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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正去找吕梁的行程并不顺利,不说案子已经结案,就是吕梁修养的私人疗养院,就不是他一个小小刑警队长可以硬闯的。
国家保护每一个公民的人身权利,自然也包括起死回生的吕梁。
不过幸好,刘正是个很有恒心很有毅力的人。疗养院毕竟不是正常人可以长待的地方,如果吕梁想要做一个普通正常人,那么势必要从疗养院里出来。喝多酒假死又不是车祸肾衰竭,不需要一个正常的青壮年在疗养院呆一年半载。
所以在疗养院外面等了七日,刘正终于看到载着刘正的车开了出来。
殷老板说,只要铃铛靠近邪祟之物五米以内的范围就会自动发出声音,所以刘正取了个巧,他租了一辆摩托车,戴上遮挡的头盔,在刘正车子行驶到半山腰岔路口的时候,瞬间超了上去。
“叮叮当~叮叮当~叮叮当~”声音富有韵律,刘正却吓出了一身冷汗,虽然直觉觉得吕梁的“复活”不妥,但真相真的放在他面前时,他反而有些慌张。
所以他油门一踩,迅速超过前面喁喁而行的私家车,徒留下一地嚣张的尾气。
吕梁坐在车中,眼珠子似乎转得有些太过灵活,最后又是左右转了转,似有所感。
刘正一口气就开着摩托车到了古董街,车把手上的铃铛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声响,但他还是忍不住解下来,放在耳边摇了摇,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简直……神了!
“看到你来,我便不太开心。”
刘正来的时候,殷参正站在小板凳上帮陆皆绑头发,陆皆的头发又顺又黑,像是精心染织的绸缎一般,殷老板甚至有些庆幸没有坚持让人剪头发。
绑头发的绳子自然是那根金红色的丝带,看到刘正跨进来,殷参终于将手中的丝带绕了上去,刘正看不清他的动作,只记得一眨眼的功夫,那根金红色的丝带就已经将乌黑柔亮的头发固定在了发心,甚至还被人精心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刘正凑过去看了看,没看出这个结是怎么打的,只觉得异常的好看。
“看看,我的手艺怎么样?”
这可真是掌柜的不像掌柜的,伙计不像伙计,这世上哪有掌柜的给伙计绑头发还一脸求表扬的,刘正摇了摇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哦对了,我以为刘警官这么久没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哦,那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刘正正要将手中的铃铛放下,就被殷参推了回去:“铃铛就送你了,来往皆是朋友,送你防身了!”这种铃铛,他有一整箱,送人完全不心疼。
“……谢谢啊!”然而并不想要这种防身,刘正将铃铛收到外衣口袋里,继续开口:“果然如殷老板所料,铃铛一靠近吕梁,便叮叮当叮叮当响个不停。”
两人一来一往地交谈着,陆皆却已经坐下来烹茶,用句矫情的话,那就是一举一动皆可入画。等到茶汤煮好,两人都得到了一杯。
殷参轻轻抿了一口,脸上自是惬意:“那刘警官,是要做什么吗?”
吕梁用了不正当的法子苟活于世,这是殷参本就十分肯定的事情,而区别只在于……刘正的态度。
这是近些年过来少有的耿直人,殷参向来喜欢和直脾气的人交往,因为不费脑子。
刘正不说话,他也静静地等待,甚至还十分好心地提点:“其实这世上,并没有什么逆天改命的法子,有的不过是蒙蔽天机、以命换命,所以呢,你猜吕梁是用什么法子活下来的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对着刘正说的,但陆皆却明白,这也是在对他说。然他却笑了笑,这笑容带着嘲讽,身上的雅致竟是瞬间少了三分。
刘正有些敏锐地抬头,却只看到浅褐色的茶汤。
“茶冷了,要换吗?”
难道是他的感觉出错了,刘正别开眼神,摇了摇头,将略微冰凉苦涩的茶水一饮而尽,精神倒是出乎意料地清醒了三分。
“殷老板,我希望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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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之后的夜晚,殷参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开始后悔没有再多穿一件衣服出来。
陆皆轻轻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以这人的心性,竟然会答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他足够清楚殷参的身体之差。
甚至他觉得,当初他初来时那一下竟然没有将人掐死,也是神迹了。
按理说,元气这般浅的人早就该不容于世了,可这人却偏偏活着,甚至除了时不时咳血吐血之外,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刘正走在两人的最前面,抬头看了看浑身散发着“我很有钱,你穷就不要进来”的私人会所,有些犹疑道:“那个殷老板,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这一看就对是对穷人的莫大考验,刘正捂着荷包,心中默默哭泣。虽然他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但……人是铁饭是钢,是人终究是要吃饭的。
殷参好似没有看到刘正的表情,恶劣地展颜一笑:“那是自然,你都说吕梁现在正在里面,这是他这些日子仅有的一次外出,我们怎么可以不抓住时机呢!”
说着便拉着陆皆走进了会所,门口的礼仪小姐在看到两人面容的时候,笑容更加甜美了。特别是在殷参拿出会所的顶级vip卡时,笑得刘正心肝都颤了颤。
这小姑娘笑得……怪好看的。
“先生几位?”
“三位,顺便告诉你们老板,就说姓殷的找他。”殷参说完就没有再说话。
等到刘正反应过来,三人已经坐在亭台错落的小院落里,桌上还有袅袅的茶香,耳边仿若有古意绵绵的丝竹管弦之音,端是人间仙境。
刘正突然觉得,自己对有钱人有了一种仇视。
而且……殷参这个人,在古董街开了一家临近倒闭的古董店,身体又奇差,整个人萦绕着一股神奇的东西,看不透,也猜不明白。
门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拉开,刘正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红色衬衫和黑色长裤的男人走了进来,这撞色撞的……
“你的品味还是这么差,伤眼!”
来人竟然也不恼,看了看陆皆和刘正,最后选择坐在了陆皆对面,啧,看美人心情就是好:“没办法,谁让爷长得一般呢!”
一般吗?刘正抬头,确实是平平无奇的面相,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如果不是这身衣服,估计就是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面相。
几人互道姓名,才知道这红黑撞色的男子就是这家名为红黑会所的老板李炎,唔,曾经是乘风阁的客人之一。
“怎么,殷老板大驾光临,难道是我这小小会所又出……”李炎也是怕了,上次闹得那真是……他还有这么多钱,每天都要苦恼怎么花钱,怎么可以早早就送命呢!
“实不相瞒,这次来,是想要李老板帮一个忙的,据说金家的女婿在这边……”
刘正正了正喉间的领结,摆正微型摄像头,检查完毕后才端着盘子敲响了“音序轩”包厢的门,这里正是吕梁宴请客人的房间。
“进!”
刘正随即推开门,入眼便看到吕梁夫妇敬陪末座,而主座上的,是一个年约五六十岁精神矍铄的老头,穿着一身上青色的唐装,看着像是是谁家的富家翁。
可刘正调查过吕梁和金家,金家老爷子根本就不长这样,而吕梁……据说此人父母双亡,有现在的本事,都是自己挣出来的。
观察的功夫,吕梁已经笑着给老人斟了一杯酒,行为间竟然带着极尽的讨好,相反吕梁的夫人金明珠虽然也满是笑意,可行为间却带着点距离,甚至下意识地远离,刘正将这理解为……害怕和恐惧。
作为专业的刑侦人员,刘正对神神怪怪的东西并不了解,但观察人却十分拿手,在短暂的观察后,他立刻抱着托盘离开。
“殷老板,可有发现?”刘正拉松领结,将针孔摄像头取了下来。
殷参却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直到……画面里三人将杯中物饮尽续杯才点了暂停,却并没有说发现了什么,而是转头望向陆皆:“有没有发现?”
一脸的好奇。
陆皆今天一身格子西装,端是公子如玉,他还没有适应这个社会,更多的时候是在观察,观察与自己世界的不同,不过……他磨砂了一下茶杯,看得坐在对面的李炎和刘正吞了吞口水,才缓缓开口:“略有一些,这个人……”
刘正顺着陆皆的手指望去,本以为是吕梁,却发现指的是中间的老人:“这个人,和这个人都没有元气。”后者指的就是吕梁了。
殷参一听,立刻高兴地眯起来眼睛:“这里元气就叫做气!”
李炎&刘正:你俩在打什么哑谜,求解释求安利啊!
“你们有没有发现,桌上的肉菜都没有人动过,甚至仔细看,两人对于那些肉菜有种难以言喻的厌恶,就像是在看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一样。”殷参指了指桌上丝毫未动的肉菜,开口:“但是我上次看过刘警官带来的档案,据说这位吕梁先生因为幼年生活贫苦的关系,最喜吃肉,据说连早上都会准备肉食,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了这样的转变呢?”
刘正想了想,开口:“也许是生了次病,主治医生让他忌口呢!”如果以这个断定也未免太过武断。
“no!no!no!如果只是这个,我又如何妄下判断。但是你们看他的手,像不像是被人缝补上去的一样!”言语间,不无厌恶。
刘正和李炎再仔细看去,却是在定格的画面中,吕梁伸手给老人斟酒,而那么一刹那便看到他袖口肌肤上那道若隐若现的黑色印记。两人倒吸一口冷气,这就像街上的巫蛊娃娃一样狰狞的伤口,仿若在吞噬什么一般。
两人都是普通人,自然看不到,而在陆皆和殷参眼中,那道伤口正源源不断地在吞噬别人的元气,而元气的来源——正是坐在旁边的金家千金,金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