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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的时候,季柔都说不过叶琛。
两个人争论一番没有结果,最后季柔就跟叶琛一起出去玩儿了。
季柔知道叶琛对她没什么兴趣,所以和他出门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两个人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不需要避讳什么人。
不过,季柔是真的没有想到,随随便便出门一趟,就能碰上傅景嗣。
冤家路窄,这句话真没有说错。
他们是在商场里遇到的,碰上的时候,傅景嗣和白浣之带着两个孩子在儿童乐园门口站着。
那个小女孩黏在傅景嗣身上,傅景嗣抱着她,笑得一脸宠溺。
这一幕落在季柔眼底,她只觉得无比讽刺。
她都不需要动脑筋,也能猜出来孩子的妈妈是谁。
叶琛看到白浣之身边的两个孩子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了,变得比季柔还快。
他拉起季柔的胳膊,走上去跟他们打招呼。
“嗨,老傅。”叶琛在傅景嗣面前停下来,脸上挂着笑,“好久不见哦,你这是……带孩子出来玩?”
问完这个问题,叶琛将目光转向了白浣之。
白浣之在听到叶琛声音的那一瞬间,差点站不稳——她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连嘴唇都白了。
叶琛看到孩子了,他那么聪明,一定能根据孩子的年龄判断出来……
还有,他那么变/态,肯定会和她抢孩子。
傅景嗣直接无视了叶琛的问题,目光一直停在季柔身上。
季柔大大方方地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将目光转向他身边的白浣之。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季柔笑着跟她打招呼:“白小姐,你好,久仰大名。”
白浣之咬紧牙关,不知道如何回复她。
“季柔,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离他远点儿。”傅景嗣看季柔跟叶琛混在一起,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好:“我说的话你都不记得是么?”
“是啊。”季柔点点头,欣然承认。
“你——”傅景嗣被季柔的态度气到了,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个字儿。
沫沫是个很敏感的孩子,自从季柔和叶琛出现之后,她就一直在盯着他们两个人看。
她大概能感觉到,对面这个阿姨对他们的态度很不友好。
沫沫是看不得任何人对傅景嗣不尊重的,她想了想,伸出小手拉了拉傅景嗣的袖子。“爸爸……我们进去玩吧。”
——
沫沫的声音不高不低,但在场的人都听清楚了。
这一声“爸爸”,就像一记耳光一样,重重地砸在了季柔脸上。
果然啊……
白浣之很早之前就给他生孩子了,这几年,他们还要了二胎。
日子过得真甜蜜。
从一开始,她就是多余的那个人。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沫沫突然这么喊,傅景嗣一点儿招架都没有,他知道,季柔肯定误会了,想给她解释,但是叶琛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
他正纠结的时候,白浣之站出来了。
她走到季柔面前,看着她,神情恳切:“季小姐,你不要误会,我的两个孩子都跟傅景嗣没关系,他是可怜我们没人管,才帮我们的。”
自打当年分手之后,白浣之就没有再过问傅景嗣的感情生活,他也没有主动聊过。
但是,白浣之是了解他的,从他看季柔的眼神里,她就可以读出他的用心。
季柔倒是没想过白浣之会站出来和她解释。
她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笑着摇摇头,“白小姐不用跟我解释,这是你和傅先生的事情,我不关心。”
“你的确不该关心。”叶琛顺着季柔的话说下去。
他看着白浣之,那眼神,好像要将她碎尸万段似的——
“该关心的人是我。我的种在外面颠沛流离十年,我他妈竟然毫不知情。嗯?”
叶琛一边说。一边朝着白浣之走去。
——叶琛刚才那句话的信息量太大,季柔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她在脑子里把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捋了一遍之后,才反应过来——
白浣之的两个孩子,竟然是叶琛的?!
“叶琛你特么离她远点儿!”
傅景嗣的警告声将季柔的思绪从远方拉了回来。
看着傅景嗣将白浣之护在身后,季柔忍不住笑出了声。
哪怕是他们最甜蜜的时候,傅景嗣都没有这么心疼过她。
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
因为爱,所以心疼,一丁点委屈都不愿意让她受。
叶琛自嘲地笑笑,他看着白浣之,一字一顿道:“白浣之,你我来日方长。”
……
丢下这句话,叶琛就拽着季柔离开了。
季柔穿着高跟鞋,有点儿跟不上他的脚步,“哎,你走慢一点儿,别激动啊。”
听到季柔的声音。叶琛才冷静了一些,
他放慢脚步,回头看着她,向她道歉:“对不起,我刚刚有点激动。”
季柔摊手,表示无所谓。
“你不难受么?”进到电梯之后,叶琛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季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难受什么?”
“看傅景嗣护着别的女人,你不难受?”叶琛盯着她的眼睛,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季柔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反问他:“看着你喜欢的人躲在别的男人身后,你难受么?”
“何止是难受。我觉得我的心被她撕了一个口子呢。”
说这话的时候,叶琛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乍一看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细细观察之后,就会发现……他是真的很认真。
季柔看着叶琛这样子,不自觉地就想起了他家阁楼上的那个房间。
想必他是真的很爱白浣之吧,不然也不会用她的照片挂满整个房间。
……
电梯很快就到了一楼。
门开的那一秒,叶琛突然和季柔说:“不过哦,我这个人比较记仇。她在我心上撕一个口子,我就在她身上撕两个。”
季柔对傅景嗣和白浣之还有叶琛三个人之间的过往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叶琛心情不好,从商场出来之后,季柔就跟他道别了。
她一个人打车回到酒店,拉上房间的窗帘,一头栽倒在床上,一睡就是一个下午。
**
傍晚时分,季柔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无精打采地问:“谁啊?”
“客房服务,来帮您收拾卫生间。”
“噢,请进。”季柔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趴起来。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酒店的工作人员打开,季柔笑着跟阿姨寒暄了几句,之后又把她送出门。
季柔正看着阿姨离开的方向发呆的时候,突然被人拉着胳膊拽进了怀里。
她吓了一跳,准备尖叫的时候,男人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紧接着,将她拖进了房间,一脚踹上房门,把她困在门板和胸膛之间。
看清楚来人之后,季柔抬起手就要往他脸上扇。
傅景嗣这次长了记性,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贴/上她的身体,哑声警告她:“再动一下,我就在这里上你。”
“傅景嗣你有病是么?”季柔冷冷地看着他,“有病就去看医生,记得按时吃药。”
“还在因为白天的事情跟我怄气?嗯?”傅景嗣抵住她的额头,耐心地给她解释:“我和浣之只是朋友,她的孩子不是我的,我和她——”
“你和她怎么样,我不感兴趣。”季柔现在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无论他怎么说,她都不会动摇。
“季柔,你先听我说。”傅景嗣叹了口气,“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行么。”
“哦,那你解释吧。”
季柔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放在身侧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攥成了一个拳头,掌心满满的都是汗。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对他抱有期待……真是可笑。
“孩子是叶琛的。”傅景嗣深吸一口气,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叶琛之前也经常跟我一起玩儿,我和浣之在一起的时候,会带她和他们吃饭。我不知道叶琛什么时候看上她的。有一年,我过生日,我们都喝多了。只有他清醒着。那天晚上,他在我住的地方强/暴了白浣之。”
“……”
听到‘强/暴’两个字,季柔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年,我一直很内疚。总觉得,如果没有我,她就不用承受这么多。”说到这里,傅景嗣的声音比先前更哑了,听得出来,他很压抑。
季柔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
“算了,都过去了。”她对他说,“如果真的愧疚,不如娶了她。”
“季柔——”傅景嗣被她气得发抖,低头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吸了一口,“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儿?”
季柔勾了勾嘴角,笑着反问他:“你有未婚妻。有红颜知己,还需要我对你好吗?”
“需要。”他回答得无比坚定。
看着他的眼神,季柔很想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之后,淡淡地对他说:“傅叔,我承认,我当年是真的很爱你,想给你生宝宝,和你结婚,在一起一辈子。”
听季柔这么说,傅景嗣有些兴奋,他搂住她的腰,“我们——”
他刚刚开口,季柔就用食指抵/上他的嘴唇,将他的话堵了回去。
“嘘,你听我说完。”
“但是你看。我过了这么多年没有你的日子,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吗。”季柔冲他微笑了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傅叔,其实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被你抛弃,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
傅景嗣听着她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番话,脸色越来越难看。
季柔却丝毫没有在意他的情绪变化,笑得越来越灿烂:“是你教会我的,不要把一个人当成整个世界,不然被抛弃的时候,就会一无所有。”
“傅叔,这些都是我的真心话,现在我已经唔……”
——
傅景嗣是真的不愿意再听她说下去了。
她的云淡风轻,比歇斯底里还要伤人。
他宁愿她像昨天晚上一样跟他吵闹,也不愿意她用这种无所谓的姿态诉说曾经的感情。
活了三十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他怕她真的不爱他,怕自己永远都等不到她的转身。
傅景嗣将她抵在门板上,一只手伸进她的衣服下摆,摸/上她的胸/部,发了狠地揉。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贴在她滑/腻的皮肤上,很快就将她身上弄出了印子。
季柔被这种又疼又痒的感觉弄得浑身虚软无力,软绵绵地靠在门板上,完全丧失了反抗的意识……
傅景嗣对她的身体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哪个位置可以刺激到她,他一清二楚。
女人也是有欲/望的,五年的空窗期,她的反应比之前还要大。
和容西顾结婚四年多,他们两个人终究是没能做到最后一步。容西顾也没有提过这方面的需求,两个人抱过吻过,可是彼此都没什么感觉。
季柔时常会有空/虚的感觉,偶尔会想起来曾经的事情。每次一想起来,都会湿,真的很羞/耻。
傅景嗣这次是铁了心要跟她做,将她压在门板上亲了一会儿,之后就把她抱上了床。
季柔离开的五年,他再没找过别的女人,清心寡欲过了这么久,再开/荤的时候,完全无法自持,被她夹得不到五分钟就交货了。
当季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整个人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欲/望瞬间平息。
伸手,从床头拿了新买的烟和打火机,在傅景嗣的注视之下点燃,闭上眼睛吸了一口,扬起下巴一点一点地将烟圈吐出来。
傅景嗣看着季柔抽烟的样子。目光有些呆滞。
他一直以来都不喜欢抽烟的女人,也没觉得抽烟的女人有多性/感,可是此时此刻的季柔,真的给了他一种惊艳的感觉。
她头发凌乱,身上只披了一条薄薄的单子,好看的锁骨露在外面,加上她夹烟的动作,活脱脱就是个妖精。
傅景嗣刚刚平息下去的欲望再一次被她撩起来。
他扑上去,将她手里的烟抢过来掐灭,扔到地板上,然后转过头堵上她的嘴。
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给她留任何挣扎的余地。
季柔这会儿已经清醒了不少,怎么可能由着他乱来。
她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一股铁锈味在唇齿间弥散开来,他疼得松开了她。
季柔抽了几张纸在嘴上重重地抹了一下。然后一脸恶嫌地看着他:“看来傅叔真的是老了,我对老年人没兴趣。”
傅景嗣当然知道她说的“老”指的是什么,刚才那种情况,他自己也没有料到。
他年轻的时候第一次开/荤都没那么快——
傅景嗣心里憋了一口气,各种不爽。
他用膝盖顶开她的双腿,手探过去,摸到那片湿漉漉的地方,呵呵一笑。
“这就是你说的没兴趣,嗯?浪成这样子,还说没兴趣?”
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把柄,傅景嗣的语气很得意。
“小荡/妇,你有没有兴趣,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暧/昧,动作也越来越大胆,季柔一开始还比较清醒,后来整个人都糊了。昏昏沉沉的,只能由着他来。
……
傅景嗣憋了五年,不正儿八经来几次根本无法满足,看着季柔在自己身/下意/乱情/迷的模样,他内心的成就感飙升。
再相遇之后,他终于找回了一些当年的感觉。
傅景嗣一直认为,女人身体的反应是最真实的,如果真的不喜欢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半推半就地跟他发生关系。
想到这里,他备受鼓舞,动得更加卖力。
生过孩子之后,季柔就有了去健身房的习惯。
一开始是做一些产后恢复的项目,后来她就爱上了锻炼,几乎每个礼拜都会找一天泡在健身房。
锻炼之后,她的体力比之前进步了许多,但是遇上傅景嗣。她还是一无是处,根本经不起他折腾。
还没有做完,季柔就睡过去了。
傅景嗣草草结束,下床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这一夜,他都没有合眼。
他躺在季柔身边,看了她好几个小时,他不敢睡,生怕一睡醒,她就不在了。
五年没有抱着她睡过了,只有老天爷知道他有多怀念这种感觉。
他睡觉一直都不稳当,抱着她睡的那半年,是他活这么大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段时间。
她离开之后,他差点患上失眠症。
现在想想,江蕴说得真的没错:季柔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劫。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魅力,竟然让他念念不忘到这个地步。
**
早上八点半,季柔终于醒过来了。
刚一睁眼,就看到傅景嗣盯着自己看,她吓得尖叫一声,原本混沌的大脑瞬间就清醒了。
“傅景嗣你有病啊——”季柔拍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怎么了?”傅景嗣皱眉看着她,没明白她害怕的点在哪里。
“没怎么,我去洗澡。”
季柔懒得跟他废话,拿起睡衣套在身上,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
脱/掉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暧/昧的痕迹,季柔自己骂了自己一句“不要脸”。
站在花洒下,任由热水从头顶冲下来,她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和他纠缠在一起的画面。
这身体还真是不争气,他随便碰一碰,就屈服了。
……
季柔在卫生间呆了半个多小时,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迎面就撞上了傅景嗣。
她抬起头来,对上他阴沉的脸,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傅景嗣一把拽住她的领子,粗鲁地把她摁到冰冷的墙壁上。
季柔的后脑勺磕了一下,疼得眼前发黑,她没好气地推他:“你滚开。”
“你先告诉我这他妈是什么——”
傅景嗣将手机举到她面前,屏幕上是她和容西顾还有零零拍的全家福。
季柔突然就明白了他生气的原因,但是,她不觉得他有生气的资格。
收回视线,她淡淡地说:“没什么啊,不就是一张照片。”
“我刚才接到了容西顾的电话。”傅景嗣抓着她衣领的手不断地收紧,几乎要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季柔,谁准你结婚的?你就这么缺男人?刚离开我一年,就迫不及待地嫁给他,你——”
“我无亲无故,结婚不需要谁同意,全凭自己喜欢。”季柔低下头不去看他,“西顾对我很好,嫁给他,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你带着我的孩子嫁给他?”傅景嗣几乎要被她气笑了,“季柔,你真是胆儿肥了。”
“不然呢?我应该带着孩子回来找你,然后再被你羞/辱一番?”季柔闭上眼睛,“傅景嗣,我没你想得那么贱,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的。”
傅景嗣直接无视她的话,他重重地捏着她的下巴,“季柔,那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带着她嫁给别的男人?”
“你有未婚妻。未来也会有自己的孩子,零零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你可以当她不存在。”
季柔这番话说得十分诚恳,其实关于零零的事情,她并没有想过隐瞒他。
毕竟,从生理学上看,他的确是孩子的父亲。
而且,季柔一直都觉得这个孩子对他没那么重要。
他有那么多女人,想要孩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她只不过是他玩腻了扔掉的人,她的孩子哪里入得了他的眼。
“跟他离婚。”傅景嗣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得地命令她:“不离婚,我们法庭见。”
“……傅景嗣,你就不能放过我么?”
季柔现在身心俱疲,根本不想再跟他争论。
她尽可能地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求他放手。“我以后再也不会在你面前出现,这次合作案我也不要了,我这就买票回美国,你就当没见过我……你看这样行吗?”
傅景嗣不说话,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些冷。
“傅景嗣……我求你,这样可以吗?”
季柔抓住他的胳膊,像以前一样,红着眼眶看着他。
傅景嗣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脑袋里满满的都是回忆。
曾经,她总是喜欢这样拉着他的胳膊撒娇,可怜兮兮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软。
然而今非昔比,如今她向他妥协,只是为了彻底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他怎么可能同意?
“你是我养大的,你那些小心思,我会看不出来么。”傅景嗣拍拍她的脸蛋,冷笑“你以为这个时候妥协有用么?”
“季柔,你给我听着,孩子,我要定了。”傅景嗣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有两个选择,离婚带着孩子回我身边,或者是跟容西顾在一起,孩子归我。”
“傅景嗣你卑鄙!”
季柔气急,伸出手朝着他的脸上狠狠地打下去。
这一巴掌被傅景嗣迅速避开,他抓住她的手,神情冷漠:“季柔,有一点你没弄明白——”
他俯身靠近她,“之前你能打到我,不是因为你厉害,是因为我心甘情愿被你打。现在我不愿意了,你以为你打得到?”
“合作方案我会找别人来跟你沟通,关于孩子,你最好在回美国前给我答案。当然,你也可以不给,到时候我会直接起诉,你等着收传票就好。”
“……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要孩子的抚养权?”季柔终究还是被他逼出了眼泪。
当年她怀孕的时候他不在,做产检的时候他不在,进产房的时候他也不在,孩子出生之后他也不在。
一个父亲该尽到的责任他都没有尽到。
如今他却问她要孩子的抚养权,真是可笑至极。
对于季柔来说,零零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的软肋,一旦遇上和零零有关的事情,她就没有办法理智了。
“她身上跟我流着相同的血液,这就是我最大的资格。”傅景嗣转过身,背对着她。
说完这句话,他便摔门离开。
……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季柔失神地坐到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与此同时,扔在地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季柔拿起手机,摁下接听键。
电话那边,容西顾的声音听起来很急:“柔柔,怎么回事,为什么老傅会接你的电话?”
“西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季柔咬着嘴唇,“他要零零的抚养权,可是零零是我的命啊……”
“他应该还提了另外的条件吧?”
容西顾是聪明人,以他对傅景嗣的了解,他绝对不可能只提这么一个要求。
季柔也没有瞒容西顾,直接说了实话:“他要我跟你离婚,带着零零回他身边。”
容西顾听完她的话,沉默以对。
“西顾,我们当初说好的,我没有忘记。”季柔叹了口气,“除非你遇到喜欢的人,不然我们永远不离婚。”
“柔柔,我也说过,只要是你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选择,我都会尊重。”容西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这次也一样。我不会强留你。”
“西顾——”季柔被他的话感动到了。
这五年里,容西顾一直都在她的生活中充当良师益友的角色,他们两个人不像情侣不像夫妻,反而像家人。
容西顾是个很温暖的人,被他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我刚刚订了飞洛城的票,明天下午到。”容西顾说,“我去陪你。”
季柔被他感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没出息地哭。
**
从酒店出来之后,傅景嗣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开车去了公司。
前台的几个小姑娘看到老板衣冠不整的样子,都被吓到了,三个人面面相觑,目送傅景嗣上了电梯。
容南城刚刚被傅景嗣一通电话召唤过来,站在办公室等来傅景嗣的时候,他也被他邋遢的样子吓到了。
容南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凑到他身上闻了闻,嬉皮笑脸地说:“喔,纵/欲过度的味道……这么狼狈,是打完炮就被季柔踢下床了?”
“容西顾结婚的事情你们知道么?”
傅景嗣这会儿没功夫跟容南城开玩笑,他只想搞清楚季柔和容西顾结婚的原因和目的。
容南城被傅景嗣问懵了,他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啥玩意儿?我大哥结婚?他连女朋友都没有,跟充/气娃娃结婚啊?”
“容西顾娶了季柔。”傅景嗣咬着牙说。“南城,这件事情你帮我查清楚。我让他照顾女人,不是为了让他给我戴绿帽子。”
“操,你说什么?!”容南城目瞪口呆,“我大哥娶了季柔?你他妈确定不是在逗我?”
“我会跟你开这种玩笑?”傅景嗣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最近事情太多,一件接着一件,他感觉自己都快垮掉了。
白浣之那边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季柔这边又出了新状况……真是头疼。
容南城还是不相信。
虽然他平时跟容西顾接触不多,但是容西顾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大概是有数的。
之前容西顾说过,他喜欢成熟的,优雅的,最好和他同龄,有共同语言。
这几项,哪一项都跟季柔沾不上边。现在季柔倒是成熟优雅了不少,但是她才多大,他们两个代沟就有俩了,哪里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我说……老傅。”容南城顿了顿,说:“这事儿会不会是假的啊,我总觉得季柔不是我大哥的菜啊。”
“早上我接到了他给季柔打来的电话,通讯录里的备注是老公,你觉得是假的?”
想到这里,傅景嗣就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季柔还带着我的孩子嫁给了他。”
“……我操?你,你等等。”容南城扶着办公桌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你是说,季柔走的时候怀了你的孩子?”
傅景嗣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当年都闹成那样子了,你还找人家打了分手炮?”
容南城的重点完全没有放在孩子身上,他只是觉得傅景嗣当年做得太过分了。
他拍了拍傅景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老傅,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老子就服你。”
傅景嗣将容南城的手拍开,冷冷地说:“滚。”
“哎呦喂,你还恼羞成怒了。”容南城摊手,“我突然觉得季柔嫁给我大哥也不错哎,我大哥脾气那么好,肯定对她很迁就。女人么,最抗拒不了暖男了。”
“容南城你给我闭嘴。”傅景嗣再一次警告他。
“好好好,我不说了。”
容南城作了一个投降的手势,尽管这样,他还是没有放弃调/戏傅景嗣。
“不过老傅啊,你也要适当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哦,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如果我是季柔,我也把你从床上踹下来。”
“……我怎么了?”傅景嗣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穿这个不好看?”
“噗,你在跟我开玩笑么老傅……”容南城被傅景嗣逗得哈哈大笑,“说实话老傅。我一直觉得你只有一套衣服。江蕴虽然穿衣服没品位,但人家好歹是穿白色的,你呢,永远就是黑一身,看着特别老气。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四十了呢。”
“我有那么老?”傅景嗣呵了一声,“明明才三十五。”
“我擦,哈哈哈哈哈。”
容南城这下笑得彻底收不住了,捂着肚子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整个人无比兴奋。
——嘲笑傅景嗣的结果,就是被他黑着脸撵出办公室。
不过,容南城一点儿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刚才傅景嗣那个样子,已经够他笑一年了。
**
自从昨天在商场偶遇叶琛之后,白浣之就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中,
晚上睡觉只要有一点动静都会惊醒,今天一大早送孩子上学的时候。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生怕被人跟踪。
防不胜防,最后沫沫还是被人接走了。
白浣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
……
“你是我爸爸?”
沫沫坐在副驾上,侧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问问题的语气不是很友好。
从沫沫口中听到“爸爸”两个字,叶琛身子有些僵硬。
说真的,他对这个称呼还不是很适应,突然冒出来俩孩子,一个已经十岁了……这他妈也太不可思议了。
叶琛盯着沫沫看了一会儿,发现这丫头的五官跟白浣之长得一模一样,就连说话时的神态都差不多。
真是她妈亲生的——
“你全名叫什么?”叶琛问沫沫。
“我叫白未沫。”沫沫玩着书包的带子,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问题。
过后,她又问叶琛:“你是想追我妈妈,对吗?”
“哇,沫沫真厉害。”叶琛拍了一下她的脑袋。笑得无比温柔,“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事呢。”
“你别摸我脑袋!”沫沫一脸嫌弃地看着叶琛,“最讨厌别人摸我脑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叶琛:“……”
“我跟你出来,只是想看一看我爸爸是什么样的人,现在我看到了,你送我回家吧。”
沫沫拉过安全带系到身上,冷着一张脸对叶琛下指令。
叶琛被这丫头逗笑了,他靠近她,半真半假地说:“上了我的车,要下去是很难的哦。既然是我的女儿,以后跟我一起生活就好了。”
“如果我是你女儿,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管我?”
沫沫到底还是个孩子,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声音已经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