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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林九睡得正甜,宋云霄的动作又轻,他竟然没有醒过来,只翻了翻身,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略带着不满。
第二天,林九被冻醒了,他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泥胚色的土菩萨,吓了一跳,赶紧从泥菩萨身上跳了下来,围着破庙转了一圈,心中充满了疑惑。昨晚,那匹受到惊吓的马儿把他带到这间破庙,他在这里遇到了宋云霄和几个记不清脸的黑衣人,然后他脱光了衣服在宋云霄的威胁下睡着了。
对,他睡着了,睡在火堆旁,身上盖着黑色的衣服。
林九低下头,看着身上那件宽松的黑色外衣,松了口气:看来他不是做梦,他的的确确见到了宋云霄。那宋云霄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了?
难道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那为什么又把他扔到泥菩萨身上?吓唬他吗?
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有这份童心。
就在林九发愁怎么回津门时,破庙外响起一阵马蹄声和喧闹声,林九大喜,赶紧跑到破庙门口,见到钱府的小厮带着几个人和几匹马围了上来,略有些失望。
钱府小厮喜得跪着给泥菩萨磕头:“观音菩萨保佑啊!总算找到林老板了!”
晨风中带着雨后的清新气息,树木小草被雨水冲洗后碧绿碧绿的,林间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一路上,钱府小厮把昨晚分开后的事情说了一遍。原来昨晚大雨来得太突然,马儿受到了惊吓,带着他一路往前冲,等他发现林九不见时,已经快到驿站了。他没敢在驿站休息,借了蓑衣连夜赶回钱府,钱老爷急忙派人出来寻找。小厮们一路寻找林九,可是一直不见踪影,正愁不知道到哪里找他时,林九骑的那匹马跑回来了,小厮们便跟着马儿找到了这间破庙。
“林老板真是贵人啊!”小厮最后感叹道,“我来来回回走了这么多趟,都不知道这里还有间庙。”
林九的头有些疼,鼻子有些不通气,估计是昨晚淋雨受凉了。正午时,他总算来到了钱府,刚一下马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天已经黑了,他躺在雕花的红木大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绸缎被子,窗外的红灯笼上写着大大的“钱”字,想必这里就是钱府了。林九没有马上起床,过了一会头脑清醒不少才慢慢的坐了起来。门外立刻有个声音响了起来:“林老板醒了吗?”
林九“嗯”了一声。
钱府小厮满脸喜悦的走了进来:“林老板刚到钱府就昏了过去,可把我们吓坏了。还好大夫说林老板只是受了风寒,只需要喝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林老板先不要起来,小的给您端药去。”
林九轻轻的揉着太阳穴,穿越后的身体素质太差了,只不过淋了点雨就昏了过去,真是够娇弱的。他吐槽了一番,准备等这次病好了就要开始好好的锻炼身体,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就这副弱鸡模样,除了在家当个少爷之外,真是什么都做不了。
和钱府小厮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子,那男子比林九要高半头,阳光帅气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林老板总算醒过来了!”
“这是我家少爷!”钱府小厮赶紧说道,双手捧着药递到林九跟前。
林九闻着那股中草药的味道,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有糖吗?”
“有,”钱家少爷笑着接过药碗,对钱府小厮说:“钱二,去拿盒雪花糖来。”
“我爹把我娘和姨娘们骂了一顿,说她们为了几件衣裳,害的林老板生病,还说等林老板醒了,要我娘亲自向林老板道歉。”钱少爷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端着药碗吹了吹,“药还是趁热喝才行,钱二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先喝药,苦不了多会。”
林九苦着脸接过碗,捏着鼻子把药倒进喉咙里,喝完后别过脸把碗递给钱少爷,张着嘴哈哈的往外扇药气。
钱少爷很不厚道的大笑起来:“林老板真像孩童。”
林九伸着舌头,口齿不清的说:“不管是三岁的孩童还是七十的老人,都怕喝这中药。只不过三岁的孩童不想喝就说出来,七十的老人碍于面子不说罢了。我虽然已经成人,不过仍然有一颗诚实的童心,而且不怕丢人。”
“林老板真是率性!”
钱二一路小跑,捧着一盒雪花糖递到林九跟前,林九赶紧捏起一块塞到嘴巴里,麦芽糖的香气和芝麻的香甜一起融化在嘴巴里,总算把那股中药味道压了下去。林九的脸色也好看不少,笑着对钱少爷说:“见笑了。”
“哪里哪里!我爹在书房等林老板。”
钱府比起津门城的富贵人家,大上不少,走廊花园精巧别致,每处走廊的拐角处挂着两盏大红灯笼,上面写着“钱”字。现在是晚上,一路走来,林九仍旧碰到好几个钱府的下人,那些下人远远的见到钱少爷,都停下脚步,弯着腰低下头,等钱少爷走过去,看得出来钱府的规矩很严。钱老爷的书房在单独的一个院子里,大门口站着两个下人,门口又站着两个下人,书房内充满了书香气和古董气。
钱老爷五十多岁,一丝白发都没有,是成熟版的钱少爷。
两人稍微客套一番,钱老爷便说道:“这次都怪家里夫人们太任性,辛苦林老板跑了这一趟,还望林老板不要跟夫人一般见识。”
林九连连说“岂敢岂敢”。
钱老爷就此不提做衣裳的事,只问林九:“不知林老板是哪里人氏?钱某对津门也算熟悉,以前怎么没有见过林老板?”
林九笑着说:“说不来不怕钱老爷笑话,我本是京都人,跟家里闹了点别扭,冲动之下跑到津门来的。”
钱少爷诧异的问:“我爹做了二十年的京官,我也在京都住过十几年,以前也见过林老板。以林老板的人品和才能,不可能没有听说过,奇怪,真是奇怪。”
“那有什么奇怪,”钱老爷笑着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成日里在家待不住,只知道出门胡混。”
钱少爷嘿嘿笑了笑:“爹年轻的时候天南地北都去过,孩儿比起爹来差远了。”
林九听着父子俩一唱一和,想必是要弄清楚他的底细,林九在心里苦笑,他何尝不想知道身世。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朝代,一个人无根无底,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这钱老爷既然在京都做过二十年的京官,肯定清楚京都的情况,京都林家的事情他肯定也知道,只是不知道了解多少。林九有心向他打听,又怕被这官油子绕了进去,只好端着杯子喝茶,假装没听懂这父子俩的意思。
钱老爷说:“你当然比不了我,不怕林老板笑钱某自夸,年轻时,钱某也是风流潇洒的少年郎,和现户部林尚书是同科。”
“我听说林尚书是探花郎。”
“正是,”钱老爷陷入回忆中,“他是林家的独子,年少才名远播,别人被点探花郎不知道有多高兴,偏他觉得没中状元就是耻辱,被林家硬逼着赴了琼门宴后就约上我一起游山玩水。一路登山涉水、吟诗作对,好不痛快!直到我们的盘缠快要用尽,这才想着回京。路过江陵时,听闻那十里秦淮河美不胜收,又怎能甘心错过那美景?”
说道这里,钱老爷看向林九的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怀念和温柔,“我们在那里遇到了冯潇潇。”
“当年名动天下的花魁冯潇潇?”钱少爷两眼冒光,兴致勃勃的说,“听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有绝世美貌,多少王孙公子为了见她一面一掷千金,你们当时盘缠都已经快要用光了,又怎么能见到她呢?”
钱老爷苦笑道:“盘缠用光了,身上总有值钱的东西。林兄听闻冯潇潇的名声后,当了家传的祖玉,只为见佳人一面。”
“后来呢?”钱少爷追问道。
钱老爷摇了摇头,看着林九面无波澜的样子,叹声道:“往事不必多提,只不过三年内林家少爷连纳五房妾侍,秦淮河的花魁冯潇潇闭门谢客,直至三年后一艘小船从江陵驶向京都,从此京都再无风流潇洒的林公子,秦淮河再没有花魁的传说。”
钱少爷听的意犹未尽,神往的说:“不知现在秦淮河可还复当年的光景。”
钱老爷拿起扇子敲他的头:“小心你娘拔了你的皮。”
钱少爷捂着头笑着对林九说:“今日托林老板的富,听了这么一段才子佳人的传说。”
林九性取向男,向来对才子佳人的传说不感兴趣,虽然知道钱老板今晚这番话绝对不是单纯的讲故事,想必是想探听他和京都林家的关系,可惜他并不知情,恐怕要辜负钱老爷的一片苦心了。林九配合着钱少爷,说:“不错,想必钱老爷也是才华横溢,只不过有一事不明白:钱老爷年华正盛,为何会辞官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