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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橙跟欧阳渝又来到了妇幼保健院。
不过才九点多，可这里已经挤满了人，热闹程度堪比菜市场。
林橙在车上的时候给张院长打了电话，说要看看监控和这款孕妇奶粉的经销商。
张院长在医院门口等他俩,然后直接把他们带到了安保的监控室。
“老李,两个月前的监控还在么？”张院长问保卫科科长李华。
李华看上去四五十岁,是个退休的警、察,因为闲不住又来上班了。
“真巧，今天正准备处理两个月前的监控。”夏华道,“我们一般两个月处理一次。”
张院长介绍，“这两位是国安的同志,想要查一些资料。”
李华以前干的工作让他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没有多言,只点点头，问,“二位想看哪天的？”
欧阳渝翻了翻病历本，“六月十五号的b超室周围,先看这个,麻烦您了。”
李华：“您客气了，我这就调出来给你们看。”
不一会儿，六月十五号的监控就调出来了，张惠娟来得很早，是一个人来产检的，大概八点过就到了，她排第二个，轮到她的时候，有个人影上前扶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带进b超室，两人还有说有笑，看上去颇为熟悉。
林橙与欧阳渝交换了一个眼神，有些尽在不言中的意思。
倒是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张院长说，“这个不是夏荷吗？”
没错，那个上前扶住张惠娟的人就是夏荷。但比较神奇的是第一个做b超的准妈妈也是一个人来的，但是夏荷就没有跟她显得特别熟的样子，甚至都没有扶她。
欧阳渝把这段监控录入了手表上的终端，接着道：“李队长，麻烦你调取一下七月五日的录像。”
七月五日是崔明明被害前最后一次孕检的日子。
“好勒。”
崔明明是学生，在被害前除了她自己和男朋友，没人知道她怀孕，她不多的几次孕检都是中午匆匆赶去的，应该是为了避人耳目。
视频中，中午一点崔明明来到了b超市。
这个时候本应该是b超市的午休时间，但她来了之后敲了敲门，有人开门把她扶了进去。
“这个看不清楚是谁啊。”张院长在旁边嘟囔，还把眼镜抬起来凑到屏幕上看。
欧阳渝道：“李队长，麻烦您把局部放大点，就是那只扶人进去的胳膊。”
李华道：“没问题。”
随着局部放大，可以模糊看见那只胳膊上靠近手腕带地方有一颗黑痣。
“啊，夏荷的胳膊上也有黑痣。”林橙记得第一个视频的时候看见她手上有挺大一块黑痣，随即反应过来了，“这个人也是夏荷？”
欧阳渝点头，“恐怕是的。”
张院长作为管理者，第一次从监控中看见医院的员工给病人开这种小灶，脸上也有些挂不住，“简直是瞎搞，一定要狠狠批评。”
“张院长，你现在一定不要找她。”欧阳渝嘱咐，“不要惊动她。”
张院长抬了抬眼镜，“那好吧。”
随后又调取了朱秋月和毛盈盈来产检的录像，无一例外，夏荷都出现在了里面。她面带笑容，热情地跟他们聊天，挽着他们进b超室，就像一个关心她们的朋友一样。
欧阳渝收集好资料，嘱咐李华，“今天的事情，希望李队长严格保守秘密。”
李华立即道：“我明白的，你们做事都要保密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欧阳渝跟他握手致谢：“谢谢您的配合了。”
李华跟欧阳渝握了手，豪爽地笑了，“这句话以前我经常对别人说，没想到现在也有人对我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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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意思，夏荷有问题？”
回到院长办公室之后，张院长给林橙和欧阳渝倒了花茶，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
茉莉花茶的清香缭缭，林橙轻嗅一口，抿了抿杯子里的茶水－－果然是好茶。
这种场合当然是留给那条笨鱼去解释，她只需要坐着喝喝茶就行了。
“目前看来，夏荷有一定的嫌疑。”欧阳渝喝了一口茶，稍微有些烫嘴的茶水让他的眉头不自觉一蹙，“但是还没找到切实的证据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对了，张院长我问你个事情可以吗？”
张院长道：“问吧，我知无不言。”
欧阳渝：“这个夏荷在医科大学是学临床的，怎么实习一开始就去了b超科了呢？”
“这个啊……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张院长似乎是在回忆，“当时好像是她主动要去b超科实习的，她是本科生嘛，如果屈就在b超科实习，留下工作的几率比较大，应该是这样吧。”
正常人都会有这样的思维，为了留下工作，哪怕去一个跟自己专业不对口的科室也是可以的。
欧阳渝点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询问起了那个叫“惠好”的孕妇奶粉。
“很多妇幼用品厂商都会跟我们医院合作，你也明白，我们也是需要吃饭的嘛。”张院长讪笑，“你问的那个奶粉在你们来之前我问过她们了，好像是一个叫“鸿运”的公司负责经销的。
欧阳雨当即让冯钦把这个鸿运公司负责第二妇幼保健院经销奶粉的人员名单和资料查出来并传给他。
冯钦效率很高，不到十分钟就把资料传输过来了。
负责第二妇幼保健院的奶粉销售的有三个人，两男一女。
两个男的分别叫赵云鹤和季鹏，女的叫廖敏，三人今年都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根据资料显示，季鹏和廖敏是大专毕业，赵云鹤是大学念了一年以后退学，实际上只有高中学历。
“怎么又是帝国医科大学？”林橙看着自己终端手表上显示的消息，有些惊讶。
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凑巧，赵云鹤恰恰就是从帝国医科大学退学的，他比夏荷高一级，也是念的临床，这一段资料很少，只说一年之后赵云鹏称家里有事无力负担学费就退学了。
欧阳渝：“没错，赵云鹤当初是高分考进的帝国医大，是他们县上的状元。”
张院长听到帝国医大的名字也微微有些吃惊，“这个销售从医大退学了？好可惜，好好念书说不定又是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啊……”
张院长这话说得虽有血冠冕堂皇，倒也有道理，从帝国医大毕业的基本都成了行业的精英，他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考进去的，怎么说退学就退学了？”
这个赵云鹤，有点意思，可以深扒一下。
孕妇奶粉、销售、帝国医科大学、b超科、夏荷、连环杀人案，这其中有什么联系呢？
欧阳渝捏着鼻梁，陷入了沉思。
林橙建议：“要不我们再去看一遍监控，看看那几个被害者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那个赵云鹤是不是也恰巧出现在了那里。”
“也好，”欧阳渝对张院长露出歉意的微笑，“就是又要麻烦你了。”
“这样吧，我让老李把视频都传给你们。”张院长是个爽快人，“你们拿回去慢慢研究。”
林橙笑了，“那敢情好！”
……
“今天还算有点收获。”林橙钻进路虎的副驾，熟练系上安全带，“现在快到中午了，要不先去吃个饭再回去吧。”
“行啊。”欧阳渝问，“橙子，你想吃什么？“
“呃……我想吃……不对不对，每次都是我做主，这次你决定吧。”林橙差点又被欧阳渝绕进去了，每次都是她决定也不好啊，欧阳渝是绅士，可一定也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那我带你去一个我以前常去的地方，距离这里正好不远。”欧阳渝露出浅浅笑容，小白牙在阳光下都闪着光，“可好吃了。”
这种蠢萌蠢萌的真诚笑容，让林橙觉得那地儿一定很好吃，绝对没错。
欧阳渝把她带到了旧城区一个不显眼的小馆子，店外挂了两个大字“饺子”，不大的店里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看来欧阳渝跟她一样有探索苍蝇小馆美食的兴趣，林橙觉得一阵莫名开心。
欧阳渝尽管非常低调，但是从他为人处事就可以看出他很有教养，受过良好的教育，家里条件必定优渥。
－－而且，有哪家穷人会在弟弟生日的时候送上昂贵的哈雷的？
她就喜欢这种不显摆低调的，起码做朋友可以很愉快。
“就是这儿了，这儿的饺子可好吃了。”欧阳渝出声打断了林橙的思绪，“我们进去吧。”
林橙摸摸肚子，“闻到饺子味儿，饿了。”
两人就坐之后，老板来点餐。
欧阳渝给林橙介绍，“这儿的韭菜鸡蛋虾仁馅儿的好吃，还有荠菜猪肉的也好吃……”
说起吃的，欧阳渝的神态就跟小孩子似的雀跃。
“哈哈哈，您最近一段儿时间没来了呢。”老板都对他眼熟了，“最近加了西红柿牛肉馅儿的，您要不要试试？”
欧阳渝眼睛发亮，“真的？橙子，我们要不要也点个新品吃吃？”
林橙笑道：“好，那就西红柿牛肉和韭菜鸡蛋虾仁儿的？”
欧阳渝重重点头，露出一脸满足的笑容：“嗯！”
“好嘞，请稍等，饺子一会儿就到。”老板笑眯眯写下菜单，又忙活别的去了。
民以食为天，这地方太生活化，不适合讨论严肃的工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似乎也挺惬意。
就在林橙一次无意识往外看的时候，她竟然看见顾琳出现在了街对面。
不止这样，她是跟一个高大男人手挽手走的！她一脸甜蜜地依偎着那个男人，看起来很亲昵。
林橙站起来想出去看看－－
“二位的饺子来喽！”正在此时老板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来了。
林橙又坐了回去，心道晚上回家一定要好好审审顾琳，谈恋爱竟敢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