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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见的总该见到,依稀记得当今皇后有二子,长子凤池,二子凤玖。
按理说凤池和凤玖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应该分外亲厚才对。可那日晚宴,两个人亲厚没看出来,两人敌意不小,倒是凤莲,看起来与凤池的关系倒是不错。
但她却未看见他与自己的亲姐大皇女凤溪说上一句话,就连一个眼神也没有。
这皇家的关系古怪得很。
“雨儿见过母后。”微微欠身,未等她开口,我已经站直了身子,朝台上的她望去。
高台之上的美妇大约三十岁,恐是待在深宫,皮肤被保养的很好。金色的步摇上的流苏垂落于肩,唇色殷红,一身做工极为讲究的金色凤袍,凤袍上未有凤,却是大片的牡丹开在裙摆处,华贵艳丽。
对于我的行为,她不以为然,反而雍容的一笑,朝我招了招手,并对台下的凤池道:“池儿的王妃倒是特别,这模样是极好的,来,让本宫瞧瞧。”
今日的凤池存在感似乎低了很多,直到皇后提及,我才看见那站在台下的他。
他一身白色锦袍未有装饰,发用玉冠竖起,如玉的脸上依旧苍白,凤眸之中竟是一片柔和。听见皇后的话,笑了笑,没有说话。我走到他跟前,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皇后拉着我在软榻上坐了,余光中似乎是看见那立在皇后身边的宫女露出一脸鄙夷之色,却是一闪而逝。
皇后将我望着,她看我的眼神却是在打量。忽然眼中现出一抹伶俐之色,她素手轻轻捻起我未束起的发,“头发怎么还散着,莫非池儿未给你分个婢女吗?”
我浅浅的一笑,眼眸看向台下静静站在那里的凤池,“母后,王爷分给雨儿婢女了,只是雨儿不喜欢有太多的人服饰,所以……”
“王妃身边的婢女岂能少?幸好本宫考虑到了这点。”说着,招来身边的宫女,偏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宫女出去没多久,就见她走了回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我眼睛眯了眯,笑了。
“这几个人是本宫特意从宫里挑选的,你若看着合适,就收了吧!”
皇后斜倚在软榻上,图了蔻丹的指尖指向台下的人,说话的语气是那久居高位者一贯的漫不经心,如一只高傲的鸾凤。每说一句话似乎都是对听者的一种恩赐。
台下的凤池,轻咳了一声,低低的声音从台下传来,“母后,这菊儿是母后的贴身宫女,这似乎不妥。”
“我收了。”紧接着凤池的话,我脱口而出,脸上浅笑盈盈,声音却是极淡的,不容置疑的。
屋内静默了一会,似乎是连皇后都未想到我会如此的爽快,而凤池则是紧抿着唇,不再看我,视线却是盯着皇后。
皇后似乎是非常高兴,笑着拉过我的手,对上凤池看过来的眼神,眸中伶俐之色一闪而逝。
“雨儿果真实大体,池儿得你是他之幸。”
“母后,雨儿听下人说,今年是那月翎花盛开的年份,可为何至今未听到有人来通知行程?”我不想再围绕那个话题进行下去,话锋一转。实在是想看看皇后色彩缤纷的表情。
果然,皇后听后,脸瞬间转青,一脸阴郁,看我的时候惊讶之色溢于言表。
她似乎是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气,扯出一丝笑来,“不愧是暗夜山庄出来的小姐,见识不浅。”
顿了顿,又道:“贵客驾临我月国,陛下出于地主之谊,将行宫拨给了贵客。陛下怕饶了贵客休息,就取消了行程。”
我笑了,“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本来雨儿还想沾着皇家的光,去瞧一瞧那世间罕见的紫月翎呢!”
……
“娘娘,这端王妃竟然那么爽快的收了侍女,当真愚蠢。”走在马车边上的丫鬟蜜儿嗤嗤的一笑。
紧接着轿子中传来一声冷哼,“你错了,她既然敢毫无顾忌的收下那些侍女,就代表她根本就不怕。而且她竟然还知道紫月翎的事情!这暗夜山庄当真藏了个宝。本宫甚至怀疑她当初成为痴儿的真假。影卫可查出是谁将她治好的吗?”
“回娘娘,影卫查不出那人身份,只知道是个年轻的公子,喜欢穿白衣,手里总是拿了把玉骨扇。”
“听昕玉阁的二公子君莫惜。”帘子被风吹得掀起一个角来,露出里面美妇,美妇嘴角浮起的一丝冷笑。顿了顿又道:“回宫后,将常侍给本宫叫来。”
月国承德三十二年,九月二十。
碧波荡漾,傍晚的霞光自云中投射出来,有红桥自天际垂落,桥洞圆润如珠,立于水上。似于天际霞光融为一体。
日影偏斜,天色渐渐昏暗,红桥之上宫灯已经被点亮,明艳的宫灯影在水面上随风荡漾。
就在此时红桥之上突现一辆车架,离近些才看清是銮车,皇帝凤凌的车架。銮车缓缓而来,车上垂挂的流苏随风舞动,似翻飞的蝶。
车架前是两个执灯的宫女,宫女步态轻盈,手中宫灯稳稳的握着,看来都是练家子。车旁跟着车架的宫女和侍卫不下数十人,各个神态肃穆。
车架走的方向正是去拂蔚行宫的,车架走出去不远,一道白色身影快速掠过湖面,脚尖轻点,一个旋身,便立在了红桥之上。眸子盯着远去的车影,像是要看出个花来。手中玉笛轻转,朝行宫的放向纵身而去。
宫门前,车架被迫停下,拦在宫门前黑衣护卫冷冷的开口,“令牌。”
车旁蜜儿大喝,“这是陛下的车架,你们也敢拦?”
黑衣护卫上上下下将蜜儿打量一番,便转开眼去,“令牌!”
常侍从旁边扯住了蜜儿,低声朝车内道:“陛下,娘娘他们不是原来的护卫,应该是那位殿下安排的。”
车内传来凤凌的冷哼,一枚令牌自车中飞射出来,朝着那黑衣护卫而去。
黑衣护卫扯了扯嘴角,向前跨了一步,似乎是没看出来那令牌夹杂着内力,抬手接过令牌。黑衣护卫将令牌上下翻着看了看,才满意的点头道,“陛下,我们殿下等您多时了。”
他压根就知道来的人是谁,却还装模作样的跟他们要令牌!等候多时,还在宫外跟他们周旋,这圣主殿下似乎是忘记他住的是谁的行宫了!一个护卫竟然嚣张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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