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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喊我一声姑姑,又何必言谢?我知你心中有恨,连方丈都渡不了你,我更是无法了。只求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保住我一族血脉。且莫要意气用事,误了天下苍生,那可就真让你在九泉之下的父母寒了心啊……”静香师太说到最后,也红了眼圈。
“侄儿,谨遵姑姑教训!”田云啸低头垂眸抱拳回道。实在不敢抬头,怕姑姑看见自己满眼噙泪的样子,更是忧心。
静香师太站起了身,悄悄试了试泪,也背过脸去。像是狠狠心般说道:“走吧!”
养了萱儿十五年,如今她便要脱离苦海,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了。真本是高兴的事,怎的现下,竟生了不舍之情了。
真是年岁大了,越发的多愁善感了起来。静香师太自嘲般的摇摇头,再转身时,身后已空无一人。
“也好,也好……”
※※※
这几日,康均逸一直将自己关在房内,任谁去敲门都不应。
平日里,他每日晨起后,练完剑,都会去康老夫人屋里问安。
而今,老夫人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孙儿足足有五日未曾过来了,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这日,老夫人说什么也不听劝阻,非要来瞧一瞧孙儿。确定了孙儿正在房中后,便让翠竹扶着她去找孙儿。
翠竹先是不肯,可无奈,扭不过她老人家,便只能扶着颤颤巍巍的他走到世子爷的房门前,扣了扣房门。
连续扣了好些下,里头都无人应声。
翠竹在外头又喊了好几声,里头也不见动静。
老夫人一怒之下便想用拐杖将门撞开,一次不成,又来一次。
翠竹怕老夫人再将自己伤着了,便连忙冲着房里头喊道:“世子爷,您就这般放心老夫人的身子么!”
果然,门突然开了。
老夫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面色蜡黄、发髻散乱的孙儿突然跪在地上。
冲着自己磕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孙儿不孝,惹奶奶伤心了!”
老夫人本还有气,可突然看见孙儿这幅样子,立马心疼了起来。连忙让他起身。
康均逸起身后,便和翠竹一起,扶着老夫人进屋坐下了。
“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便这般憔悴?”老夫人瞧着凹陷着脸颊的孙儿,不禁有些心疼的掉了眼泪。
“孙儿,孙儿……”康均逸不知该如何说。昨儿个父亲已经来骂过自己了,说自己不堪大用。母亲也前来送汤送水的,深怕自己会出什么事。自己只是不想说话,可无奈人人都想来问个究竟!
从小便认定了霜儿将来定当是自己的妻子,可,可霜儿居然说只将自己当做哥哥。这,这让自己如何面对?一想到此,康均逸不禁心中又紧了紧。要不是因为双手紧紧握住拳头隐忍着,怕是都要在奶奶面前落泪了!
“你可是我们康氏的三代单传啊,整个康氏家族全都指着你呢啊!可不能有事啊!好孙儿,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可否告诉奶奶?”究竟何事能让平日里豪迈万千的好孙儿颓靡成这番光景?!老夫人不禁忧伤的抚着孙儿的发顶问道。
瞧着自己这幅样子,惹得全家都这般忧心。康均逸瞬时觉得自己真是如父亲所说的,不堪大用,真是给将军府丢脸!
“孙儿没用!受点打击便,便这般无用!”康均逸含泪跪在地上,又给老夫人磕了个头。
老夫人瞧孙儿这架势,突然觉得此时说不准与那霜儿有关。
霜儿以往隔三差五便会往将军府里跑,连下人们都对她十分熟悉。而自从孙儿弱冠之后,就甚少见到她。要不是那次为了能衫,怕是这丫头还是不会来见自己的。
上次问到她与孙儿的事,那丫头拼命低头。那时以为她是害羞,现下想来,或许是别的什么缘由了……
“可是因为霜儿?”老夫人低声问道。
奶奶怎会知晓?自己明明谁也未曾透露过啊,不免眉心微蹙,抬头看向奶奶。
瞧着孙儿一脸诧异的神情,康老夫人便了然于心了,果然是那丫头。想来如今的康府,也没有旁的什么人什么事能让这个宝贝孙儿如此牵肠挂肚了。
“好好吃饭,练好身体,奶奶给你个机会,让你的好霜儿回心转意,如何?”康老夫人笑着说道。本来也打算这么做,不过这下也正好给了孙儿一个振作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呢?!
“真的?”康均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自己与霜儿还有机会?奶奶会有什么好计策呢?
“奶奶何曾诳过你,等着你父亲给你带来好消息吧!”瞧着孙儿听见这话便如此激动,老夫人心里也跟吃了蜜似的甜。果然还是年轻人啊,看不透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啊。不过这也是年轻人可爱之处,不是么?!
※※※
康圣全正奇怪着,已经不吃不喝好些天的儿子,今日突然神采奕奕的在院中练着剑。
也不知这小子又哪根筋不对了,前几天,萎靡不振,怎么说都不听。今日便又好了,饭也肯吃,汤也肯喝,还出去练剑了。
康圣全对儿子向来比较严苛,要不是夫人几次三番又哭又闹的,自己根本不会去管他。饿晕了他自然便会吃了,可夫人不这么想,总觉得儿子大于一切,非逼着自己去问他究竟为何。
谁知儿子根本不搭理自己,自己更是生气,便扔下几句狠话便走了。没想到隔了一日,便好了。
正想着,那头丫头来报,说是老夫人有请。
康圣全也没多想,便前去母亲的房内了。
“什么?母亲想要让均逸去?!”康圣全有些惊着了。
“不仅要逸儿,还要让霜儿也去!”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
“母亲,这,这可是圣旨啊,岂是儿戏?岂能让他一个全无独自带兵经验的人去?”康圣全真是头疼,哪能这般纵着这孩子!难怪儿子今日兴奋异常,原来是得到了祖母的首肯了。
“他又不是没干过这事,怕什么,实在不行,你让你的右副使陪着便罢了。你去跟皇上请命,说我身子不好,你得在家中侍疾,让逸儿去锻炼锻炼。反正也就几天的路程,耽误不了大事!皇上会理解你的!”老夫人劝道。
当今皇上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外孙,这点薄面还是会给的。
康圣全起身,双手背后,在屋里踱着步子,思忖着。
本身要护送报恩寺大师去姑苏参与法会便是送能衫出去的时机,究竟谁护送,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担心能衫的安危,才想自己前去,以防路上有个不测。
现下既然母亲想让均逸前去,也不是不可。这样一来,自己也好留下与赵府周旋,以防自己不在,再出什么乱子。反正能衫在姑苏的吃住用行已安排妥当了,他们几个孩子去,一路还能说说笑笑,能衫也能高兴些。
思及此,康圣全便假装无可奈何的同意了。
从母亲那回去后,便将康均逸与右副使秦明给一同叫了过来,并将此事里里外外的利害关系给说明了。
秦明年岁上比康均逸大一轮,康均逸对他也是十分敬重。
他是康圣全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跟着他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也是康圣全最为信任之人,因此此事交给他去办,他也是最为放心的。
听完一席话后,秦明低眸思虑了下,便拱了拱手,说得令了。
倒是康均逸,半天回不过神来。
他没想到普普通通的一次护送,怎么就要与妹妹分别了呢?凭着镇国将军府的名声地位,拒绝一个小小的刑部尚书府的求亲,不是再简单不过了么?为何要这番大费周章呢?
且妹妹年幼,便送去姑苏别人家寄住,她能否承受得了?
“你母亲十五岁时已经嫁与我了!有何不可?!”康圣全并不想解释多少,便挥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康均逸刚想再辩驳几句,一下子被秦明给拉住了。秦明给他使了个眼神,康均逸便忍了忍。
“三日后出发,你们下去准备准备吧!”康圣全叹了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了。自己也该去谷侯府说一声了,希望女儿莫要怪自己才好!
出了父亲的书房,走到无人的小院,秦明与康均逸说了个通透。康均逸本就聪明,这一点拨,便也明白了。知道是自己错怪了父亲,连忙叹息道:“父亲深谋远虑,处处为能衫考虑,是我欠妥了啊!”
“你还年轻,很多事情并未想透,也不怪你。只不过将军要送小姐出金陵,心中多有无奈与不舍,定然不愿与你多说了。”
“嗯,秦大哥,你说得对,是均逸想的太浅了。父亲多有不易,我却这般不信任!”康均逸自责的说。
“无妨,你还小,多加历练便好了。这世道,女儿家的名声可比家世重要的多啊!”秦明似是想起了往事,眼神飘向了远方,微微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