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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七彩莲花座台上,年轻的僧人缓缓张开眼睛,霎时间,悠远而悲悯的视线仿若阳光,瞬息掠过万里山河。
目光所及之处,无数枯草缓缓变绿,凋零的枝头重新绽放花朵,百兽齐鸣,瑞鸟翩飞,浩瀚悠然的气息只是一瞬间,便漫过每一个角落,使得整个小须弥万象更新!
这……分明是生之道!
饶是众佛潜修万年心如止水,也不禁惊住了,他们岂会忘记,佛祖曾经说过:
生之道,小者可活人性命,大者,能令万物回春,乃是最为难悟,亦最为高等的天道,然自古至今,无论六界,抑或佛门,无一人参悟。
生之道,断情绝爱是修行根本,而机缘与悟性,是最大关键。
没想到,这惊采绝艳的僧人,竟只用了三个月时间便参悟了传说中的生之道,难怪……他就是天命所归之人啊……
“诸佛听令:六界之危刻不容缓,今日便随我前往人间。”
声音悠远淡然,隐隐带着说不出的悲凉叹息,淡然的眼底,无波无澜,真正是一个悲悯万物,胸怀世人的——圣佛。
“谨遵圣佛谕旨。”众佛合什行礼,皆面容肃然,满怀敬意。
…………………………
神界紫苏殿内。
白苏苏狼狈的抚胸跪坐在一只白玉小盆前,一阵接一阵的干呕着。
良久,不理会两个小仙婢担忧的目光,挥开她们想要搀扶的手,自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神后,这……还是让奴婢为您请医吧?”
“不必,我只是胃有些不舒服罢了,你们下去吧。”
白苏苏闭目仰躺在椅子上,无力的摆摆手,随后漫不经心的嘱咐了一句:
“且慢,陛下如今日理万机,我这点小事,你们就不用给他禀报了,以免他分心,贻误了战事就不好了。”
“……是。”两个小仙婢不敢违命,互视一眼,忧心忡忡的出去了。
看着缓缓关上的殿门,白苏苏伸手抚着肚子,脸上再无需遮掩的,缓缓绽开一丝喜悦的光芒:
万万没想到,在这颠沛流离的日子里,竟有一个小生命在自己身体内悄无声息的成长着。
白苏苏身体一连数日的奇怪反应,与小青有孕之时何其相似,怪只怪她最近心思太重,以至于过了三四日才恍然明白,不由得又惊又喜,又是担忧。
这一刻,白苏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许诺陪自己走遍六界的人,告诉他,自己的腹中,正酝酿着他们爱情的结晶,不知道那人若是知道,会是怎样一幅模样?
白苏苏的嘴角缓缓勾起,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肚子在殿内踱着,想那人出生起便入了佛门,修行千年来,有无数耀眼的身份:佛祖的高徒,金山寺的住持,挽救百姓的活佛,还有……她白苏苏的恋人。
可是,还有一个身份——父亲,他怕是从未想到过吧,不知,他可会高兴?
白苏苏正想的入迷,殿门轰然被人踢开,她一惊转眼,便见紫耀面容沉寒的走了进来,一双赤红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的腹部。
白苏苏微一愣怔便明白,紫耀怕是已经知道了她怀有身孕的事了……毕竟,那两个小仙婢可不敢隐瞒自己的状况,而紫耀何许人也,怕是一听她们的汇报,便想明白自己那日的反常究竟为何了。
……他会怎样做?想到这里,白苏苏的眼中飞速的闪过一丝警惕。
紫耀缓缓走近,伸手揽过白苏苏,死死的抬起她的下巴,眼底露出沉凝的冰寒之色,淡淡道:
“小白,你当真会惹本王生气。”
白苏苏这回再不敢故意惹怒他了,只怕一个不慎,为腹中孩子惹来大祸,只是忍着疼痛,垂目轻声的道:
“我刚泡好了茶水,陛下何不坐下来歇息一下再说?”
若搁以往,白苏苏这般主动示好,紫耀少不得高兴的随她,可是今天,显然没有那么容易了。
紫耀就那样死死的掐着白苏苏的下巴,定定的凝视她半响,眼底了无情绪泻出,却让白苏苏不自觉的感到惧意。
良久,紫耀抬手,轻轻的抚上白苏苏的腹部,缓缓的,一下一下的触摸着,动作轻柔的仿若情人之间的抚~慰。
蓦地,那手重重一按,白苏苏的腹部,倏地一痛!
她的心倏地一跳,猛的积聚力气大力推开紫耀,后退几步,双手捂住腹部,警惕的看向紫耀:
“你想做什么?”
紫耀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半响,微微勾唇:
“小白,你向来聪明,呵呵,不如猜猜……本王允许你为别人生育子嗣的可能性……有多大?”
白苏苏悄悄的继续后退,冷声道:“你若是敢伤他,得到的只能是我的尸体!”
紫耀哼笑一声,不为所动,缓缓的向白苏苏走来:“是吗?”
无形的威压伴着紫色衣袍的震荡,四散开来,夹杂着这两界之主压抑的怒意与杀意,白苏苏的脸颊越来越苍白,死死的护着肚子,一步一步的后退着。
身后已是墙壁,眼见避无可避,白苏苏正咬牙打算拼死一搏保护腹中孩子时,殿外蓦地传来侍卫惊慌失措的喊声:“陛下,不……不好了!”
紫耀的步子倏地一停,偏头:“什么事情?”
“启禀陛下,飞……飞廉背叛,不仅联合神魔两界杀光了天狐们,毁去清月仙子身体,还……还,还带领妖界剩余兵力,叛逃出去了!”
“咔”的一声,整个殿内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以紫耀脚底为中心,瞬间龟裂开来!就连四壁的墙面,也出现了深深的裂缝!
白苏苏低头,掩住眼底深深的光亮:好一个飞廉,这一手玩得好!竟能连紫耀都蒙骗过去,想必此人潜伏多日,就等着这个最佳时机一举成功罢?
毁得好!没了那些天狐,就等于断了紫耀半臂,而没有了清月仙子的血液,这最后一条灵脉,紫耀纵是费尽心思,短期内也吸纳不得了!
“飞廉。”紫耀负手而站,俊美的面颊上,赤红的眼珠深不见底,一字一句的咀嚼着这两个字,良久,竟然静静的笑了。
白苏苏心下生寒,暗暗为飞廉祈祷,千万莫要落到紫耀手里,否则……
一片寂静中,殿外蓦地再次传来另外一声焦急的禀报,夹杂着深深的喘息,一听便知是昼夜兼程赶回来报信的:
“报——启禀陛下,呼呼,五界之人三日前齐聚飞云度,要……要……”
剩余的话,这报信的士兵却再也不敢说了。不过,就算他不说,在场的人也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飞云度,白苏苏思索,不就是六界交汇之地吗,看来,这一回,五界终于想明白了,如果他们再畏惧于紫耀的强大灵力,妄图苟全退缩,或是各自为营,怕是很快便集体消亡了。
“呵呵,好得很,倒是省的本王再一个一个动手了。”紫耀自负一笑,转头看向白苏苏:
“小白莫怕,本王这边去收拾了那群废物,至于你的事……”
赤红的眼珠转向白苏苏腹部,吓得她轻微颤抖了一下。
紫耀这才接口:“等本王回来再给你算账罢。”
说罢,紫影一闪,人已到了殿外。
“传令下去,着神界所有将士即刻随本王前往飞云度。”
“启禀陛下……这个……”小兵战战兢兢的垂头不敢说话。
紫耀眼珠一转,似是明白过来了,微笑道:“飞廉好大的本事,说罢,如今还剩下多少将士了?”
那小兵犹豫半响,与身边前一个来报信的士兵小心翼翼的互望一眼,颤巍巍的含糊其辞道:
“这……小人未见到其余兄弟,想必……想必……”
紫耀蹙眉:“奕和嫦娥呢?”
另一个小天兵垂头道:“嫦娥仙子昨日巡查妖界时,被飞廉偷袭,重伤昏迷,属下已将她送回月宫了,奕大人正在照顾她。”
紫耀点头,嘉奖的看着仅余的两名士兵,也不问了,只道:“本王知道了,你们做的很好,下去罢。”
“是。”两个小兵软手软脚的下去了。
良久,整个神界恢复了死样的寂静。空荡荡的无数间琼台玉宇间,除了冰冷的建筑,再无一丝人声,昔日人来人往的繁华之地,不知几何时,竟变成了一座空城。
白苏苏缓缓的走到紫苏殿门口,心底含着深深的希翼,轻轻的探出手去,半响,眼底终于泛出不可思议的惊喜:
紫耀刚刚怒气之下,并没有控制灵力,竟毁坏了环绕着紫苏殿的那层厚厚的结界,而接二连三的急报,也让他忽略了这个问题,以至于……
白苏苏舒畅的笑了笑,随手一挥,便轻松自如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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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度,位于六界交汇之处,乃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茫茫大漠,终年寸草不生,干旱炎热,是向来为六界之人所遗忘的一块地方。
然而今日,这里却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摩肩接踵,密密麻麻,将方圆数千里的飞云度挤得密不透风。
仙界,魔界,鬼界,妖界,人界,终于决心联起手来,誓要合万众之力,拼死斩除紫耀,夺回属于他们生命之源的灵脉。
人群的最前面,站着一位一身盔甲的中年男子,他飞身立在半空,看着底下有惧意,有忧色的五界之人,运起内力高声道:
“众位都打起精神来!咱们这一战,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如若成功,便能回家与妻儿老小团聚,若是败了,不仅咱们眼下就会死在这飞云度,便是咱们的妻儿,也会因为没有灵脉的养护很快死去!”
“大家也不必惊慌,如今,紫耀那魔头已是众叛亲离,他的几个亲信已经全被我剿杀,今日,合我五界精英之力,定要降服那魔头,拿回我们的灵脉!我飞廉在此立誓,就算搭上我这条性命,也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飞廉这一席话出,众人面上的忧色终于缓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决心与勇气!
“杀死紫耀!夺回灵脉!”
“消灭魔头!为死去的同胞报仇!”
一声接一声的冲天呐喊,刺破苍穹,回荡在辽阔的大漠上空。
倏地,一阵狂风平地卷起,无止无休,无数细小的沙粒随之飞扬而上,遮住了众人的眼。
“小心!”飞廉大喝一声,警惕的持剑环望四周。
一道白光过,半空中,不知何时,立着一个一身紫袍的修长身影,白发飘舞,衣袍迎着狂风飒飒作响,一双赤红晶莹的眼珠,含着睥睨的笑意静静俯视着脚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紫……紫耀……!!”有人颤声道,夹杂着无法控制的,从灵魂深处漫出的惧意。
紫耀漫不经心的环视了一圈底下的“蝼蚁”们,半响,缓缓的将视线落到人群最前面的飞廉身上,笑了:“飞廉,做好准备了吗?”
飞廉警惕的看着俊脸含笑的紫耀,还没想明白他的意思,蓦地察觉一股闷热的液体溅上了脸颊!
他疑惑的想要低头去看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视线的最后一眼,却只见到自己四分五裂的身体,缓缓的,破布一般坠落到脚下的沙粒上。
原来那一句话的意思是——准备好……迎接背叛我的代价了吗?
竟是连半招都走不过去啊……喃喃一声绝望的叹息,魂魄化作细小的光点,转眼间便消失在狂风当中。
一击即杀!五界之人全都惊呆了,瞬间,众人被浓浓的恐惧湮没了。
“怕……怕个娘球!咱们既然聚到这飞云度,你们当这魔头还会放咱们回去吗!左右一死,不如大家伙一起上,跟这魔头拼了!”一个鬼界的壮汉环视人群,大声喝道。
“对!要是不能夺回灵脉,咱们本来也活不长,还不如拼一把,死也死的像个爷们儿!”这是一个魔界的士兵。
勇气从来都是不缺乏的,缺乏的,只是激活这勇气的那根导火索罢了。
二人话落,登时群情激奋,勇气重新压倒惧意,众人争先恐后的涌向紫耀的方向,各自祭出自己的法宝,向着半空中的紫衣男子拼力打去!
人界没有法力的凡人,便射箭的射箭,投掷火炮的投掷火炮,那劲头丝毫不输于其余四界的仙魔鬼妖。
一时间,整个飞云度成了一个奇异的战场,一场数百万人与一个人对峙的诡异战争。
然而,人数如此之悬殊的一场战役,那只有一个人的一方,却反而是无可置疑的强者。
半空中,紫耀始终缓缓的勾着薄唇,赤红的眼底,是深不可见的兴奋杀意。
他仿佛舞蹈一般,轻松的一扬手,一挥袖之间,脚下便有大片大片的人蝼蚁般死去。
然而,五界之人今日却愈挫愈勇,仍是前赴后继的杀向紫耀。
今日之前,他们逃避的太久了,本以为明哲保身就能苟且偷生,却许久才发现,再放任下去,等到六界灵脉尽毁之时,所有的人只能一起玩完,今日,他们背水一战,再没有了退路,就连死亡也没法阻止。
因为,往前一步,是死,往后一步,也是死。结局都是一样,不同的是,若那万分之一的希望能实现,他们真的成功了,那么即便自己死了,家中的妻儿老小,也能仰借灵脉的气息,继续世世代代的繁衍生活下去。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所有的法宝,根本近不了紫耀身前,在他周围3米处,便化为烟云消散在空气中。
而他,只需轻轻一挥手,众人便一茬接一茬被收割的庄稼一般,毫无反抗之力的软软倒了下去。
不到一个时辰,整个飞云度成为一片死亡之地,昔日干涸枯燥的茫茫尘沙之上,数不清的尸体密密麻麻的堆积成山。
沙土被鲜血浸湿,因为承载不了太多的血,红色的血河一层层漫过尘沙,缓缓的流淌向远方。
而五界的联军,已经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不自量力。”紫耀勾起一个奢血的冷笑,望着脚下不怕死的蝼蚁们,微微动了下眉尖,毫不怜惜的抬手——
这一回,自己不想再陪他们玩下去了,全部弄死好了,啧,已经一个时辰了,也不知道那个不乖的小女子有没有听话的等自己。
“绝、杀、之域。”薄唇微微吐出四个字,修长的双手轻轻一团,紫耀的双手间,蓦地源源不断的飞舞出一缕缕耀眼的白光,在人群上空飞速的闪耀着,凝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光团。
接着,白色光团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飞速的旋转着,卷起一阵阵巨大的狂风,强势的掠过地上每一寸土地。
所过之处,那一股股无形的风仿若见血封喉的刀子一般,顷刻之间将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割成了碎末!
“啊啊啊——”一阵接一阵的惨叫声,是濒死的灵魂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丝印记。
绝杀之域,绝地杀戮,从无生还!无数的人影顷刻之间化为沙土之上的粉末。
这一场可怖而轻松的屠杀仍在持续,倏地,空气中产生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只是一瞬间,伴着冲天的万丈光芒,半空中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僧人,一身洁净的白色僧袍,仿若摇曳在遥远天河的一株莲花,映衬着一地的鲜血与碎骨,显得脱俗的干净与高雅。
僧人扬手,一道白光凌空直上,撞向悬在大漠之上的,被紫耀称为绝杀之域的光团。
紧接着,那光团竟无声无息的消散开来,仿佛一朵云,被清风无声无息的吹散。
紫耀面色微微一变,又迅速恢复如常,遮住了眼底几乎没忍住的杀意——就是眼前这个和尚,胆敢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呵呵,只要他死了……只要他死了,那么……
赤红的眼珠微微眯起,收敛起脸上嗜血的杀意。
“原来是圣佛大驾光临。啧,本王还没去找你,你倒是主动先找本王了。甚好。”
缓缓抚掌,紫耀状似无意的打量了一番法海,敏锐的察觉到这人的身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隐约有一股悠长的气息从对方身上缓缓散发出来。
不过,最让他困惑的,还是这人的眼睛,和昔日没什么不同的淡然与慈悲,不过,却似乎少了些什么东西。
……是什么东西呢?紫耀侧头,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呵呵,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阿弥陀佛,紫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法海缓缓抬眼,无波无澜的望着紫耀。
…………………………
白苏苏隐了身形,匆匆向着西方飞去,她隐约记得,西天须弥虽然不属于六界,但按照方位,应该在人界的西面,因此,只要自己一直往西,待走到人界的尽头,便能找到佛门的入口也说不准。
她正埋头飞行,蓦地,眼角白光一闪,远处一个不知名的方位,霎时间有万道白光起落,夹杂着一股令她莫名感到心安的圣洁的气息。
白苏苏心头一动,停下脚步望向白光的方向,辨认半响,发现那里正是飞云度。
她蹙眉犹豫,望了望西边,又望了望飞云度的方向,半响,蓦地一咬牙,决定冒险去飞云度看一看。
因为,方才那股气息,让她莫名的有些眷恋,控制不住的想往那边去看看。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什么,白苏苏摇了摇头,仍是隐着身形,剑一般向着飞云度掠去。
脚下的土质渐渐的干枯龟裂,沙粒越来越多,而空气中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郁,白苏苏被这血腥味一刺激,忍不住又想吐,忙撕下一截衣袖遮住鼻孔。
越来越近了……白苏苏慢慢看清了沙粒上数不清的尸骨,以及漫天流淌的鲜血,她心中沉沉的难受起来,为这些命如草芥的可怜的人们。
一地的尸骨上空,此刻,正有两个修长的人影相向而立。一紫一白。
白苏苏一眼望去,心倏地停止了一下,瞬间,又擂鼓一般急速的跳动起来!
是法海!真的是他!
这一刻,白苏苏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明明只分隔三月,却仿佛已经过了三年,刻骨的相思日积月累,还有那……孕育的惊喜,她已经忘了一切,只是快速撤去隐身术,急切的向着那个方向飞奔而去。
半空中的两人修为早已入圣,同时察觉到远方飞奔而来的白色小身影,二人同时转过眼,望向来人。
紫耀的红色双目倏地剧烈波动了一下,眼底染上一丝怒意:这个不乖的小东西,真是不让自己省心!竟然跑到了这飞云度!
法海原本淡然悲悯的双目,看了那个满脸急切的年轻女子一眼,无波无澜的闪了一下,随即,静静的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