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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他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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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心,难受。”沈墨阳微微睁眼,瞧见顾南心正抱了手臂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眼神跟神态,让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撒娇没有用。”顾南心睨着他,“沈墨阳,苦肉计好用吗?”

    沈墨阳眉心一跳,无辜又痛苦的开口:“心心,真的难受。”

    “别装了,刚才你跟欧阳医生的话我都听见了。”顾南心气愤的瞪他:“也难为你想得出来,现在知道难受了?”

    沈墨阳只得道:“你不理我,我没有办法。”

    瞧他那个无辜可怜样,顾南心简直都要以为自己是个负心薄幸汉了。“那你就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就不怕真的烧傻了脑子?”

    “我只是想让你理我。”沈墨阳愈发可怜落寞的说道。

    顾南心原本想要骂他一顿,瞧见他这个模样,哪里还能骂的出来。既心疼他,又气恨自己竟然这样心疼他,于是给他擦拭的手劲自然算不上温柔,可不管她如何折腾,沈墨阳都没有吭一声。还是她自己过意不去,觉得折腾病人不太人道,放过了他。

    “以后你再这样,我绝对不会理你!”顾南心重重的说。

    “好。”沈墨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只要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不生气?我还是气的很!”顾南心瞪她,“你知不知道苏柔安来找我,她求我要跟我共侍一夫呢。沈先生,人家都这么真心了,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沈墨阳抓紧时间表忠心:“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她!你相信的吧?”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顾南心很难放下心里的芥蒂。

    七年时间,她离开他七年,苏柔安断断续续的陪在他七年。七年的光阴,他就真的对她没有半点感情?

    人说日久生情也是感情。他如果真的对她没感情,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巴黎?定然是时常关注着的缘故。

    想到这里,顾南心一颗心酸的更加厉害。

    沈墨阳瞧着她那似悲似恨之色,不由得有些颓然:“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顾南心一噎,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沈墨阳这个问题。

    顿了顿,她才有些生硬的说道:“你病了,要多睡觉才能好得快。快睡吧。”

    沈墨阳有些失望,但顾南心这时候是抗拒跟他说话的。

    他原本想生一场病,引得她心软,再趁机解决苏柔安留在她心里的阴影。让她不要再同他生气。

    没想到根本没有用,她的确会心软,会像照顾小莫一样细心照顾他,可是他们之间,总隔着一层,明明距离这么近,偏偏她的心一下子就离的很远。

    ……

    沈墨阳一直反复的烧着,到了第二天,顾南心见他还没有退烧,只得请了假在家里照顾他。

    她对于照顾沈墨阳实在很尽心尽力。给他擦汗擦身,喂他吃药喝粥,时不时给他测量体温。

    但她略显疏离的态度还是让沈墨阳觉得很不爽。

    比如现在这个时候。

    她虽然仍是陪在他身边,却拿着书坐在一边看,并不跟他有任何交流。

    他试图跟她说话,她心情好时回他一两句,当然大多数时候,她的情绪都不高,连开口跟他说话的欲望似乎都没有。

    “你在看什么?”沈墨阳忍不住,幽幽开口询问道。

    顾南心头也不抬:“在看《三十七度女人》。”

    沈墨阳的语气愈发幽怨:“床上有一个三十八度男人。你不过来看一眼?”

    顾南心于是从善如流的走过去,看他一眼后,又走回来,继续拿起书若无其事的翻看起来。

    沈墨阳:“……”

    ……

    乔治原本打算亲自去见苏柔安,原放拦住他:“鉴定很快就出来,您就耐心的等一等,人就在那里,又不会凭空消失。”

    乔治拄着拐杖不住走来走去,激动的难以自已,“你这臭小子又不是不知道。我找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天,怎么能坐得住?”

    原放见他激动的脸都涨红了,连忙取了药来给他:“先吃药。不然以您现在这个状态,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您恐怕都要承受不住。”

    乔治瞪他一眼,“就不会说点好听的话来哄哄我。”

    话虽如此,还是听话的将药吃了。激动的心情到底平复了一些,他问原放:“你去见过那个孩子,她过的怎么样?”

    “她父母去世很早,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住的地方不是很好,听说大学是靠着助学基金以及自己打工才念完的。”原放将自己见到的以及打听来的情形简单的跟乔治说了说,“不过我听说她在a城戏曲界是很有名气的,据说是被什么人捧红了,后来又被那个男人抛弃,才去了巴黎。只是在巴黎呆着不习惯,就又回来了。”

    “戏曲界?”乔治微顿,随即笑道:“说明咱们祖孙两个还真是很有缘的,我喜欢听戏,她在唱戏。说不定什么时候,我还听过她唱戏呢。”

    原放默然。

    因为苏柔安这样的经历,老头子很明显更心疼她了。

    说到唱戏,乔治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连忙将随身携带的照片拿出来,那是原放寄给他的。之前他赶回美国,委托的私家侦探虽然也给过她苏柔安的照片,不过都是偷拍的不甚清晰的那一种。其实侦探社有后续清晰的照片可以传给他,但他已经等不及,在他见到那只小怀表时,他就确定,这是他的乖孙女!

    现在原放给他的照片,就清楚了很多。

    他越看越觉得自己见过她,不由得沉吟出声:“我好像真的见过她。”

    “您老每天见过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九,就算真的见过,还能记得住?”

    乔治却紧盯着照片里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久久凝视后,忽的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这个姑娘我不但见过,还听过她唱戏!没想到,她竟然会是我的乖孙女。差点就错过了,幸好老天又让我们重聚了。”

    原放正想追问,电话响了起来。

    “结果怎么样?”他直接询问。

    那头的声音权威的响起:“根据原先生送来的毛发鉴定,原老先生与那位女士的确存在血缘关系!”

    乔治也听到了,激动地叫道:“我就说一定是的!夫人呐,一定是你在天有灵,才能让我有生之年见到咱们孙女儿。快快,快给柔安打电话。我现在就要见她!”

    ……

    两天之后,一则重大消息传遍a城上下。

    艾迪集团的原老先生找到了他的外孙女,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苏柔安,一夜之间飞上枝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金凤凰!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乔治早年间生了个亲生女儿,只是不幸被人抱走而不知所踪。如今好不容易寻回外孙女的乔治非常高兴,甫一见面,就送了苏柔安一艘豪华游轮,听说其名下的产业。一大半都要赠与苏柔安。

    这两天更是带着苏柔安高调亮相于各种活动。

    听闻苏柔安对影视感兴趣,原老先生转头就注册了一家影视公司送给她。

    最让众人津津乐道的,自然就是周末乔治举办的盛大派对。几乎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收到了乔治派出的请柬。

    已经痊愈的沈墨阳冷眼瞧着送到他手上的请柬,淡淡询问鲁林,“查到些什么?”

    “已经查到苏小姐从巴黎回来,并不是一时起意。”鲁林连忙回答道:“我们找到帮乔治找到苏柔安的私人侦探,他说苏小姐发现他们跟踪她,质问他们为什么要跟踪时,得知了原因。第二天,苏小姐就买了机票回国来。苏小姐回国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太太公司找太太,之后才租了那一带的房子暂时住下。”

    沈墨阳沉吟。

    鲁林继续道:“苏小姐回国后第二天,在太太公司附近的咖啡店里跟太太纠缠,我们查过,这也并不是偶然碰到,而是苏小姐一早就去了太太公司楼下,可以肯定,苏小姐是有目的的接近太太。后来我查看了咖啡店里的监控——”

    鲁林打开自己的手机,将一段视频放给沈墨阳看。只见不甚清晰的画面上,苏柔安一直拉着顾南心,苦苦的哀求她。而后,鲁林出现,顾南心离开。

    没多久,苏柔安也离开了咖啡店,但她的一只手,始终紧紧攥着,仿佛手心里有什么东西。

    视频放大了也看不清楚苏柔安手里到底有什么。

    沈墨阳冷冷勾唇,“她最好祈祷不要是我想的那样!”

    而后抬头,将手机还给鲁林:“去太太那边吧。”

    ……

    顾南心醒过来,是因为有人不停地在拍她的脸。还有焦急的声音不停在她耳边喊她的名字。她觉得不胜烦扰,终于用尽全力睁开了仿佛被灌满了铅一样沉重的眼皮。

    “不要……吵了。”她狠狠地咳了两声才算顺过气来,眼前一脸焦急的正是匆匆赶来的沈墨阳。

    “醒了?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跟我说!”见她醒过来,沈墨阳似松了一口气,扶着她坐起身,上上下下地检查她身上可能会有的各种痕迹,“能站起来吗?”

    顾南心试着用力,虽然借着沈墨阳的手臂能勉强站起来,但两条腿还是软的跟面条一样。她一边动着手脚,一边打量陌生的环境。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被废弃的空旷的仓库。头顶上的铁架子锈迹斑斑,看来是被废弃了很久的地方,“这是哪里?”

    沈墨阳沉声道:“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情?”

    顾南心用力闭了闭眼,之前的记忆就全回来了。

    下班之后,她同往常一样去停车场取车,鲁林自然也是跟着她的。

    然而才刚到达停车场,突然不知从哪里冒出一群人来,非说她的车蹭碰到了他们的车,要她下车理论。鲁林觉出不对,叮嘱顾南心一定不要下车后,他就自己下去了。

    顾南心在车里,也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可以肯定,鲁林才说了两句话,那群人就恼了。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根本就是有备而来,每个人手里竟然都有铁棍,照着鲁林就打了下去。

    鲁林虽然身手不错的样子,然而双拳难敌四掌,很快就不支,浑身是血的被人打倒在地。

    顾南心记得自己吓得尖叫,颤抖着手指要拨打电话报警。然而电话还没打出去,车窗玻璃就被人一棍子打碎了,有人伸手进来抢走了她的手机,紧跟着,她的口鼻就被让你捂上,呼吸间有乙醇的味道。

    “接下来,我就不省人事了。”顾南心想起鲁林被打的惨样。急急问道:“鲁林怎么样,他没有生命危险吧?”

    “鲁林的情况我暂时不知道。”沈墨阳轻拍她衣服上的灰尘,似乎极力隐忍克制着什么,眉头紧紧皱起,抓着她双臂的手背青筋骤跳,黑眼睛里失去了平常的镇定从容,满满全是紧张与焦急。

    顾南心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忍不住伸手去拨他的手,却怎么也拨不开:“你别这么用劲啊,很痛的。先放开我。”

    沈墨阳却并没有放开她,反而将她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没事了。别怕,我来了!”

    顾南心被他勒得差点翻了白眼,很想一把推开他,耳边听着他低哑的声音又有些不忍——现在到底谁更害怕?听起来好像他更害怕一点吧?也不知道是在安抚她还是在安抚他自己。

    看来,他真的很紧张她。看在这一点的份上,她就再忍忍好了,“你怎么达到我的?”

    “我接到匿名电话,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沈墨阳深吸一口气,缓声说道。

    他完全没有办法形容自己乍一看见她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时的感觉。即便现在已经确认她完好无损就在他的怀里,他仍能感觉自己心脏剧烈地跳动,全身的血都烧到了头顶,眼中一片火辣辣的痛,干涩得几乎没有办法眨眼。

    刚才那一刻,他就站在仓库门口,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上前摸到的是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

    他在那一刻,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绝望。

    如果,她真的没了……

    他不敢往下想!

    现在,他所有的思绪里。只剩下庆幸,幸好她没事!

    “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南心觉得很蹊跷。

    有人把她带到这里来,结果却又将她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丢下不管?还打电话通知沈墨阳来找她——应该是绑匪的杰作吧?那么这个绑匪,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想要干什么?

    她盯着沈墨阳,脑中灵光一现,心里悚然一惊:“难道,有人故意用我引诱你前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人肯定是要对你不利!怎么办?对对,先报警!你手机呢,报警了吗?”

    “我来时已经看过,这里没有人。”沈墨阳安抚不住轻颤的她,“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他语气凝重,仿佛起誓。

    “那你呢?你会不会有事?”顾南心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扯着他的衣袖急声问道,“这件事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是不是?这个绑匪他想对你做什么?他绑我,还知道你的电话,一定是认识你我的人。会是谁?是不是你的仇家?唔……”

    顾南心被吻了。

    沈墨阳太过急切地吻下去,牙齿嗑伤了顾南心的嘴唇。抱着她反反复复地亲吻舔、舐,乌黑的眼睛精光璨亮,眼神急切而炽热,恨不得把她吞下去。

    顾南心根本没有办法抵抗沈墨阳的任何肌肤相亲,很快地就被吻得头晕眼花脑中空白,原本清亮的眼眸失陷于他毫不掩饰的担忧害怕的情绪中。

    这个男人,多少次将她气得跳脚的男人,她一度觉得危险得让她很是恼恨的男人,带给她最初也是唯一的悸动的男人……他是真的在害怕。

    顾南心轻轻环住他的后背,在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时候,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轻声道:“阿墨,我在这里。”

    她在这里,她没有离开,她没有死去,她就在这里。

    她侧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

    她看到沈墨阳抿着嘴角无声笑得灿烂,那笑容如此明亮,好像恍然间天就亮了,地也宽了。窗外的阳光漫进来,晦暗肮脏的仓库都是青葱原野的香气,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

    “我带你回家!”沈墨阳紧一紧掌心里的她的手。

    ……

    直到走出破旧的仓库。顾南心一路都不安地张望着,以为一出门准会面对一群或拿着刀或举着枪的恐怖分子,谁知一路走来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

    她有些沉不住气了:“这里真的没有人?”

    “我大概能猜到是谁做的。”沈墨阳柔声道,眼里飞快闪过阴鸷的凶光。

    “是谁?”

    “我的堂弟,沈谦。”

    “是他?”顾南心惊讶的张大眼,“他为什么要怎么做?不是你的亲人吗?而且他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弄到这里来,应该就为了将你引过来。但你来了,他却又做起了缩头乌龟。我觉得这件事情太过古怪了,还是应该通知警方,虽然是你的亲人,但是这样做实在太过分……”

    沈墨阳并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之前被她吓得惊慌失措,没空想这些。听着顾南心紧张的念叨,他微微一笑,如果真的是沈谦,他的目的绝对就是他!

    这也并不奇怪,依沈谦睚眦必报的性格,被赶出公司,他自己那家小公司也被打击得破了产,前仇旧恨,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可现在他已经来了,沈谦却依旧没有出现,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直到两人坐上车,都没有任何异样。

    沈墨阳是自己开车过来的,直到两人坐上车,都没发现任何异样。

    然而很快,他们就都发现了不对劲。

    沈墨阳脸色发白,紧抿着嘴,看似十分专心地开车。

    顾南心见他神色严肃紧绷的厉害,一滴冷汗凝在鼻尖,将落未落,她忍不住苦笑一声。

    这是盘山公路,弯弯道道不计其数,并且全是下坡路,沈墨阳却将车开的越来越快,如果不是找死,那么极大可能,这辆车被人动了手脚!

    顾南心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双手紧紧拽住扶手,她不敢说话,生怕影响到沈墨阳开车。

    沈墨阳将方向盘打得飞快,目不斜视只紧紧地盯着路面,“安全带系好没有?抓紧扶手,别怕,会没事的。”

    该死,他竟大意到上车时没有先检查一番!

    一定是沈谦趁他进入仓库时对他的车动了手脚,刹车完全失灵,这样的道路,两面都是千丈悬崖,一不小心掉下去,他和顾南心连尸骨都找不到。

    同样的招数,沈谦对他用了两次!

    而他居然如此大意!

    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她出事!

    顾南心身子紧紧缩作一团,惊恐地瞪着前路,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更不敢惊呼出声。

    但再小心,也没有避开一辆迎面而来的大卡车。两车相撞,沈墨的车子被直直撞向了崖壁。

    名贵的车子半翻在地,因为崖壁的阻拦终于停下。顾南心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甩了出去,忍着全身被拆散的疼痛极力睁开眼来,视线却被大片大片的红色所占满。

    她清楚的记得,车子被撞倒的那一瞬间,沈墨阳用力抱住了她!

    “阿墨!”顾南心不确定自己的喉咙是不是受伤了,疼痛之余只觉得说话变的很困难,她伸手一摸,便是一手的血。应该是车窗玻璃破碎后。有飞溅的碎片割伤了她的脖子。

    但她顾不得太多,只在一片血红中紧张地摸索着沈墨阳的身体。

    沈墨阳依然紧紧抱着她,一动也不动。

    顾南心焦急的呼唤着他,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车子被撞得变了形,她艰难的转动脑袋去看沈墨阳,这才看见他的头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顾南心抖着手去按那不断流血的伤口,又急又怕的想要叫沈墨阳的名字,然而张了好几次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她的所有视线,都被浑身是血的沈墨阳所占据,她惊恐害怕的失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