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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简一匆忙上前,她的第一反应是伸手探简令桦的鼻息,感觉到指节处隐约的热度,简一苍白的脸色微微缓和,还好不是自杀。
“妈,妈。”简一又喊几声。
简令桦仍处昏迷中,似乎被简一的喊声惊扰了,很难受,眉头微蹙。
“妈,妈。”
简令桦没有醒来的意思。
简一立刻扶起简令桦,拉起简令桦的胳膊,侧个身,把简令桦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绕,脚下使劲,缓缓将简令桦背起,然后快步下楼。
“姐姐,妈妈。”顾小同从凳子上起身,呆呆看着简一背着简令桦,被吓着了。
“小同,跟上姐姐。”
“好。”
简一背着简令桦在前,顾小同小手抓着奶油面包小跑在后。
幸好宜家花园城小区外就有家小医院,简一初步判断简令桦是劳累过度,检查结果也确实如此,医生给简令桦输液时,简令桦慢慢转醒,看向坐在病床边的简一和顾小同。
“妈妈。”顾小同朝床边走,脸往简令桦胳膊上趴。
“小同,妈妈没事。”简令桦伸手,无力地摸摸顾小同的脸,而后看向简一。
简一开口说:“医生说你贫血、劳累过度,要多多休息。”
“嗯。”简令桦笑着问:“吓着你们了吧?”
简一确实吓着了,她看向顾小同,顾小同小脸一直绷着,她肯定也被吓到了。
“我没事。”简令桦又笑,面上没有什么血色。
简一接话:“也不是大事,输液之后多多休息就行。”
“嗯。”简令华抬头看向输液瓶,还是满满一瓶,她看向简一说:“还早,我做了午饭在厨房,应该热,你带小同回去吃,吃完把小同送过来,你就去上课。”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简一点点头,说:“好,你先睡一会儿,其他事别太担心。”
“嗯,小同,和姐姐回去吃饭,一会儿再过来。”
“我不吃。”
“不吃会饿。”
“那好吧。”
简一、顾小同一前一后走出病房,简令桦就撑不住沉沉入睡,简令桦并不是职场女性,自怀顾小同之后,她当起了全职太太,顾长勇对她很好,事事顾全,唯一让她操心的是简一,但也有顾长勇从中调和,她并没有觉得累。如今顶梁柱顾长勇轰然倒下,她措手不及,凡事都吃力,心累身也累,终于在今天做好午饭时,倒下。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简一第一时间送她进医院,宽慰她,她第一次从简一身上得到安心。
与此同时,简一、顾小同走进宜家花园城小区。
简一走在前,顾小同跟在后面。
简一回头看她,她两只小手抱着大面包,睁大眼睛看简一。
简一记得原简一打过顾小同,其实也说不上打,就是顾小同很喜欢原简一,想亲近,可能也有顾长勇替简一说好话的成分在里面,所以每次都是顾小同亲近原简一,有次顾小同主动抱原简一大腿,原简一像被烫到了一样,把顾小同推开,顾小同额头嗑破了皮儿,从那开始顾小同对简一就有些怕了。
尽管这两天,简一主动亲近顾小同,早上亲顾小同一下,顾小同开心地嘿嘿笑了,但是亲近时间短,原简一性格多变,所以顾小同对简一仍旧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并不敢主动靠近,真是个可爱的小孩子。
“走快一点。”简一说。
顾小同连忙加快步子,小跑到简一跟前,停下来,昂头,大大的眼睛盯着简一看,似乎在等简一的下一步。
简一哭笑不得,伸出手说:“姐姐拉着你走。”
顾小同眼睛睁大了,看着简一的手,再低头看自己的两只小手,正抱着大面包,她纠纷了一会儿,把大面包塞到怀里,一只手搂着,另一只手交到简一手里。
“走吧。”简一慢慢走着说。
顾小同点头。
没走两步,“啪嗒”一声,面包掉地上了。顾小同弯腰把面包捡起来,搂在怀里。不一会儿,面包又掉了,顾小同再次捡起来,搂入怀里。期间她的小肉手,紧紧攥着简一的两根手指头,一点也不放松,唯恐一松手姐姐就不拉自己了。
简一心里头像是放置了一汪温泉,从心底汩汩地往外弥漫着热意,连眼睛都有些发热。
“姐姐抱你走。”简一俯下身,把顾小同连同奶油面包抱起来。
顾小同坐在简一怀里,黑溜溜地眼睛又在看简一。
“好了,这样咱们可以快点回家了。”简一说。
顾小同喊:“姐姐。”
“干什么?”
顾小同直直看着简一,把面包递到简一嘴边说:“姐姐吃。”
简一刚想拒绝,但是看着顾小同期盼分享的目光,这是多么纯粹的友好啊,简一心中一喜,就着顾小同吃过的面包咬了一口说:“好吃。”
顾小同登时嘿嘿地笑了,小肉手抓着奶油面包,重新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看上去放松很多。
简一看着顾小同肉乎乎的模样,抱起来沉甸甸的,心里也是暖暖的,沉甸甸的。
很快地,简一、顾小同回到顾家小别墅,门口又有人来讨债,简一向那人说明房子已经在办抵押,半个月内还钱,并且把自己的手机号给了讨债人,让她半个月号打这个号码,带着欠债凭证找她,讨债人见她态度端正,又目光清澈,并没有为难,得了号码便离开了。
简一回房间后,写了个牌子,挂在大铁门上,上面写明日期、电话号码,然后加上一句:房子抵押办理中,半个月后,带上欠条等其他证据,联系此机主,谢谢。
然后简一带着顾小同吃饭,刚把饭菜端到饭桌上,简一的手机响了。
“喂。”简一拿着手机接电话。
顾小同乖乖地坐在凳子上,看简一。
“简一,你怎么回事?”彼端传来指责声。
“什么事?”简一蹙眉。
“什么事儿?上个月就让你交电费,交水费,交网费,交物业费,你怎么回事?死哪儿去了,现在小网吧停电停水停网,我们还怎么玩?简一,你太不够处了。”
小网吧?就是今天赵莹莹和她说的那个小网吧,原简一买了电脑买了电脑桌买了网,免费给狐朋狗友玩耍,这些人居然反过来责备简一,说她不够处?
简一无语极了。
“简一,简一,你说话!”彼端传来指责声音:“你不说话几个意思?”
简一脾气也不好,只是不像原简一那样见谁都发,她压制住心里的火气,问:“电费欠了多少钱?”
“三百多吧。”
“水费呢。”
“一百多。”
“网费呢?”
“网费没欠,我是说明年的也该交了,不然哪天我们组队刷怪,刷一半没网了就亏大了。”
“知道了。”简一平静地问:“现在小网吧的钥匙谁拿着呢?”
“小朱。”
“他人呢?”
“不知道,下午肯定过来。”
“好,我下午也过去找你们。”
“行,赶紧把电费啥的交了啊。”彼端不耐烦地说完,然后挂了电话。
简一握着手机恨不得把原简一从地府里捞出来再打一顿,这都交的什么朋友,四五百块钱值得打电话来催?别忘了那房子是谁的?她还没收房租呢,简一气不打一处。
原本简一准备是下午带着顾小同,让简令桦好好睡一觉,再和简令桦说说赚钱的事儿,现在只能吃过午饭,把顾小同送到小医院。
简一带着顾小同去医院时,简令桦还在睡觉,简一不放心把简小同放在这儿,于是就陪着顾小同在这儿等。
顾小同坐在高高的凳子上,小腿悬空着,看着简一:“姐姐。”
简一转头,温声问:“什么事?”
“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马上去。”
顾小同看向简令桦,简令桦悠悠转醒,简一这才把顾小同留下,然后朝病房外走。
简一先去了学校,在同学的惊愕表情中,上完下午的课程快步朝南州市大学城中心街旁的小网吧里走。
刚一到小网吧窄小的门口,就被里面浓重的烟味呛的后退两步,捂着鼻子看到里面有十多台电脑,每台电脑跟前都坐了人,男男女女不少,把键盘敲劈啪响,嘴里骂着脏话。
不是说停电了吗?怎么还在打游戏?
简一再次踏进小网吧,就听到里面有两个男生在说话。
“一会儿是不是简一就来了?”
“是啊。我和她说要交电费和水费。”
“不用吧,有次简一扔了一沓钱给小朱的,估计一年都不用交电费水费的。”
“滚!哥现在没钱了不行!问她要两个花不行?”
简一听后心里的火腾腾往上升,走上前,拍着男生的肩膀:“喂。”
男生一转头看到一个大美女,肤白貌美,身材也极好,登时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