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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伊甸看着信封,并没有出手接过的意思。
她转过头,走进屋子里面,拿来了50参币递给了男孩。
伊甸说:“这封信包括信箱里的所有信件都送给你了,你想用来做什么都可以。”
男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将刚刚的信封收了起来,他接过钱,对着伊甸敬了一个礼,说道:“好的,小姐。”
他一路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非常愉悦。
伊甸关上门,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走进了卫生间。
伸出手撩起冰冷的水拍打在自己的脸颊上,浅灰色的瞳孔找不到一丝的生气,眼眶下面的黑眼圈泛着淡青,凌乱的红棕色短发,像极了恐怖片中令人不寒而栗的女主角。
而她今天也依旧该死的活在这个世上。
路过鼻涕虫的窝,它难得安分的躺在那里,旁边的碗已经空空如也,它朝着伊甸发出打呼噜一般的叫声,仿佛是在抱怨,它这一顿饭吃得有多么的不满意。
伊甸重新给它倒上了猫粮,又从冰箱里面拿出了牛奶和麦片。
她打开餐桌旁老久的收音机,按下了播放的按钮。
磁带转动,响起不知名的乐曲,偶尔发出一些杂音,滋滋滋,却带着一股复古的味道。
大概在吃了十口左右的时候,伊甸又再次干呕了起来。
鼻涕虫一跃而起,蹲坐在餐桌上,睁着一双碧绿色的眼直勾勾的盯着她。
伊甸也望着它。
过了良久,她将装着麦片的碗推到了鼻涕虫的面前,低下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走到房间里,披上了大衣,是时候去赌场上班了。
打开门,外面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
她抖了抖身上的大衣,将领口捂得更紧了,快步走出家门。
路过隔壁邻居家门口,这家的女主人正拿着抹布擦着窗户,她朝着伊甸露出微笑,亲切的说:“早上好。”左眼角的淤青还没有完全的散去。
伊甸朝着她点了点头,便继续快步向前。
正如你所看见的一样,如今的世界,赌博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它已经融入到人们的生活当中,就仿佛是刷牙洗脸如此一般自然。
人们通常下班以后,第一个想法并不是回家,而是去赌场赌上两把,试试手气,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因赌博而发展出来的附属产业也比比皆是。
所以,当天立党的竞选人说出要禁止赌博的时候,人们只会当作笑话一听而过。
……
刚刚进入休息室,不出所料又听见鲁斯安日常性的咒骂,他总是如此——
但凡是他做庄输的时候。
“培森那个小兔崽子,竟然从我手里赢走了四千参币,他小子是不想活了吗!下次再来赌场,看我不把他的钱全部赢过来,让他光着屁股滚·蛋。”他坐在沙发上,一边说着一边猛吸着口中的香烟,香烟灰尘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已经脏得油亮的皮套上。
赫拉轻笑着回道:“鲁斯安先生,只是四千参币,对于一直处于盈利状态的赌场而言,并不算什么啊。”
鲁斯安瞪大眼睛,灰蓝色的瞳孔满是不敢相信,他回道:“我的上帝,赫拉,四千参币我完全可以换一个崭新的烤炉!你竟然对我说这不算什么!换而言之,如果你的工资少了四千参币,你也会觉得无所谓吗!”
“您是老板,我只是荷官,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了。”赫拉有些无奈的笑了笑,她漂亮的脸蛋常常让男人心醉不已,可惜在面对面前的鲁斯安却丝毫没用作用。
鲁斯安用力的吸了一口香烟,直到快要烧到尾,手指都感到有些发烫的时候,才随手扔掉了它,他咧开自己满是黄牙的口,回道:“所以你永远都没办法体会到我的心痛。”
伊甸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赫拉旁边,脱掉了自己的大衣。
赫拉一惊,转过头,感叹道:“伊甸,你什么时候来的?”
伊甸一边套上制服一边清冷的回道:“大概是你们在谈话的时候。”
鲁斯安从沙发上站起来,又掏出一根烟,对着伊甸说道:“伊甸你来的正好,关于昨天的分成……”
伊甸不用听就知道,他打算说什么了。
她打断了鲁斯安,看着他点烟的右手说道:“我可以答应你降低分成,不过同样的我也有交换的条件……”伊甸的视线没有移开:“希望从明天开始我不会在赌场任何一个地方闻见烟味以及看见烟头,特别是休息室。”
伊甸着重的强调着。
鲁斯安点烟的手顿住了,他问道:“一定要这样吗?”
伊甸平静的回道:“如果你希望明天还能看见我。”
鲁斯安咬了咬牙,将还没抽的香烟重新塞进了盒子里面,看起来无比艰难的点了点头,说道:“行,我答应你了。”
赫拉对于鲁斯安竟然可以这么快妥协感到些许惊讶,不过转眼想了想,他可是鲁斯安啊,一个连一参币掉在水沟里面都会哀嚎半天的吝啬鬼。对方或许此刻心底里面想着,如此以来还能省下一小笔烟钱,何乐而不为呢。
伊甸一开始便是瞄准了他的这种心理。
整理好衣领,她走进了赌场,同往常一样站在12号赌桌内侧,等待着闲家入座。
说实话,荷官的工作有时候乏味的可怕。
就算只是一个小镇,赌场里大大小小的赌桌都有接近五十多张,而来这里的客人可以自主的选择自己想要的玩法,同一种玩法,又会有专门的几个荷官负责。
当有客来时,你就有工作可做。
换句话说,如果你这一桌没有客人,那么你就会一直闲下去。
这听起来挺不错的,不过当荷官的薪资和赢取筹码数划上等号的时候,就完全是噩梦了。
一个赌场里面,就算是荷官的待遇也常常有很大的差距。
很不幸的是伊甸这一桌基本上不会有人来。
其一这镇子说小不大也不大,作为赌场的王牌,伊甸的“名声”可以说让人望而却步,当然偶尔也会有不怕死的人。
其二来这里赌的人大多都是日常试一试手气,基本上都是熟人,他们也会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荷官。对于客人而言,他们可不太喜欢对着一个总是冷着脸的荷官。
照这样看,伊甸的工资数应该在赌场里属于垫底的阶级。
不过,事实却是相反的。
毕竟每个月赌场里总是会有那么四五个像是昨晚一样的“肥猪”送上门,光是一个人赢得的筹码,就足够让其他荷官羡慕了。
伊甸日常站在那里发呆,她看着赌桌上吊着的灯,暖黄色的光投射下来,空气中漂浮着的颗粒在来回的上下。
一个,两个,三个……
问她为什么要数?
打发时间罢了。
直到伊甸数到第三百三十八个的时候,一股冷风从她的背后吹来。
她转过头,叹了一口气,谁没事把窗户打开的。
转过身,准备合上窗户,却被突然扶在窗沿边的手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可以问一下,这家赌场的正门在哪里吗?”清爽的男声响起来。
紧接着,一双浅褐色的瞳孔对上她的眼,该如何形容这双眼的美,明亮没有杂质,像是深暗路上的一盏明灯般。
拥有它的主人此刻正拍着不知何时落在自己身上的雪,他穿得像是一只准备过冬的北极熊,深色的口罩遮住大部分的脸,让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越发让人难以忽视。
身上背着一个巨大的旅行包,看起来并不像是镇上的人。
伊甸来回的观察着他。
单肃友好的朝伊甸伸出了手,露出了微笑,尽管他戴了口罩,对方并不能看出来,他说道:“我是来这里旅游的人,听说这里有赌场,想要过来玩上两把,不过……”他顿了顿,表情看起来有些许苦恼,“这赌场的入口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打听了。”
他似乎打算用亲切的态度来消除伊甸身上的冷漠疏离感。
不过,很不幸,对于伊甸来说,这并不管用。
也不知道时间冷却了多久,单肃尴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从左手边的酒吧进去,那里会有人告诉你怎么到这里的。”就在他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伊甸一边伸出手关上窗户一边清冷的说出了这句话。
她重新回到12号赌桌。
大概过了有五分钟的时候,伊甸正在数第五百九十九个灰尘颗粒。
自己面前的桌子被一双手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