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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安勉强笑了一下,没觉得太难受也就想到了通行的人,“郁景庭怎么样了?”
他就一个斯文人,被刺了一刀估计是生平第一次。
也就唯独这一次,宫池奕脸上没有露出对郁景庭的吃味,脸色略微凝重,声线还是温醇,“还没醒,但没什么大碍。”
这些他自然也是听薛音说的,因为关于这些情况,他是不清楚的。
她点了点头,看了他,“我没事,你忙去吧,等郁景庭醒了我去看看他。”
他也没有表现出反对,拇指抚了抚她侧脸,“保姆一会儿给你送饭,吃完我再走。”
吻安这才知道自己在伊斯待了那么久,现在回到伦敦了,就是这回来的方式很特别。
侧脸看了他,脖颈扭得难受,微皱眉,还是正了回来,也问着:“玄影那边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名字,宫池奕不免脸色沉了沉,对着她也只是温着声:“不着急,有展北在那儿。”
她并不十分清楚展北到底埋着用来做什么,但他既然这么安排,必然不会有疏漏。
正好他电话响个不停,吻安笑了笑示意他去接,她没关系。
正好安静的缓一会儿,微转头看了一旁的遥控,顺手开了新闻,又坐起来半倚着,专门找伊斯方面的国际新闻。
因为不是专题新闻,她只捕捉到两个重要信息:
“伊斯币汇率继半年前下降后,再一次跌破新的水平线。”
五十年来历史新低,也第一次这么离奇,一年之内汇率猛降两次。
“伊斯皇室正以积极态度面对和引到国内金融市场,但收效甚微。”
她眉目淡淡,想起之前郁景庭说的话,所以没猜错的话,这都是宫池奕的手笔。
但是要让一个国家出现这样一个问题,听起来是几句话的事,操作起来却极其难,不知道伊斯国主前一个月怎么挑衅宫池奕了?
他的一个电话出去了不短的时间,吻安朝门口看了看,想下床。
病房里有卫生间,但她想出去走走,顺便去郁景庭那边看看。
病房外的走廊光线充足,还摆了不少盆栽,不知道什么品种,比她半人还高。
也因此,她迈出几步后才看到走廊那头盆栽遮住了一半的两个人。
易木荣站在宫池奕面前,不知道在说什么,只低眉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又略微欠身,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她笑了笑,知道易木荣和宫池奕虽然是上下级,但是处得很不错。
哪知道她笑意还没落呢,某人长腿就抬了起来,朝易木荣招呼过去。
幸好易木荣有眼力劲儿,躲得飞快。
“还敢躲?!”男人凛着薄唇冲易木荣削了一眼。
易木荣嘴角抽了抽,总不能挨上去受踹,他又不是瘸腿的时候了,得多疼啊?
正好他余光一瞟,立刻笑起来:“顾小姐好!”
那副样子没少二狗子调儿,所以吻安皱了皱眉,不明所以:“这是怎么了?”
宫池奕冷了他一眼,转回来对着她就温和了,“没事,怎么出来了?”
易木荣心一横,免得一会儿再被踹,只好两步挪到吻安跟前,不等她反应就一连串的出声:“我对不起您顾小姐,当初您被秘密带走的事我没及时上报,也是擅自安排的支援,所以一路不怎么到位,幸好您没事!”
说完过失,又不忘说明利处:“不过,因为我延误汇报,将军才能全身心的和伊斯国主周旋,顺利让对方陷入现在的困境,就这个状况看来,没多久国主就能下台了,玄影只能乖乖听联合署的意见上台,或者放弃那个位置!”
聪明人都会选择上位,但上位也意味着放弃除了国主地位之外的一切,包括她,包括南岛。
所以易木荣总说天外有天,玄影再算得多好,他也还在宫池奕的谋算局里。
易木荣说话很快,所以吻安也听完了,脑子里转了一个旋儿,浅笑。
从宫池奕脸上看出了他说的都是真的,她也就松了一口气,玄影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所以,郁景庭那一刀也算没白挨吧。
“还以为你一直在接电话呢。”易木荣走了之后,她看了他,笑意淡淡的,手臂挂在他臂弯里。
“我没什么事,易木荣沿途安排解救我的事也挺周到的!”她笑着道。
宫池奕侧首递了一眼,很显然是表明她在睁眼说瞎话,要不是薛音赶过去,谁知道她现在躺在哪?
走了两步,才听他低低的道:“电话是主楼的保姆打过来的。”
大院主楼?
她已经很久没留意老爷子的现状了,只知道被宫池奕放在家里、不让参与任何集团决策,这是又出事了?
只听他继续开口:“最近身体很不好,也不配合治疗。”
宫池中渊厉害了一辈子,到年老了本想宽容的让一个非亲生的儿子继承集团,但终究是人越老就越不舍得留遗憾。
哪知道他就干涉了一步,竟然落得让他一个后辈软禁的地步?
所以老爷子现在已经卧病在床也不配合治疗,在保姆眼里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反正在家里的尊严地位被踩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死,也把三少拖得个不孝的名声。
吻安蹙起眉,“怎么就你不孝了,又不是不让他接受治疗……起先你对谁不是一视同仁?辛苦经营公司,利润都是兄弟均分,多美的事?要不是老爷子不安分,你能这么做?”
他勾了勾嘴角,反倒比她平静多了,“身体是他自己的,他心里有分寸。”
不至于真的闹得快没命才配合治疗。
她看了看他,很显然,虽然他这么说,但眉宇之间是担忧的。
这是人之常情,宫池奕是老爷子亲自从孤儿院接回来的,那段时间对他甚至比对其他儿子都要好,亲自带他和沐寒声在身边调教。
没有宫池中渊这个老头子,也不会有现在各自驰骋一方的两个男人。
“去看郁景庭?”他揽了她的腰,分担着她大部分的重量,如果不是公共场合,可能直接抱起来代步了。
吻安点头。
但是两人过去时郁景庭还是没醒,待了几分钟也只好先回去。
宫池奕很忙,电话不断,从郁景庭的病房回到她的病房都按掉了好几个。
“你去忙吧。”她看了他。
他没说话,薄唇略微抿着抚了抚她的脸,陪她在沙发上坐下。
吻安知道他为什么情绪略显低落,因为她最危险的时候他没能赶过去,甚至连消息都被手底下的人擅自瞒住了。
果然,在她揣摩完提了玄影之后,他定定的看着她:“还想找他搞那一套善渡的工作?”
声音低低冷冷的,“没门。”
她只好抿了抿唇,“其实他也没伤害我……”
他眼角微暗,“郁景庭那刀不是替你挡的?”
好吧,吻安彻底无话可说了,不管玄影有没有直接传达这个命令,他手下就是这么做了。
又催了他两次让他先去忙,“我下午大概就出院了,回去看看老爷子?也许能劝劝。”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见到你他更来气。”
她一脸莫名:“为什么?”
吻安再怎么想,最近也没做过什么事,老爷子不至于还拿着她的身份说事?觉得她霸占着本该是四少的内阁首辅位子?
不至于吧?
她看了他,可宫池奕眉宇微捻,到底是没多说,只吻了吻她唇珠,“下午等我过来办理出院。”
吻安忽然想起来一件事,看了他,“你把伊斯的汇率压那么低,金融经济必然有一场风暴,但这不能成为现任国主下台的全部理由吧?……至少要配合一个政治问题。”
他略低眉,相伴这么久,几乎是眸光一扫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说说你的法子。”他握了她的手,浓眉皱了一下。
她手指甲折了两个,裂得泛白,应该是没人注意到,这会儿宫池奕低眉拿了指甲钳。
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启唇:“你继续。”
吻安看着他那么自然的动作,半揶揄:“做这么顺手,给谁特殊服务过?”
男人薄唇勾了一下,“猜猜。”
她安静的伸着手,听着指甲钳夹断指甲的清脆声,唇角淡淡莞尔,“于馥儿那个大明星,当初好像不太屑于你的追求,你要碰人家手指头都有点难;顾湘还没锁着么?那手指甲岂不是要人帮忙剪?”
宫池奕英俊的眉峰低俯着,倾斜的角度偶尔能见到他微微勾起的嘴角。
任她猜着,慢条斯理的剪完,又帮她磨得光滑,有条不紊的收起指甲钳。
转头看了她,冷不丁的道:“还记得第一夜么?”
“什,什么?”吻安呆了一下,两个话题风牛马不相及。
男人嘴角的弧度越是养眼,“我那晚技术还过得去?”
这下吻安瞪了他,想起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她脑子里只记得“大”、“疼”,其他感觉都是后来慢慢补上的。
更要命的是,这种事好像做得越多,身体越是敏感?还是她太龌龊太没出息了?
总觉得每次被他这么盯着说这种事,身体就找到被他作乱的感觉了。
“你可以走了!”她没好气的随手拿了抱枕打了一下。
他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道:“技术尚可的话,岂不是在那之前也给人特殊服务过?”
事实是他没有啊。
吻安瞥了他,“你够了。”
真是受不了这股流氓劲儿。
男人勾着笑:“谁先耍的流氓?”
又道:“所以,有些人天赋异禀,没有不会的事,只是没等到让他做那些事的人而已,比如有人前二十几年寡情禁欲,第一晚照样自得其法、英猛如虎……”
他一边说一边看着她的神色变化,嘴角勾着。
但她都已经磨炼出师了,气不起来也笑不起来,只好挑眉不搭理,“我要睡一会儿。”
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眉间盛着宠溺。
这样的氛围就像阳光午后,吃饱喝足时的打盹儿,惬意、温暖,显得很珍贵。
尤其,他们也好久没能这么温馨了,最近的两次偷吃她都是半紧张、半刺激。
小片刻,他好意的提醒她:“不是要给我出谋划策么?”
哦,被他一打断,她还真是忘了这事。
坐在床边瞥了他一眼,道:“之前接触了两个女孩,是国主诓到玄影身边的,如果不是玄影防着,他出行南岛的行程必然就耽误了,那时候伊斯国主应该不是正缠着你?”
所以,如果差一点,那玄影的所有机会,估计就被国主抢过去了。
她接着道:“是姐妹俩,父亲在伊斯皇室应该担任不低的职位,他明里偏向老太太和玄影,暗地里又让女儿帮助国主,这种人要拉过来也容易,让他制造一些政治方面的负面新闻,发起整个反对国主的党派造乱一波,加上伊斯经济大脉混乱,要他下台简单多了?”
他听完了,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吻安微蹙眉,“不可取?”
男人这才勾起嘴角,点头,又道:“还有件事请夫人助个力?”
一听这称呼、这语调就知道有事,她略微扬起下巴,“身体不适,其余的自己想办法吧,手下不是人么多?当初也不用我打入敌人内部?”
又趁机被她讽刺了一回。
宫池奕勾着嘴角,偏偏一副享受,眸底都漾着淡淡的笑意,“帮不帮?”
吻安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倒也慷慨:“说吧。”
他问:“玄影手里的卡是怎么来的?”
她没什么意外,“我给的,复制的,数据不全,还做了手脚。”
要的就是这个,他握了她的手,“展北负责攻破伊斯网络方面,让经济风暴体现得更真实慑人……”
刚听到这里,吻安就听出来了,“你想让我帮忙以那张卡为介质,继续攻击伊斯数据库?”
他剑眉微挑,算是默认。
吻安当初做手脚是为了让荣京方面第一时间察觉玄影的动作,可没想过这一步。
但似乎……很不错?
她眉眼轻轻弯起:“有好处没?”
男人低眉望着她,想都不想,眉尖邪肆:“晚上再谈这个问题?”
吻安识趣的抿唇,“那还是算了,我来例假呢。”
这么一提醒,某人脸上的遗憾十分明显,反倒让吻安笑起来,“这回你可以走了,有空我会找展北的,让他去弄。”
他又温声嘱咐了一遍:“我过来再办出院。”
吻安点头,看着他迈步出了病房。
吻安也没打算见展北,距离太远,让展北从伊斯过来费时间,所以低着头写了半天的邮件,终于给他发了过去,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不出意外,下午应该就能被展北运用上了。
*
下午三点多,天有些阴了,郁景庭也醒了过来。
可能是没人探望的缘故,他的病房很安静,这让吻安不自觉的微叹,他对玄影的孤子处境感同身受不是没道理。
忽然有些同情。
在门口站了会儿,她还是进去了。
郁景庭淡淡的朝她看来,身子没动,也没见什么表情。
只有她略微弯起唇角,“感觉怎么样了?”
他气息缓了缓,“还好。”视线在她身上回转了一圈。
吻安淡笑:“我没事!”
他们每次面对面基本都没什么话,倒也不是特别尴尬,就是过于安静了。
她只得打破沉寂,“你没必要这么拼的。”
郁景庭五官淡淡,又弄了一下唇角,“欠了人的总得还。”
吻安不太明白,笑了笑,“你什么时候又欠了我了?”
他看了她,影射的提了一句:“我妈术后康复很不错。”
……她这才明白了郁景庭所说的“欠”是对于宫池奕,当初是宫池奕救了他母亲。
可当时她跟他交换了条件的。
只是那件事一度让人不愉快,吻安只好不多提,只问:“你母亲知道你去了伊斯?”
现下伊斯乱得很,估计他母亲听说了也会担心。
郁景庭点了一下头,也道:“没事。”
因为关于自己的情况,他母亲大多会通过宫池鸢来了解,宫池鸢每次都是报喜,什么事都替郁景庭瞒着一层。
自然,这些事郁景庭觉得没必要提。
彼此之间又安静了,但吻安也没走,保姆送晚饭来得早,她直接在郁景庭房间吃的。
保姆见有人陪着,几次欲言又止看了她。
吻安抬眸看她,“是不是要回去照顾老爷子?”
保姆赶紧点头。
她才笑了笑,“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等着宫池奕来就行。”
吻安醒来的时候还看到救她的人了,但是大半天了没再出现过,不知道在忙什么?
她能有个重新开始的人生,吻安是真心替她高兴,所以并不希望她过四五十女人的生活,她应该从三十岁左右的状态再活一遍。
郁景庭看了她满是思绪的模样,没打搅。
就这么安静的过了几分钟,吻安才把新闻打开了,特意换到了国际新闻台。
郁景庭略微蹙眉。
就这么半天时间,宫池奕哪怕只是身在伦敦远程操控,伊斯已经陷入水深火热。
伊斯的两个国宝级顶梁柱集团一天之内都出了问题,股市波动异常,在整个国际上都轰动了。
更可怕的是有匿名人士专门评估了实时GDP,半天而已,急速下滑,民心躁动。
加上内部人员爆料称掌握了伊斯国主执政中的极大徇私,有可能傍晚这个国主就得接受皇室一干人等弹劾了。
谁都看得出伊斯这是得罪了什么人,否则一天之内怎么会全盘崩陷?虽然国家不大,但这样的事情,历史上都没有过。
然,就算猜测有人动手脚又能怎么样?
动手之人处在联合署的位置高高在上,展北制造所有震慑人心的数据,可他是隐身了两年的人,哪那么容易现行?
吻安的视线从屏幕转到郁景庭脸上,“在这场纷争还没开始、玄影都没露面时,那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么?”
知道玄影要么在伊斯皇室埋没,要么在宫池奕下边效力才能夺得政圈一席之地。
郁景庭嘴角动了动,“比这严重得多。”
她微挑眉,而后柔眉弯起,“这么说我还是有功,如果不是我介入,玄影估计已经被宫池奕或者弄掉了?”
吻安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她只是在想,当初几次劝宫池奕不要扯到郁景庭,说明她没有错,有眼光有脑子的人,就算目前再斯文,惹急了强起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好一会儿,郁景庭看着屏幕蹙眉,“他在哪?”
吻安知道他问的是玄影,伊斯这个时候水深火热,只要他回去稍做主持就能得到一批人心。
这是极好的时机。
“形势这么严重,在哪儿都能知悉,他应该赶回去了。”她道。
但是没有。
当天晚上七点多,吻安皱着眉,等宫池奕百忙中过来给她办出院手续,他迟迟不来。
来的竟然是玄影。
看到那个一身玄衣、阴冷着脸的人,吻安下意识的皱起眉看着她。
玄影却没顾着她的防备,径直走了过去:“伤哪儿了?”
她这才看了他,惊讶中带了些讽刺,“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空跑这儿来?”
他对她的质疑没太大反应,只自顾沉声:“我本意并非要伤你。”
吻安笑了笑,“你没看新闻么?”
没错,这个时候,吻安确实还希望他能听从她的规劝,顺着宫池奕的路走,这对他也是最好的了。
她刚想再说什么,身后的电话忽然响起。
走过去看了一眼,柔眉轻蹙,接通。
“玄影是不是找你去了?”宫池奕声线冰冷,带着笃定。
吻安微愣,难道他一直不过来办出院,就是在忙着追踪玄影?
她还没说话,听他一句“我马上到!”电话就挂了。
吻安转头看向玄影,“如果不想听我的,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如果你决定不再挣扎,那正好,顺手从宫池奕手里把位子接过去,你哥撑不过这几天的。”
宫池奕把伊斯压得都喘不过气,再撑着全体都废了。
然,玄影看着她,“你跟我么?”
她眉心紧了,“这种关头你竟然还要纠缠男女问题么?……还是打算再一次把我当人质?”
估计宫池奕就是觉得他会做出后者,所以电话里嗓音很沉很沉。
他低眉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走到这一步而对恐惧麻木了,连音调都没有起伏,只道:“你一直觉得我对你只是闹着玩么?”
吻安有些气急,“既然不是闹着玩,不是为了权谋,你就去看看你朋友被伤成什么样了!”
“他为了你宁可求我劝你,生怕我出事你的罪责越发,他就去挡刀,这就是你的意思?”
玄影眉头轻蹙,“我说了,那不是我本意……”
“那就是你传达的命令!”吻安语调变得强硬,“如果不是,那只能说明你不够格坐在过高的位子!连一介莽夫都能在你手底下乱来,你能坐稳伊斯还坐拥南岛?”
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看看宫池奕手下的展北、靳南,甚至是余歌,再看看他手下的人,差距多大?
吻安看着他,口吻缓了缓,“你已经输了还不明白么?如果不是我,他都不一定留你到今天。唯一的路就是做宫池奕的人,你斗不过他的。”
玄影安静了好久,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觉得他是想通了。
玄影也许是想通了,但也笑了笑,“就算至高无上,身边没人又怎样?”
吻安皱起眉,“你真是辜负了自己那副阴狠薄情的性子。”
底子里却是比谁都适合当情种。
“走吧。”他忽然说。
吻安蹙眉,防备,“去哪?”
他似是笑了一下,“做人质还是带我去郁景庭病房,你选。”
她眉心依旧蹙着,倒也看了他一眼,然后带着他去郁景庭病房。
刚到门口,正好是宫池鸢碰头,吻安稍微诧异了一下,倒是玄影直接推门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