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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书法交流也是如此,华夏人自来秉承中庸之道,这种交流会一般是扣着脸面不会派最厉害的那一小撮人,如果真的派了,现在估计友邦此刻就在跳脚了。就像华夏的乒乓,那是四顾无敌,只能自家开展修罗场,还是地狱模式的。
“所以说,前两场比的竟然是鉴赏和临摹?还输了?”
写草书发泄的青年叫李子木,家里也是书香门第,心里也是气愤的,可是这种会最忌发脾气,他年纪又小分量轻,脾气又比较冲动他爷爷怕他惹祸专门派了人按住他,所以只能一个人在角落里写字发泄,终于有人来当他的垃圾桶还是友军,立刻是不吐不快啊:“哎呀殷大哥你是不知道啊,那棒子国是真不要脸啊,说什么一定要年轻一辈切磋,摆明了挖坑让我们跳啊……”要不是自己人,他还真不好意思说。
听了大约十分钟的吐槽,殷参才大致明白为什么我方会栽这么明显的坑,那是……对方的套路有点深啊!应该说调皮的书法艺术家们套路比较深。就像前段时间同时出现了张大千和齐白石的合作画,世人都知道,齐白石那是画虾的行家啊,家里专门养着虾天天看,热爱至极,而张大千,知道他的都知道他爱荷成痴,还专门写了画荷散论,同样家里养了一大池塘的荷花,天天出门遛弯就看看,没事就画画。
两人还是朋友来着,没事串串门,就合作画了一幅画,画的是莲池戏虾,两位老爷子功力深厚,愣是玩了把翻转,画虾的画荷,画荷的画虾,若非是持有者说自己是亲眼看着老爷子们画的,大家是完全猜不出来啊。
他想是不是棒子国的代表知道了这个,赶巧搜罗了一幅字画,画很著名,高中生应该都听说过,苏轼的题赤壁赋,当然不是那副真迹,而是后人根据诗词描绘而成。
上面的题赤壁赋,就是两人合力完成的,书法风格大相径庭,前半部分华彩非凡,风格清丽,后半部分却是却是圆润大气,秀逸灵动,虽都为楷书,行内人便知晓定是两人所写。画上有落款,同样也是大书法家的作品,元朝赵孟頫,而另一个人就是他的妻子管夫人了。两人皆有书法流传下来,甚至自管夫人嫁给丈夫后,两人的字都相似起来。管夫人原名管道升,是的绝对的才女,若非是她丈夫实在太出色,她说不定会更有名。
这辨认起来,就十分困难了。这个也没有见证人,可谓是婆说婆有理了,可……既然输了,就有个章程。却原来这幅画还有手札流传下来,正好和画在一起,古人的闺房之乐,就是这么有逼格。要赔礼道歉,学着夫人的笔触和夫人合力完成,让夫人踩着他的字玩,套路就是这么深。
第一局就因为这个输掉了,这个纯看眼力,虽然是坑但也只能认了,但第二局就有些欺负人了,临摹赵孟頫的字谁都不在话下,毕竟在场都不是吃干饭的,但是你连画都要,那就……书画他虽然是一家,但怎么说呢,正好挑了侯晓律,人是互相指定的,然后……就惨了。
字尚且一看,画就……谁规定学书法的就一定会画画了。
这是坑啊,但坑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因为是友邦,所以率先让友邦出题什么的,青年梗着脖子,觉得愈发憋屈了。
殷参心道确实挺憋屈的,虽然他讨厌侯晓律,让他吃了憋屈,但对方也实在让他喜欢不起来。这脸还没开始打,竟然就有人率先打了,这种感觉也挺憋屈的。
殷老板决定更讨厌侯晓律一点,说好的青年艺术家呢,水分这么大,差评!有种就硬杠不要怂啊!
李子木看了一眼刚刚认识的朋友,觉得……果然还是没吃药就出门了,为什么感觉旁边一股浓郁的中二气蔓延了起来,说起来他才是他家族里最中二的存在好不好!
“所以第三局比什么?还是三局两胜已经分出了胜负?”
李子木看了他一眼,觉得这问题有些没头没脑,连这种最基本的都不知道怎么进来的:“第三局是霓虹国出题了,上两局我们和霓虹国都输给了棒子国,他们势必要出杀手锏。至于局数……殷大哥你家长辈没对你说吗?”好像进来的时候,也没看到人,他挠了挠掌心,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他长辈都死绝了,殷参笑了笑开口:“没有,我告诉你我是混进来看热闹的。”
“……”为什么你一脸坦然,李子木抽了抽嘴角。
最后,殷参还是知道了赛制,我方出题权只有最后一局也是够够的了,不过他也无法诟病什么,反正他对书法界不了解,端看阿皆怎么高兴了。
两人谈话的功夫,李子木已经将自己写的字处理掉了,用具也放了起来,因为场中的第三局开始了。
出站的果然是他家阿皆和另外一个不认识的人,这场似乎是双人战,似乎是对方为了缩减时间,三四局一块儿上了。
殷参看着场中六位有为青年,逡巡了一遍,果然还是自家阿皆最帅最好看,不由地勾了勾唇,又挑衅地看了一眼旁边侯晓律,又平稳地看向场外的……不科学三人。
侯晓律:气炸!
“喂——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李子木循着目光而去,只看到台上阴阳师拿着扇子,似乎是在……跳舞助兴?!说实话,这种场合跳舞,有些尴尬。
殷参笑着摇了摇头:“第一次见到活的阴阳师施法,就多看两眼。”
“……”你还真是灵异发烧友啊,御剑飞行就不提,竟然还相信阴阳师的法术是真的,李子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就蹦了一句:“殷大哥你最近是不是玩《阴阳师》上瘾了?”他家那位小表妹,天天肝阴阳师,黑眼圈都出来了。
这回,却轮到殷参无语了。
两人相顾无言,得了,看比赛吧。
比赛已经开始了,写字这种东西又没有多少花头精,不过是笔走龙蛇,挥毫泼墨,行家看来赞叹不已,外人就……殷参就属于这个外人。
至少他大小练字是为了画符来着,你能指望鬼画符需要多少书*底,会看就已经可以了。等到六位选手纷纷放下笔,殷参才戳了戳旁边的“行内人”,悄声道:“这局比啥?”
“……”看来真是看热闹的了。
不过这种时候也不好解释,李子木也只好示意他看,反正你就是来看个热闹,怎么看不是看啊,如果看不懂就看阴阳师跳大神好了,反正左右都是助兴。
……似乎被人怜爱呢,殷参笑了笑,跟着李子木蹭着进了里面。
我方自然是朝着陆皆和那个青年而去,李子木去的方向正好是陆皆那一桌,他走了一会儿才发现身边没人,再抬头一看,殷大哥已经跑到选手旁边去了,刚要去拉人,却发现……好吧,这是御剑飞行组合都来了,难怪啊!
“姜老,这人谁啊,怎么从没见过?”
姜老一看是故交小辈,便开口:“你上次不是被一幅字钓回来的吗?他就是写字的人。”
“……”
殷参却已经窜到陆皆身边问问题去了,同时也知道这局考什么了,怎么说呢,果然也十分刁钻。不过不同于棒子国的暗套路,人家是明套路。
一考俳句和书法,二考阴阳师所舞。
这就厉害了,难怪要两局同时进行了,殷参看了看桌上的字就明白阿皆是后者,毕竟阿皆来自修仙界,就算真是过目不忘聪慧异常,也不会听说过俳句。
舞蹈即艺术,而书法又何尝不是笔尖的舞蹈呢,这当然不是猜字,前言就说了,阴阳师这个不是尬舞,是在施法。没有灵力的人看,也就看个花架子,但如果……这其实套路也挺深的。
殷参果断看了一眼旁边棒子国的作品,瞬间就安心了。
比我家阿皆写的那是差极了。
“如何?”
殷参自然十分顺口道:“在我心中,全场最佳。”
迷弟都没这样的好不好,李子木刚刚过来,觉得对方滤镜太过严重,虽然那副字却是……但,还没等他想完,看到字的刹那他就被打脸了。
写的是狂草啊!他最爱草书却写得最差,最嫉妒草书好的人了!大大你给我签个草书签名如何啊!瞬间就迷弟了。
却见纸上只有一个字,一个“道”字,李子木看去,却仿佛有种它已经活了的感觉,就好像……一个阴阳师在纸上慢慢地跳动,一举一动,都充斥着道。
原本的尬舞有了一种潇洒纵横的感觉,就好像众人皆醉我方醒,哪管世人忙碌碌,我自逍遥任几何的感觉。
良久,他才被旁边一声赞叹唤醒,李子木抬头,眼中已皆是狂热。他想,他家那幅据说是祖传的画,可能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