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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发晚了,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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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悟峰主一句话将矛头引到了未平身上,最先甩脸子的就是先前侃侃而谈的陈玉。
他也并未怎么发作,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然后看向站在何琇英身后的未平,不过脸色倒是缓和了很多。
“师侄素来都是极妥帖的人物,想必对此事也有自己的看法,不妨说来听听。”陈玉扫了眼何琇英的表情,虽然这位师姐有点喜怒不行于色,但是他知道静悟峰住此番举动已经惹恼了她。
这种事情一群宗门长辈都说不出的二四六来,却偏偏要一个晚辈拿出良策,若说是因为爱才,鬼才相信,更何况,那日斗法的时候,未平尚留在大殿广场维持秩序,并未见到来人,这个要求对未平来说,明明是刁难了。
何琇英并未反驳。她虽然心内不快,但是却不方便开口,毕竟,从另一方面来看,他也可以说是有意提携这个后辈,而且,若是她为了自己弟子反驳,便会落下一个不辨是非的口实。
另外,她其实也想看看,自己这个弟子,究竟有多大能耐。毕竟,将来若要委以重任,就不能像护崽的母亲的一样一直将晚辈放在自己羽翼之下。
“那么,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不必担心,这里都是前辈,说错了想来也没人怪你。”
何琇英微微扭头,漫不经心的看了身后的弟子一眼。
未平稍一躬身,应了声是,然后微微一笑道:“弟子并未见得那人,对此并无说法,不过,弟子主持宗内事务,倒是发现了一些异常。”
“哦?”何琇英精神一振,抬起眼皮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在座诸人,心里便有了计较。
未平看了越文惠一眼,才说道:“大比第二日,岑师兄和韩师兄受伤先行退场,大师兄心里担心前去探望,看到岑师兄去了藏书楼。”
席慕烟和越文琳来到木香苑,刚刚进门,便听到这么一句,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好在她俩本来是担心影响前辈们谈事情,从侧门进的偏厅,否则这一反应被人瞧了去,又要生出许多麻烦。
“怎么了?”
越文琳却是没有注意到席慕烟的反应,只是见她突然停下了,回头轻声问了一句。
席慕烟摇了摇头,对越文琳笑了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指了指临时用来做饭堂的花厅。
越文琳会意的点点头,跑到花厅里端出一个托盘来,连同两盘点心两碗莲子粥一块放到了圆桌上,拉着席慕烟坐了过去。
这偏厅就在众人谈话的大厅一旁,虽然两人的动静瞒不过大厅里的老家伙们,但是大都懒得跟她们计较,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事,而且这俩人正好都是没有嫌疑的,听了去也不要紧。
未平声音顿了顿,他也听到了两个女孩子的声音,于是声音放轻了些,“后来那魔头脱困而出的时候,二师兄也狼狈而出,貌似还受了伤。”
“这么说来,你那个师兄是有嫌疑的了?”
先前坚持有内贼的李长老接话道:“可惜有人还不信,反驳来反驳去竟是白忙活。”
陈玉脸色一沉,皱着眉头看向未平。
半路被插话的未平也是眯了眯眼睛,他素来自负,也颇为护短,自家师兄有什么问题,那也是自家的事情,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人给自家师兄扣上了帽子,心里极为不爽,说话的声音也不觉大了些,“长老此言差矣,此时若关乎师兄,也是师兄为了阻止那人而受的伤,又怎么会是内贼呢?更何况……二师兄会去藏书楼的原因,大师兄也都听到了。”
未平挑了下眉头,看向一直在装模作样的静悟峰主,一双细长眼闪着精光:“当日韩师兄不仅祭出了灵剑,还使出了剑阵,岑师兄心有疑虑,询问那以血祭炼之法从何而来,与韩师兄起了争执,韩师兄一口咬定法子是从藏书楼学到,二师兄不信,定要亲自去查找一番。”
静悟峰主脸色一变,心里暗恨自己这个徒弟脑子蠢笨。藏书楼有没有以血祭炼的法子他不能肯定,虽然藏书楼所藏经书法术浩如烟海,但是以韩新的身份,能去的地方只有九层之下,就算是有这样的法术,也绝对不可能落在韩新手里,此番谎话,岂不是授人以柄?
席慕烟在偏厅一边吃东西一边偷听,先前还有些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如果岑绪去藏书楼的时候真的被看到了,那么自己肯定也没漏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二人会将此事瞒下,不过就现在而言,对她那是有利无害。这位师兄果然是自己人,虽然开始的话题吓了人一跳,但是这后面,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维护岑绪,并且把矛头指向了静悟峰。
对于那一拨蹦跶的人来说,无异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据闻那魔头当年也是闻名的剑修,却不知……”未平压低了声音,最后三个字还拖长了音调,颇有些意味。
在座的都是修为不低的前辈,他的声音虽低,大家却是都听得清楚。
静悟峰主突然狠狠的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洒了一桌。
“未平小儿,当着诸位前辈的面,你可不好信口雌黄!我那徒儿虽然蠢笨了些,却绝不会做出这等不忠不孝之事!”
“哼!”何琇英突然站起身来,看着那只指点着自己徒儿的手,挡在了未平前面,“师兄身为一峰之主,如此行径怕是不妥的很。”
“而且,未平有没有说谎,只要一测便知,本座相信,他还没那个胆子来污蔑同门师兄。”何琇英转头看了越文惠跟未平一眼,那眼神里带着某种鼓励和赞许的意味。
“弟子愿意接受问询,以证明所言非虚。”未平一躬身,冲着在座的前辈行了个礼。
越文惠也连忙跟在后头行礼。他虽然拙于言辞,但不是笨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
静悟峰主脸色涨得通红,伸出去的指头开始哆嗦,如果他要解释那法子是自己教给徒弟的,那自己又是从哪儿得来的呢?这种法术若在平时施展出来,可能也就掩盖过去了,可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静悟峰主突然悲哀的发现,他竟然挖了个坑,然后自己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