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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随着一声肯定地答案，洛言眼神中的迷茫瞬间消散，但这种情况却仅仅持续了一瞬，随后他的目光又再次阴沉下去，将话语转变成了不确定的语气。
“或许吧。”
“是谁？”见状，老白见有解开洛言心结的希望，连忙追问道：“那个叫百里墟的少年？”
“有他一个，严格来说包括他一共有九个人。”仰头长叹一口气，洛言刚想继续说下去，原本沉寂了许久的淡漠声音却突然在他脑海里响起。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祸从口出……”
“嘶！”闻言，洛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目光转向没有望着他的老白，轻轻抹去头上的冷汗，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因为之前内心波动得太剧烈，外加老白也和他说了很多事情的关系，洛言对老白的戒心逐渐地放下，差一点就说出了关于冥殿的九位殿主的事。
所幸，幻影发出的淡漠声音再次变得靠谱，及时出现，提醒了洛言四个字——祸从口出！
不管老白的内心到底抱着怎样的想法，唯有一点现在就可以确定——此时的洛言打不过老白。而向一个实力比自己强，并且还不知底细的神秘人透露自己的底牌无疑就是个找死的举动！
“还好，还好……”捂着胸口，洛言大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随后因为淡漠声音的影响而变得清晰无比的头脑飞快运转，思索着如何将已经说出口的话给圆过去。
而另一边，老白见洛言话说到一半便不再开口，也是疑惑不解，开口问道：“你说九个人？他们是谁？”
“……”眼神动了动，洛言便明白最关键的部分来了，一旦自己没有说好，冥殿的存在说不定就会被老白这个连自己都打不过的强者盯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毕竟在外界可不能像在仙城里那样复活！
“祸从口出，当真是祸从口出！”暗骂了几声自己的嘴不严实之后，洛言只得选择了最为稳妥的方式——少说话，装神秘！
“收留我的人。”
“哦？”听到洛言的回答，老白先是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开口道：“你的本事……都是他们教的？”
“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郭靖！”
“郭靖又是谁？”
“咳咳，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干咳几声，洛言只得硬着头皮继续编了下去，“总而言之，如果在我死后真的会有人记得我的话，那就应该是这九人无疑了。”
“嗯……”摸着下巴，老白想了半响，而后突然仰头大笑了几声，“哈哈，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这种情况！”
“什么？”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洛言心中顿生警戒，若真的被老白察觉到了冥殿的存在，自己只能立马放弃升仙大会，回去同非魂一道再作打算了。
“我猜啊，你应该是继承了某种早已没落的势力的传承。”
“……哈？”眨了眨眼，洛言的确是有些懵逼，然而老白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觉得老白不去写小说简直埋没了人才！
“看你不过区区二十多岁的模样，而且心境上还有严重的问题，必然不能是自己修炼到的九星巅峰，估计是利用了某种失落的传说级别的阵法，将你的实力无副作用地提升到了这种境界。”
“嗯，说的不错。”听到老白的话，洛言还能说什么呢？人家都帮自己编好了啊，不顺下去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脑补之力”了？
而老白这边，在听到洛言肯定的回答之后也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口中的九个人应该是那没落势力仅存的后人了吧，因为你获得了传承，所以那九人便将你奉为了他们的领头者。”
“没错，一点没错。”强忍住笑出声的冲动，洛言不住的点头。然而，当老白说出他接下来的判断时，洛言脸上的笑意便缓缓凝固，后背的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而你这个人应该是从某个避世的村子里出来的，对这片广阔的大陆并没有什么认识，因此你在初步了解了一下这个势力之后便决定带着其中的一位——也就是那百里墟到这片大陆上游历一番，顺便寻找复兴那没落势力的机会。”
“嘶！”听到老白的话，洛言实在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幸好现在老白处于洛言的侧前方，并不能看见洛言，因此自然也看不见后者此时冷汗直流的狼狈模样。
为什么？
因为除了一小部分名词与剧情之外，老白所说的判断与洛言的真实经历几乎分毫不差！
而如果将洛言穿越前的地球比作那个“避世小村子”，冥殿比作“没落势力”的话，那么老白所说的几乎就百分百正确。
如此惊人的吻合程度让洛言心底忍不住的一阵后怕，一旦自己先前透露出了半分关于“冥殿”的消息，那么就不难保证老白不会察觉到冥殿的存在！
“真是要命！”再次暗骂了声自己的粗心大意之后，洛言将慌张的神色强行压住，脸上的表情依旧神秘莫测，淡淡开口道：
“你说的……不错。”
“不错个屁！都是我猜的，肯定有出入，但我估计你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耸了耸肩，老白满是懒散邋遢的语气，“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么现在就简单多了，因为只剩下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是否有承担起那份责任的觉悟？”
“……”
闻言，洛言的选择唯有沉默，因为除了沉默之外又有什么应对措施呢？
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老白的这句话虽然是个疑问句，但落在洛言的耳中却是字字叩问内心，因为他此时终于发现了那个之前一直摆在他面前，却总是被他有意无意地给无视的问题——
洛言本人与冥殿的关系。
虽然露过面的几位殿主都承认洛言是真正的冥殿之主，但洛言却是在心底不认同自己的这个身份，甚至于连带着不认同自己的存在。
说白了——洛言不想承认自己穿越的这个事实！
虽然自他穿越过后已经有足足六十章了，并且他也干了许多穿越者才会干的无耻奇葩事，但归根究底洛言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因此，在听到老白的问题后，无数记忆突然间在洛言的脑海中浮现，以至于让后者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
“有的是时间，慢慢想。”似乎也是猜到了洛言的想法，老白随手甩给了洛言一大坛酒，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让洛言的思路逐渐飘离了现实。
他回忆了很多事，有穿越后的、也有穿越前的。
在大学刚刚毕业的时候，洛言对未来可以说是一片迷茫，而就在那时，身为他们这个团队队长的“光明皇”将洛言以及其余的众人召集了起来，开始了“AL”的制作。
具体的理由洛言已经不清楚了，似乎是为了满足自己的中二梦，有似乎是为了让其他的几个人爽一把，洛言提出了自己冥殿九位殿主的制作构想。
随着时间的推移，冥殿九位殿主的人设、形象、技能、属性等等资料逐渐完善，最终在测试过后更新在了正式服当中，虽然也有不少玩家大呼难度变态，但依旧还是有很多人乐此不疲地进行着挑战，从中享受着游戏的乐趣。
再然后，就是洛言穿越之后的事了。
最开始刚刚确认自己穿越的洛言说老实话，他是真的很害怕这些突然有了自己生命的“殿主”，先不论他们对自己有没有恶意，单论“NPC获得生命”这种超乎逻辑的事件就足以让洛言产生恐惧的心理。
然而，随着接触的深入，洛言发现这些殿主早已经不是自己印象中的“虚拟”存在了，尤其是在穆九儿为了洛言被骨龙群击伤之后，洛言便可以确定，这些殿主——是人！
真正的人、有感情的人、能自主行动的人、活着的人……
正是因为有着这些殿主们的存在，洛言方才能在这片举目无亲的陌生世界中保持一个正常人该有的理智，而这恰恰也是洛言生存于此的唯一依仗！
“九儿、百里墟、非魂、玄七……还有那些没有见过的殿主们……”
嘴里毫无规律地念叨着，洛言仰头灌下了两口烈酒，任凭喉头里的热气升腾而起，眼神逐渐变得深邃了起来。
见到洛言思索的模样，一旁的老白轻笑一声，却也不着急，仰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屋顶上，一副惬意的神情。
“小子，好好想想吧，我就在这儿等你的答案。”
……
老白这一等，便是整整一个晚上。
洛言与老白二人的交谈是从傍晚日落的时候开始的，而此时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明显是到了日出的时间。
此时，洛言与老白二人依旧保持着之前交谈的姿势，只不过现在的洛言隐约间眼神里似乎有着什么正在凝聚。
估算了下时间，老白打了个哈欠，终于是率先开口，缓缓问道：“整整一个晚上，想好了么？”
“想好了。”
老白听到洛言的话后略微点了点头，因为角度的原因，他并不能看清后者的脸。，“答案是什么？”
“嘿嘿，”闻言，洛言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无比坚定的声音慢慢传了出来。
“从今往后，我罩着他们。”
望着气势变得无比坚定的洛言，老白满意地再次点了点头，刚想起身离去，洛言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一个堂堂十星高手差点从房顶上滚了下去。
“除此之外，我还要征服世界！”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