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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慧琳落网之前,在一个叫安居小区的老小区租了一套房,房东是一个叫刘金山的人。
刘金山在安居小区有两套房,一套自己住,一套用来出租。这两套房分别是同一幢楼的第五楼和第六楼,刘金山住五楼,六楼租给了张慧琳。
张慧琳在出租屋里被捕之后,警方本来要传唤房东刘金山,向他了解一些关于张慧琳的情况,但是当时的刘金山正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住院的原因也十分奇怪:下体受伤严重,失血过多。由于他还在住院,警方就暂时没有传唤他。在审讯中,警方也问了张慧琳关于房东刘金山是否知道她贩毒和杀人的事情,张慧琳表示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她做的事。不过沈强注意到:当提到房东刘金山的时候,张慧琳的脸色很快变了一下,闪过一丝恨意。
在此之前,沈强曾让王科去医院询问刘金山的主治医师。主治医师说:刘金山的下体应该是被刀片一类的利器割伤了,虽然经过及时抢救保住了命,但从此以后却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王科还查到:刘金山受伤住院的时间是八月二十四日,也就是说他是在张慧琳被捕的前一天出的事。
沈强听了以后觉得有点蹊跷,就让手下的警员去安居小区调查了刘金山的基本情况。警员回来报告:刘金山今年四十六岁,七年前与妻子离婚;有一个二十四岁的儿子,叫刘军,在外省工作,已经结婚。所以刘金山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住。
当问到刘金山是因为什么缘故受伤的时候,当时送他去医院抢救的邻居说:“那天晚上,我们正在看电视,听见外面好像有人在叫唤,我就开门出去,声音是从我家楼上传来的,走上去一看,只见老刘正靠在他家门边,下身全是血,还用两只手紧紧捂着下面,脸色都发白了。我就问他:‘老刘,你这是怎么了?’老刘只是叫唤,说不出话来。我觉得好奇怪,可是当时情况紧急,我就赶紧打了120,把他送到医院去了。”警察问邻居当时现场的情况,邻居回忆道:当时刘金山穿着背心和大裤衩,看样子也不像是从外面回来,倒像是在家里受的伤。更奇怪的是,他们从医院回来之后,发现上面的楼梯有血迹,沿着血迹往上看,竟然到了张慧琳的门口。
邻居于是猜测:老刘受伤肯定是与他楼上的租客张慧琳有关系。只是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警察又问了邻居刘金山平时的一些事情,邻居说:刘金山自从离婚以后,就很少出门,几乎不与人来往。每天除了出门买菜,其他时间好像都是待在家里。
这件事是在张慧琳被捕之前发生的,当时刘金山并没有选择报警。第二天,张慧琳被捕,直到警方在安居小区了解情况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
沈强也认定刘金山受伤,张慧琳的嫌疑最大。刘金山脱离危险之后,警方派警员去询问他,他只是说自己不小心弄伤了,他对租客张慧琳的事情一无所知。
沈强曾经怀疑刘金山与张慧琳的案子有一定的关系,于是仔细调查了他的背景,但调查结果表明刘金山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他平时的收入来源就是靠每月向张慧琳收取的三千五百元房租,以及他的儿子刘军每月给他汇去的生活费。
由于张慧琳和刘金山两人都否认与对方有关系,警方也放弃了对刘金山的询问,不过沈强一直觉得刘金山十分可疑。
上午十一点,沈强和王科驱车到市人民医院,在病房里见到了刘金山。
他们进去的时候,刘金山正靠在床头,被子上放着一个收音机,他戴着耳机,闭着眼睛听着。
沈强和王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他睁开眼睛,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问:“你们是谁啊?”
王科说:“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我上次来过。”
刘金山摘下耳机,想了想,脸上马上闪过一丝慌乱的神情。
“你不是之前来过的那个警察吗?你们怎么又来了?”
沈强说:“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配合一下,拿六楼的钥匙。”
刘金山听了以后很不高兴:“六楼?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你们还要我房子的钥匙做什么?”
“是这样,张慧琳还有一些罪证留在屋里,我们想去拿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刘金山听到张慧琳的名字的时候,嘴里忍不住轻声骂了一句“婊子!”沈强和王科都听见了,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说:“请你配合一下。”
刘金山虽然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最后还是说:“好吧,你们最好是把那个女人的所有东西都拿走,这样也省得我费劲去丢!”
钥匙在小区居委会,刘金山给居委会主任打了电话,让沈强他们过去拿。
临走之前,沈强故意不经意地问:“对了,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刘金山赶紧说:“哦,没事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自己不小心。”
沈强还想问,但是考虑到他伤的是难以启齿的地方,也就没再说话,和王科出去了。
出了病房,王科说:“队长,我看刘金山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他受的伤这么奇怪,还说是自己不小心弄的,谁会不小心用刀去割伤自己的那个地方?而且后来又发现血迹是从张慧琳的屋子门口传下来的,我怀疑是张慧琳干的。”
沈强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只是张慧琳和刘金山两方面都否认,他也无法再继续往下查。
王科继续说:“我猜测,肯定是刘金山当天欲图侵犯张慧琳,张慧琳就用刀——”王科说着用手掌做了一个切割的动作。
沈强没说什么,出了医院,径直向着车走去。
自从张慧琳被捕之后,她租住的那套房就一直锁着,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动过。沈强和王科开门走进去的时候,看着里面的摆设,不禁想起了抓捕张慧琳那天的情景。
根据调查,警方锁定了张慧琳所在的安居小区。
沈强觉得有点奇怪:张慧琳好像并没有打算逃逸,自从案发之后,她就一直住在安居小区。
当沈强带着人冲进出租屋的时候,发现客厅和卧室里都没有人,只有浴室的门紧紧锁着,里面传来放水的声音,水从门口溢出来,水里带着一些血色。
沈强强行推开浴室的门,发现张慧琳躺在浴缸里,脸色苍白,头偏向一边。一只手搭在浴缸边缘,另一只手的手腕割破了,放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全部被染红了,而放水的龙头还在不断往浴缸里面注水。血水从浴缸里溢出来,染红了地面。地上放着一把水果刀,水果刀的旁边是一个被咬了一口的青芒果。整个浴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而浓烈的血腥味,这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沈强马上带人把张慧琳从浴缸里抬出来,简单包扎伤口以后,就马上送往医院抢救。经过及时抢救,张慧琳脱离了生命危险。
沈强一边想着一边在出租屋里的各个房间里检查。当时警方检查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除了一些藏起来的毒品,并没有发现其他什么特殊的东西,也没有看到有关张慧琳的照片一类的东西。但是张慧琳在看守所里说她女儿的照片就在出租屋里,看来照片是被藏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
“沈队,其他房间每个角落都找了,没有看到照片。”王科来向沈强报告的时候,沈强正站在张慧琳的卧室了里。他翻遍了卧室里的箱子和衣柜,也没有发现照片,就连床底也没有,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会不会是在撒谎?”王科走到床边,把床单掀起来,检查床的下面。
“她不可能撒谎,因为她女儿被人抢走了。”沈强看着王科说。
“那照片到底藏在哪里呢?”王科没有在床单底下发现什么东西,有些失望地坐在了床上。他刚坐下去,床就发出一阵木板的咯吱声,这引起了沈强的注意。
“什么声音?”
王科站起来说:“可能是床板的声音吧。”
沈强看着床,发现了疑点:床垫是那种厚厚的弹簧式的,底下怎么会有木板呢?他走过去,把床单全部掀起来,露出下面的床垫,用手一模,发觉底下是硬邦邦的木板,但表面却是床垫的布料。
王科在一边看着,问:“沈队,有什么问题吗?”
沈强开始用手在床垫的边缘摸,突然摸到了一道拉链。他蹲下身,发现床垫的边缘有一道长长的拉链,那道拉链几乎包围了整个床垫。沈强把拉链拉开,然后掀起表面的那层布料,下面露出了一块厚厚的木板。
沈强对王科说:“把木板抬起来。”
王科过去把木板抬起来,发现里面有两个小铁盒子。沈强拿出铁盒,打开,一个铁盒里装满了毒品,另一个铁盒里是一叠照片,全是她和她女儿的照片。
王科问:“原来这底下还藏着毒品,还有,她为什么要把照片藏得这么隐蔽?”
沈强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他现在想的并不是这个问题,当务之急,就是先去解救张慧琳的女儿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