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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设让林橙的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一个人杀完人之后淡定剖开受害人的肚子,另一个更加冷静地在电话里进行指导。
她真希望自己的假设是错的。
她有些明白了以前欧阳渝说的那句：我见过太多凶残至极的凶手了。
如果真是这样,杀人的赵云鹤是个畜生,那对他进行“技术指导”的夏荷更令人胆颤,说是恶魔也不为过。
欧阳渝见林橙神色紧张,拍拍她的肩膀,“有光明就有黑暗,正因为有黑暗，我们更要去寻找光明。”
林橙点点头，平时她可是反鸡汤爱好者,但是此时此刻，欧阳老师炖的这碗鸡汤她喝了,还暖烘烘的。
五分钟过去了，冯钦那边也有了结果。
冯钦一贯嬉皮笑脸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对比结果出来了,四个被害人遇害的时间里，夏荷都跟不同的一次性号码有过通话,并且时间很长,每次都在三十分钟以上，那四个号码就是给死者打过电话的一次性号码。”
林橙倒退一步，坐到了椅子上。
那个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赵云鹤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手，那个瘦弱斯文的夏荷是幕后黑手？
林橙的三观都快碎裂了。
欧阳渝道：“现在的证据已经可以向科长申请搜查令了，你把资料整理一下，我等下去找科长。”
冯钦点头，“马上就好。”
林橙问：“是要去搜查赵云鹤的家么？”
欧阳渝点头，“夏荷那边暂时不动，她毕竟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不好找证据。”
“资料整理好打印出来了。”冯钦效率也是奇快，把打印好的一叠资料交给欧阳渝。
“那我先去申请搜查令了。”欧阳渝没有多话，拿起资料就出了办公室的门。
难怪安全处置课人这么少，因为他们一个人可以顶五个人用，效率惊人。林橙觉得自己有点像来蹭工资的，什么忙也帮不上的感觉。
“别急，抓人的时候你就可以帮上忙了。”冯钦看她的表情也读懂了她的内心，劝慰她，“出任务的话还是你才能帮到渝哥，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也只能敲敲键盘了。”
“他那么强，还需要我帮忙？”林橙觉得冯钦说的这话简直不科学。
“他再强也是个人啊，总会有累的时候困的时候，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多个帮手也好。”冯钦笑了笑，“以前他一个人出任务，经常受伤回来。”
林橙：“……”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欧阳渝还有这样的一面，很震惊，但想想也很正常，就像冯钦所说，再怎么强大，他也是个人，不是神仙，更不是机器。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帮他啊。”冯钦突然很正经，“渝哥也不容易。”
林橙不明所以，点点头，“我会尽力的。”
冯钦嘿嘿一笑，“当然，你要是能从全方位照顾关怀他就更好了。”
林橙黑线：“你啥意思？”
“啥意思你还不懂？”冯钦装模作样挤了挤眼睛，“你懂的。”
林橙：“……”懂你个头啊
“懂什么？”欧阳渝拿着薄薄的一张纸回到了办公室，“你们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没什么，瞎聊呢。”林橙白了冯钦一眼，问欧阳渝，“搞定了吗？”
“可以了。”欧阳渝拿着戳了红印的搜查证，招呼林橙，“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走吧。”
他又问：“体力这些还没问题吧？”
“没问题。”林橙现在体力就是强项，这都不行了还有什么行？
“你俩加油，注意安全。”冯钦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我终于可以玩……”
“先别玩游戏，”欧阳渝的一句话就打破了冯钦的幻想，“你在办公室深入查查夏荷和赵云鹤之间的关系，最好是能挖到当年的一些细节。另外还有一个，夏荷在念大学期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任何细小的环节都不能放过。”
冯钦哭丧着一张脸，“哦……”
“橙子，我们走。”
“好。”
欧阳渝做事的时候干脆利落，特别潇洒。
林橙跟在他身后，上了路虎之后才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赵云鹤的家庭住址呢？”
欧阳渝举了举终端手表，“这里呢。”
林橙默默笑了，又是自己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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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鹤租住在郊区农民盖的自建房中，这种房子冬冷夏热，环境恶劣，唯一的优势就是便宜，宽敞。
“这地方真够脏的。”林橙惦着脚尖走在堆满垃圾的楼道中，不是她洁癖，只是这个地方也太乱了点。
还好现在是上班时间，自建房里没什么人，不然再加上杂乱的人群，林橙分分钟要崩溃。
欧阳渝倒是无所谓的感觉，走得自自然然，林橙感叹，果然是大场面见得多的男人。
赵云鹤住在三楼最靠里的那个房间，虽然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上班，欧阳渝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反应。
既然没反应，他们就自己进去了。
这次欧阳渝是有备而来，自建房这个锁也形同虚设，没几下就被他打开了。
里面是一件四五十平米的房间，有简单的家具电脑以及很多书－－基本都是医科类的。
看样子赵云鹤就算退学了也没有放弃学习的打算。
“把手套戴上。”欧阳雨从背包里拿出一次行手套。
林橙戴上手套，“我们分头看看？”
“好。”欧阳渝点头。
林橙打开衣柜，里面有两套廉价西服几件廉价衬衫，这应该是他上班需要的。还有一些日常的服装，都是很便宜的感觉，目测都是地摊货。
赵云鹤过得很拮据，这是林橙的第一感觉。
衣柜里东西不多，一眼都可以看穿，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床铺得整整齐齐，连被子都叠得规规整整。
欧阳渝选择去门边查看鞋子，喃喃自语，“皮鞋是上班要穿的，杀人的时候不可能穿皮鞋，会弄脏。”
门边的鞋柜上只有四双鞋，一双拖鞋，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两双运动鞋，一双平价国产的，一双nike的。
“nike是见人的时候要穿的，第一次杀人手忙脚乱，必定会沾上血迹，不适合穿这双。”欧阳渝沉吟，随即那起那双国产平价运动鞋，翻到鞋底，鞋底干净地有些过分，一尘不染。
林橙被欧阳渝的自言自语吸引，不禁走过来，“鞋底什么都没有啊……”
“就是什么都没有那才奇怪。”欧阳渝道，“这里的环境你也看见了，随便走一走脚底都会沾上尘土垃圾，这双鞋明显是他穿得很多的鞋，为什么却这么干净？”
“也许是刚洗了？”林橙道，“正因为穿得多，所以洗得勤啊。”
欧阳渝只道：“你看看那双nike。”
林橙拿起那双刷得干干净净的耐克，但是鞋底确是脏的。
“这……”
“这说明他洗鞋其实没有洗鞋底的习惯，但是唯独这双洗了。”欧阳渝笑道，“我知道你有疑问，没关系，用这个试试就知道了。”
说这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药剂喷雾，林橙觉得眼熟，“这个是，是叫什么来着？”
她在电视里见过许多次，用来检测血液反应的，突然一下子忘记它的学名了。
“叫鲁米诺试剂。”欧阳渝道，“是不是有问题，它会告诉我们的。”
欧阳渝起身把屋子的灯关掉，窗帘也拉上，把手里的药剂喷雾朝着运动鞋的鞋底喷去。
几秒之后，林橙亲眼见证了奇迹的诞生。
那双运动鞋上，出现了星星点点蓝绿色的光芒。
欧阳渝从包里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单反相机，对着运动鞋拍照。
林橙：“……”
这条鱼的背包是不是连接着多啦a萌的异次元口袋！
拍完照片，又把鞋子装进了证物袋，两人准备继续找寻证据。
就在此时，一个脚步声来到了门口，随即有钥匙响起的声音，锁插、进锁孔的声音。
林橙与欧阳渝同时反应过来，赵云鹤提前回来了！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
一身西装的赵云鹤出现在了门口。
林橙：“你是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赵云鹤的脸色突变，扔掉手里的盒饭，竟然拔腿就跑！
普通人见家里来了陌生人定然会大声质问你们是谁，可赵云鹤第一反应竟然是逃跑，显然很有问题。
“站住！”
欧阳渝说出了电影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
但是赵云鹤显然不会乖乖停下，而是继续疯跑。
欧阳渝背上背包，“我从三楼直接下去堵他，你从楼梯下来接应。”
林橙点头，“好。”
两人分头行动，欧阳渝身姿矫健地从三楼直接跳到了挡板上，又从挡板跳到一楼。
一气呵成，都不带喘气的，看得林橙瞠目结舌。
只有一个感想：大侠，求带！
愣神完才想到欧阳渝的吩咐，赶紧往楼下奔去。
下到二楼的时候，林橙本能地一停，那货会不会声东击西，看似往楼下跑了，其实还躲在楼里？
怀揣着这种想法，林橙往二楼里面走去。
二楼楼道里放着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很多箱子，想藏人并不是难事。
当她走到一个旧衣柜旁边的时候，突然一把刀朝着她捅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