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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白浣之真的从叶琛眼底看到了浓浓的失望,他的情感流露得太过真切,对视几秒钟后,白浣之赶紧移开视线。
她不敢再和他对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他的眼神蛊惑,任由他揉圆搓扁。
叶琛一向很擅长这种心理战术,之前好几次,白浣之都被他的眼神给骗到了。
她甚至还认真反思过,自己对他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但是那一次,她还没反思结束,就被叶琛狠狠欺负了一翻。
从那之后,白浣之就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轻易上他的当。
叶琛这个人……她真心惹不起。
“哪怕是作为朋友,我也应该去看看他。”白浣之低着头,小声地说:“他帮了我很多……人应该懂得感恩,不是么?”
“哦?他帮了你什么,说来听听。”叶琛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故意这么问她。
白浣之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上了叶琛的套,自顾自地掰着手指头数道:“沫沫出生的时候,他有照顾我,还有,沫沫的学校和老师都是他帮忙找的,后来沫沫生病,他也帮了很多忙……”
“嗯。”叶琛轻轻地应了一声,笑着摸上她的脸蛋儿,“看来他真的是帮我照顾了很久女儿哦。”
白浣之听叶琛这么说,心瞬间就乱了,她抬头看着他,开口试图解释:“他……”
“是不是每天都在问老天,为什么沫沫不是他的女儿?”叶琛咧开嘴笑得开朗,“这样你们就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哦,多么完美的结局对不对。”
“我没有这样想。”白浣之小声地反驳他:“我只是把他当朋友而已。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我知道的,你不用一再提醒我。”
“可我还是很伤心,因为你把与他有关的每一件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楚。”叶琛拉着白浣之往沙发的方向走去。
停下来之后,他让白浣之站在沙发前,自己坐下来,然后伸手抱上她,将头埋在她的胸口处,声音沉闷。
“你不相信我会难过,对不对。”
“……”白浣之咬着嘴唇不说话,这种问题,她没办法回答。
客厅里,是令人尴尬的沉默,气压越来越低,压抑无比。
白浣之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叶琛等了很久,终于失去了耐心。
他松开她,从沙发上起身,浅笑着对她说:“老傅在市人民医院呢,你去看他吧。”
白浣之完全没有想到,叶琛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她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向他确认:“是真的吗?”
“我在你心里这么没信誉么?”叶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从她身边走过去,没有一丝留恋。
那一瞬间,白浣之心里有些难受。她张了张嘴,唤了一声他的名字:“叶琛。”
叶琛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白浣之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对他说:“沫沫和泡泡麻烦你照顾几天……等我确定傅景嗣没事儿就会回来的。”
“你可以永远不回来,随便。”叶琛头也没有回,丢下这句话就上了楼。
白浣之咬了咬牙,从茶几上拿了车钥匙和家门钥匙,小跑着出了门。
**
四十分钟后,白浣之来到了市医院,在前台问到了傅景嗣的病房号,飞奔着上了电梯。
晚上,傅祠章和余森守在病房里,听到敲门声之后,余森上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口的白浣之之后,余森愣住了。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白浣之了,自从白浣之和叶琛结婚之后,傅景嗣就跟她没什么来往了。
前几年,余森和白浣之接触得比较多,他对白浣之的印象还不错,当年他一度以为白浣之最后会和傅景嗣在一起,没想到最后——
“白小姐,您来了。”余森和白浣之打了个招呼。
“嗯……他醒了么?”白浣之看着余森,压低声音问他:“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您进。”余森为白浣之让路,让她进到病房里。
傅祠章看到白浣之之后,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
当年白浣之和傅景嗣在一起的时候,和傅祠章有过几面之缘。
走近病床,白浣之才发现零零也在。她转过头看着余森,小声问他:“孩子……也出事儿了吗?”
“小小姐只是皮外伤,不过也缝了针。”余森如实回答,“傅先生伤得比较严重,暂时还得靠氧气罩呼吸。”
白浣之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傅景嗣,眼眶立马就红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余森见白浣之哭,有些慌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生硬地安慰她:“白小姐放心,傅先生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明天就能醒来……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他是怎么出事儿的?”白浣之咬了咬嘴唇,问余森:“傅景嗣平时开车那么小心,怎么会突然出车祸,还是跟孩子一起——”
白浣之记得自己跟傅景嗣在一起那会儿。他开车的时候连话都很少说,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飙车,更不会逆行——
白浣之几乎可以断定,他出事儿,肯定是因为遇上了什么急事儿。
想到这里,白浣之又问余森:“季柔呢?她没有过来看傅景嗣吗?”
“季小姐那边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面对白浣之的质问,余森也不好透露太多,只能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白浣之知道余森这么回答代表着什么,她也没有过多地盘问,走到病床前,坐下来,默默地守着傅景嗣。
……
第二天早晨,傅景嗣和零零是一块儿醒来的。
顾锦早早地就来了医院,等到零零醒来,他立马上去逗小家伙。
零零这孩子比他们想象得坚强得多,睁开眼睛之后,她没有哭闹,而是看着顾锦问他:“我爸爸怎么样了?”
孩子这个反应出乎大家的意料,就连一旁的护士都惊到了,她看着零零,不可置信地说:“这孩子心理素质真好。”
“行啊,不亏是老傅的掌上明珠。”顾锦给零零身后垫了个枕头,笑得合不拢嘴。
傅景嗣原本以为睁开眼睛之后就可以看到季柔,但是事实很残忍,当他看到白浣之的时候,内心的失望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话。“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白浣之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泪,说:“没事就好。”
“嗯。你一个人来的?”傅景嗣环视四周,到底是没看到叶琛和孩子的身影。
白浣之点了点头,苦笑:“不用看了,叶琛和孩子没来。”
“哦。”傅景嗣淡淡地应了一句,之后,他将视线转向余森:“她呢?她怎么没来?”
余森当然知道傅景嗣口中的“她”指的是谁,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余森脑袋有点儿空,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说到点子上。
傅景嗣听得急了,又问了一遍:“她为什么没来?她不知道我出事儿么?”
“她当然知道你出事儿,只是没来看你!”
余森还没来得及开口,容南城的声音就插了进来,一句话,把残忍的真相说给了傅景嗣听。
容南城刚刚进来病房,就听到傅景嗣在纠结这个问题,再想想昨天季柔的态度,他真心替傅景嗣不值。
既然季柔不把傅景嗣当回事儿,他这个当兄弟的,倒不如早点儿把他骂醒,省得他再自作多情。
果然,傅景嗣在听到容南城这句话之后,脸色都变了。
他看向容南城,面无表情地问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老傅,今儿大家都在,你也甭怪我说话难听,兄弟也是为了你好,与其俩人在一起互相折磨,还不如赶紧放手。”
容南城以过来人的语气劝说傅景嗣:“季柔心里压根儿没你,你何必为了她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你怎么知道她心里没我?”傅景嗣反问容南城,“她亲口跟你说的?”
“如果她心里有你,就不会这么果断地把你的孩子给做掉。”容南城跟傅景嗣说了实话,“昨天我去医院找过季柔了,她的孩子已经没了,现在在医院休养。”
说到这里,容南城顿了顿,“我跟她说了你出车祸的事儿,她听完无动于衷,也没有要过来看你的意思。我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一个男的,应该就是之前顾锦说的那个人。”
“老傅,你醒一醒吧,她之前可能是真的对你动过情,但是现在——我这么说完,你心里应该有数了。”
说到最后,容南城还是给傅景嗣留了点儿面子。
但是,病房里的人都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了。
容南城的这番话听得白浣之很难过,她早就知道傅景嗣喜欢季柔,但是今天亲眼看到他为了季柔伤心难过,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憋屈。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儿是比看着深爱过的男人为别人伤心更残忍的呢?
病房里的人都以为傅景嗣会大发脾气,或者是和容南城大吵一架,但是他没有。
傅景嗣一句话都没说,闭上眼睛,继续睡。
白浣之咬了咬牙,伸手握住傅景嗣没受伤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对他说:“你别难过了。都会过去的。”
“我没事。”
傅景嗣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来,说这句话的时候,连眼睛都不曾睁开过。
零零看到白浣之拉傅景嗣的手之后,十分不友好地对她说:“阿姨,我爸爸已经有老婆了。”
零零记性很好,上次在商场碰见白浣之之后,她就记住白浣之的长相了,毕竟是喜欢她爸爸的女人,她当然要记得清楚一点儿。
听到孩子的警告声之后,白浣之无比尴尬,赶紧从病床前离开。
她站起来,看着另外一张床上的零零,小心翼翼地对她解释:“宝贝,你别误会,我对你爸爸没有那个意思。”
“我早就看出来你喜欢我爸爸了。”零零一脸淡定地看着她,“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是我已经有妈妈了。”
“我跟你爸爸只是朋友。”白浣之耐着性子给零零解释。
零零显然不相信她说得这一套。小家伙不屑地别过头,哼了一声:“有我在,谁都别想跟妈妈抢爸爸。”
零零这个傲娇的小模样,瞬间就把顾锦给逗笑了,他摸了一下零零的脑袋,笑着跟她说:“放心啦,这个阿姨已经结婚了,不会跟你抢爸爸的。”
“可是她刚才拉爸爸的手了——”零零噘着嘴,小脸蛋儿上尽是不满。
“阿姨只是在鼓励你爸爸,就像我拉着你的手一样,没别的意思的。”顾锦耐着性子给零零解释。
“噢,原来是这样啊。”听完顾锦的解释之后,零零点了点头,莫名觉得有道理,也就没再继续纠结这个事儿了。
“顾锦。”听完零零和顾锦的对话之后,傅景嗣睁开眼睛,“让零零在你那边住一段时间吧。医院太吵了。”
零零没什么内伤,缝过针的地方只要过几天来医院拆线就可以了,小孩子经常在医院呆着也不好。
而且,零零在场的时候,有些话说起来也不方便。
傅景嗣并不想让零零听到他和季柔的那些恩怨牵扯,他想尽可能地给女儿一个相对简单的成长环境。
当天下午,顾锦就带着零零出院了,傅祠章去公司处理事务,医院的病房里只剩下了余森和白浣之来照顾傅景嗣。
**
白浣之在医院呆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晚上,确定傅景嗣没什么大碍之后,她才回家。
回到家里的时候,叶琛和沫沫还有泡泡正在客厅坐着看电视。
沫沫在叶琛怀里坐着,泡泡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单人沙发上呆着。
白浣之不喜欢沫沫和叶琛走得太近,叶琛总是喜欢抱着沫沫,现在沫沫都十几岁了,他还是跟对待小孩子一样,时不时地亲她一口,就跟谈恋爱的小情侣一样。
白浣之每次看到叶琛对沫沫有什么亲密的举止,都会浑身不自在。
白浣之走到沙发前,将沫沫从叶琛怀里拽起来。
她瞪了沫沫一眼,难得严肃地教训她:“不是跟你说过了么,现在你是大孩子了,就算他是你爸爸,也别走太近。”
“为什么?”这个问题,沫沫憋了很久了。“他是我的亲爸爸,又不是坏人,我为什么要离他远一点?”
“他就是坏人。”
一直没说话的泡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白浣之身边,拉住她的手,以此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泡泡对叶琛一直都不喜欢,到现在,他都没喊过叶琛一声爸爸。
“沫沫,带你弟弟去楼上休息,关着门,别下楼。”叶琛低头在沫沫脸上亲了一口,拍拍她的后背,笑着说:“我跟妈妈有点儿事情说,乖哦。”
沫沫很听叶琛的话,叶琛让她带着泡泡上楼,她就带着泡泡上楼了。
虽然泡泡极度不愿意,但是他年龄还小,力气没有沫沫大,纵使百般不愿意,最后还是被沫沫降服了。
……
五分钟后,客厅里只剩下了叶琛和白浣之两个人。
叶琛盯着白浣之看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走近她,抬起一只手轻佻地捏了一把她的胸。
白浣之被他的动作吓到了,下意识地往后退,叶琛偏偏不让她如愿,摁住她的腰,强迫她将身体贴上来。
“怎么回来了?不在医院继续陪老傅么?”叶琛贴在她耳边,嘴唇似有若无地碰着她的耳廓,“他这会儿正需要人照顾,你好好陪他,身体力行伺候得他爽了,说不定你们可以破镜重圆哦。”
叶琛的话,正好刺中了白浣之的软肋。
其实她并没有抱着和傅景嗣和好的心态去医院,她真的只是想关心他,确定他没事儿而已。
但是,这三天里,对于她的关心,傅景嗣要么置之不理地无视,要么面无表情地拒绝,她始终觉得自己是一个无比多余的人。
事到如今,她真的认识到了:傅景嗣再也不需要她了。
她无处可去,所以回来了。
想到这里,白浣之不由得红了眼眶。
叶琛看到她委屈的模样。心疼地吻去她眼梢的泪水,“哭得这么伤心,该不会是被老傅抛弃了吧。唔,他也真是的,我家宝贝上赶着过去,他怎么一点儿都不尊重呢。看来,改天我得跟他好好谈谈了哦。”
“你要做什么……”白浣之一听叶琛说要跟傅景嗣谈谈就慌了,她太了解叶琛了,在傅景嗣面前,他向来没什么好话。
“宝贝,你说说,你怎么这么贱呢。”
看白浣之紧张的样子,叶琛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后暴力地将她身上的外套拽下来,狠狠地摔到地上。
白浣之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腰间。
白浣之伸手摁住他,满脸哀求地看着他,拼了命地摇头。
“怎么,已经开始为老傅守身了啊?”叶琛笑得戏谑,“就是不知道他稀不稀罕呢。”
“叶琛求你别说了……”白浣之捂上耳朵,眼泪夺眶而出,“我已经嫁给你了,你还要怎样……我和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了,这还不够吗?”
“可是我家宝贝一点都没有为人妻的觉悟哦。”叶琛解开她的扣子,意味深长地说:“我现在有性需求了,满足我。”
“……”白浣之难堪地别过头。
“哦,你不想。”她的反应,倒是在叶琛的意料之中。
从第一次发生关系到现在,白浣之从来就没主动过。
哪怕是中间回来找他生孩子的那次,她都是半推半就着跟他做的。
叶琛已经习惯了她在这方面的拒绝,如果哪一天她真的主动了,说不定他还会被吓到。
“那我们来谈谈沫沫。”叶琛分开她的双腿,将手探进去磨着她,嘴唇贴在她耳边呵着热气:“为什么不让沫沫和我亲近?”
“她已经长大了,男女有别……就算你们是父女,也要保持距离。”
既然叶琛提起来这件事情,白浣之自然也要跟他掰扯几句。
因为这件事儿,她私底下没少跟沫沫生气,但是沫沫始终不长记性,对叶琛百分百地信任。
“让我猜一猜,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沫沫靠近我。”叶琛动了动手指,“是怕我也这么对她?嗯?”
“……不,不是。”白浣之脸颊发烫,羞愤不已。
“你在口是心非,我看出来了哦。”叶琛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么,宝贝,我从来没觉得自己做人这么失败哦……我的老婆竟然怀疑我对女儿的居心,你说说,我悲不悲哀啊?”
“叶琛,我没有那个意思的。”叶琛这样子,倒是把白浣之搞得自责了,她红着眼睛向他解释:“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我……”
“哪种人?”叶琛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禽兽不如,卑鄙下流,是这样么?”
“……”白浣之不说话。
在叶琛看来,她这个反应就等于默认了。
他笑了笑,自嘲道:“你看,在你心里,我始终是一个这样的人哦。”
“不是这样的……”白浣之刚想开口解释,就被他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叶琛拽下领带,动作利落地用领带封住了她的嘴唇,在后面打了一个死结。
白浣之吓得瞳孔放大,下意识地就想逃走。
叶琛冷笑了一声,解下皮带,将她的手捆到身后,抓着她来到沙发前,让她跪下来。
这样屈辱的动作,直接把白浣之的眼泪激了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叶琛,眼眶里盈满了泪水。
“真是个小可怜哦。”
叶琛伸手,从茶几上拿了一瓶矿泉水,用力拧开,然后对着她的头顶直直地浇了下来——
一瓶浇完,叶琛似乎还不过瘾,又拿了第二瓶,第三瓶……
直到白浣之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他才满意,咧开嘴大笑。
白浣之跪地板上,膝盖疼,双腿发抖。
身下的地板上一滩一滩的水渍,她的头发已经湿得不像话,到现在还在往下滴水,身上的白色毛衣紧紧贴着肉,冷得要命。
她想开口求叶琛放过她,可是嘴被他堵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种时候,她只能用眼神向他求救。
然而,叶琛并不买账。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像极了睥睨天下的君王,在他面前,她连一丁点的尊严都没有。
叶琛眉目含笑地看着她,抬手拍拍她的脸蛋,宠溺无比地说:“宝贝总是喜欢做梦,我只好想办法让你醒一醒了。现在,醒了么?嗯?”
白浣之咬了咬牙,强忍着膝盖上的疼痛,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她的意图很快就被叶琛看穿了,她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叶琛狠狠地摁住她的肩膀,一只脚朝着她的膝盖上狠狠地踢了一下。
“看来还是没有醒哦。”
说完这句话,他又拧开一瓶水。这一次,直接泼到了她的裤子上头。
看着白浣之身下的一滩水,叶琛笑得无比愉悦。
“你这样子,好像尿床的小孩子哦。”
这不是叶琛第一次用这种方法羞辱她了。
对于面前这个男人,白浣之一直很害怕。虽然他总是在笑,但是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情,比任何人都要狠。
就像现在,因为她惹他不开心,于是他就这么对她——
白浣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此刻的装束,她觉得自己像个傀儡,任他玩弄。
做人做到她这个份儿上,才是真正的悲哀吧。
“现在呢,醒了么?”叶琛捏住她的下巴,又问了一遍。
白浣之赶紧点头,无比用力,差点供血不足。
叶琛看她这个样子,满意地笑了笑。但是并没有就此放开她。
他张开双臂躺倒在沙发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既然醒了,就该面对现实了哦……现在我很不爽,你要让我爽。”
白浣之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她并没有理解叶琛的意思,现在她这个样子,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他分明就是在为难她。
“你求求我,讨好我。”叶琛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好心提醒她:“头靠过来,如果撒娇撒得好,让我开心了,就给你吃哦。”
白浣之愣了几秒钟才理解他这话的意思,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僵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不愿意跟我撒娇么?”叶琛看她不动,忍不住地自嘲:“是哦,女人只跟喜欢的人撒娇。”
白浣之是真的怕了叶琛了,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再整出来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肯定比现在可怕。
之前,她已经吃过很多次亏了。
这么一想,白浣之索性就豁出去了。
她咬了咬牙,往后挪了挪身子,再往前倾,小心翼翼地将头靠在他的大腿上,两只眼睛看着他,似乎是在问他满不满意。
“就这样哦?”叶琛抬起手,手指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撒娇是要蹭蹭的哦,找到关键地方蹭,才会有效果哦。”
白浣之闭上眼睛,狠了狠心,乖乖地按照他的要求做着接下来的动作……
就这样,白浣之来来回回被叶琛折磨了十几次,叶琛终于给她松了绑。
被他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白浣之两条腿都是麻的,叶琛根本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直接将她摁在沙发上——
白浣之腿麻得站不住,几下就倒在了沙发上。
“明天还去看老傅么,嗯?”
叶琛到现在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故意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这一次,白浣之根本顾不得思考,她几乎是本能地冲他摇头,嘴里断断续续地说:“不去了,我就待在家里……哪儿都不去。”
“这才是我的好老婆哦。”对于白浣之的回答,叶琛十分满意。
他调整了一下站姿,抬起她的一条腿,继续折磨她,嘴里还念念有词。
“乖宝贝,这是奖励,接好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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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住的这几天,季柔始终挂念着傅景嗣和零零的伤势,但是周沉昇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死活都不肯让她去见傅景嗣。
林苒能看出来季柔在担心傅景嗣,她趁着周沉昇不在的时候,向季柔提议:“要不然我先替你去看看老傅吧,你有什么话我帮你带过去。”
“……只要他没事儿就好了。”季柔低下头想了想,“还有……别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如果他问,你不要解释。”
“为什么?”林苒完全不能理解季柔的决定,“上次容南城来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不解释?明明受了这么大的罪,还要被他们骂没良心,你是不是傻?”
“没必要说。”季柔看着林苒,苦笑:“你也看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我和他根本不可能了。与其互相伤害,还不如早点死心……这样对谁都好。”
“季柔,我觉得你特别傻。”林苒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说:“不仅傻,还懦弱。你明明就喜欢他,还非得装出一副放手的样子,到最后还不是自己难过?”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办。”季柔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做了个深呼吸,“苒苒,我父母的事情,我真的不可能放下的,如果我不知道,我可能会在他身边呆一辈子……有时候,我宁愿自己不知道,自从知道这件事情,我每一天都过得很挣扎。”
林苒被季柔说得哑口无言:“……”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季柔强挤出一丝微笑,看着林苒,“你虽然经常说你和简彦有代沟,跨不过去,但是你们只有代沟,没有鸿沟。我和傅景嗣……我们,根本跨不过去。”
“可是当年的事儿不还没确定么?”林苒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季柔被林苒说得惭愧,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林苒知道自己话说得重了些,伸出手拍了拍季柔的肩膀,和她道歉:“好啦,柔柔,我说话太难听了。你别跟我生气。”
“没有。”季柔的声音闷闷的,“因为你说得都是真的……我不会介意的。”
她的确是很懦弱,很傻,一根筋,死心眼,林苒说得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在医院的这几天,她也有认真反思过,但反思归反思,她还是没能想出来什么办法解决她和傅景嗣之间的问题。
唯一的办法,就是分手,彻底斩断这段关系,从此天涯陌路。
“好啦,别这么想自己。”林苒安慰了一会儿季柔,之后起身,“等着吧,我帮你去看看傅景嗣。”
……
和季柔道别之后,林苒开车来到了市医院,跟前台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傅景嗣所在的病房。
林苒进去病房的时候,只有余森和傅景嗣两个人。
今天,傅景嗣已经开始下床走动了,他穿着一身病号服,没有了平日的盛气凌人和高高在上,倒是多了几分随和。
林苒走上去,笑着跟傅景嗣打招呼:“嗨,傅叔,我来看看你。”
傅景嗣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林苒身上,自从她进来之后,他就一直在往外张望,似乎是在看什么人。
林苒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她将手伸到傅景嗣眼前晃了晃,半开玩笑地说:“好啦,别看了,柔柔没过来。她刚做完手术,身子不好,现在还在医院养着呢。”
“余森,你先出去一下。”
傅景嗣没有接林苒的话,而是转过身让余森先回避。
接到傅景嗣的命令之后,余森点了点头。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病房。
他走后,傅景嗣才开口问林苒:“她还好么?”
“你说呢?”林苒不答反问,“做完流产手术的女人,能好到哪里去?”
听到“流产”两个字,傅景嗣脸色变了变,声音也冷了几分。
“是她自己愿意做的。”
“傅叔,你喜欢柔柔么?”林苒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傅景嗣僵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林苒看到他的反应之后,忍不住笑了。
“你没有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的问题,说明你对她不够喜欢,或者说,你根本没有办法抛开一切去爱她……我说得对么?”
傅景嗣还是不说话。林苒倒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着:“那天柔柔跟我说了一件事儿,我听完之后,觉得挺狗血的。傅叔,你想不想听?”
傅景嗣沉吟片刻。哑声开口,只说了一字儿:“说。”
“你们家里,和季柔家里,之前有过恩怨牵扯,对吧?”
林苒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傅景嗣瞬间就愣住了,一点儿招架都没有。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是被他保护得很好的秘密,除了身边的几个朋友之外,再也没人知道了,林苒怎么会知道——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吗?”似乎是看穿了傅景嗣的心思,林苒主动地开口向他解释:“这件事情是柔柔告诉我的,很不可思议吧……你应该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儿吧?”
“她……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一刻,傅景嗣几乎要词穷了。
之前,季柔那些反常的行为突然间就有了解释,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唯独没有想过她会知道当年的真相。
“她很早就知道了。不过是最近才告诉我的。”林苒问傅景嗣:“傅叔,我就想知道,柔柔她父母,真的是你找人撞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