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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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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佳萱和陆佳艺两个人一起给方瑾枝绣了一条锦绣披帛,大红色的披帛上用金银双线绣着百花争艳图,披帛很长,从屋子这一头可以拉到另一头。

    本来陆佳萱和陆佳艺两个人是要分开给方瑾枝准备成婚的礼物,可是方瑾枝的婚期定得太早,两个人若是分开准备定是要来不及,这才两个人联手给方瑾枝绣了这条锦绣披帛。

    “喜欢,我好喜欢!”方瑾枝捧着正红色的披帛,心中欢喜。她这几日正打算寻一条合适的披帛在出嫁的那一日用,没有想到陆佳萱和陆佳艺竟是送了她这个。因为陆佳萱和陆佳艺之前来给方瑾枝道喜的时候见过方瑾枝正在改的嫁衣,所以她们两个绣的这个披帛也是故意搭配了方瑾枝嫁衣的图案、款式。

    而方瑾枝心中另一层的欢喜则是因为陆佳萱和陆佳艺两个人的心意。无论什么时候人家亲手做的东西肯定是要比随意买来的东西更用心。

    陆佳艺年纪小,性子也稍微活泼一些。也是因为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的原因,虽然只比方瑾枝小了一岁,却看上去像个孩子。她对方瑾枝扮了个鬼脸,说:“我们只给你绣了这个,可没给六姐,什么都不送她!”

    陆佳艺大大的眼睛里全是嫌弃。

    陆佳萱看她一眼,不由沉默下来。方瑾枝和陆佳茵的婚期只差了两天,她们只送方瑾枝礼物忽略掉陆佳茵实在是不太应该,用家中长辈一直教她们的规矩做事要周到,喜与不喜不应当表现在脸上,只能藏在心里。陆佳艺年纪还小一些,可是她真的也要和陆佳艺一样与陆佳茵彻底断了往来?更何况秦家比起陆家并没有差太多。

    她有些犹豫。

    “五姐,你看表姐的嫁衣多好看!”陆佳艺十分新奇地摸了摸嫁衣上繁复的绣纹。

    “是呀,真好看。”陆佳萱收起心神,和陆佳艺一起看着方瑾枝修改嫁衣。

    那嫁衣有些大,要改小的话,袖口和衣摆这样的地方不仅要缩一缩,还要把上面的绣花重新补全,着实要费一番心思。若不是对自己的这门婚事十分满意,又哪里会这般用心。

    陆佳萱不由多看了一眼眉眼含笑的方瑾枝,但愿自己也能有一门满意的婚事吧。

    快到用午膳的时辰,陆佳萱和陆佳艺才告辞。等她们两个走了,方瑾枝放下手中的绣针,轻轻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

    大抵是陆无砚将她照顾得很好,为她免去了很多麻烦,所以今生的她性子与前世有一些细微的差别。最明显的就是今生的她没有像前世那般什么都要争取做到拔尖。比如这针绣活,今生的方瑾枝比起前世的她简直不是差了一星半点。

    方瑾枝平日里并没有过多的练习针线活,可是此时为了自己的嫁衣也不由花了大心思。大概这就是聪明人的好处,没仔细学过也就罢了,可是一旦认真做一起一件事情来,就没有做不好的事情。

    起先方瑾枝说要自己修改嫁衣的时候,卫妈妈是反对的,实在是这些年方瑾枝就没做过多少针线活。可是如今方瑾枝的嫁衣修改了大半之后,卫妈妈看了都要惊奇,这简直不像向来对针线活没什么兴趣的方瑾枝绣出来的花纹。

    “姑娘,您中午想吃什么?”乔妈妈进来请示。

    方瑾枝想了想,道:“去问平平和安安吧,我中午不在院子里吃。”

    这个时辰,陆无砚应当是醒了。

    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婚事,整个温国公府都在忙碌,陆无砚却不需要操心许多。可是方瑾枝发现陆无砚最近夜里又开始晚睡,甚至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方瑾枝觉得自己要好好跟陆无砚谈一谈,不管他晚上到底在忙些什么,也不应当总是这般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尤其是她通过长公主知道了陆无砚小时候的那些事情以后,更是担心他。

    明明已经是春季了,垂鞘院里地面铺着的兔绒毯并没有撤下去,屋子里的炉火烧得很旺,暖烘烘的。暖得有些过分。

    陆无砚身上裹了一件鹅黄的宽松棉袍,颜色瞧上去就给人一种暖意。他坐在长榻上,上半身倚靠着小几,合着眼睛小憩。鞋子被他丢到一旁,赤着脚踩在一个鎏金雕鹊的暖脚炉上。

    方瑾枝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蹲在陆无砚脚边,摸了摸被他踩在脚下的暖脚炉,见温度尚好才满意。以前不明白陆无砚为何畏寒,现在才晓得。

    “今天怎么过来了?”陆无砚已经睁开了眼睛,他轻轻一拉,就将方瑾枝拉到身边坐下。

    方瑾枝低着头从袖中翻出个东西,然后将陆无砚的手拉过来,将系着一颗佛珠的红绳系在陆无砚的手腕上。她一边系,一边说:“昨天我去静宁庵看望静忆师太了,顺便又给三哥哥求了这佛珠。”

    方瑾枝是觉得静忆师太对她一直都很好,更何况在静宁庵中还有锦熙王妃在,所以她昨天去了静宁庵,把自己和陆无砚的婚事告诉她们。

    又特意求了这佛珠。

    她知道陆无砚曾经杀过很多人,而且手段血腥、残忍,每每想起都能让她心悸。而且有的时候陆无砚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戾色也让方瑾枝担心。

    陆无砚看她一眼,便猜透了她的心思。他笑笑,拉过方瑾枝的右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推了推,露出这些年一直系在她手腕上的纯金小铃铛。

    陆无砚探手,用指尖拨动了一下小金铃铛,小铃铛发出细小而清脆的声音来。

    “三哥哥,你又打我这小铃铛的主意了。都送你佛珠了,不许再抢它!”方瑾枝缩回手,十分宝贝地将手背在身后。

    陆无砚故意逗她:“你小时候不是说过愿意送我吗?”

    “那是为了故意讨好你呀,又不是真心想送你的!”方瑾枝扬着下巴,实话实话。

    陆无砚无奈地轻笑了一声,然后身体前倾,将方瑾枝背在身后的手拉过来,不由分说地将系在她手腕上的纯金小铃铛解了下来。

    方瑾枝由始至终都委屈地望着他。

    陆无砚拍了拍她忘了收回去的手背,道:“去,把墙角双开门矮柜里的剪子和红绳找出来。”

    “原来三哥哥是看我原来的红绳短了吗?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方瑾枝的眼睛立刻明亮起来,她欢喜地跳下长榻,去将陆无砚要的东西翻找过来。

    “你编的?”陆无砚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系着佛珠的红绳。

    “嗯!”方瑾枝点头。

    陆无砚剪了一段红绳,照着他手腕上的那一条编法来编。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编出了和他手腕上完全一样的来。毕竟,编绳这种事,还是陆无砚在方瑾枝小时候教她的。

    在方瑾枝小的时候,陆无砚可没少教她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了。”陆无砚重新将那个小小的纯金铃铛系在了方瑾枝手腕上,又一次拨动了一下。

    方瑾枝赶忙把袖子放下来,藏住她的小铃铛。她总觉得陆无砚一直想从她手里把这个小铃铛抢走,虽然有点没道理,可是这种感觉很强烈。

    “三哥哥,我是有事儿要跟你说的!你不能总是这么不爱护自己的身体,谁天天晚上熬夜不睡觉都扛不住的。你再这么下去就会变得越来越瘦,而且会比以前更怕冷,更容易生病!”方瑾枝板着脸。

    “嗯嗯。”陆无砚随意敷衍了两声。

    方瑾枝生气了,她在陆无砚的胸口轻轻推了一下,不高兴地说:“陆!无!砚!你不能总把我的当小孩子敷衍!我已经长大了,马上就要成为你妻子了,我有责任有义务看管你!”

    陆无砚这才认真打量面前的方瑾枝,她的脸颊上是少女的青涩,那眼尾、唇角的妩媚刚要发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

    方瑾枝自小就对人情来往之事分外敏锐,如今对男女情感之事也比同龄的小姑娘懂得更多。可就算她懂得再多,身量还是没长开,仍旧是个孩子罢了。

    的确,陆无砚还是把她当成一个半大的孩子来看待了。

    “是,瑾枝说得对,你有责任有义务看管我。”陆无砚望着她,黑色的眸子里全是柔情。

    方瑾枝蹙着眉想了一会儿,才觉得“看管”这个词儿好像用得不对,可她一时之间也是想不到用什么词儿来替换。她只好岔开话题:“三哥哥,你早上是不是又没有吃东西?”

    见陆无砚点了点头,方瑾枝瞪了他一眼,然后从长榻上起身,去吩咐入熏准备午膳。等到入熏将午膳端过来,方瑾枝想要拉陆无砚起来去方桌那里吃。

    陆无砚却皱着眉说:“不。”

    “真懒!”方瑾枝嫌弃地看他一眼,还是吩咐入熏摆了一张小桌放在长榻前。

    她回头看着陆无砚眼睛半合半睁的懒洋洋模样,方瑾枝无奈,只好亲自喂他吃饭。起先的时候,方瑾枝喂他一点,自己还能吃几口。可是陆无砚笑着说:“你动作太慢了,好饿。”

    方瑾枝瞪了他一眼,还是妥协了。反正她也并不怎么饿,就索性自己也不吃了,挑着陆无砚平时喜欢吃的饭菜一口口喂他吃。

    一边喂,还要一边小声嘟囔:“三哥哥你真是越来越懒了,再过几年是不是连眼皮都懒得睁开了?”

    “那不能,我得睁开眼看着你啊。”陆无砚的目光落在方瑾枝的脸上,不肯移开。

    “油嘴滑舌!”方瑾枝忍着笑,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小时候我不乐意被你喂,你逼着我吃。好嘛,我长大了,你现在倒是逼着我喂你吃饭了。”

    陆无砚略一思索,在方瑾枝手中的汤匙递过来的时候,他偏过了头,道:“成,不逼你。”

    “哎,不吃啦,睡觉!”陆无砚说着,作势就要向身后的长榻躺去。

    “好嘛!好嘛!”方瑾枝急忙拉住他,“不是你逼我的,是我主动要喂你吃饭成不成?”

    陆无砚又问:“那你为什么要喂我?”

    “因为我喜欢行了吧!”方瑾枝将汤匙里的蛋羹塞进陆无砚的嘴里,忍不住小声嘟囔:“哪有像你这样越长大越像小孩的……”

    陆无砚这才满意了,“行了,我不饿,你自己吃吧。”

    “真的?”

    “真的。”陆无砚身体向后挪了挪,重新倚靠在小几上。

    方瑾枝也不管他,开始自己吃饭。

    身后一点声音都没有,方瑾枝回过头望去,只见陆无砚倚靠着小几居然已经睡着了。

    方瑾枝朝着门口的入熏招招手,让她将小桌上的午膳撤下去,又轻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快天亮才回来?”

    入熏压低了声音,道:“表姑娘您进来的时候,三少爷刚刚回来。”

    方瑾枝微微怔了一瞬,她回过头重新望着陆无砚,心尖上染了丝心疼,同时又多了几分疑惑——他到底在忙什么呢?

    虽然屋子里已经足够温暖了,方瑾枝还是从衣橱里翻出一条绒毯轻轻盖在陆无砚的身上。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将陆无砚倚靠的小几撤下来。

    她挪动小几的时候,陆无砚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合上眼。

    小几被方瑾枝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地上,她坐在长榻的一头,让陆无砚枕在她的腿上。陆无砚偏着头,用脸在她的腿上蹭了蹭,熟悉的味道让他很快陷入沉睡。

    方瑾枝垂首望着枕在她腿上的陆无砚,嘴角不由慢慢飘出一抹似有似无的温柔。她将绒毯拉了拉,给陆无砚盖好,又随手在长榻案头的高脚桌上翻了本书下来慢慢看。

    那是一本如今诸国分布的地形图。

    方瑾枝以前没接触过这种书,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有些吃力。可是看了三五页之后,就被书中的内容吸引了,那些晦涩的行军打仗谋略之术竟是也能看懂绝大部分。等到她将整本书翻完,开篇的那些内容竟也是明白了大概。她再返回去重新读了一遍。第二遍结束,已将如今诸国地形布局、优劣势了解清楚了。

    她将书合上,眼中是一种获取新知识的满足感。

    “看懂了?”陆无砚早就醒了过来,见她将书合上,才开口。

    方瑾枝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她低着头望着枕在她腿上的陆无砚,陆无砚正把玩着她系着襦裙的亮妃色长带,目光带着笑意地望着她。

    方瑾枝将自己的系带抢回来,嘟着嘴说:“三哥哥你以前怎么都不教我这个?”

    她晃了晃手里的书。

    陆无砚沉思了片刻。的确,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陆无砚都没有教过方瑾枝这些。如今仔细想想,让方瑾枝学会这些东西也是好事。毕竟眼下的太平日子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

    “好,一会儿我给你找几本书,若有看不懂的就来问我。”陆无砚作势就要起来。

    “别动……”方瑾枝快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陆无砚诧异地望着她。

    “腿!我的腿好麻,你别起来!”方瑾枝抓着陆无砚的手,不让他起来。她看书看得太认真,完全忘了时间,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晃过去,她的双腿已经被陆无砚枕得麻了。

    “……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如使劲儿动一下,虽然会挺难受,但是立马就会好,就不会再麻了。”

    “不!”方瑾枝崩直了身子,“就不要动,我要它自己慢慢好!”

    毕竟是她的腿,陆无砚也不好替她做选择。只是看着她苦着脸的模样,陆无砚心里跟着心疼。都怪他不好,贪恋她身上的柔软,一时没舍得起来,竟是枕了这么久。

    直到很久后,方瑾枝双腿上的麻痛感觉才淡去,她长长舒了口气,开始微微活动一下双腿,又是握起小拳头,轻轻敲了敲。

    陆无砚已经坐起来了,他抱起方瑾枝的一双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力度适中地给她揉着。

    方瑾枝歪着脑袋瞧着陆无砚垂眉认真的模样,笑嘻嘻地说:“以前还不知道三哥哥这么会伺候人呢。”

    “以后你会知道的更多。”陆无砚顿了一下,继续揉着方瑾枝的腿。

    “好啦,好啦!”方瑾枝下了长榻,脚步轻快地走了几步,又重新回到陆无砚的身边,笑着说:“三哥哥,我的腿好啦,我要先回去了,今天晚膳不陪你吃了,你可要好好吃饭才成!”

    陆无砚皱着眉刚想留人,方瑾枝急忙打断他:“我如果再偷懒就不能及时改完嫁衣了!”

    这个借口……

    陆无砚简直无法反驳。

    他只好放柔了声音,道:“不许绣得太晚,天黑了就不许弄了,别伤了眼睛。”

    “知道啦!我走啦!”方瑾枝起身,欢快地往外走。

    方瑾枝还没走到门口呢,忽然停下,她转过身来,一本正经地对陆无砚说:“今天晚上要好好睡觉!你要是不好好睡觉我就绣嫁衣!你什么时候睡着了我什么时候放下绣花针!”

    陆无砚:“……”

    方瑾枝离开垂鞘院,刚穿过一道月门,就被入烹喊住了。

    “九表嫂。”方瑾枝立在远处,笑着等入烹走近。

    “知道表姑娘什么都不缺,还是给你绣了对枕巾。表姑娘知道的,我最擅长的是厨艺,可绣功并不怎么样,表姑娘可不要嫌弃。”入烹将精心绣好的鸳鸯枕巾递给方瑾枝。

    方瑾枝的指尖轻轻抚摸过枕巾上鸳鸯戏水的图案,欣喜地说:“入烹你总是这么谦虚,绣得多好呀!我可喜欢啦!”

    入烹也温柔地笑起来,说:“表姑娘喜欢就好。”

    “我当然喜欢呀!九表嫂你绣得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喜欢呢?”方瑾枝弯着一双眉眼望着入烹。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入烹又应了两声。

    方瑾枝记得陆无砚跟她说过不要离入烹太近的话,可是这些年入烹实在是对她不错,虽然入烹对她好完全可能是因为陆无砚看重方瑾枝的缘故。方瑾枝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最近是忙了些,九表嫂若是有空可以时常去我那里坐坐呀。”

    “好啊……”入烹眼中是满满的温柔笑意,可是她心里明白方瑾枝很快就要和陆无砚成亲,日后她自然会搬去垂鞘院。

    垂鞘院……

    想到垂鞘院,入烹的眼中不由浮现一抹落寞。她熟悉垂鞘院里的一切,她知道垂鞘院里有几片瓦,她知道垂鞘院里有几块砖。那里就像是她的家一样,只是她这辈子都不能再踏入垂鞘院了。

    留恋一个地方,倒不如说是舍不得一个人。虽然她已经嫁给了陆子境,可是入烹心里很明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陆子境。她可以做一个贤惠的妻子,然而却不能将陆子境装进心里,因为她的心早就装满了另外一个人,一丁点的空隙都没有留下。

    他是主,她是仆。

    他让她在身边伺候,那是她的福份;他让她嫁给别人,那是他的命令。只要是他让她做的,即使是去死,也是她的本分。

    如今他要成亲了,迎娶他一心喜欢的方瑾枝。他欢喜,入烹也跟着欢喜;他幸福,入烹也跟着幸福。纵使他的欢喜与幸福都与她无关。

    在入烹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方瑾枝也在沉思。自从陆子境和入烹两个人成婚以后,她并没有见过他们几次,府里也没有传出他们不合的消息。可是她总觉得入烹消瘦了许多,眉宇之间总有一抹郁色。唯一的一次见到陆子境和入烹走在一起的时候,方瑾枝却觉得两个人之间疏离得就像陌生人。

    更何况,方瑾枝明白以入烹的身份嫁给陆子境,总有一些不为外人道的艰难。方瑾枝有些想帮帮入烹,却全然不知该如何入手。

    陆无砚下手太早,导致方瑾枝什么都不知道。

    无论是方瑾枝还是入烹,都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说话的时候,陆无矶藏身在垂柳之后,眸光静静落在方瑾枝的身上,看不出喜怒和任何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