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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虎寨。”宋良摸着下巴,暗自思忖着。
“寨中有多少人?”
“这……属下未能打听到。”宋一有些自恼,事实上,他只知道那寨子名为飞虎寨,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那群强盗也够聪明,把宅子方圆一里看守得严严实实,还布下奇门阵法。他若是想不惊动对方潜进去,还有些难度。
宋良瞟了他一眼,也没有生气。
“这也不怪你。若是轻而易举就能知道,匪乱也不会延续了数年之久。”
上报来的消息是汾城匪乱频发,每隔几日必有一次。可他们在这城主府里已经停留了两日,却一点匪寇的动静也没有。
“依大人之见,我们该如何做?”宋一问道。
匪寇有意躲着他们,若是他们不出来,而他们也进不得山,这剿匪一事该如何进行。
宋良慢悠悠地端起茶盏送到自己嘴边,眼睛一瞥,只吐出一个字。
“等。”
他们入城之时遇见匪寇,那人即便即便听了他的名字也并不知道他就是皇上派来剿匪的人。
而这已过两日,他在城主府落足,他宋良的名字也势必就传了出去。既然如此,那群匪寇躲着也是情理之中。不过,不出三日,那些人就坐不住了。
宋良所想并未完全告诉宋一,因此宋一对一个等字也是费解的很。按照他的想法,集合了禁卫军直接包围了整个山头岂不是更直接更省事。
可是,大人既然说等,那就必定有大人的用意。
他跟了大人这么久,还从未见大人失策过。大人做事从来不会给自己留下祸患,唯独那一件宋一始终不明白。
“大人要如何处理木兮姑娘?”
若说当初是为了救那姑娘于匪寇之手,如今,他们已经到了汾城。可大人对那姑娘的去处却一点也没有着急的意思。
难道大人想把那姑娘一直带在身边?这也不可能,宋一默默否定了这个想法。
京城里无数官家小姐倾心大人,可大人一个也不曾正眼看过,怎么会被一个没长大的小丫头迷住了呢。大人不是那般的人。
宋良叹了一口气,望着宋一,极其认真地问:“依你看,我如今的处境如何?”
宋一皱着眉,不知道宋良为何有此一问。
“大人奉命剿匪,暂住城主府,与城主府有些隔阂。匪寇有意躲避,进退不得。”
“那你以为匪寇不会盯着我?”
宋一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大人此刻的处境,是与匪寇为敌。匪寇躲着大人,必是已经察觉到了大人的行踪。如此一来,就连大人身边有什么人也一清二楚。
若是此时给木兮姑娘安排了去处,难保那些匪寇不会再次对姑娘下手,用来威胁大人。若如此,还不如放在身边照看着好。
大人这是在保护木兮姑娘,也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麻烦。
宋一有些惭愧,他果然还是太差劲了,竟然现在才明白过来。
“可属下方才经过姑娘暂住的客房,并未看见姑娘。”
宋一想起自己方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姑娘,就连丫鬟也没有一个。
宋良抬起头,眼神立马变了。眉峰拢起来,看得出来有些不对。
宋一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莫不是大人也不知道姑娘的去处?据他这两日观察,姑娘也是通秀达理之人,断不会在城主府里随意走动。那她会去哪儿呢?
“大人!大人,不好了!”
院子里传来丫鬟的哭喊声,宋一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还不是姑娘出了什么事吧。
他发愣时,只看见宋良从身边走过,那速度比平日里快了许多。
宋良一出院子,那丫鬟见了,就立刻跪倒在他的身边,眼睛肿得如同桃花一样,脸上泪迹斑斑。
宋良最见不得人哭,尤其是这种时候,有时间哭,还不如想想该怎么把话说清楚。
即便是女人,推崇温淑贤雅之时,也该明白让自己坚强起来。
“出了什么事?”
他脸上露出些许不悦,吓坏了那丫鬟。
“姑娘,姑娘被土匪抓去了。”
“你说什么?姑娘好端端地怎么会被土匪抓了去!”
宋一才跟上来,就听见了这句话,当即急了眼。他才不管对待是不是女人,抓起来就问。
这谁出事,都不能让姑娘出事。
宋良没说话,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足够说明他的心情了。
那丫鬟被抓着,惊吓恐惧,面色瞬间白了一片。
“宋一,放开她,让她说清楚!”
宋一放开她,却死死盯着。若是她敢说一句谎话,他宋一才不管什么不能打女人的道理。那些个酸道理,都是讲给穷书生听的,他一介武夫,可不管那么多。
“城东新开了家布坊和熏香阁,奴婢以为小姐们都对这些喜爱的紧。趁着今日天色好,就和木兮姑娘去看了看。谁知道,谁知道突然冲出来一群土匪,把姑娘带走了。奴婢,奴婢这才跑回来请大人救救姑娘。”
丫鬟害怕地发抖,不敢看宋一和宋良,哭哭啼啼地说完。
宋良见她裙摆脏了一大块,手臂露出来的地方还有着擦伤。差不多便是跑的太急以至于摔跤,她的眼里也没有那种满怀心机的做作,想来是没有说谎的。
他冷着脸,如同结了一层霜一般。是他大意了,若是知道她想出去,就应该跟着一起。若真是被匪寇抓了去……该死!那就麻烦了!
“带我们过去。”
丫鬟被吓傻了,爬起来脚下虚浮,路都走不好。宋一直接扛起了她,让她指路。这时候哪里有时间让她耽搁的。
看大人那走路的速度,步伐比平日里快了一倍,定是担心极了。
有宋一扛着丫鬟指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城东事发的地方。
那地上狼藉一片,瓜果蔬食遍地都是,踩烂的没踩烂的混成一片。街头确实有布坊和熏香阁,只是牌坊已被砸了下来,店铺里面乱作一团。布匹香料扔得到处都是,被不断践踏过。
掌柜的躲在角落哭,打杂的伙计做着整理。
“只掳走了姑娘一个人?”
宋良黑着脸,看着这满目的疮痍。
果然是强盗作风,做尽了抢掠之事。若那伙匪寇之流是冲着他来的,木兮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