“她说你其实是个私生女，还说你妈妈是小三，简直岂有此理，不带她这么恶心人的，没什么可挑刺儿了就开始人参公鸡……”
苏小练在底下狠狠踹了段予可一脚。
段予可忙急刹车，但已经来不及。
周围以四人为圆心的一米范围之内死寂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