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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守与纣王皆目瞪口呆,两人盯着那条尾巴不知如何是好,那尾巴露出一小节毛茸茸的看起来手感很好…
“娘娘!”
正当帝王反应不及时,一旁宫娥鲧捐往身后一把抱住妲己,鲧捐此刻动作,真如一忠心宫女为主子舍身抵劫,以身将她后背挡住,并无半分不妥,只见妲己浑身一颤,待殷守细看之时,哪里还有什么尾巴?
中宫众人皆毫无反应,显然没有心思注意妲己的屁/股,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从外头走来的怒气冲冲的帝王。
殷守瞥了一眼那鲧捐,盯着姜后怒道:“孤的话还有人听吗?姜氏!你看你在做何事?真当孤死了?孤一倒,你们这一个个的,皆跳出来兴风作浪!孤说了何话?各宫禁足,你们禁足了吗?中宫众人皆抗旨不尊,欺上瞒下,应当全部处死!”
“陛下饶命!”宫娥左右,一个个浑身发抖,牙齿打颤,俯伏跪地,头几乎要将中宫地板磕碎。
殷守皆不理会,又向前走了一步,逼近脸色苍白的姜后,一字一句开口:“姜氏,你是何居心?”
姜氏向后踉跄一步,面色凄楚:“大王,你真要为了妲己逼臣妾至此吗?臣妾只是为了大王…”
“姜氏!”殷守冷声道:“为了孤?又说为了孤?孤受伤晕倒之时你在哪里?你在你中宫肆无忌惮的抗孤的旨!怎么?不是吗?”
殷守瞥了眼众人,问:“妲己犯了何事?竟严重至先斩后奏?你!”殷守随便指了一宫人:“过来回话!说实话,孤饶你不死!”
那人以面贴地,抖得跟抽筋似的,舌头打转,吐字不清:“回…回陛下!王后…王后娘娘说,苏娘娘杀了黄妃娘娘…”
殷守冷笑一声,问:“姜氏,你说妲己杀了黄妃,可有证据?”
姜氏深吸一口气,答:“陛下,宫中与黄妃结怨者,唯有妲己,臣妾只是怀疑…”
“怀疑?怀疑就能杀了孤的后妃吗?你这王后好大权力,连孤做事都要证据!”
姜后面色难看,唇色苍白,气息一窒,片刻无话可说。
而此时,妲己那宫女鲧捐出声:“陛下,奴婢有话要说。”
姜后的心猛跳了一下,她望见那宫女忽的一抬眼,莫名心惊,只听见君王回:“说。”
“奴婢斗胆猜想…”那宫女的声音不紧不慢,幽幽的令人心慌:“黄妃娘娘并非死与西宫,而是在此地。”
姜后惊得坐在凳子上,盯着那宫女厉声开口:“你这贱婢,为何如此诬陷于本宫!”
“奴婢不敢胡乱说话。”那宫女跪伏在地:“奴婢只是猜想,黄妃娘娘为何死于非命?苏娘娘欲杀黄妃何必急于一时惹人嫌疑?还将剑埋与寿仙宫?且那黄妃身边贴身宫女当真可疑,既然说话颠三倒四,大王问话,她句句胡闹,又忽的自尽,简直可疑至极!奴婢斗胆猜想,定然是黄妃发现了什么,有人急于灭口,才是。”
殷守眯了眯眼,见鲧捐依然安分跪地,大声下令:“来人,取浓醋与烈酒来!”
宫人一脸茫然,不知陛下这种时候要这两样何用,却只能照办。
醋与酒来,大王命人均匀铺洒与中宫地上,醋是上好贡品,酒是陈年老酒,众人被熏得晕头转向,又觉得可惜至极,这要放在寻常家里,换了银钱,可供一族人好几年费用,也不知道陛下发了什么疯,不敢拿王后娘娘过错,竟然拿醋与酒出什劳子气?
也是,王后娘娘好歹是大王结发之妻,又诞下储君,且为东伯侯姜恒楚之女,东伯侯又拥兵百万,东鲁大军乃是雄师,如今闻太师北伐,不再朝歌,王后外戚何等厉害,哪有这么好发落?
宫人心思各异,刚刚被陛下问话那人更是如身至火炉又忽转冰天雪地,一边怕大王杀头一边又惧王后发落,真是处处不是人,处处死路,这下只盼着陛下有所准备,狠下心来把皇后娘娘压倒才是!
正当人人疑惑人人不解之时,一宫人忽的出口惊呼!而后人人往那处一看,皆是惊慌无措!
姜后往那处一看,竟像失了神魂!
那被酒醋铺过之地,竟然显出一道诡异印记!
“王后。”殷守慢条斯理的看了眼姜氏:“你过来。”
姜氏失魂落魄的走过去,殷守问:“此处血迹,可是黄妃被杀留下?”
宫人面面相觑。
“醋与酒,可显血迹,尔等可看清楚!”
宫人啧啧称奇,妲己与鲧捐二人皆是目瞪口呆,此处血气最厚,正是新杀之人留下,那印记面积大,扩得也广,可想而知黄妃当时死得何等惨烈!
姜后跪倒在地,殷守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姜氏,可有话说。”
姜氏当然无话可说,但殷守要她说话:“你为何杀黄妃?”
姜氏抿唇,颓然道:“望陛下念郊儿、洪儿年幼…”
殷守冷笑一声:“也对,孤只能得此二子不是?毕竟后宫各妃都喝了那汤药!你说是不是,王后?”
姜氏双目睁裂,目中竟是不敢相信,那汤药及其隐秘,知其效果者尽在父王管辖之地,且知者甚少,大王昨日还不得而知,今日如何知道?
殷守此话一出,不仅姜氏一脸震惊,妲己、杨妃二人皆不敢相信。
妲己已然目露凶光,原来那药如此之毒!此药出自姜后之手,那害她樁仙之人,就是姜氏这贱人!
她手中利爪已显现,衣袖忽的被人一扯,只见鲧捐睁着一双怪异之眼,对她摇头。
她一怔,只听见鲧捐在她耳畔耳语:“娘娘,不可妄动,等陛下决断。”
然而陛下令她失望了,只听见陛下开口:“将姜氏关入冷宫,废后!”
妲己回到寿仙宫,咬牙切齿,樁仙之死非得姜氏偿命不可,大王虽说废后,然废后事关重大,得经多道工序,又得受制朝臣,姜氏此时不仅性命无忧,待遇一分也未减少,丝毫不能解妲己心头只恨!
鲧捐与妲己已表明身份,两人一拍即和,相互筹谋,那鲧捐与妲己首耳相交,说那私语:“娘娘,奴婢有一计,可除姜后,但娘娘必须帮奴婢…”
一鬼一狐正密谋阴事,而此时殷守正与朝臣商讨废后一事。
朝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争得不可开交,殷守头疼得要命,姜后纵宫女杀人,已是铁铮铮的事实,但又有人提出宫女杀人,而非姜后动手之语,且汤药之事,姜后闭口不言,她乃皇后,不可严刑逼供,又可推成宫女自作主张。
“早让你听孤的,直接处死姜氏,你又不听,现在可知错?”
殷守当然不能回纣王的话,不然定被当成神经错乱,但不代表他不能在心里反驳:姜氏理应处死,但必须君臣一致才能令人无话可说,毕竟姜后生了两个孩子,而且对外又得防着东伯侯姜恒楚,哪里能武断?
废后一事暂且阁下,朝堂日日争论不休,殷守忧伤的在御花园坐着,不一会妲己过来温言细语安慰。
殷守更加忧伤,他现在不太想里这狐狸,因为他莫名感觉这狐狸在密谋什么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正当此时,突然一人大喝:“昏君!放了吾主母!”
话毕便提一剑向殷守刺来——
纣王用手一挡,那剑从他手心穿过,直直刺向殷守,他双目睁裂,只见妲己舍身挡在殷守身前,那剑离妲己心口一寸,那刺客便被侍卫压倒在地!
好生惊险!
待事态安定,左右侍从将那刺客按得死死,半分不令他动弹。
殷守见他头颅抓起,冷声一问:“你是何人?”
那刺客吐一口唾液,面露不屑:“吾乃姜环!昏君,你盛宠妲己,囚禁发妻,天理不容,今日吾杀不了你,来日定然有人杀你!”
殷守双眼一眯,又望了眼一旁仿佛惊吓过度的妲己,命人将她送回,又严加关住那刺客,即升殿登朝。
百官皆不知出了何时,只见帝王手中丢出一丝绢沉声开口:“武成王、比干出列。”
“方才孤在御花园休息,抓到一刺客。”
武成王叩首在地,道:“末将该死!护驾不利,昨夜乃末将家将黄明值守!”
殷守一眯眼:“宣!”
殷守敢肯定,黄明这家伙肯定是奸细,且不说放刺客进来一事,黄飞虎这四大家将,必须得让人注意,要知道黄飞虎就是被这四人激反的!此事正好除去他!
殷守大怒:“黄明!你该当何罪?!”
黄明一脸惊恐,以为自己细作身份被人知晓,一边贼眉鼠眼心虚掩饰,一边丧脸开口:“陛下,末将忠心耿耿!陛下冤枉!”
朝臣一听,这话很不对劲,立马注意起此人来,又听陛下喝道:“还敢狡辩!”
那黄明以为事情败露,便破釜沉舟,往怀里掏出匕首向殷守刺去!
殿上文臣皆鸡飞狗跳,武将皆过来护驾,一时间殿上乱作一团!
这次黄飞虎可没有发呆,一手就将那黄明压下,将他按翻在地,绞了匕首,低头回命:“末将管束不严,未曾想家将中出如此叛逆,望陛下严惩!”
朝臣皆望着陛下如何决断,心想,黄将军这回可死定了,大王最恨人叛逆,眼下刚刚揪出刺客,若寻不见那幕后之主,黄将军得第一个挨!
却见陛下温言开口:“将军无需将责揽在身上,常言道人心隔肚皮,你我皆非圣人,哪里知道身旁藏有叛逆?将军只需审此人幕后之主,便可将功补过!”
黄飞虎心里已又些许思量,黄妃被刺,他曾心生哀怨,回家之时,吴谦、黄明、周纪、龙环等人曾明理暗里暗示黄妃死得不寻常,有可能因大王而死,他也曾心中猜测,不过那日君王如此诚恳言辞、又因查案伤身,黄飞虎祖上七世忠将,从小被教忠君爱国,哪里那么容易心生嫌隙?
如今事又出,正应了大王那句‘切勿听信小人之言’,如此想来,陛下果真圣明。
黄飞虎一手卸下那黄明下巴,取出自刎蛇毒,一边感激淋涕叩首:“陛下先报吾妹之仇,舍身险境至圣体有损,后又赦臣万死之罪,如此诚心待臣,飞虎在此立誓,愿世代为陛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此后黄飞虎揪出奸细立下大功,世代忠臣,生死神鬼皆效忠于帝辛,乃是后话。
众人皆被黄明那厮夺了眼球,唯有丞相商容捡起大王最先丢下丝绢一看,大惊:“陛下,此绢从何而得?”
殷守:“正是刺杀孤之人怀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