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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傲娇高岭花(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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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世的容七是相当不屑于容宝金这诡异思想的。

    那时她正被玄凌迷的七昏八素,只以为情意二字,才是世间真谛,自然瞧不上容宝金凡事朝钱看的态度。

    犹记得容宝金曾说:

    “老三啊老三,咱们这些做女儿家家的同那些个带了把儿的男子比总是要低人一等的。

    就好比说,我们虽身为大名鼎鼎荣国公府上千金吧,这头衔虽好,却中看不中用,日后你还能从爹手中接下国公府不成?因而女子,还是要嫁地好,吃喝不愁,颐指气使,岂不快哉?那些情情爱爱地,不过闲时消遣罢了。”

    这一番惊世骇俗的话曾经狠狠震惊了容七,也是这句话让容七越发厌恶上了这爱慕虚荣的二姐。

    但如今重活一世再来看,竟莫名地理解了容宝金这番话。

    这世间一个情字,乃穿肠毒.药,近不得,碰不得。

    话说回来——

    见她进来了,容宝金回过头来扭着眉略微抱怨了句:

    “怎地来滴如此迟?且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好好的衣裳怎地变成这样了?”

    容七低头一看,瞧见了身上沾满泥土的浅粉色薄纱丝裙,再往镜子里头一看,乖乖,脸怎么也黑乎乎地,更不说那不输给鸡窝的头发了。

    她哈哈哈大笑出声,而后一套衣裳丢过来,容宝金这边忙着为自己抹上绯红的洛儿殷,随口下了令:

    “快去换上,等下同我一起出去。”

    得令!容七姑娘抱着衣服屁颠颠走了,容宝金抽空撇她一眼,目光却有些悠远。

    “二姐,这又如何?”

    一袭翡翠烟雨绮罗裙,将她柔白的肌肤衬地更为娇嫩,腰间别以一淡紫撒花半面束腰,又将她二八少女的玲珑身段展现地淋漓尽致,容七一出来,绿荷便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声:

    果然人靠衣装

    却遗憾没有倾城之姿,容七的脸,绝对算不上美人。

    “过来。”容宝金起开了一方正精雕宝盒,拉了容七坐下,一手沾了些脂粉便要开始在她脸上作文章了。

    “别人家的小丫头到了你这个年纪哪个不把自己打扮地光彩夺目,就盼着能找个好人家嫁了,你可倒好,整日只像个疯丫头似的,正经事儿不做,其他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一箩筐,今儿个是不是又爬树去了?”

    容七被她捏着脸描眉,反驳的话含含糊糊:“树上凉快嘛,您也不是不知道京城这几日的天,在屋里可没险些把我给融了。”

    而后感觉到施在她脸上的气力大了一分,容宝金楚楚动人的眼娇若雨后初兰横她一眼:

    “就你整日借口多。”

    “嘿嘿嘿。”

    几番动作,容宝金终于结束了。

    “老三啊。”

    容宝金将她的脸转向镜子,一眼便瞧见镜子里比方才明显艳丽了不少的自己。

    “你本就没有花容月貌之资,那便更该多花心思在打扮上头,若不然,还想在家中倚仗着爹爹做个老丫头?”

    末了,容宝金又补充了句:“即使是我,这每日寻常打扮也是必不可少的。”

    容七算是明白了,她二姐这么长长一番话拢共想要表达的可全在最后一句上了。

    她容宝金这等国色天仙的大美人可都要靠这桌子上种类齐全的胭脂水粉撑着呢,遑论你容七这等姿色平平的呢。

    容七坐下来顺着她话一问:“二姐今日打扮地如此好看是要去哪儿?”

    容宝金只嫣然一笑,不作声。

    就算她不作声,她也是知道的,若她没记错的话,容宝金这是要去雅韵楼――

    京城最大的茶楼,城中那些个高官子弟们随波逐流,最爱来比拼比拼诗词歌赋的地方。

    而诗词歌赋哪能满足那群终日鱼肉的公子哥呢?这时,便要找些乐子来了。

    自古男子爱女色,这乐子自然就是女子了,只是来的女子可并非什么寻常人家所出,一个个,皆是这京城各处达官显贵宅院里头的小姐们。

    若要说的精简些,这雅韵楼,便是一群身份显赫的男男女女们不甘寂寞,私下玩乐聚会,结识上流子弟贵女的名利场。

    而容宝金的目标,便是那些贵公子中的一个,容七仔细回想,这人应该是当朝镇北大将军皇甫司文的独子,皇甫靖。

    京城有名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物。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选来选去,唯独看上的便只有一个皇甫靖,身世显赫,生父乃镇国将军威名远扬。

    且最重要的是啊,这皇甫将军常年驻扎北疆,一年中归家的日子十个指头便能数出来,皇甫靖为家中独子,生父不在,那他便是家中头把交椅。

    这人头脑愚钝心思单纯,定好掌握下,届时我嫁进去了,稍稍对他使些手段,这整个皇甫家还不都任我管了?”

    末了,还问容七:“你且说,我这嫁地好是不好?”

    ……

    容七很镇重其事地点点头,笑地眼睛都不见了,没心没肺:

    “好!当然好!”

    而后便是一段长长的沉默,来了个丫鬟同容宝金说,这接人的马车已经备好候在门外了,

    容宝金脸上露出抹自信,又朝自己连上浅浅扑了层胭脂,将一张本就绝美非凡的脸映地更加动人。

    “二姐这胭脂真好看,想必定是要不少银子罢?”容七找准了机会开始拍马屁。

    果见容宝金嫣然一笑:“朝廷上月刚收到的贡品,我特求了莺姨央了爹爹要了几盒回来,自然是极好的,即使淋了雨都不见漾开。”

    “咦?那何以我房间里没有?”容七状似困惑地闻到,一心想着亲自拆了她二姐的台,欲看看她如何应对。

    容宝金却很镇定地往她脸上抹了些许,道:

    “这东西如此名贵,配老三你的脸实属暴殄天物不是?”

    “……”得嘞,她二姐这挤兑人的毛病可一点没改。

    容宝金见她呆住一小会儿,扑哧一笑:“我同你开个玩笑罢了,你问我何以自己没有,怎么说地好像这胭脂有脚能走到你身边似的。”

    这话里有话,容七笑嘻嘻地看着她。

    “但凡遇上什么想要的,你还指望别人亲自送到手头不成?全靠自己争取罢了,老三你便是活地太随性,得过且过。总爱将一切都倾覆与某件事上,其他再不管不顾。待到日后有了什么求人的地方,且看你怎么办。”

    这话倒是不假,容七想,她上辈子就是一心一意把心思都扑在了那一人身上,临终了,才落下了那可悲可叹的结局。

    这一世,自然是有了血泪教训。

    因着容宝金这一行并非什么光明正大之事,马车皆是从后门绕远了一圈,才归于正道。

    马车悄无声息地行着,马车里,容宝金手握一把小巧玲珑的铜镜细细查看着自己脸上妆容,不时瞥一眼一旁躺着乎乎睡大觉的人。

    一路平静,暗流涌动。

    马车停,硝烟起。

    她毫不客气地一脚踢过去,吵醒乎乎大睡的人。

    “咱们到了,快些理理衣裙。”

    容七睁开眼。

    一路眯着睡眼惺忪的眼随着容宝金下了马车,又拐进了雅韵楼,上了阶梯,路上偶遇一热情小二同容宝金打了照面,容七闻着他身上肉包子的香味,肚子开始咕噜咕噜。

    走到一处装饰别致的房间外,她瞧着那不同寻常的门也晓得了,这屋子可不是一般的包间。

    定是容宝金口中那群公子哥们常来的那间雅房了。

    里头隐约传来男子爽朗的大笑声,其中也夹杂着一两声女子浅笑与撒娇声,容宝金一下来了兴致扯着嘴皮子倒笑不笑:

    “还真是……”

    她咳咳干咳两声,理了理自己精心配搭的夺目衣裙,不轻不重地推开了门。

    “皇甫公子――”

    这娇媚地一声皇甫公子让容七眯着的眼又睁开了些,心想她这二姐为了嫁入豪门也是煞费苦心。

    她本欲往里看看,这时一人闻声走了过来,高大魁梧身躯压下来,遮住容七一切视线。

    “容小姐来了?快请进请进。”

    此人便是皇甫靖,之前说他四肢发达这话可不假,皇甫靖身材高大魁梧,身高八尺有余,一双如铁双臂坚实有力,常年随着生父练武早已练就一身结实壮阔肌肉,步履稳健,堵在容七面前,宛如一面密不透风的厚墙。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皮肤不似虚弱公子的惨白而是健康的麦色,厚实地嘴唇一扯,拉出一抹晴朗的大笑:

    “这位姑娘便是容家老三七七姑娘了吧,我还是同你第一次见面,要是有什么照顾不周的,那你可要多多担待了!”

    真是热情好客的一人,全没有一点大将军之子常有的傲气。

    容七对他印象不差,坦白而言皇甫靖也确实是一干净纯粹之人,不拘小节,交友广阔,四海之内皆朋友。

    但一想到前一世,彼时已经是禁卫军总领的皇甫靖前一日还同她嘻嘻哈哈,后一日已经面不改色地带着数十禁军闯进国公府里杀了个片甲不留后,她现在看着他,没由来就有些厌烦了。

    “我这三妹着实就是个疯丫头,没甚规矩,还请你们多担待些了。”容宝金借势挽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在她手腕处一掐。

    这是提醒她要好好表现,万不可失了她的面子。

    容七这边得令了,赶紧眯了眼勾了唇角对着皇甫靖粲然一笑,还不只是对着皇甫靖。

    就连这屋子里齐齐看热闹的那些衣着不凡,或器宇轩昂,或气质出众的公子小姐们她都‘好意’地一一照顾到了,力求得个好印象,莫要辱了她国公府千金的芳名。

    “小女容七,生于七夕,死于——咳咳,生于七夕,家父便为我取单名一个七字,寓意终得人间有情郎,今日初见诸君真乃大开眼界,只因各位皆乃人中龙凤凤毛麟角之尊,真让容七自惭形秽无地自容也。”

    曾有人说过,容七这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唯一的闪光点,便是那双狭长尖细的眼,笑起来时如初生月牙忍不住让人心生愉悦。

    眼下她这么不遗余力地把眼睛眯成了极致,容宝金定是爱死她了。

    只是这群人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呢个个皆是倒笑不笑模样,更有甚者,露出一抹,一抹奚落?

    “过了,过了。哪有你这样显而易见拍人马屁的?”容宝金压顶了声音,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对着皇甫靖尴尬一笑。

    ......

    得令,容七尴尬一笑,压顶了视线再不做声,心里却捂着嘴险些偷笑出了声。

    心想这装疯卖傻*果然好,活地潇洒自在不说,还平白无故地少了不少麻烦。

    直到,她听见人群中传来声不急不缓地:“子云。”

    皇甫靖忙转过身去应了声,容宝金见状,亦落落大方地进了屋子,随着皇甫靖的指引落了座,回头一看,容七却呆在门外低着头脚步停滞。

    “老——七七?”

    容七其实没有傻愣住,她只是全程低着头在想,自己应该怎么办的问题。

    这一身‘子云’,悦耳动听,气质浑厚,不急不缓,足以显示说这话人的气定神闲,君临天下。

    果然是未来要成为这大庆朝君王的人,真乃简单一句话,便可辩乾坤。

    容七生无可恋,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这一环,万万没想到,玄凌居然会来参加这群公子哥儿们的聚会。

    要知道,玄凌和这群人之间,虽都是身份显贵之人,但这显贵的程度还是有不小的差别的,今日他竟有幸前来,容七在头脑晕圈中还在想——

    这屋子里其他人是不是该感恩戴德一下,说一声,谢谢七皇子大驾光临。

    所以她现在是该丢兵卸甲地转身逃开呢,还是转开逃开的途中丢兵卸甲呢?

    容七很纠结。

    再然后她又突然硬了起来,不就一个玄凌有何畏惧?!且看她一路斩妖除魔,再不会为了这妖孽所惑落得个尸骨未寒的结果。

    容七很淡定地抬起头,一眼就同一道凛然而摄人的目光交接。

    对方眉眼如画,寒寂如千年冻冰的目光似随着茶杯飘出的白烟来到她身边,一下一下打在容七身上,逼得她赶紧若无其事地低下头。

    握着杯热茶浅抿惬意的人依旧惬意,这边容七低下头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她的娘唉,为何这高岭之花还是这么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