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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才发现,原来模仿一个人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从来他都是孟锦和逐华的旁观者,如今他却可以站在孟锦的身边,敲着她的脑袋说:“贪吃得仿佛一头猪。”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想,逐华一定也有相同的感觉。一边嘴上狠狠地教训着她,一边眼中欣赏着她的样子。
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也是那么的羡慕孟锦和逐华吵架的样子。
只是孟锦对他,终究是和逐华不同的。她会对逐华骂回去,却只对庄望剑笑一笑。没有回应的吵架,说到底就是尴尬。
孟锦听话的慢了下来,庄望剑又说:“这回倒是听话了。”
孟锦一边小口吃饭一边回:“庄大哥吩咐的话,我能不遵从吗。”说话间,挑挑眉。
庄望剑倒是突然不知道怎么接了。若是逐华的话,一定能听出孟锦语气中的反讽然后倒打一耙,可是他却无法知道逐华会怎么说下去。
也许是第一次扮演这个角色,所以无法适应吧。他只能回到自己原来的状态,敲敲孟锦的脑袋:“好了,吃吧。”
孟锦点点头,庄望剑就立即低下头来。他想,孟锦此刻大概十分失望吧。可是这时,对面传来了清脆的笑声,他三年来都未曾听见过。
他连忙抬起头来。
孟锦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左手指着庄望剑,嘴里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庄望剑看的云里雾中,孟锦总是能从奇怪的地方看到好笑的东西,引得逐华一起笑起来。可他,却只能等孟锦停下来解释。
终于笑够了,孟锦轻声咳嗽两声,若无其事的接着吃起饭来。
庄望剑放下碗筷:“锦儿,方才你在笑什么?”
问完,孟锦又忍不住要笑起来。深吸了两口气,淡淡的说:“你的演技,真是蹩脚极了。”
庄望剑仿佛一下就被抓住了小尾巴,急切的想要掩饰什么:“演什么?我都不知你在说什么。”
孟锦此时也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庄望剑:“庄大哥,你抬起头来,看着我。”
庄望剑缓缓抬头,对上孟锦的眼睛那一刹那,就像是被施了法术一样,再也移不开了。
孟锦一字一句清楚地说:“你不必刻意模仿夫君的样子。”
庄望剑想要解释,可是看着孟锦的眼睛,却编不出什么谎话。孟锦看他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要问为什么啊,那就是你太蠢了,根本学不会。”
“你原来的样子就很好,何必强求自己。”
“而且为什么你们都笃定,我一定是很爱很爱他,爱到没有他就活不下去呢?”
庄望剑被孟锦一连串的话说的哑口无言,尤其最后一句,他听完差点站了起来。孟锦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趁着庄望剑呆滞的看着前方,孟锦站了起来,调皮的弹了一下庄望剑的脑袋:“今天的碗筷交给你了!”
孟锦一蹦一跳的背影仿佛泛着微光,照亮了他眼前的黎明。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那天起,孟锦的的确确恢复原来的状态了。她喜欢跳舞,所以就吩咐庄望剑坐在一边为她作画;她喜欢奏瑟,所以就为庄望剑的剑法伴奏;她经常去厨房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然后让庄望剑帮她品尝。
渐渐地,庄望剑觉得,这样独处的两个人,没有下人打搅,或许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于是他就放缓了招收下人的脚步,却不想连这样微小的想法都让上天觉得他太过于自私,所以突如其来的降下惩罚,让他措手不及。
从无惘山下来之后,他还是延续着以前的习惯,每晚睡前打坐调息,这样有利于内力的提升。吹熄了灯,他静坐在床上,放空自己。
就在他打坐结束,昏昏沉沉的要睡过去的时候,一阵异香突然传了过来。
无惘山生活的那三年,让他多多少少懂了一点迷药的事情。他在香味传过来的时候立即捂住了口鼻,同时走到门前去听门外的动静。
今夜的事情很诡异。以他的功力,即使是快要睡着了,也不该听不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如果没听到,那么那个人的功力一定在他之上,可是那么高强的功力,竟然只是放了一点迷香过来,让庄望剑完全想不到对方的企图。
如果不是为了他,那么——是孟锦!对方的目的在孟锦身上。
来不及将身上中的一点迷药逼出体外,庄望剑飞快地跑向孟锦的房间。逐府作为剑宗的府邸,本就很大,而主人的卧房和客人的房间又隔了很远,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根本听不到孟锦房间内发生了什么。
他一边在内心祈祷着孟锦不要发生什么事情,一边气喘吁吁地跑过去。很奇怪,明明他中的迷药不多,可是现在他连轻功都施展不起来,而且跑起来也愈发困难。
在接近孟锦的房间的时候,他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惊呼,于是不顾越来越虚弱的身体,用最快的速度拉开了房门。
床上已经凌乱不堪,锦儿身上的衣衫被撕碎,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衣服甚至连最关键的部位也遮挡不住,而锦儿的身上,正趴着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庄望剑进来的时候,他正在亲吻着锦儿的脖颈。见他进来,也只是嘲弄的看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不自量力”然后像没有看见他一样,继续欲行不轨。
“放开她!”庄望剑拼尽全力地喊着,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甚至不如撕烂衣服的声音大。他的脑袋越来越混沌,眼前越来越模糊,可是身体里的愤怒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他冲上前去,明明没了力气,却还是一只手将银面男子拽了下来,扔在了地上,然后从一边拽住了被子,盖在了孟锦身上。
银面男子似乎没有料到庄望剑竟然还有力气,有些措手不及,但是接着,他就缓缓地站了起来,嘴角微扬:“变得有趣了呢。”
然后,斜眼看着庄望剑,仿佛在挑逗自己的猎物一般:“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
庄望剑知道,如果此时他想要保护好孟锦,就该站在银面男子身前勾勾手,可是他现在,却瘫倒在窗前,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