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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姜珍媛…….”安娜只觉得眼前一阵花白,褪下一软,差一点没有站住,幸好身边有一些椅子,安娜一只手撑在椅子的靠背上,才维持住了平衡。
“安娜小姐,你怎么了……”院长吓了一跳。因为此时安娜的脸色简直像死了一样煞白煞白。
“没什么..”安娜说,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院长先生,您能查到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这个…….我恐怕…….”院长面露难色。
“真是抱歉,好像给您添麻烦了。”安娜说醢。
“没有,只是我确实不知道他们的具体住址,听她母亲的额口音,应该是全罗道那边的人。”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您,院长。”安娜微微鞠躬道谢。
“不用谢,可是……缇”
安娜没有在听院长接下来的话,她径自的走出了餐厅,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姜珍媛,这个已经快要消失于记忆中的名字,就这样横冲直撞的再次出现,让人猝不及防,怪不得,怪不得她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反应那么奇怪。
可是……可是为什么奇怪的反应,多是急剧的惊恐?
明明是她设计陷害,将安娜引到sbs的档案室,差点万劫不复,为什么这时候见了安娜,反而像是安娜将她害成这副样子?
难道真的与安娜有关?
坐到空无一人的车上,这样的念头袭入脑海的时候,安娜拼命的摇了摇头,她否定着,否定者。然而,安迪的话语却再次袭入脑海。难道,姜珍媛真的也是因为安娜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吗?
可是,从安迪当时所说的话里,姜珍媛应该明明已经死掉了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铁站?又来到这里?然后又被自己的母亲接走?
接走她的那个人,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姜珍媛见到自己的时候那样惊恐的样子,证明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既然知道,她为什么不选择报警,或者向其他人说出来。
为什么呢……
“你怎么一个人来这儿了?”李光洙跟着上了车。
安娜回过神来,僵硬了笑了笑,尽力的收回思绪,“没什么,有点不舒服,想静一静。”
光洙看看安娜的脸,说:“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应该是坐车久了,不舒服吧。”安娜说。
忙碌了一天,从釜山回到首尔的时候已经入夜,那个女人的面孔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梦魇,只要闭上眼,就是她扭曲的面孔和凄凉的惨叫。如果她真的是姜珍媛,安娜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问一问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么晚了,咱们直接去酒吧玩玩吧,好久没去了。”智孝在车上的时候突然提议。
“呀……姐姐,你是因为gary哥现在在酒吧所以才叫我们去的吧?”李光洙打趣道。
“你怎么知道gary在酒吧……”智孝惊讶。
李光洙无奈的抬起手机放到智孝面前,说:“因为gary哥也给我发了信息。”
“这个该死的男人……”智孝小声嘀咕着。
“如果没什么事儿,就一起去吧,路上随便吃点东西。好久都没去玩了呢。”在石哥说。
“好啊,一起去吧。”钟国哥说。
“安娜你呢?”光洙问。
安娜本来并不想去,但是一想到如果自己不去,可能在石哥还得专门把自己送到家再绕路回去,扫了大家的性质,于是点点头,说:“一起去吧。”
确实许久没有来猫爪酒吧玩了,虽然不能喝酒,也不会跳舞,每一次只能当陪衬,但是酒吧总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暂时将人们的烦恼一扫而光。
“呀……光洙这小子,还和安娜有恋情新闻呢,就跑去找别的女孩儿跳舞去了,真是改不了啊改不了。”刘在石调侃道。
“都是假的,我又不会介意。”安娜笑着说。
“你们俩的新闻,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过去了。总算是没出什么大事儿。”刘在石说。
“在石哥…….”安娜欲言又止。
“怎么了?”
安娜想了想,开口说:“在石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虽然不是你本意,可是却因为你而让某个人变得悲惨,你会怎么办?”
刘在石笑了笑,说:“很多人也许因为我也变得悲惨,但是只要你自己清楚自己没有害人的心,就足以心安。如果不能心安,就尽力的去弥补。但是一定不要以为自己真的亏欠那些人什么,那样的话,你会活在沉重的枷锁里,将自己锁死。明白吗?”
安娜只觉得这一刻刘在石身后都闪现着耶稣降临般的光环,夺目刺眼,不敢直视。
安娜茫然的摇摇头,说:“不明白..但是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刘在石无奈,“慢慢你就明白了…..不过,不要总想着这些事情了,现在runningman没有副pd,只有苗pd一个总责任pd还有你们这些fd,马上到了年末,就要选出一两个人作为副pd,你可要好好工作好好表现才行。”
“什么?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件事情?”安娜疑惑。
“你想想上年是什么时候赵pd苗pd都升职的?”
安娜想了想,说:“啊,好像确实是冬天的时候。”
“每年都会这样,这是约定俗称的事情,只是苗pd应该暂时不会再次升职,毕竟他现在没有办法离开runningman。”
“在石哥。”安娜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来runningman,又不是为了升职。”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身处在不同的位置,所看到的东西也就不一样了。”刘在石说。安娜感觉上帝好像又要降临了,赶紧准备,洗耳恭听。“就像之前你刚来的时候只是做一些杂事,到现在可以辅助苗pd,并且我感觉你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可。你看到的东西就会不一样。能力提升的时候,责任自然也就重大起来。录制的节目和直播的节目永远都是不一样的感觉,因为主持人面对的,一个是摄像机,一个是直接的观众。当你能做到一个热门综艺节目副pd的位子的时候,所要操心的事情,是现在远远无法想象的。”
“在石哥,能像现在这样,我已经……”
刘在石打断安娜的话语,说:“不要说‘满足’两个字。”
“嗯?”
“安娜,人可以知足,因为知足的人,会感觉幸福,不会不择手段,不会因为***而误入歧途。但是对于自己的梦想,永远不可以说‘满足’两个字。满足,就意味着永远停滞不前,甚至会落后。韩国的娱乐圈究竟是什么样子,相信你应该已经体会了不少,停滞不前,就是落后。你的身后,永远有大批大批数不尽的新人辈出,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某场洪流的弃子,哪怕错过一场节奏,就会被别人甩在身后,就有大批的人前赴后继的涌上来。到时候,你会连你自己‘满足’的位子也留不住。明白吗?”
“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在石哥。”安娜点点头。“我会努力的,你放心吧。我还想着以后自己的能力达到的时候,创作一档全新的王牌节目,到时候的主持人,一定还是在石哥你。”安娜欣慰的笑着。
“哈哈,放心吧,我也期待着有那样一天。要相信,言之命至。”在石说。
在石哥终于也按捺不住,跑到舞池中央扭动起来,一些与他熟络的艺人,开心的和他一起跳舞,座位上又只留下了安娜一个人呆呆的坐着。毕竟跳舞这件事情,安娜实在是玩不来。
李光洙已经和一个女孩子喝得醉醺醺的,歪歪扭扭的搂在一起,安娜瞥了他一眼。
“自己在这儿?”
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边,安娜抬起头,“获加?”她简直吓得快要叫了出来,“你怎么在这儿?”
“放心,”获加笑了笑,因为酒吧里温暖,他只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色衬衫,可是手上依旧是那副极为不答衬的黑色皮手套。“我只是来这里玩玩,不是来找你,只是碰巧遇见你。”
安娜想起之前一次在这里好想见到他的一次经历,于是问:“你经常来这里吗?我之前在这里见到的,是不是也是你?”
“算是经常来吧,但是也已经好久没有来过了。”获加微微一笑,黑色的瞳孔在光线的映射下,透着神秘的光。“为什么不去跳舞?”
“我不会。”
“房子住的怎么样?”
“还好,谢谢你。不过,我想我会尽快搬走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就像我之前告诉过你的,等朴安庆离开或者他接受你。”获加扬了扬嘴角。
“我见过他了。”安娜低着头说。
“然后呢。”
“他是不会接受我的,还有,他为什么会知道你?”
“这很正常,就像我也知道他一样。”
“好吧,对我来说很奇怪的事情,也许对你们来讲总是平淡无奇的。”
“不是的,安娜。”
“什么?”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安娜无力的笑了笑,说:“又是很快…..每次你都这么说。我现在,倒一点都不期待了呢。”
获加眉头突然一皱,手中的酒杯分明抖动了一下,有些沉重的放在了桌子上,被子里的酒洒出了几滴。
“怎么了?”安娜问。
获加慢慢的将手收了回来,笑了笑,说:“没什么…….安娜……”他看着安娜,眼里有些异样的情绪。
这样的神情,让安娜浑身不自在。“怎么了?”安娜又问。
“我想抱抱你。”获加说。
“什么?”安娜惊讶,脸上满是惶恐。
看到她这副样子,获加笑了笑,站起身来,轻轻摸了摸安娜的头,“这么害怕。那就算了。我走了,你好好玩。”
安娜看着获加离开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来,可是获加却并没有离开酒吧,而是顺着楼梯,慢慢的向楼上走去。
那里?分明是猫儿在的地方。
“那个人是谁啊?”金钟国因为跳舞,还有些喘着气,跑回来喝了口酒,好像看到了获加的身影。
“哦,一个认识的人。”安娜说。
金钟国坐了下来,又到了一杯,说:“好像有些眼熟呢。”
“什么?”安娜疑惑。
“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钟国哥你见过他吗?”
“不知道,好像见过。”金钟国笑了笑,说:“呀,安娜,不是说是你认识的人吗?怎么却反过来问了了?”
安娜有些尴尬,笑着说:“就是啊,怎么却反过来问你了,只是,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直到回到家里躺到床上,安娜才终于静下心来,有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这些天来的一个个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
为什么朴安庆会知道获加的存在,而获加好像也很在意朴安庆这个人?
为什么那个奇怪的女人会是姜珍媛,安迪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接走她的,真的是她的母亲吗?
为什么朴安庆也说让自己离朴灿烈还有获加都远一点?
还有那位奇怪的韩允书夫人,如果安娜没有感觉错,她对自己,一定有什么芥蒂存在。可是分明才是以第一次相见…….
安娜真是有些焦头烂额,轻松的日子才过了多久,又有一大堆麻烦环绕在眼前需要解决,为什么身处在怪圈里就出不来了呢?源头究竟在哪里呢?
安娜好想找姜珍媛亲自的问一问,当时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周围迷雾重重,她却只能无可奈何的一点点的摸索。什么时候人生开始变得复杂,坎坷不断。
不过好在,好在梦想一直在那里没有变过。
就像在石哥说的那样,不能满足,她多久没有静下来想一想关于梦想这件事情了,每天都只被一些其他的事情缠绕住思想。初衷,好久没有喝自己的‘初衷’好好谈一谈了。言之命至,她郑安娜自己现在也是出于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她在梦想的道路上,已经走得比在石哥少顺畅许多许多,可是正因为如此,也有了一些惰性。
言之命至,向梦想的目的地不停歇的前进才可以。
而且,她现在还多了一个动力,因为她必须达到和朴灿烈一样的高度,和比肩而立的高度,那个时候,才可以自信的向喜爱他的那些人介绍自己。
正想着,朴灿烈的名字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安娜笑了笑,再坚强的女人也总是善变,这一瞬间,甜蜜又占据了大半个心房,暖暖的,不需要再多的言语。
“和你的小朋友都说了些什么?”猫儿抽了一口烟坐在精致的椅子上。
获加坐了下来,看看自己那双带着手套的手,无奈的扬了扬嘴角。
“又开始疼了,真不是时候。”获加说。
“听说他们已经见到面了,你期待的好戏,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
“估计到那个时候,她就该恨死我了。”
猫儿微微一笑,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楼下灯红酒绿的人们,还有独自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安娜。
“你爱上她了吗?”猫儿问,将才只吸了半根的香烟按灭在一边的烟灰缸里。
“怎么又问这个?”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猫儿说,眼神里有些落寞。
“她的安稳人生,注定会被我毁掉。我们之间不会有爱,留下的,只会是怨恨。”
“我不是问你们之间,而是问你.”猫儿说。
获加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背上,仰起头,没有回答。
“帮我做件事吧。”良久,获加开口说。
“什么事?”
“老头子的病情我想知道的更加具体一些,而且,你找个适当的时机,让他也知道一下才好。”获加说。
“好的,我知道了。”猫儿看了看获加,说:“弗兰克给你的药有用吗?”
获加无所谓的笑了笑,“还好吧。”
“你可以再等等的。”
“等不了了。不让他死于非命的话,就太便宜他了。”
“你还是这样。”
“是啊,变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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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pd彻底将那位笑星之父李先生的录制视频的后期全部交给了后期制作部门,这还是第一次他采取了完全不闻不问的态度。安娜大概能想到他心里究竟有多么憋屈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毕竟是runningman,苗pd还是交代了东万去稍微关注一下。
每一次的创意会议室最让人棘手的,有了创意,才能接着设计节目的其他环节,但是好的,可行的,又新颖的创意才是最难最难的。
这不,每个人又开始低着头苦思冥想,节目的创意往往可以从很多很多甚至是所有方面来汲取:电影,电视,艺人本身,故事,典故,动漫,生活,节目本身…….等等等等。所以,作家们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从各个方面联想到节目上来,fd们和pd也得想,毕竟好的创意和所在的部门单位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现在讨论着下个星期的录制,同时,也得想一想马上要到的年末特辑,还有圣诞特辑的事情了,你们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写出来,到时候大家一起看看。”苗pd说。
“好,明白了。”大家答应着。
“还有,总部决定今年,我们工作组里会从fd中提拔两名人员作为runningman的节目副pd,你们好好努力,年初的时候就会定下来,不要让我失望啊。”苗pd笑着说。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显然有些兴奋起来,谁都知道,从fd晋升到pd,是一个质的转变。
看来这一次的圣诞特辑还有年末特辑的方案,真是得好好准备了。
“安娜,有人找。”正巧从洗手间回来的朴淑恩对安娜说。
安娜疑惑,看了一眼苗pd。
苗pd点点头,说:“先去吧,后面都是下个星期的节目制定问题了,你回来再加入没问题的。”
“好,谢谢你苗pd。”安娜说着,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走廊那边,靠近旋梯的方向,只有一位女士正背面站立着,安娜好像有些眼熟,但是实在想不起来那人是谁。于是慢慢的走到跟前。
“您好,请问您是?”安娜说。
那人终于转身,安娜一惊,竟然是朴灿烈的继母,韩允书,只是换上了考究的现代装束,依旧端庄温婉。
“哦,您好。”安娜下意识的又鞠躬问好。
“郑……安娜小姐?”韩允书有些僵硬的笑着。
“是,我是郑安娜。”安娜恭敬的说。
韩允书眼角微微一红,转过头去,平复了一下情绪,才又笑了笑,接着说:“你不要害怕,我来这里没有人知道,我只是,有些话想要问问你。”
安娜被韩允书奇怪的举动搞得一头雾水,却依旧谦恭的说:“好。请跟我来吧,去我们的休息室里。”
“好,好。”韩允书笑着说。
安娜到了一杯水,放到韩允书的面前,韩允书握着水杯,眼神一直跟着安娜,盯着她的脸,移不开视线。让安娜觉得有些不自在。
“请问,来找我,要说些什么?”安娜问。
韩允书好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安娜有些尴尬,于是喝了一口水,将杯子放到桌子上。
“安娜…..小姐,请问,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诶?”安娜不明所以。
“好像问这样的问题有些失礼。”韩允书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安娜看着眼前的这位年逾四十却保养极好的夫人,确实她的行为总是有些奇怪,但是安娜却怎么也反感不起来,反而现在,能感受到她的温柔与小心翼翼。
安娜微微一笑,说:“不是的,没有失礼。我的父亲,叫郑英宰。他几年前就去世了。”
“哦…..是这样。”韩允书脸上,平静无常。“那,这些年,你和…….不,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过的怎么样?”
安娜想了想,洒脱的笑了笑,说:“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我们刚出生,母亲就死了,父亲天天喝酒,小的时候奶奶照顾我们,后来奶奶死了,就变成我和弟弟互相照顾,那时候好像很辛苦,但是现在想来,已经不算什么了。”
“母亲…….死了?”韩允书问。
安娜点点头,说:“是啊,死了。”
韩允书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低下头,赶紧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