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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做早饭。”沈墨阳神色微顿,看她郁闷又懊恼的模样,淡淡命令道。
顾南心磨蹭着起床,打着呵欠走进厨房。
她煎了两个荷包蛋,打开冰箱看到有牛奶,刚取出牛奶又想到身后的男人根本不肯喝牛奶,就又翻了翻冰箱,取出两个柳橙来。
准备好这些,面包机“叮”的响了,面包烤好了。
她有条不紊的做着这些,一点都没有昨晚的各种慌乱狼狈。
温非池和小莫曾评价她,她做的饭,也只有早餐能让人愉悦——虽然对他们来说,早餐几年如一日的从来没有发生过改变,但他们依然觉得很欣慰。
至少这是可以吃下肚的绝对安全的食物。
由此可见温非池和小莫对她的要求有多低。当然他们也曾试图对她提高要求的,比如温非池有一天说吃够了煎鸡蛋,能不能换个溏心荷包蛋,可是当顾南心端上来她精心准备的溏心荷包蛋后,温非池表示,他还是比较喜欢煎鸡蛋。
而原本跃跃欲试的小莫在看到温非池跑了一天厕所后,彻底的熄灭了要求改变早餐的念头。如此七年如一日,她的早餐从来没有变换过花样。
她自己其实挺满意的,至少早餐不会失了水准。
将食物装在琉璃台上的托盘里,走向餐厅。
沈墨阳已经等在了那里,正抖开报纸看新闻。
顾南心出来,他抬眼一看,托盘上的早餐看起来十分正常。又继续翻动报纸。
顾南心开始分配早餐。
鸡蛋,双面煎且外焦里嫩的是他的,单面煎的是她的。牛奶,她的,鲜榨果汁,他的。面包片和黄油一起则摆在桌子中间。
分配好了,她机械地说了一声“开动”。
然后机械的开始吃她那份早餐。
沈墨阳将报纸叠放好,抬眼就看见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牛奶,小孩子一样在唇边留下了一圈奶白色的牛奶印渍。
他微微皱眉。神色似有嫌弃。
顾南心敏感的捕捉到了,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对牛奶有一种深恶痛绝的厌恶,那时候他们住在一起时,闻到她喝牛奶都要退避三舍。如果她喝了牛奶他想要亲她,也会迫着她刷牙三遍,直到口中一点牛奶味也没有才肯罢休。
变态的简直令人发指。
小莫一开始也不喝牛奶,跟他父亲一样嫌弃牛奶味道很奇怪。但那时候他还小,被顾南心武力镇压下来,到现在也算习惯了。这才没有造成他现在武力反镇压的后果。
默默地用完早餐,顾南心收拾完毕,就听沈墨阳沉声命令她:“去刷牙。”
她下意识的拒绝:“吃饭前我就刷过了。”
沈墨阳忍耐道:“等下你要跟我一起出门,所以,刷牙!”
这人这怪癖现在竟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就因为他要跟她一起出门,就命令她一定要去刷牙?
恼怒不耐的她脱口说道:“我又不跟你接……”
沈墨阳的视线锁定她。
顾南心被他看的心底一颤,嘴巴只是惯性而机械的动着:“……刷什么牙?”
“接什么?”沈墨阳缓声问道。
“没什么!”顾南心烧红着脸跑进了卧室。
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笨蛋,那样说话,简直就像是在邀吻一样嘛!更何况,那么久的事情,她为什么还要记得!
沈墨阳在原地站了一会,才上前去敲卧室门:“收拾好,跟我出去一趟。”
顿了顿:“记得刷牙。”
最后,顾南心还是刷了三遍牙,只是一边刷一边忍不住要腹诽,这么讨厌牛奶,干嘛还要准备牛奶?牛奶放在那里。不就是给人喝的?
挑了她带过来的一套裙子换上,顾南心拉开门,也不看等在沙发上的沈墨阳,不悦的道:“我准备好了。”
也许是因为到底还是对沈墨阳妥协而刷了三遍牙的关系,她的脸色显得很臭。
沈墨阳打量她两眼,眉心微蹙,他起身,越过她进了卧室。
顾南心就见他进了更衣间,过了一会拿了一条红色长裙走出来:“穿这个。”
这样深切的,红的像是火焰的裙子,也太显眼了些。
顾南心拒绝:“我自己的衣服挺好的。”
“我今天很忙,如果你再磨蹭,耽误了我的事情,明天能不能去安城……”
沈墨阳的话还没说完,顾南心已经磨着牙飞扑过去抢过那件裙子,她怒火熊熊的瞪着他:“我穿!”
就知道威胁她!
顾南心抓着裙子气势汹汹的冲进更衣间,忍气换上了红裙,目光不经意落在阔大明亮的穿衣镜上,她微微一愣。
从来没有想过穿上红色的她是这样的。
镜子里一脸怒气的她穿着合身的及膝红裙,简单大方的款式,只在腰线和裙摆处精致的点缀着细小浑圆的蔷薇晶石,却显出她清水芙蓉般端庄妩媚,衬着如水眸光,更增几分风致,犹如盛放的芍药,秀美到妖娆。
再是心不甘情不愿,华衣美服总是教人心情愉快的,尤其是女人。顾南心再出来时,嘴巴虽然还是不悦的噘起,表情却已经不似刚才那样恼怒。
正接听电话的沈墨阳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漆黑如墨的眼睛里似有惊艳一闪而过。
她站在门口,有点忐忑又有点期待的,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裙摆。见他看过来,便努力做出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沈墨阳顿了一顿,才接着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上来吧。”
见他挂了电话,一双眼睛却仍是盯着她看。顾南心越发不自在起来。“我已经换好了,要去哪里赶快啦,我还要去医院照顾小莫的。”
沈墨阳淡淡道:“再等一下。”
不多时,门铃响起来,沈墨阳先进书房拿了昨天批阅的文件,才走过去开门。
顾南心伸长脖子往外看,见来人她也认识,正是昨天给她当临时司机的苏扬。
想着是不是该请人进来喝杯水什么的,蓦地想起自己又不是这房子的主人。有什么立场招待客人——何况这客人还是他的下属。
苏扬接过文件,虽然十分好奇老板跟新任沈太太第一天的相处模式,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往屋里打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好员工姿态来,“沈总,你今天大概什么时候能回公司?”
沈墨阳正快速的浏览苏扬新送来的这几分文件,闻言头也不抬地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苏扬回答道:“上午十点有个视频会议,十一点约了飞扬设计室的负责人,下午两点要陪市局的孙老打高尔夫,晚上六点有个饭局——这些都是上个星期董事长定下来的。”
沈墨阳平静的点了点头,问他道:“晚上的饭局很重要?”
“是吴氏银行的吴行长。”老板的前岳父,这约算重要还是不重要?
“取消。”沈墨阳漫不经心的开口。
“沈总,”苏扬小心道,“集团的资金问题还没有……”
吴氏银行也算得上是a城银行业里的头头,就算跟吴氏的婚约已经不可能了,但交恶的话,也实在没有必要,就当做寻常的应酬也好。用不着弄得那么僵嘛。
沈墨阳面无表情的抬眼:“我说取消晚上的饭局。”
苏扬除了照办也别无他法,却还是顶着被骂的风险建议道:“沈总,虽然这次吴氏做得不厚道,但就此交恶的话,以后……”
沈墨阳冷然地翻阅手上的文件,划了几笔,递给苏扬,“十点前我会回公司开会。那边都安排好了?”
“你放心,已经准备就绪。”苏扬立刻保证道。
……
顾南心没有料到沈墨阳会带她到婚姻登记处!
她迷迷瞪瞪的被他催着下车。哆哆嗦嗦的看着“婚姻登记处”这几个大字,死也不肯往里走。
“沈墨阳,你是不是……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她的眼睛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沈墨阳冷眼看住她,眉心跳了又跳。
他们来的很早,且今天来登记的新人不多,大厅里来往的都是工作人员。见到这样奇怪的一对,自然免不了多看两眼,当然更多的目光是落在紧紧抱着柱子不撒手的顾南心。
“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南心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昨天在签订下那份不平等结婚协议时,她虽然紧张。但心里也十分清楚,协议是协议,就算有法律约束,到底比不上一纸证书来的震撼。
没想到今天沈墨阳果真就带她来感受震撼了。
“五千万你还要不要?”沈墨阳没兴趣陪她在这里被人观赏,直接使出杀手锏。
顾南心立刻蔫了,她一点一点强迫自己放开抱着主子的手指头,“你要想清楚,这真的不是开玩笑!你很恨我不是吗?就算不用登记,你也可以各种虐我践踏我。花样换着来都没关系的。可是一旦有了证书,我也是要受法律保护的,你要是虐我践踏我,我可以告你的!到时候你要损失的可不仅仅只是你的钱,还有你的名声啊!”
她一副痛心疾首“我完全是为了你着想你千万冷静”的劝解模样,“真的,你想清楚哦。要不今天咱们先回去,等你清醒了又再说……哎哎,手痛啊!”
沈墨阳已经懒得再听她胡扯。走过去扯过她的手腕,拉着她大步往里走。
顾南心在今天之前真的完全没听说过连婚姻登记处这样的地方也有贵宾专区。沈墨阳来之前已经打好招呼,他们一到,就有工作人员领着他们去了绝对安静跟私密的贵宾间。并且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专门为他们服务。
沈墨阳将自己的证件丢在工作人员面前,冷着脸去看顾南心:“你的证件。”
顾南心捂着包包垂死挣扎:“我没带。”
“你要我动手?”沈墨阳眯眼。
顾南心咬牙,“我觉得你是不是再稍微想一想,你看你的人生光鲜完美,你就应该娶……瞪什么瞪,我拿还不行嘛。”
工作人员:“两位是办离婚的?抱歉。离婚在隔壁。”
沈墨阳冷眼看过去,工作人员被那冰冷的视线冻得立刻噤声。
顾南心磨磨蹭蹭的拿出她的证件来。
整个过程十分迅速,大概工作人员也受不了“人肉冷气机”那强大的冷气功能,很快审查完了,紧跟着摄影师走了进来。
拍照的过程,顾南心一直感觉十分别扭。尤其摄影师一个劲的喊着:“两个人再靠近一点,隔得太远了。”
又喊:“你们是来结婚的吗?中间都能再坐一个人了。”
沈墨阳冰冷的目光盯着口无遮拦的形象不羁的摄影师。
这位大叔竟丝毫不受他的影响,还在挑剔道:“再靠近一点。”
沈墨阳目不斜视的朝她靠近。
顾南心僵硬在那里没敢动。
摄影师还不满意:“能不能笑一个?那位小姐,你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墨阳转头看她一眼。
顾南心立刻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来。
折腾了好一会,终于听到摄影师说好了。顾南心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过等待了一会,工作人员就将两本新出炉的红艳艳的结婚证交到了他们手里。
“沈总放心,我们工作人员会守口如瓶的。”
沈墨阳点点头,接过结婚证看了一眼,将顾南心手里那本也拿了过来,转身往外走,“先送你去医院。”
顾南心犹自呆滞的模样:“哦。”
从这一刻起,她真的跟这个男人绑在一起了?
好不真实好玄幻!
这一切到底都是怎么发生的!
而且那本属于她的结婚证。她连看都还没看清楚就被没收又是什么意思?
……
下午五点,a城最大的高尔夫球场,沈墨阳跟在沈光明身后,陪着市局的领导。
“老沈啊,墨阳的确是个好苗子。这些年我看着他,将沈氏搞得像模像样的,一点都不逊于你这个老东西。”老领导将手里的球杆递给一旁的球童,看一眼落后一步的沈墨阳,夸奖道。
“孙老。你是只知其一啊。他那臭脾气,发作起来谁拿他都没辙,哪有你家公子省心?”沈光明摇头叹息。
“结婚之后就好了!男人嘛,结婚后会更懂事,更有担当的。”孙老笑着道,“我听老吴说婚礼准备得差不多了?”
沈光明正要回答,沈墨阳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近前,并且在他答话前先开口:“孙伯伯,沈吴两家的婚事已经取消。您还不知道吗?”
沈光明的脸立刻就黑了,然而当着孙老的面又不好发作,只得咳嗽一声命他闭嘴。
沈墨阳径直面对惊讶的孙老,淡淡道:“可能我爸最近太忙忘记告诉您。”
“怎么就取消了?”孙老不解,“吴家那孩子我见过,挺好的呀。”
沈光明终于抢在沈墨之前开口:“孙老,你别听他胡说!他可能跟笑薇有点误会……年轻人么,就是爱耍花腔。”
孙老似理解地点点头,不赞同地拍拍沈墨阳的肩头,笑着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拿婚事来赌气,你说是吧?”
沈光明瞪一眼沈墨阳:“记住你孙伯伯的教诲。”
沈墨阳蹙眉,还欲再说。
孙老乐呵呵地先一步走开,故意留一方空间给父子二人沟通。沈光明伸手拉住沈墨阳,低喝道:“你给我闭嘴,沈吴两家的婚事决不能出任何岔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脸上难看!”
沈墨阳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很干脆地闭了嘴。沈光明黑着脸想要跟上去,沈墨阳却出声喊住他,望了眼孙老的方向,淡淡道:“我先走了。”
“你去哪里?”沈光明皱眉,“好好陪孙老打球,市政将要大换血,以前跟我们相熟的领导,恐怕只有孙老能留下,这时候正是关键时期。”
沈墨阳笑了笑:“我约了人吃饭。”
“什么人能有孙老重要?”沈光明十分不满。
“我儿子的妈。”沈墨阳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沈光明没沉住气,惹得已经拉开一些距离的孙老疑惑地回头频望。沈光明歉意地冲孙老笑笑,以手势示意他没事。
孙老点点头,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前走。
沈光明沉着脸,逼视着沈墨阳,目光像锋利的刀刃,低低道:“你到底要干什么?那件事就算你母亲有错处,可也已经过去了七年。那个女人——就算沈家对不起她好了,给她一笔钱,把她远远打发了!”
沈墨阳的眉目亦是刀剑一般地犀利,锐气逼人,竟丝毫不逊沈光明,“来不及了。”
沈光明眉头一跳,不好的预感让他脸色愈发黑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太太这个位置,已经属于她。”沈墨阳含着笑,低声宣告:“而我不打算犯重婚罪,你看着办。”
他说完,转身就走。
沈光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气的浑身颤抖,“你。你这个逆子!”
“董事长?”沈光明的特助卫忠连忙扶住他:“您还好吧?”
“去,查清楚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沈光明抚着沉重的胸口喘息着命令道。
“如果少爷说的是真的,您……”
“我决不允许!”沈光明的眼中酝酿着沉沉风暴:“那个女人,是时候见一见了。”
他原本以为,一个普通平凡到根本没有任何特色的女人不足为惧,跟这样的人说话都是浪费时间,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人,惹出了这样大的后患来!
……
顾南心没敢告诉小莫她跟沈墨阳领证这件事。
小莫显然也没有想到沈墨阳会拉着她去领证。他关心的是昨晚上顾南心有没有吃亏?
顾南心不好让他操心,没敢跟小莫说她跟沈墨阳同床共枕了一个晚上。今天她已经打定主意,就在医院呆着,坚决不回那间公寓去。
那样的相对,实在太尴尬又太奇怪了。
到了傍晚,顾南心就有点坐立不安起来。
电话一响,她更是像个惊弓之鸟一般跳了起来。
小莫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顾南心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那个,小莫想要我陪他,我今晚就不回……”
“我明天去安城。”沈墨阳在那头淡然又淡定的开口。
顾南心蹲在墙角默默地画圈圈诅咒他:“……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转过身一看,小莫已经下床来,正不紧不慢的要换下病号服。
“小莫,你这是……”顾南心不解的询问,“医生说你还要静静养着,最好卧床静养,你起来做什么?”
“我陪你。”小莫淡淡说道。
“不用了不用了。”顾南心忙忙摆手拒绝:“你现在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别的事情。等你好了再说。”
然而她又怎么能够说服得了小莫?
等沈墨阳再打电话来催,顾南心也顾不得许多,干脆背着小莫下了楼。
小莫不肯让她背的,顾南心瞪他一眼:“那你还是呆在这里就好。”
小莫这才乖乖趴在她背上。
顾南心忽然很是感慨,“妈妈很久没有背过你了,还以为已经背不动你,没想到……”
还是这次糟了大罪,让他一下子瘦了很多,她背着小莫,心酸又心疼。
小莫先还不好意思,小身体很是僵硬,听她这样说,慢慢放松下来,“小时候你经常背我的。”
那时候她一天要打好几份工,没办法照顾他,只得用背带将他整天背在身上,辗转在各个打工的地方。
他记事特别早,所以一直记得。他是在顾南心的背上一点一点长大的。
“是啊,一转眼你就长大了。”顾南心感慨道,那么小一个小肉团子,她那时候毫无经验,连抱他都是战战兢兢,生怕手重了弄疼或者弄伤了他。可生活迫人,即便知道总是将孩子背在背上不好,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还好,你长大了。”
小莫难得亲昵的偏头,将脸颊贴在她软软的颈脖处:“嗯,该我保护你了。”
等在车里的沈墨阳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
夕阳金灿灿的余光里,顾南心背着小莫不紧不慢的走过来。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像一幅染了金粉的画。
那画面如此静好,如此温馨,又如此的——
让人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