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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皇帝”里的长安几乎是以一种倾倒的姿势靠在后车厢的背椅上,脸色白的有些吓人,不过好在精神尚可,看来是右腿伤口的痛觉已经麻木了。
陈婉眸一脸心疼的看着在她面前还强颜欢笑的长安,对从后视镜偷瞄他们两的杨顶天心中怨气不小。
似乎察觉到了陈婉眸的不满,中年大叔杨顶天一脸苦笑,一边手脚不停地操纵着“皇帝”超车表明心意,一边在心中酝酿着词汇,这等一心两用的手段放在别人身上还真的不敢这么玩,但被老师安排跟着齐山从艰苦小车间开始奋斗的中年人在那段岁月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生死时速,倒是驾轻就熟了,不说能让车立起来贴着墙走,但至少见缝插针超车不停是没问题的。
思考了半天,杨顶天还是决定曲线救国,“婉眸,小师弟挺猛地,昨天我听老师说他收了个关门弟子心中还诧异不已,没想到今天一见果然有些不同凡响。”
但陈婉眸那里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女子,轻声一切说道:“然后你就待在那看热闹?”
“……”杨顶天瞬间被怼的没话说,对于陈婉眸他是没有脾气也不敢有脾气的,没人知道他的老师尉迟德到底有多疼爱这个名义上的侄女,但杨顶天却是亲眼见过自己老师拿着书跳着脚追着齐山猛打,就只是因为齐山把陈婉眸调到了研究五组接李辉的烂摊子。
“婉眸,杨师兄也没耽误多少功夫,我这不好好的吗?”见此,闭着眼休息的长安只得一笑,替自己这个只在老头子尉迟德口头上提过几句的师兄辩解。
“长安你别说话安心休息,还有你伤口流了这么多血还算好好的?我等下一定要在尉迟爷爷那告他的状!”
听到长安开口,陈婉眸这才声音变得温婉许多,但最后一句话很显然的表明了她对于杨顶天的怨念不是这么容易消退的,坠入爱河的女人对于任何直接间接“欺负”自己男人的人都小心眼到了极点。
得,这下长安也没得话说了,他现在只感觉全身有些冰凉,连平日里还算灵活的脑子都僵住了不少。
似乎察觉到长安有些发冷,陈婉眸一边在心中责备自己后知后觉,另一边竟是直接拉开了自己的羽绒服,斜身就用身体连着羽绒服盖在了长安的身上。
因为在大厦有中央空调,所以陈婉眸的羽绒服之下只穿了一件夏天才穿的短T恤,她的行为完全等同于用自己皮肤的温度来当做长安的暖炉。
通过后视镜时不时观察后车厢的杨顶天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吓得眼神一抖,立即双眼前视再也不敢乱瞟,一心一意的当起了自己的亡命赛车手,也亏得“皇帝”这款车从内到外功能都强大无比,普通的车就算是宝马也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重新眯着眼的长安陡然感觉到一阵香风袭来,然后自己就被包在了一片温暖之中,冰冷的手下意识的往前探了探,只感觉一片炽热柔润,触摸起来质感光滑如绸缎。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有点飘忽,毕竟失血不少,铁人也扛不住。
小腹被抱住的陈婉眸身体陡然一僵,因为双臂抬起,本来就不算长的T恤底边已经只能堪堪将肚脐掩住,此时长安冰凉的大手正毫无阻隔的在她的腹部及后腰来回摩擦,仿佛真当成了暖手宝一样,一开始她还被那冰凉给刺激的身体寒颤,等到长安的手热乎了一点之后便感觉到一种其妙的舒适感传来,原本抱着长安的身子更加的柔软温润。
“长安,手别乱动……”终于,在感觉搂着自己的两只手开始有向上移动的趋势之时,陈婉眸忍不住开口在长安的耳边轻语了一声,声音小的跟吹气一样。
迷迷糊糊感觉耳边低语的长安慢慢的这才回过神来,睁开眼睛便看见陈婉眸的额头正贴在自己的面颊之上,双手搂着自己的脖子,而自己的手则伸入其衣内在其小腹肆意遨游。
“这是发生了什么?”还有些迷糊的他瞬间惊醒,连带着失血的无力感都消褪了不少。
似乎感觉到长安恢复了清明,陈婉眸不由自主的舒了一口气,有些害羞的身体刚想抬起,却被原本已经离开了身体的手重新牢牢地抱住。
只见长安极为果断的再次闭上了眼睛,装出一副虚弱缥缈的声音说道:“啊,好冷,不行了。”
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反过来被长安极为有力的抱住,陈婉眸只得心中娇嗔一声无赖,身子却贴的更紧了……
等到了医院,长安便被早已准备好的医生护士推进了手术室急救,当杨顶天将那极其拉风的“皇帝”找个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停好赶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刚刚推进去的长安已经被重新推了出来。
“我草,怎么了?不会死了吧!”瞬间吓傻的他声音显得很是惊慌失措,刚刚还好好的人咋他停个车的功夫就挂了?
“死你妹!”躺在病床上无力起身的长安听到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个中年大叔师兄简直是太不着调了!
一旁同样被吓傻的陈婉眸一听到长安的声音顿时心头的石头落了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险些落下,她倒是忘了眼前病床上这货刚刚还有力气吃自己豆腐,哪可能突然就没了小命。
“怎么回事?”听到长安声音的杨顶天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有些头发稀疏的脑袋,看到和病床上的长安一同手术室出来的主治医生当即上前将其一把拉住。
被突然袭击的医生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确定眼前这病人家属没有携带任何凶器也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良好的职业操守还是让他没有表现出惊慌。
面对杨顶天的疑问,这个刚刚诊治完长安的医生却是有些没好气。
“我说你们虽然有钱但也不能这样占用公众资源啊,病人的腿前不久是做过手术吧?术后剧烈活动流一点血很正常,缝合伤口也没有大的破损,哪用得着占用急救通道?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了。”
“哦,对了,病人还有些贫血,应该是前段时间手上以及手术失血过多这几天还没缓过来,建议还是住院观察几天。”
任由医生继续叮嘱,可听完前两句的杨顶天已经完全傻眼。
他可是亲眼看见大厅之中长安的脚下有多么大一滩血,不仅如此,就算是“皇帝”后车厢的坐垫也几乎被鲜血浸湿!
杨顶天下意识的看向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虽白但已无大碍的长安,险些以为自己是不是智障到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