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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苏允晴第二天一早就被熊孩子用她昨晚放在床头没喝完的水给浇醒了,自带起床气技能的她睁开眼自然是带着凌厉,怒气值max,追着熊孩子就出了门,然后就撞上了从卧室里出来苏父,一腔怒火硬生生的被苏允晴给憋了回去。
苏允晴心里那个憋屈,可还是被黑着一张脸的苏父给叫到了书房。
没意外,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外加怒气冲冲的朝着她扔了几本书,早就对套路了然于胸的苏允晴保持缄默,果然,苏父发了一通的火之后脸色也好了不少。
“你今天就不要去公司了。”苏父背着手,肃然着一张脸,听到这话的苏允晴心中简直雀跃,可还是木木的听着苏父的下话:“在家反省反省,等这件事有所平息了再回去。”
说完头也没回的出了门,留下一脸难以置信的苏允晴,她犯下错误的程度和惩罚可完全不是正比关系,之前她还想着就算父亲真私心想留下她,董事会那群老古董恐怕也是不会同意的,为了平息网络上的舆论,至少也会让她撤职。
结果,就这样?
这事儿简直匪夷所思,父亲对她的宽容程度完全刷新了她的认知,让她一时间不确定自己父亲的底线在哪里。
不要说苏允晴觉得轻判了,就连苏父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惩罚太过不伦不类了,按照他一贯的手段和性子,苏允晴哪里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恐怕早就让他打发了去做个基层小助理了,在他的眼里,自己这个做什么都半吊子的女儿也就适合当个跑腿的。
可是他哪里拗的过苏氏集团最大的股东,他家那个老爷子,硬是在一片董事的反对声中将苏允晴留了下来。想来也正是因为当家人老爷子对苏允晴的偏爱,这苏允晴才敢这么有恃无恐的兴风作浪。
没错,说心里话,他是真的不太喜欢这个小女儿,没有情感基础是一点,两个儿子都是自小跟在他身边的,唯独这个小女儿体弱多病被父亲托放一个朋友身边带大,十岁的时候才真正归家由他抚养,因为心有愧疚,所以一家人对这个女儿都格外的宠爱,特别是父亲,简直宠爱的过了头。
他觉得,也许就是这过火的宠爱,苏允晴的性格越发的顽劣,小时候便能做出将同学打出脑震荡,请家长的频率几乎一个星期一次,直至初中也没有好转,甚至因为拉帮结派孤立同学被请过家长,高中更甚,聚众闹事殴打同学,大学和一群狐朋狗友整天勾搭在一起,现在毕业了,身兼要职依旧不务正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惹出一大摊子的烂事,一桩桩一件件就没有让他省心过。
在他看来,即便是高中就辍学在家的苏允星都要比苏允晴能够胜任这一份工作。
苏父怎么想,苏允晴自然不可能事无巨细的都知道,不然她也一直苦恼于苏父的做法,毕竟她也知道苏父一向不喜自己,对自己抱有偏见,也从来不会去刻意关注她,他只知道她犯的错,却来不问为什么。
从小就这样……
郁闷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将睡衣脱下换上了一身的轻便的休闲装,顺便整理了一下床铺,毕竟她现在算是已经被关禁闭的人,她穿的那么好看给谁看,当然,她要是想出去溜出去也不是不行,毕竟自家老爸不在家,天高皇帝远的,可是今天她倒是没有想出去的计划。
散了散空调被,发现一件格子衫从空调被中散落了下来,第一眼看上去皱皱巴巴的,苏允晴手一顿,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但她又觉得眼熟,便伸手拾了起来,格子衫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像是薰衣草。
也是这一缕似有若无的味道勾起了她对昨晚的一丝丝回忆,老脸一红,一想起来她就觉得自己脸上无光,随手便将衣物丢到了一边。
一转身,被斜靠在门框上的人吓了一跳,门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的。
“被骂了?”
苏允晴只觉得来人是看热闹的,便扬了扬下巴:“关你什么事。”
那人嗤笑一声,便转身离去,苏允晴这才松口气。
这人是苏允晴的双胞胎哥哥,也就是苏父口中高中就辍学了的苏允星,可她觉得两人长的一点也不像,性格更是大相径庭,苏允晴一向不喜欢这个双胞胎哥哥,太傲慢了,看人几乎用的是鼻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对她及其不友好,所以她自小更粘苏云泽多些。
可自打知道苏云泽做的那件事之后,她对这个哥哥倒也没那么多敌意了,至少他更磊落些,没有苏云泽那般阴鸷,让人摸不透心思。
整理了一下思绪,将昨晚给自己打电话姑娘的电话发给助理,说明了一下情况这才下楼吃饭,苏父正在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吃着早餐,大姑吃完早点应该已经带着表嫂和宝贝侄子回自个家,不过相信不久还是会过来刷一下存在感,毕竟她们家就被安排在离这不远,在这过夜也是常有的事,前天大姑刚从国外回来,昨天就借宿她们家了,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老爷子还在这个家,不过大早上的,老爷子怎么不在,这让苏允晴不由东张西望了一阵。
“别看了,爷爷去老朋友那儿了,你……”母亲对女儿的心思自然了然,苏允晴来没开口苏母就答了,本想着问苏允晴昨天沾了酒有没有不舒服,可说了一个字想起什么便看了眼一旁的苏父,忙开口道:“怎么样了。”
苏允晴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没事。”
嘴上搭着苏母的话,心里头的心思却是千回百转,看了眼手机上的日程便也知道老爷子今天要去看的那位老朋友是谁,毕竟每个星期都有这么一天老爷子会去看她,苏允晴正在琢磨着,今天闲来无事,要不要也去看看她老人家。
苏允晴在这么想的时候,老爷子苏毅然已经在那人的府上品着茶手谈了一局了。
这是一家匾额上写着“闲心居”的居所,匾额挂于闹市区商业街的一栋写字楼的二楼,商业街人来车往的很是浮躁,而二楼里却是另一番景致。
屋内的装潢并不算古色古香,而摆放的物品却是充满着年岁的味道,一张古老的矮桌,上面整齐的放着几叠竹简,还有算卦所用的物什,一旁的柜台上还放着一尊人像,面前还插着未燃尽的香。
在往里间,便能看见一位古稀老人手执黑子,紧锁眉头专心致志的看着桌上的棋盘,而对面坐着的青年女子正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盏中的茶水,笑意俨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毅然,你又输了。”将茶盏放下,女子的目光才再度放在了老人的身上,开口便叫了老人的名字,温和的说着,而老人则依旧低头看着棋盘,没有觉得半分的不妥。
“是啊,又输了。”苏毅然一个松愣,拍了拍大腿一脸的懊恼,这是真正的棋输一着,无论他在怎么进攻,眼前这人都能牢牢的守住,最后告诉他,他输了,伸手一拂,将棋盘打乱,气恼的埋怨道:“次次皆是如此,不玩了不玩了,这世间想来也就只有萱儿能与你一较高下了。”
“是啊。”
女子没有否决,依旧微微含笑,细致将棋盘上的白棋一个一个的收回,眸子还是还是一向的柔和,看不清心思,温润的就像一块玉石。
苏毅然一瞬便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却只是摇了摇头,人老了就是爱回忆往事,可身边的人一个个的老去一个个的死去,现在只剩下眼前这人了,这对于自己是幸事,对于她呢?
室内突然陷入了沉默,女子却没有露出难堪的神色,而是在将棋子全部收了之后,坦荡荡的开口道:“一个个的都走了,千算万算,还真没算到我们两最后还能这样坐着,在赋闲的时光里下棋。”
“我每次都输。”苏毅然的语气平和了许多,看着棋盘意味深长,这里的输,像是说棋,又像是说人生。
女子一笑。
苏毅然忍不住感叹道:“你真的一点儿都没变。”
苏毅然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他才十来岁,战袍加身,□□烈马,那时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而她,身着西式异服,男子装扮,也是这样带着浅浅笑,慢条斯理的说着话。脑海中的影像与眼前这人相交叠,多少还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无论是样貌还是脾性,眼前这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改变,而自己,青丝白发仿若一夜之间,曾经的风貌如今早已不见,只有现在的一个走路都得小心扭到的糟老头子。
“你看我这些年东躲西藏的。”女子笑道:“还觉得是好事?”
“重楼啊,这次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苏毅然叹了口气,也伸手去收棋子。
顾重楼因着自身的特殊原因,每五年便会换一个地方换一种身份,而如今能随时联系到她的也只有苏毅然,上个月顾重楼突然就回来,她以为是顾重楼的私事,并没有过问,现在既然说到这了,他便也顺杆爬。
“允晴的劫过了,我便会走。”
“她的劫……”苏毅然徒然脸色一变:“不是十八岁那年就过了嘛?”
顾重楼摇头:“没那么简单,自我帮她改命起,她的寿命便是不是你我能预料的,活过了十八岁,48岁前还会有大坎坷,车祸、突发疾病、自然灾害,一切的意外都可能是她丧命的原因。”
苏毅然不敢相信,皱眉:“不是说她命格好,可以扭转这个命数的嘛?”
“正是因为可以扭转,她才活到现在。”顾重楼语气依旧平稳,耐心的述说道:“如果是苏云泽,出生没多久恐怕就已经夭折了,就算勉强活下来,恐怕活不过八岁。”
苏毅然沉默了,他承认,他后悔了。
苏毅然紧张的问道:“有把握吗?”
顾重楼点头。
苏毅然脸上露出愧色,他是将军,他育有三男一女,二儿子和三儿子两儿子从军皆死于战场,最后他选择弃军从商,二儿子就下一子,可从小体弱多病,到他手里时便高烧不止,当时他觉得蹊跷,以为是有什么脏东西缠上了,便请了老友顾重楼来,可顾重楼告诉他,一切的根由是因为他这个孙子是童子命。
对于童子命他也有所耳闻,童子命的人,身上有两个灵魂,一个是来自天界的童子,另一个则是被附体的凡人。据说,是因为童子在天界犯了错才降至灵界受罪,要过五花八门阵。童子过完了所有关,天界便会把童子收回。这一辈子没有过完的关,下辈子继续过,直到受完所有的考验为止。
听说童子命的人,1、身体多少有小病症缠身,从小体弱,2、婚姻迟缓,极不顺利,有多次离婚危险,3、寿命不长,能过去18岁,48岁前有大坎坷,多为车祸、突发性疾病等,4、童子童女,是仙界中人,绝大多数相貌均中上等,5、梦中也多会出现灵异的梦境或者会梦到观世音菩萨,6、对道佛宗教较为虔诚。
当时顾重楼告诉他,她暂时将命封在了一个纸人的身上,但是上面的人也不傻,这事瞒不了多久,还是需要一个人,将这个小童子的命改在她的身上。
当时不巧,他仅余的一个儿子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他不想祸害其他的家庭,毕竟没有那个父母会心甘情愿的将自己的儿女交托出来受罪,可这男娃是二儿子唯一的遗孤,他一咬牙便挑了龙凤胎其中的一个女娃,也就是苏允晴。
谁料,当时顾重楼见了苏允晴,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只说了一句:这女娃命好。硬是让苏允晴活到现在,后来他才知道,苏允晴是命格好,将童子命的灾厄硬生生的冲淡了,所以便有了刚才的质问。
而那男娃,也就是现在的苏云泽,在还没有苏允星和苏允晴的时候,就已经过继给了苏父,苏父也是一直将他视如己出,连苏云泽自己都不知还不知内情。
而这次改命,只有他和顾重楼两个人知道。
顾重楼摸着茶盏,神色晦暗不明的问道“后悔了?”
“嗯。”苏毅然垂着眸子:“泽儿狠辣,星儿冷漠,只有这晴儿,虽然时常惹是生非,但天真烂漫,甚的我心。”
“她既是童子命,自然有慈悲心,在坏也坏不到那去。”顾重楼一笑,心中却在叹息,虽是遗憾,又有什么用,这命改一次也罢,若真能改来改去,岂不是儿戏?
对于苏允晴,顾重楼也有愧疚,苏允晴的命格好,这一生本应该是大富大贵顺风顺水百岁无忧,无论是事业爱情都不会有什么波折,可偏偏就被他们两人自私的决定而改了一生。
在文:革时期,她这算命先生的名头自然没能逃过批捕,最后是苏毅然救了她,她欠苏毅然一个情,本以为这么一来是还上了,之后才发现这儿又欠了苏允晴。
苏毅然微微欠身:“真是麻烦你了。”
“没什么。”顾重楼摆了摆手:“怎么说,我也算与她朝夕相处了十年,她唤我一声师傅,我也没有不竭尽全力救她的理由。”
当初,苏允晴因着这童子命而病魔缠身,她便把苏允晴带在身边帮忙调理,东奔西走一带就是十年,直至苏氏集团那一年受到重创,财力大降,她才将苏允晴送回去,没多久,苏氏集团便恢复了元气而且发展的也越来越好,她在向苏毅然讨要苏允晴的时候,便要了个空。
只因着这苏允晴是大富大贵之人,世上常有人说什么“母凭子贵”“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这也就是苏毅然一心想让苏允晴身居高位的原因,就是想凭着她的命格,让苏氏集团更加壮大。
“她许久没来看你这师傅了吧?”
顾重楼莞尔一笑,目光看向门外:“这不来了嘛。”
“师傅!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来了,师傅师傅师傅。”人未到,声先到,让顾重楼和苏毅然对视而笑,声音慢慢的近后,才看见一个小脑袋从大厅探了进来:“我就想,大厅没人,肯定就在会客厅了。”
苏允晴蹦蹦哒哒的就走了进来,但两人皆不动声色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苏允晴一脸狐疑:“我一进来你们两个就不说话了,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苏毅然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我们在说,我家允晴什么时候才能结婚,让我尝一尝四代同堂的滋味。”
苏允晴撅了撅嘴,知道自家老爷子又在拿自己寻开心,冲着他做了个鬼脸便不在应答,对付这样的老不正经,只有这个方法最管用。
顾重楼招了招手把苏允晴唤到身边,见她如同儿时一般将头枕着自己的膝盖,听苏毅然的话不由动了几分心思,开口道:“我记得你之前问我,你的真命天子将会在哪里?”
苏允晴本来听顾重楼煞有介事的开口,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代,便竖起耳朵听,但从顾重楼口中说出的这话,让她的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当时她问出这话,是因为刚和前男友分手,悲痛欲绝的情况下希望她师傅可以排解一下她心中的苦闷,当时她师傅说她前男友不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她便随口问了一句她命中注定的人是谁,可是那个时候师傅只是笑了笑,说时机没到。
没想到师傅今天还拿这事来笑话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苏允晴立马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我当时就随便一问。”
顾重楼笑着,淡淡的说:“你不想知道?”
苏允晴看顾重楼,便知她并不是在开玩笑,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一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目光蓦然一亮,点了点头。
“时机到了?”
“昨日你便遇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