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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行趁乱出了城门,刚走了不到二十里,遥遥的望见一面紫锦大旗,金色的‘唐家军’三个大字迎风招摇。
老天保佑,太子恨不得跪下给玉皇大帝磕个响头,援军,总算到了!
众人一行满怀欣喜的奔过去,到了大军前面,差点被当成流民抓住,太子大喊:“孤乃当朝太子,快叫唐忆之过来见孤!”
士兵们上下打量一眼,见他们衣着普通,满面风尘,怒声喝道:“大胆刁民,休得胡言!太子何等尊贵,岂是你等刁民冒充的?快滚开,否则立刻刺死!”
“你!”太子气的踉跄着后退几步,幕僚们连忙上前拥住,连连抚着太子的背,怒视着无礼的士兵。
管家也气的够呛,他家太子殿下何曾受过此等委屈,当场上前指着士兵的鼻子骂:“瞎了你的狗眼,我家殿下真真正正的皇家太子,哪里是你这等末流小兵能见到的?现在你已犯了欺君之罪,等见了唐少爷,定要狠狠治你的罪!”
管家这副仗势欺人的模样倒叫士兵信了几分,在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太子抚平了胸口的呕气,他怒视着挡住他的士兵们,从怀里掏出一枚五爪金龙印,阳光下的金印晃花了人眼,
“太子印在此,你等还敢放肆!快叫唐忆之过来,否则孤定不饶你!”
金印一出,士兵们都骇了一跳,没想到误把龙子当成平民,这下可捅了老虎屁股,众士兵慌忙对太子行了礼,连滚带爬的去找唐忆之了。
唐忆之来的很快,见太子一行的装扮大吃一惊,连忙上前问道:“殿下,为何这副装扮?平流城内情况如何?”
“忆之啊~”太子一把扑在唐忆之身上,哭诉道:“你可算来啦,三弟逼宫了,今儿一大早围了太子府,孤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啊,正要去找你呢,就见到你带来的援军啦!”
“成亲王果然反了,殿下,不急,我们有三万大军,现在马上赶去平流城,将成亲王一网打尽!”
唐忆之冷静道,太子被他三言两语安抚了,拍着他的肩膀,欣慰道:“关键时刻还是表弟,那力挽狂澜就靠你啦。等收拾了成亲王一党,孤就封你做兵马大元帅,统领十万人马!”
众幕僚一阵骚动,兵马大元帅,那可是除了皇上,天下间最有权势的位子,自然,对皇权制约极大,开国到现在也只有一位,就是第一任唐国公,为了夺回皇位,太子这回真是下血本了。
唐忆之跪下谢恩,不说二话,当下携太子一行往平流城去了。
此时,南湘坐在太医院的小房间内,悠闲的品着清茶,指尖在桌面轻叩,
“嗒,嗒,嗒……”
待数到五百二十,门窗轻响,进来一道灰影。
南湘放下手里的青瓷茶杯,笑着看去,
“来了?”
灰衣人解下身后的被黑布包着的梅花琴,递给南湘,
“王子,梅花琴我带来了。”
南湘起身接过琴,打开黑布,露出琴身精致的梅花印,眼神一下柔和起来,
“多谢。”
灰衣人连忙摆手,“能为王子办事,是属下的职责,对了,朗珠大人命我跟在您的身边,成亲王叛乱,大人担心您的安危。”
南湘细细抚摸着梅花琴,闻言抬头笑道:“这就不用了,有了梅花琴,任何人都伤不到我。”
梅花琴是雪国传承至今的宝物,若是只能弹出美妙的琴音,那根本算不得传国之宝,它的神奇之处是,能在雪国王室手中发出无形音刃,只是前几任雪国国主功力不够,只能将它作为一件极好的乐器,真是委屈它了。
看着王子云淡风轻的笑容,灰衣人不由得相信了,
“那王子一切小心,属下告退了。”
“等一下。”
灰衣人停下运起的内力,看向王子,等着他继续说。
南湘沉默了一下,才道:“风雅轩可还好?有无大事发生?”
灰衣人笑道:“您放心,我们早已准备好一切,只等您回来,就能立刻动身。成亲王也没有惊扰风雅轩,有我们盯着,绝对不会出事的。”
“嗯,那就好。”南湘点头,又沉默片刻,半响才道:“那南湘阁还好吗?”
灰衣人连忙道:“您不在,我们也有每天打扫的,保证您回来就跟没离开过一样,嘿嘿。”
南湘无语的看着他,又沉默了,良久道:
“那南湘阁里的人呢?”
灰衣人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王子真正想知道的人是谁,他一拍脑门,连忙道:“王后可好啦,每天送的饭菜都吃的干净,不过最近特别爱吃加醋的菜,其他时候就呆在书房看书呢。”
看书?
南湘眼睛亮了,“哦?都看的什么书?”
灰衣人擦一把额头的汗,他家王子啥时候变得这么别扭了?想知道王后的情况直接问就好啦。
接下来,灰衣人搜刮着记忆,将郑晓的一举一动都报告给了南湘。
每天一醒来就钻书房,一开始抱着一本词典就开始看书,后来词典扔了,开始摇头晃脑的背诗,后来诗也不背了,开始写字,那字写的好看,朗珠大人有次看到了都惊着了,后来不写字了,开始画画,王后最喜欢画您了,现在整个书房都是您的画像……
南湘嘴角带着微笑,眼睛专注的看着他,听他说的话,不时会问上两句,灰衣人只好拼命搜刮记忆,在南湘问道:“他早上外衣穿的是青色那件吗?”
灰衣人额头冒着冷汗,翻着白眼拼命回想,半响苦着脸跪地,
“对不起,王子,属下实在想不起来了。”
南湘微微睁大眼,终于发现自己有点过分了,他轻咳一声,扶起灰衣人笑道:“是我为难你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是!”灰衣人都快感激涕零了,嗖一声眨眼间不见了。
“唉,”南湘瞥一眼梅花琴,最后还是走到床边抚摸一只郑晓睡过的枕头,
“画了我的画像,是想我了吧,呵,”他笑得很得意,“我就知道!”
此时,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喊杀声,南湘皱起眉,
“他们很过分,对吧,”南湘轻轻道:“为了惩罚他们,生生让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不过,很快一切就结束了。以后的日子,我承诺,不会再分开了。”
南湘走到桌案前,坐下,打开梳妆匣,细细的一点一点卸下脸上的易容,露出一张倾城的容颜,镜中的人神情冷峻,散发着无形的威严。
脱下身上太医的装束,走入木桶中,撂着水清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进行什么重大的仪式,南湘比任何时候都认真,他洗去的不只是这十年作为平流国人生活的影子,也是雪国背负十年的恶运。
外面的喊杀声小了不少,日头也已经偏西了。
南湘从浴桶中出来,赤条条的擦干身体,走到床边的木箱旁,打开箱子,一件由冰蚕丝与金丝织就的华美衣服发出温润的光来。
南湘郑重的捧出衣服,细细抚摸它细致的纹理,带着满心的虔诚,穿上了这件雪国的皇服。
戴上簪着红宝石,坠下水晶流苏的皇冠,南湘抱起梅花琴,打开房门,在夕阳的金黄色光芒中,一步步向战局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