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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乐晔来那个充满杀气让人心底发寒的眼神还历历在目,众位娘子只得死死忍住了到嘴的笑声。
尽管心里怒气冲天,恨不得就此一把掐死季矜,可是乐晔来再狂妄也明白今日这种场合容不得她乱来。
乐晔来眯了眯眼,压下了满腹的杀气,看着那边的季氏姐妹,她心里头浮现出了一个好主意。
季宁明白季矜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她出气,不然以姝姝冷淡的性子,她根本就不会出这个头。
可是她更明白乐晔来睚眦必报的性子,今日季矜在这里如此落她的脸面,她要是不找回场子,她也就不是乐晔来了。
因此,季宁心里担忧得很,毕竟乐晔来的手段实在是了得,防不胜防。
殷氏和其他几位夫人坐一桌,因为命妇里她的地位最高,一般都只有别人捧着她的份。
当然乐大将军阵营里的女眷除外,可是谁也不会贸贸然地去得罪这位丞相夫人。
然而,也还是有例外的,比如那位之前和荀珏对上的刘郎的母亲刘夫人。
“季夫人,听闻你家幼女艳绝濮阳,何不让她出来见见,也让诸位夫人和郎君们大饱眼福啊呵呵!”
刘夫人捂嘴轻笑,那笑声里面的轻鄙之意简直是扑面而来。
竟敢将她的姝姝比作贱妾之流让她随意出来见人,言辞之间轻慢毫无尊重之意?
这个刘氏,真是好大的胆子!
“艳绝濮阳不敢当,不过我家幼女确实是要比刘夫人你生得美得多。未免夫人你自惭形秽,还是不要见她得好。”
刘氏:“……”
殷氏一本正经一脸的严肃说着这话,她旁边坐着的永明郡主忍不住身子一歪斜倒在了她的身上,倚靠着她笑道:“殷子瑾啊,你还是这般促狭呢!”
永明郡主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当今陛下的表姐,她寡居多年,膝下又无一儿半女的,皇帝对她素来也很是敬重。
永明郡主和殷氏并不相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
郡主说这话,只不过是她想起了当年初次认识殷氏之时,那个近双十年华还待字闺中的女郎,面对其他贵女拿着她的退婚之事来羞辱她之时,也是这般不卑不亢却又狠狠地噎得人说不出话来,当真是痛快之极。
“让郡主见笑了,妾身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殷氏更加的谦恭柔顺,而刘氏之前就被殷氏给气得脸色铁青,此刻更是却被她这幅模样和话语给气得都快要昏倒过去了。
可是她却也着实不能拿对方如何,毕竟殷氏的身份比她高得多,她也只敢在言语上挤兑挤兑一下对方而已。
“季夫人也未免太不给面子了,女子当以德示人,怎能因过人的容貌而傲人呢?”卢氏立刻深明大义地跳出来为刘夫人主持公道了。
殷氏以为先前在入席之前的那一出已经让卢氏消停下来了,可是没想到对方这会儿又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为刘夫人抱不平了。
殷氏深知卢氏一直都将她自己认为是最明理不过的中间人了,看事情透彻,绝对适合裁定一件事情。
然而,她也不看看如今这是什么场合,她到底是哪边的?
即使是她再不喜她,相府和李府的关系可是无论如何都撇不清的。
李府是天然的相府这一派系的人,可是卢氏身为李府主母,居然帮着身处乐大将军阵营的刘夫人说话,这可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然而这个发展的确是让在场众位夫人看不明白,她们不禁在心里猜测着,这难道是李府要变风向转而投靠乐大将军府吗?
“确实,德行很很重要,”殷氏点头赞同卢氏的话,然而她话锋一转道:“那想必李夫人是相当不注重自己的容貌了,是吗?”
卢氏:“我,”张了张口,可是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个话来,只能看着殷氏干瞪眼。
旁边的夫人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的人还真是就喜欢当笑料。
卢氏那张脸那身装扮,众位夫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谁看不出来她可比在场的谁都对自己的外表上心得多,她有何资格说那话呢?
季淳虽然身为季相的儿子,可是他的年龄毕竟不大,关于他的座次其实还让安排宴会的人破费了一番思量。
考虑到殷家的小郎君和他的年纪相仿,又是甥舅关系,就给他们安排在了一起。
殷小郎和季淳是被安排坐在和崔浩一桌的,这桌其他几人的身份都并不他们高。
崔浩这还是经过那次让他声名狼藉的事件之后第一次出门,他整个人都精神紧绷的很。
崔浩一直规规矩矩地死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生怕再有任何失仪之处让人耻笑。
“哈哈,我说得好笑吧,你怎么还板着一张脸呢?小舅舅!”
季淳最后“小舅舅”三个字可当真是叫得一波三折,磨人得很,殷小郎的那张故作成熟的大人脸险些都维持不下去了。
季淳本来就是看着殷小郎为了维护自己身为舅舅的尊严,整天强行板着一张嫩脸装大人,他为了逗笑他,让他破功,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给他讲笑话。
然而,他的舅舅殷小郎的忍功也颇为了得的,到现在还没有变表情。
季淳都已经都有些疲累了,因此最后就只好使用撒娇撒赖这一招了。
果然,他的舅舅就是有些扛不住他这一招。
就在殷小郎快要对季淳举双手投降的时候,对面突然对着他们传过来一个呵斥的声音:“两位小郎,简直有失体统,世家郎君的脸面都被你们给丢尽了。”
本来崔浩就因为上次的事件整个人极度敏感,看谁都像是在笑话他。
这时候,他突然听见对面传来隐隐的季淳的轻笑声,就以为对方在取笑他,因此直接对他大声呵斥。
崔浩这话一出,让桌面上的其他郎君也是一惊。
这崔郎君何出此言,两位小郎不过是在小声交谈罢了,有何失仪之处?
季淳和殷小郎也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不过他们看得出来,这个崔郎君是在故意针对他们。
虽然不解对方为何如此,可是他们也绝对不能无缘无故地就被他如此对待。
“哦?淳不解,还望崔郎君指点,淳和小舅舅有何失仪,还须得崔郎如此呵斥?”
崔浩站起身来,指着他们气道:“你们,此乃为了边关将士庆贺大捷的庄严国宴,可是你们二人竟然如此轻慢还窃窃私语小声调笑,简直是不知所谓!”
本来崔浩平日里也是修养良好,进退得宜的标准世家郎君,可是自从经历过名声被毁这件事情的打击之后,他整个人都失控了。
就好比此刻,他一个已经成年的郎君死抓着两个小郎君不放,不依不饶的,实在是丢脸,换在正常状态下的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可是如今的崔浩整个人都还在名声被毁的魔障里还未走出来,这对一向顺风顺水名声颇好的崔家郎君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原来如此,”季淳受教地点了点头,站起来仰头冲着他笑得一脸无辜纯洁道:“那么崔郎自己想必是已经守礼超脱了凡尘已至返璞归真的境界,所以之前才会当众宽衣解带的吗?”
季淳的眼眸里全是好奇求教之色,当真是个一心向学讨人喜爱的好学生。
这句话正中红心,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崔浩最想让人遗忘的他最不堪的事情,可是季淳偏偏当着这么多郎君的面提了出来,让崔浩羞愤得都快要吐血了。
季淳在说出那句话之后,这桌面上一阵巨大的咳嗽声,因为郎君们都喝着酒被他这话给呛住了。
其实多半是想笑可是却死死忍住了,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崔家虽然大不如前,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不是他们能够得罪的起的。
更何况,只要有圣宠不衰的崔贵妃和齐阳王在,崔家没有那么容易倒下。
今日要是笑出声来,必定是将崔浩给得罪透了。
崔浩此时陷入了两难之地,下不来台,可是在场的郎君没有哪位想要递个梯子给他的,他们不对他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季淳的脸上一片纯真的笑意,眸子里也满是清澈的好奇之色,可是看在崔浩的眼底,却是比那阎王小鬼更是令他恐惧。
“是啊,崔郎君,徽也很好奇。因为徽只要一想想那种情况,就羞耻得不得了,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殷小郎也站起身来朝着崔浩拱手行礼,满面真诚实诚地求教道:“还望崔郎君不吝赐教,告诉徽,你是如何做到的?”
季淳面上一片疑惑之色,可是他心底其实是笑开花了。
真不愧是他舅舅,这刀补得真好!果然他们一出马就配合得默契无比。
崔浩:“……”
崔浩的唇瓣被气得发白直哆嗦,额上的冷汗也止不住地冒出来,手指发抖地指着季淳和殷小郎说不出话来。
季淳和殷小郎无辜地对视了一眼,他们可是什么都没有干,为什么看着他们一副好像他们对他做了多过分的事情的模样?
崔浩指着他们两个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季淳&殷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