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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钦跟着林橙他们进了办公室,可问题又来了，这里只有两个办公桌。
如果再放一个的话,这间办公室会变得拥挤，视觉上也不好看。
“怎么办,我坐哪儿？”冯钦盯着他们，“我一个人就需要一个桌子啊,我还有很多玩意儿。”
林橙看了看欧阳渝堆满各个年代书籍的办公桌,又看了看自己那除了电脑就空无一物的桌子，反正她刚入职也没什么东西,赶紧赶在欧阳渝开口前主动提出：“用我的吧，我这桌宽敞,方便你放电脑。”
“要不还是……”
欧阳渝想说什么被林橙抬手阻止了,“就这么着吧,如果需要办公桌我跟你挤一挤就行了,别折腾了。”
“就是,别折腾了。”冯钦已经一屁股在林橙的位置坐下了，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小型数码产品也摆上了桌子,动作非常迅速。
欧阳渝无奈地笑了,“好吧,反正我们在外面跑案子的时间居多，大概也不怎么用得上办公桌。”
“渝哥，有美女跟你一起出任务，总算不用单打独斗了，开心吧。”冯钦一边说笑一边敲打着键盘，林橙看了一眼，这货似乎是在刷游戏。
欧阳渝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嗯，开心，你能跟我一起出任务我更开心。”
“您可饶了我吧！”冯钦想起那次被允科长派出去协助欧阳渝出任务留下的阴影，不禁一哆嗦，“我还是在办公室做一朵安静的美男子好了。”
他和他们那些武力值爆表的可不一样，他是纯靠脑子的技术宅，出去跑任务简直就是地狱般的噩梦。
林橙捂住嘴笑了，果然小鱼儿可不是那么傻白甜的，这家伙有时候还挺腹黑。
“那么我们先来梳理一下线索和下一步的侦查方向吧。”欧阳渝收敛起笑容，变得严肃起来。这一瞬间，真跟穆科长那张冰块脸有些相似了。
林橙搬了椅子坐在两张办公室的中间，“好的。”
冯钦依然在打游戏，机械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您说，我听着呢。”
林橙：“……”
欧阳渝也许是见惯了冯钦没有正经的模样也完全相信他的能力，也不管他在打游戏，直接道：“冯钦你查查四名受害者的邮箱电话和社交网络，把一切你觉得可疑的都找出来，再查查受害者的熟人中有没有医务工作者或者是有学医背景的；橙子，我们要去走访一下四名死者遇害前接触的最后一个人，也许能打听到一些细节。”
冯钦比了个ok的姿势，“等我打完这把就开始干活，最多五分钟。”
林橙有些疑问，“从第一起案子来看，凶手明显没有学医的背景啊，你这个筛查方法是不是有点问题？”
欧阳渝没有怪林橙的质疑，而是耐心解释道：“凶手也许是外行人，但是一定有内行在手把手指导他。不然这个凶手的进步不会如此大，这不是独自摸索可以办到的。”
林橙算是回过味来了，找一个有医学背景的人比找一个普通人容易得多，如果能找到指导凶手开膛破肚的“导师”，那凶手也比较好锁定。
“我懂了。”林橙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刚才太想当然，那我们先从哪个受害者的身边人开始调查？”
“没事，不用道歉，合理的质疑有助于开拓思路。”欧阳渝看了看手头的资料，“那就从橙子你最熟悉的人查起吧。”
“刘强？”
“没错。”欧阳渝起身拍了拍冯钦的肩膀，“五分钟时间到了。”
他的声音很柔和，但是冯钦的身子却一僵，立即退出了游戏界面，“渝哥，我这就开始工作了，你们放心出门吧，一有消息我就会发到你的信息终端上。”
林橙好奇，这小子为什么感觉挺怕欧阳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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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市郊的看守所外。
这里高墙电网，大门紧闭，门外有荷枪实弹的守卫，门里关着许多穷凶极恶的嫌疑犯。
一辆路虎悄无声息停在了路边。
一个长发高高扎起的漂亮姑娘利落地从车里下来。
随后，一个高个子的清秀男人也下了车。
“刘强就关在这里？”
欧阳渝理了理他的背包，“是啊，关了好几天了。”
林橙抬手看了看“手表”，“开车过来也不算远。”
不得不说他们科还挺壕的，出任务的时候发的车是路虎，方便他们四处走，还给她发了一块比h还牛逼的信息终端手表，一旦冯钦那边有消息了立即可以传输到她的手表上。
这块表最特别的地方是还设置了激光发射的功能，遇见危险可以当作武|器使用，其威力与手|枪相差无几。只是这种激光发射功能有个极大的缺点就是非常耗电，一天只能发射三次，随后就需要充电七八个小时。
－－不过这对于菜鸟林橙来说，已经够用了。再加上他们今天是来做调查任务，也用不上武器，所以欧阳渝也没有去找田叔领武器，只有随身携带的手|枪。
两人走到看守所的大门，守卫的武|警之前得到过命令，又仔细检查了他们的证件，敬了个礼，“请进。”
本来看守所是不让带任何武|器的，但是他们处置科属于特例，可以携带小型贴身的武|器进去。
进了大门之后，一名等候已久的狱警带着他们穿过一道又一道的关卡，来到了会客室。
就像电视剧里一样，一道透明的玻璃隔住了两端，一边是探望的，一边是被探望的。
狱警道：“两位请等一等，我已经派人去带刘强过来了。”
欧阳渝礼貌道：“麻烦了。”
“橙子，坐吧。”欧阳渝坐到凳子上，招呼林橙也坐下。
“好。”
林橙坐下来，内心有些紧张。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有些忐忑，她左右看了看，他们坐的这边还算好，起码是舒服的椅子，被探望的那边则是冷冰冰的板凳，还有两名狱警守在那里，一举一动都受到控制。
－－这就是失去自由的感觉，自由这种东西摸不到看不见，只有当人们失去它的时候才觉得它是如此难能可贵。
没多一会儿，刘强就从玻璃那一边的门进来了。
不过数日不见，以往精明强悍的他似乎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穿着监狱的横条衫，戴着手铐脚镣，佝偻着背，步伐缓慢。
他坐到椅子上抬起头来的时候，林橙几乎有些不敢认他。
乱糟糟的头发，眼神晦涩，脸颊凹陷，脸色蜡黄，整一个行尸走肉的样子，以前的刘强虽然长得不好看，可也看上去精精神神的，颇有点天生的领导范，可现在呢？暴瘦几十斤的样子，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看上去就像一个瘦弱邋遢的老头，完全看不出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可悲又可叹。
刘强抬眼，看见面前坐的居然是林橙，他猛地瞪大了双眼，提高声音，“是你？！”
“安静！”狱警呵斥了他，随后道，“刘强，这两位是国安的同志，来向你了解一下毛盈盈被杀案的情况，你要积极主动配合他们，知道了么！”
刘强老老实实回答：“是。”
随后狱警站到了旁边。
“刘经理，我们又见面了。”林橙冷笑，看见他这个样子她竟然没有一丝同情之心，只觉得活该。就算他没有杀人，可强|奸是铁板上定钉的罪行，甩也甩不脱，现在遇见了高智商的凶手，算他倒霉。
“刘经理”的称呼勾起了刘强的屈辱回忆，他盯着林橙，眼中露出恨意，“林橙，又是你！要不是你，我刘强也不会弄到这幅田地！要不是你，我还在公司呆得安安稳稳，毛盈盈也不会死！”
一听到这种狗屁不通的混账逻辑，林橙当场就想问候刘强的全家，可还没等她骂出来，有人替她出头了。
“住口！”一向温温柔柔的欧阳渝突然怒吼出声，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冷酷，他指着刘强，“你弄到这幅田地不怪林橙，也不怪任何人，怪你自己！你要是规规矩矩做人，不去性|骚扰女下属，你会弄得毛盈盈怀孕？你会弄到林橙辞职？你会弄到自己在网上声名狼籍然后被开除？这一切的根源都怪你自己！像你这种懦夫，出事只会怪别人，怪社会，从不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德行！你要是还这样认不清形势死不悔改，你就等着死吧，到时候就真是谁也救不了你。”
林橙第一次见如此气场强大的欧阳渝，不得不说，这一刻的小鱼儿简直帅呆了。
原来这货居然……还挺有男人味儿的。
刘强被这一番话给骂懵了，嘴唇一张一合，气得浑身发抖，竟不知如何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