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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上午,叶琛就带着白浣之去民政局领了证。
下午就通知家里准备结婚的相关事宜,并且把结婚的消息公布于众。
白浣之在洛城没有什么熟人,但叶琛的熟人很多,他和傅景嗣的圈子差不多,圈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他喜欢白浣之很多年了,不过基本没人看好他们。
顾锦收到请柬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他很清楚当年叶琛对白浣之做了什么事情,也知道他们三个人之间那些恩怨。
白浣之对叶琛可以说是恨之入骨,怎么可能想不开和他结婚?
顾锦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也顾不上分析,直接给傅景嗣打电话汇报。
顾锦原本以为傅景嗣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特别激动特别生气,毕竟他一直以来都对白浣之的事儿特别上心。
可是,傅景嗣的反应却出奇地平静。他说:“她喜欢就嫁吧,我管不了。”
“这不是你风格啊老傅……”
顾锦完全没想到傅景嗣听到白浣之结婚的消息之后会这么淡定,淡定得他有点儿不相信这是他了。
“你不是特别关心她的事儿么?她嫁给叶琛你竟然不拦着?”
“她自己选的,我为什么要拦?”傅景嗣反问顾锦。
“哎,算了算了,早知道不告诉你了。”顾锦瞬间就没心思和他开玩笑了,“你在洛杉矶好好办事儿吧,份子钱我替你出。”
说完,顾锦就把电话挂断了。
傅景嗣盯着季柔和容西顾消失的地方发了几分钟的呆,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现在,他拿季柔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们两个人之间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除非他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不然季柔这辈子都不会回到他身边。
所以,这场官司。一定要赢。
接下来的几天,傅景嗣一直在跟袁明沟通官司的事情,当袁明确定胜算五五开的时候,傅景嗣正式向加州最高法院提起诉讼,季柔当天下午就收到了法院寄来的诉讼单,密密麻麻好几页的英文。
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将最重要的信息筛选出来。
如果被告愿意在开庭前交出孩子的抚养权,原告将自动撤诉。
呵呵……果然是傅景嗣的做事风格。
他铁了心要将孩子从她身边抢走,季柔则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弃孩子的抚养权。
这样的两个人,根本不可能达成一致。
**
为了这场官司,傅景嗣在加州呆了一个多月。
开庭的那天,他带着余森和袁明一起出庭,季柔的身边是容西顾和她招来的律师。
季柔的脸色很不好,黑眼圈很重,这段时间,为了准备证据,她几乎天天熬夜,四处奔波,精神状态很差。
而傅景嗣呢,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和之前没有任何区别。
法院门口,狭路相逢,四目相对,季柔看着傅景嗣,眼底带着至死方休的恨。
傅景嗣表现得云淡风轻,似乎完全没有把她的恨放在心上。
容西顾看到傅景嗣之后,揽着季柔的腰走上去和他打招呼。
“老傅,我们又见面了。”
傅景嗣低头看了一眼容西顾搭在季柔腰上的手,目光骤变,他讽刺地笑了笑,“西顾,我怎么觉得你这个便宜爸爸当上瘾了?”
“傅景嗣你他妈的闭嘴!”
季柔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听傅景嗣这么说话,她直接就炸了,上去拉着他的衣领就要打他。
傅景嗣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看着她:“我看季小姐的精神状态有些不正常,为了我女儿的身心健康,我必须争取到她的抚养权。”
说完这句话,他一把将她推开,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审判庭。
……
庭审中,
傅景嗣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季柔和一堆男客户一起喝酒的照片。法官看到照片之后,明显对她不满意了。
这个时候,袁明开口道:“就像我们了解的那样,被告人有酗酒的习惯,且长期和多名异性保持亲密联系,我们并不认为孩子跟着这样的母亲可以过上幸福的生活。”
“而且,被告人已经结婚,有自己的家庭,原告至今单身,膝下无子女,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不仅有抚养孩子的经济能力,也有足够的空间用来和孩子进行沟通。”
“被告人曾经收过原告的银行卡,来美国之后一直在用里面的钱,也就是说,被告抚养孩子的钱,基本都是原告给的。”
袁明的每一条证据,都直戳要害,他不愧是抚养权官司的老手,随便说一句话,都能找到相应的法律条文佐证。
和他比起来,季柔找的律师显得十分业余。
判决的结果当庭就宣布了。
零零的抚养权被判给了傅景嗣。
季柔情绪失控,庭审结束后迟迟不肯离开。
“不是……零零是我的,我的。”季柔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句话,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容西顾看她这样子,也替她难受。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零零对于季柔的意义了。
傅景嗣拿到零零的抚养权,就等于握住了她的把柄,只要他用孩子威胁她。她一定会义无反顾地跟着他回国。
而且……她一直都放不下傅景嗣,这一点他也看得出来。
容西顾搂着季柔从审判庭走出来,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傅景嗣,然后低头为季柔理了理头发,接着,他开口对她说:“季柔,我们下午去办离婚手续吧。”
季柔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茫然。
“为什么?”
“没什么。我们当初不是说好的么,等我找到喜欢的人,就分开。”容西顾拍拍她的脑袋,笑着说:“现在我找到了,这段时间看你忙,所以没好意思跟你提。现在这个情况,我们分开比较好。”
容西顾说得没有错,季柔刚才也有考虑这个问题。
如果零零被傅景嗣带走,她一定会跟着一起走的,但是她要考虑容西顾,毕竟他们是夫妻,她不能让他太难堪。
如今容西顾这么说,季柔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十分愧疚。
这五年里,她欠容西顾的人情,一辈子都还不完。
——
下午,季柔和容西顾一起办了离婚手续,当天晚上,容西顾就从季柔住的地方搬走了。
零零发现爸爸不在,哭着喊着要爸爸。
“我要爸爸,妈妈,爸爸为什么不回家?”零零坐在床上,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擦泪,哭得一抽一抽的。
季柔走到床边坐下来,用刚刚烫好的毛巾给零零擦了擦脸。
“零零,妈妈要向你认一个错。”季柔将毛巾放到床头柜上,她将女儿抱到腿上,看着她的一双大眼睛,诚恳地向她道歉:“其实,零零的爸爸不是容叔叔,以前是妈妈骗了你。”
“……是不是因为零零不听话,爸爸不要零零了?”小家伙根本没把季柔的话当真,只以为妈妈是在吓唬她。
“后天妈妈就会带着零零去见真的爸爸了。”季柔试探性地问她:“零零,你会喜欢他吗?”
“我不会。”零零从季柔身上下来,钻到被子里,用被子蒙住头,哭着说:“我讨厌你!我才不要真爸爸!”
这是零零第一次这么激烈地反抗季柔,季柔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她今年才四岁,对什么事儿都是懵懵懂懂的,突然被告知自己喊了这么长时间的爸爸不是真的爸爸,她肯定接受不来。
况且她平时那么黏容西顾,以后没有他……小家伙指不定怎么闹腾。
**
很快就到了傅景嗣带零零回国的日子。
傅景嗣刚刚出现,零零就哭了。
季柔连忙放下行李箱蹲下来安慰她,“宝贝乖,妈妈会陪你一起的,不要哭哦。”
“我不要妈妈!妈妈骗我。”零零抬起手来在季柔身上胡乱地打,情绪十分激动:“讨厌妈妈,讨厌妈妈——”
“住手!”傅景嗣看零零动手打季柔,立马黑着脸教训她。“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谁么?她是你妈,你也敢打?”
傅景嗣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但是在他看来,尊敬父母和长辈,是无法撼动的原则。
看到零零不尊重季柔,傅景嗣忍不住就想教育她。他这么一吼,零零哭得更厉害了。
季柔看得心疼不已,她抬头瞪了一眼傅景嗣,没好气地说:“你少拿工作上那一套对她,她还小,很容易被吓到。”
“她还小,就学会打你了。等她长大了还了得?”傅景嗣冷着脸把零零抱起来,“目中无人,长幼不分——季柔。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孩子?你就是这么当妈的?”
季柔低下头不说话,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跟傅景嗣吵架,所以,能忍则忍。
零零很讨厌傅景嗣,但也很怕他,被他抱着,她极度不愿意却不敢挣扎。
傅景嗣数落完季柔之后,先出门把零零送到了车上。
傅景嗣出门之后,季柔走到茶几前弯腰抽了一张纸巾,迅速地将眼角的泪擦去。
接着,她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准备出门。
刚想迈步,就被折回来的傅景嗣堵住了。
他挡在她面前,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拉杆。
季柔下意识地躲开,头也不抬地对他说:“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傅景嗣没说话,继续伸手跟她抢。
季柔被他弄得不耐烦了,抬起头来看着他,没好气地说:“我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季柔,你最好把你的脾气收一下。”傅景嗣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警告她:“我不是容西顾,不会无条件地忍让你。当然,如果你依然选择跟我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
季柔咬了一下嘴唇,默不作声地松了手。
傅景嗣接过箱子,转身往外走,季柔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听着她的脚步声。傅景嗣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季柔这吃硬不吃软的性格,傅景嗣算是摸清楚了。
如果说五年前的季柔是一只温顺的猫,那么现在的季柔就是一只张牙舞爪的豹子,想要制服她,必须来硬的。
……
季柔和傅景嗣上车之后,余森笑着跟季柔打了个招呼。
“季小姐,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季柔呵呵地笑,“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我被困在洛城,哪儿都走不了。”
“……呵呵呵,季小姐说笑了。”
季柔这话说的,余森根本不知道怎么接,只能干笑。
零零上车之后倒是没有再哭过了。但是小家伙一直低着头,闷声不理人。
谁和她说话,她都不回。
季柔看孩子这样,特别难过,一路上都在变着花样儿地哄她。
傅景嗣觉得季柔对孩子太溺爱了,好几次都想开口训她,最后忍住了。
不急,以后有的是时间。
零零哭得累了,刚上飞机就睡着了。
季柔和空姐要来毯子给她盖到身上,看着小家伙熟睡的模样儿,她习惯性地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亲过之后,季柔才发现傅景嗣在盯着自己看。
她故作淡定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闭上眼睛装睡。
谁知傅景嗣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季柔急了。睁眼,一脸戒备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么。”傅景嗣将她的手握紧,“碰一下手而已,比这个亲密的事情也没少做,你矫情个什么劲儿。”
“对啊,我就是矫情。”季柔依旧在挣扎,“你放开。”
“你非要我来硬的?”傅景嗣拉着她的手解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随后又帮她解开,然后强行将她拽到了洗手间。
季柔还没来得及叫出声,傅景嗣就把门关上了。空姐看着一男一女走进卫生间,笑得特别内涵。
这些年,人们为了寻求刺激,经常在飞机上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
傅景嗣将季柔拽到洗手间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将她抵在洗手台上狂吻。
季柔被他吻得胸闷气短,整张脸都憋红了,尽管这样,傅景嗣还是没有松开她的打算。
他在她嘴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季柔疼得叫出了声:“唔——”
听到她的叫声,傅景嗣终于松开了她,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模样,他笑着凑近她的耳朵,压低声音调侃她:“所以,你每次拼了命地惹我生气,就是为了让我这样收拾你?”
他提了提身子,死死地贴上她,“非得我来硬的。嗯?是不是?”
季柔靠着洗手台,退无可退,红着眼圈看着他。
傅景嗣笑得更灿烂了,他问她:“委屈了?想哭了?”
“傅景嗣——”季柔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嗯?”傅景嗣挑眉看着她,“喊我名字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跟我做,就做吧。”季柔已经豁出去了,“就像你说的一样,反正已经睡过那么多次了,我也不在乎被你多睡几次。但是我也有我的条件。”
傅景嗣脸上的笑一点一点褪去,“季柔,你觉得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不是什么过分的条件。”季柔说,“我会跟你住在一起,但我们互不干涉。”
“你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应该是这样的?”傅景嗣捂住她的眼睛,语调冷冽而残忍:“你很喜欢被玩/弄的感觉,嗯?”
蒙着眼睛的时候,人的身体会比平时更加敏/感,再加上他们现在在飞机上,那种随时可能被人发现的紧张感,总是能给人更多的感官刺/激。
季柔不自觉往傅景嗣身上靠拢。
傅景嗣感觉到她的靠近之后,又气又爽,松开钳制着她的那只手,在她屁/股上狠狠抽了一下。
啪地一声,格外地响亮。
接着,他抓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腰间——
………………
两个人在洗手间呆了将近一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季柔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散去,头发也很乱,傅景嗣身上的衬衫也被她抓出了褶皱,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熨帖。
回座位的时候。季柔全程都是低着头的,生怕对上空姐暧/昧不明的眼神。
回到座位坐下来之后,季柔很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傅景嗣,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她收回视线,装不知道。
傅景嗣的心情的确是挺复杂的。
刚刚做的时候,他是真的发现了季柔这五年的变化。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随随便便就会脸红的小女孩儿了,对这种事情,她驾轻就熟,甚至还会配合……
这些年,她身边果然是没有缺过男人。只要想到她曾经以同样的姿态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傅景嗣的心情就格外地不爽,这种不爽,只能通过折磨她的方式才能宣泄出来。
看着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他才会稍微好受一些。
可是。做完之后,傅景嗣还是没能释怀。
他们之间,隔了一条长达五年的时间鸿沟,根本跨不过去。
季柔和傅景嗣刚坐下来没一会儿,零零就醒了。
小家伙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季柔看到之后心疼不已,抬起手来准备摸她的脸蛋儿,零零很生气地躲开了。
她不耐烦地说:“不要碰我,我讨厌妈妈。”
“零零,妈妈不是故意骗你的。”季柔好声好气地哄她,并且向她承诺:“以后妈妈再也不骗你了,好不好?宝贝再相信妈妈最后一次嘛。”
季柔跟零零说话的时候,声音特别腻歪,最后一句还说出了撒娇的味道。
傅景嗣听得有些恍惚。季柔上一次跟他撒娇是什么时候,他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他们最好的那段时间,她经常会用同样的语调拉着他的胳膊求他办事儿。
她这么一求,他就心软了。
如今,她可以对着容西顾撒娇,可以对着女儿撒娇,却不肯像之前一样对他撒娇。
傅景嗣这么想着,情绪有些暴躁。
他看向零零,疾言厉色地教训她:“你再这么没规矩,下飞机就罚站。”
傅景嗣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张冰山脸,说话的语调又很硬,这会儿他又是刻意凶零零,只一句话就把零零给吓哭了。
季柔特别受不了傅景嗣,她回过头看着他,“傅景嗣你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这么凶她?”
看他这么凶零零,季柔完全没有办法安心把孩子交给他,如果零零长期跟他生活在一起,绝对会抑郁——
“凭我是她老子。”傅景嗣冷笑,“季柔,就你这种思想觉悟,竟然好意思当孩子的妈?”
傅景嗣本身不喜欢孩子,再者,他不赞成父母对孩子过度溺爱,他堂弟傅祠章的女儿,就是反面教材。
傅祠章对她女儿那叫一个溺爱,不管女儿说什么他都无条件地听,想怎么折腾都随她。
最后的结果就是把女儿惯得没大没小,出门在外走路都恨不得是横的。
季柔现在教育孩子这个方式,跟傅祠章异曲同工。
看零零那个样子,很明显就知道妈妈会哄她才闹的,说白了,她就是希望季柔能低声下气地哄她……
偏偏季柔这个死脑筋还上套了,教育孩子一点儿原则都没有。
傅景嗣绝对没有办法容忍自己的孩子有这种心理,所以,他决定,以后遇到这种情况,由他亲自处理,再不让季柔过问。
季柔被傅景嗣质问得愣住了,几秒钟后,她呵呵一笑,“是,我没有思想觉悟,我教出来的孩子很差劲,既然傅先生这么瞧不上我们母女,不如去找一个有觉悟的女人给你生一个有规矩的孩子,何必揪着我们母女不放?”
“季柔,你是在跟我赌气?”傅景嗣被她气到了,“你觉得无底线的纵容就是宠孩子?你不给她立规矩,她怎么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你说呢,傅景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要像你一样凶她打她吗?”季柔被他训得鼻尖泛酸,“我的确是没有任何准备就把她生下来了,但是这是我一个人的错吗?生孩子大出血的人是我,陪她长大的人也是我,她是我生活和工作的动力,你让我怎么狠下心教训她?”
季柔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说过之后,她吸了吸鼻子,总结道:“你根本就不懂。”
“是,我不懂。”傅景嗣欣然承认,“但是我知道,我的女儿不应该是一个目中无人长幼不分又没礼貌的孩子。”
季柔被傅景嗣噎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零零平时很有礼貌,不管看到谁都胡打招呼,别人帮助她,她也会说谢谢,这些年,她和容西顾也没少教她这方面的东西。
只不过,这些礼貌。零零都没有对傅景嗣展现出来。季柔知道,零零是打心眼里排斥他的。其实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虽然她恨傅景嗣,但大人之间的感情矛盾跟孩子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他都是零零的父亲,她希望他们父女的感情稍微好一些。
零零目前这个样子,怕是做不到了。
“咱俩换个位置,我跟她坐一起。”傅景嗣推了推季柔,然后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见季柔犹豫不决的样子,他催促她:“快点儿。”
季柔磨磨蹭蹭地和他换了位置,还不忘嘱咐他:“傅景嗣你不要太凶……她本来就不喜欢你。”
“她还可以更不喜欢我,我不介意。”
傅景嗣在零零身边坐下来,系好安全带之后,他抬手捏住了小家伙的脸蛋儿。
“坏人,你放开我。”
零零对傅景嗣排斥得很,傅景嗣刚坐过来,她就开始瞪他了,现在傅景嗣突然捏住她的脸,她更是抗拒。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告诉你,我叫傅景嗣,是你爸爸。如果你愿意承认你的爸爸是个坏人,那我无所谓。”
傅景嗣面无表情地看着零零,“从今天开始,你姓傅,回国我会给你改名,然后送你去新的幼儿园读书,你再跟周围的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要用新的名字。”
“你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叫容西顾,你是坏人,你就是坏人——”
零零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完全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
傅景嗣把她的手从耳朵边上拉下来,严肃地告诉她:“掩耳盗铃没有用,你和我的关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没办法改变的,在你没有能力改变的时候,就要学会接受。”
季柔坐在旁边,听着傅景嗣教育柔柔的那些话,特别无语。
她一个四岁多的孩子,哪里能听明白他说的那些个大道理?
零零被傅景嗣说得低下了头,两只小肉手揪在一起。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傅景嗣转过头和季柔对视了一眼,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对她说:“看见没,她聪明得很,知道你宠她,她才会那么跟你闹,跟我,她敢么?”
“……”季柔翻了个白眼,懒得再继续跟他辩论了。
他们两个人差了八岁,傅景嗣跟她不是一个年龄段的,教育孩子的理念不一样是很正常的。
**
和季柔办完离婚的这两天,容西顾的心情很平静,日子过得也很平静。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
季柔还爱傅景嗣。是不争的事实。
单凭这一点,傅景嗣就赢得很彻底。
没了季柔和零零的这两天,容西顾每天都在办公室呆到很晚才回家。
这天傍晚,那个叫苏晓晓的学生又拿着一本厚厚的书籍来向他请教了。
容西顾接过来案例扫了一眼,然后开始给苏晓晓分析、讲解。
“……所以说,现代社会男女角色界限越来越模糊、角色错位现象严重,也是导致离婚率飙升的重要原因之一。”
容西顾讲了五分钟,一步一步推出了这个结论。
说出来之后,并没有得到回应。
他抬起头来看向苏晓晓,“苏晓晓,懂了没?”
“呃……懂啦懂啦,谢谢您。”苏晓晓不好意思地拍了拍额头,“刚才饿得走神了,抱歉哈。”
“没关系。懂了就好。”容西顾放下笔,笑着问她:“还有别的问题么?”
苏晓晓摇摇头:“没有了没有了,谢谢容教授。”
“应该的。”容西顾说,“很少见到这么用功的华人学生,你挺让我惊讶的。”
“真的吗?”被男神夸奖之后,苏晓晓瞬间就兴奋了。
容西顾从容地点点头,“真的。”
“容教授,我加您微信了,您有时间记得通过一下哈。”
苏晓晓看容西顾心情还不错,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
上次容西顾把微信号写下来告诉她之后,她回去之后就去加他了。
但是隔了一个多月都没动静,苏晓晓心里一直念着这个事儿,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他。
“嗯?你名字叫什么?”
容西顾拿出手机点开软件看了看之前收到过的好友申请,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个像她的。
“我要睡男神。”苏晓晓一个顺嘴就把自己的微信名说出来了,看到容西顾的表情之后,她赶紧解释:“呃,这个是我的微信名字。”
容西顾“哦”了一声,果真在好友申请里找到了一个名叫“我要睡男神”的用户,他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然后特意改了一个备注。
“好了,已经通过了。”容西顾放下手机,对苏晓晓说:“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家了,你也去忙你的吧。”
“嗯嗯好的,打扰您了。”
苏晓晓冲着容西顾鞠了一躬,然后拿起自己的书小跑着离开办公室。
出来之后,赶紧拿出手机看,果然,容西顾已经同意加她为好友了!
苏晓晓兴奋地跺脚,恨不得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全世界。
从学校出来后,容西顾一个人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十点。
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是季柔发来的短信。
她说:西顾,我已经回洛城了,希望你在那边一切都好。
容西顾把短信删除,将手机放回兜里,继续往前走。
……
季柔握着手机等了很长时间都没有等到容西顾的回复,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暴躁地将手机扔到一边,趴在床上,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