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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哈特和他的手下,在半路上就已经跟飞哥汇合。
这时候飞哥身边的扈从者从两个恢复到五个。一个女仆,一个初代指挥官,四个量产型战兵。
感知到领主大人明显的敌意,莱因哈特立即行动起来。
四个机器战兵合围了亭子的四面,莱因哈特闯了进来,挺身站在蒯飞和西门肥之间略偏一些的位置上。三个人形成了三角形的走位关系。这个位置上,莱因哈特既可以在第一时间压制西门肥的任何蠢动,也可以用身体遮护领主身侧100度左右的扇面。
地下城没有来得及开发火药枪械。
莱因哈特和他的部属们使用手弩和小斧。
这样的武器配置是有讲究的。1096年欧洲开始了十字军东征。链甲和皮甲,正在开始向重型板甲转型。
这表明这个年月的铁匠锻铸工艺,已经快要臻于巅峰境界。
虽然沉重的金属全身甲在后来被淘汰,甚至成为冷兵器史上的笑柄。
但不可否认,这个历史阶段的重装板甲,在两三百年内是有效的防御。这原因就出在这年月的弓弩制造工艺不给力。
弓矢的穿透力极限,已经被探明。重装板甲恰好是实践验证寻常弓弩无法击穿的护甲。
矛和盾,自古就是一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竞争关系。弓矢和甲胄,也是一直这么竞争了三千年。
秦朝兵马俑全都不戴头盔,汉朝出现了铁幞头但关羽大人的形象依旧是头戴一副布幞头。武弁的帽子是皮质的。吕布头上插两根鸡毛的确是大汉朝虎贲禁卫军的指挥官标配,但那东西事实上应该戴在袁绍和曹操年轻时代西园部队指挥官的头上。总之,在唐朝之前,锻铁技术不够成熟,反正都挡不住弓弩一击,索性不用铁甲,军人和将官们选择了更轻便的皮甲。
唐朝才开始大规模配备明光铠。然而即便是在最富强的大唐帝国,明光铠也是价值不菲。在国力弱于大唐帝国的其余乱世里,明光铠可是只有高阶将领才有能力配备的稀罕货色。
到了1100年代之后,欧洲和亚洲大国的财力都在进步。大马士革和印度以及巴比伦的回回工匠的技术不断升级,通过阿拉伯海商的贩卖,越来越多的优质护甲畅销世界。大航海时代虽然还没有全面开启,但卡利卡特-泉州的海上丝绸之路,波斯湾-耶路撒冷-塞浦路斯-那不勒斯的迦太基黄金航路,早已成熟。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弓矢的破击力,会强于普通护甲的防护力,却刚好不足以攻破重型装甲的防御。
弓弩作为最古老的投射武器,也是一直在进步,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无法再有寸进的瓶颈。
木结构的弓臂和马尾材料的弓弦,所能输出的最大投射力,已经挖掘到了极限。
据说成吉思汗的部众首先想到用牛角和牛筋以及鱼嘌胶组成的复合材料,来提升弓臂的弹性模量上限。从而造就了蒙古轻骑兵在射距和穿透力上的优势。又据说这年月全世界的投石车都是数十人手工拽动的,依然是成吉思汗抢先攻陷了印度和波斯,从回回工匠的手中获得了橡皮筋投石车的制造秘笈。
当然,这年月是不会有橡胶的。橡皮筋只是个比喻。事实上回回炮使用了何种高模量弹性材料,已经不可考。但回回炮确实是很扫天下的利器。在数十人拽动的古典投石车勉强,皮筋投石车拥有碾压性的优势。
南宋之灭亡,尤其以襄阳城失守为典范,就是回回炮技术取得的战果。
大唐帝国和大宋帝国都重视投石车的运用。城防工事的设计,也全都为了抵抗投石车的打击而设计。
大唐投石车可以将巨石轰出数百步远,因其天生具有曲射的特性,是比床弩更适用的攻坚利器。
南宋武库秘要中讲:以投石车炮击敌之巢车,无有不粉碎者,炮击敌酋,亦能贯穿其头颅甚至粉身碎骨。
然而,当进攻方也配备大量投石车又该怎么办呢?
南宋工程师和军官们表示:攻城者必用大石,守城者却可以抛射陶土烧制的硬质泥丸。在双方均使用最大出力极品投石车的前提下,大石不能及远,必得迫近前沿。我之泥丸弹质地轻盈兼有霰射效果,射程更远,足可以在敌方攻城炮进入射程前,远程灭杀其拽炮手。
于是所有的城防都基于这么个战术思维来建造。
在回回炮横空出世之前,南宋制式守城技术可谓无敌于天下(北宋没能掌握这项绝活),攻城方投射巨石会提取遭遇泥丸炮的霰射,倘若双方都用泥丸炮互射,仍是依托城防工事的一方战损轻微,野外的一方缺乏有效的防御手段。
回回炮的革命性优势就在于它可以在射距之外提前备好配重,将皮筋张力拉伸完毕之后,再将大量备弹完毕的投石车集体推前,实施全面轰击。由于不再需要数十米拽炮手在火线上冒死拽炮,仅仅只需要少数推车力士。
与传统的数十人喊着口令合力拽动的旧式跑车进行对轰,回回炮便成为了战无不胜的杀戮利器。拽炮手的惨遭损失不可避免。这样的战争呈现一边倒的态势。
也即是说,南宋的城防战略,无须等到马克思说的火炮来击溃。直接就可以被回回炮所压制。
这也就意味着,投射类武器面临一个弹性材料模量上限的瓶颈制约问题。
解决不了弹性材料问题,那么重甲对弓矢有优势。解决了弹性材料问题的话,那么无须等到大火炮问世,直接就可以让城堡流和重甲流成为笑柄。
历史上欧洲人和南宋人均为及时找到合适的弹性材料。
北宋试图用床弩来提升射距和穿透力,然而这东西没有机动性,实战价值仅仅只是偷袭。自从100多年前在澶渊击杀萧垯凛之后,笨重的床弩再也没有取得过任何明确的建树。
岳飞时代貌似是用人体工学所能达到的极致尺度,来制造单兵适用的最强巨弩。
据说即便是岳飞,也需要坐在地上,用腰腿手臂合力,才能给如此强悍的巨弩张弦装矢。这就意味着,野战中这种兵器面对重甲骑兵基本上只来得及击发一次。当然,面对徒步参战的欧式铁罐头,岳飞弩还是极其有用的战具。
可惜女真人和蒙古人都是骑马的。
基于这样的一个社会工业水平以及技战术模版,飞哥大领主地下城士兵采用了小斧头作为主战武器。
机器人自然是傻大黑粗举动笨拙的。(为什么无法创造出终结者里面那样的记忆金属机器人,飞哥闹不明白,这个世界没有说明书。相关设定鬼知道是怎么设定的。)
力量型的笨拙战士,自然最适合玩斧头。
没必要使用巨斧。巴掌大的手斧才是最优解。实践测试证明,按照质量X速度=冲量的法则,斧头理论上是越沉重越有杀伤力。然而过于沉重的斧头挥不出足够块的速度来,反而蠢了,典型的得不偿失。
在沉重和高速之间,选择最大化的乘积,就这样得到了如今这种制式标配小斧头。
每个战兵可以携带6-20把这个东西。可以手砍,可以飞掷。是为居家旅行杀人破防之良伴。甚至还可以用力暴力破门。
至于搭配的手弩,则是当作小口径狙击武器来配备的。毕竟有时候不那么适合大刀阔斧地公开砍杀,偷偷摸摸射冷箭也是必须考虑进去的。尤其是弩具天然具有更好的恫吓和威慑效果。
毕竟很多土著不信邪,不相信飞斧,大众更害怕弩这种杀器。
诸葛亮当年就把他的弩兵部队命名为“元戎”,那就是最资深荣耀军团的意思,东方人对于弩的理解,远比西方人深邃得多。
其实后世特种兵使用的弩,是合金骨架和高模量复合材料制成,大宋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制作手段。木臂弩的威力真心是不够看的,飞哥原打算放弃这种不切合时代节奏的武器,却又舍不得,于是勉勉强强的保留下来。
按照自己的知识结构,飞哥尝试创造牛角弩臂。但是这个实验失败了。
这个失败证明传言有误。
传言中,成吉思汗的部队,依然采用优质桦木制造弓臂,却在弓臂的内径一侧,整整齐齐地粘合牛角方块阵列。据说这样做,会导致弓臂绷张的时候,牛角受压产生强大的应力,从而在射击时释放出更强大的弹射力。
理论上讲这好像是说得通的,然而实验却失败了。
蒯飞也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发生了错误。总之这是一个未解的课题。这也就成为莱因哈特等人随身携带手弩的另一个主因。飞哥是想在旅途中随时测试新材料。人家爱迪生为了寻找合适的灯丝,不是测试过一千多种不同的素材吗?
要测试新的弩具材料,自然需要有经验的射手来实测。要想得到正确的比对结论,就需要测试员每次射击,都采用相同的标准化手法和相同的力量,选取相同距离的同质标靶。恰好这帮机器人战兵最符合这个条件。
于是这个版本的弩具虽然是残次品,他们依然全都配备了这个玩意儿。
警讯一出,战士们全都斧拔弩张。
分别瞄准了在场的各位代表。
其余几位代表当场就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之前的大爆炸已经彻底吓坏了他们。此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脸面和视线朝向地下。这无疑是证明自己毫无威胁的最佳姿态。
只有西门肥不肯屈服。
十分别扭地苦笑着说:”武家背后果然是有人撑腰,西门庆是我族侄,你说吧,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族这个小辈。“
蒯飞的感觉好纠结。
眼睛眨巴眨巴了好一会儿,也不给西门肥正面的答复,莫名其妙地反问道:”你那族侄究竟做啥坏事儿了?“
他这么问,其实是不信邪。这世界已经严重偏离了水浒主线,那么,阳谷县的那些事儿,应该也是面目全非的吧。
所以蒯飞还抱着侥幸的希望,希望听到对方给出一个不同的剧情简介来。
说不定这个版本的阳谷县风平浪静,根本没有悲剧发生呢。因为武松还没有击毙某老虎嘛,自然也就不应该触发后续事件嘛。
感觉某莲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话说,蒯飞又想,由我出演的武大郎家在开封,压根没有去过阳谷,我干女儿名叫邓九娘,昵称阿莲,我可没有给她赋值潘金莲啊。
那就是说,阳谷县即便有个悲剧副本,也是别的武大郎和别的潘金莲之间的矛盾,跟我没啥关系吧。
总之我们飞哥抱着各种各样的侥幸心理,希望这件事情有个和谐的演变。
同时,让他放弃对此案的调查也是做不到的。这好奇心上来了,根本压不回去。
西门肥惨然笑道:”曾经有高人劝我带领西门一族阖族西迁,只可惜我听不进去。我总以为世外高人不屑于插手凡俗因果,岂料是错了,错了啊。“
蒯飞更加好奇了:”喂!我就只是问问你侄儿的名字,顺便问问他究竟做了些啥。我可没说过要杀你全家之类的狠话啊。你至于这样吗?你至于吗?“
”呃!“西门肥徐徐挥手,慢慢地擦了擦汗。看得出这胖子是见过些大场面的。在五副劲弩和五把斧头的威胁下,他竟然懂得一举一动都要慢慢做的硬道理。唯恐引发莱因哈特等人的误读。这是个人才呀!
倘若西门庆没干啥特别气人的事情的话,蒯飞真是很看好这个西门大叔的。
”我那不成器的侄儿,忝为阳谷县南关镇团练副使,使命所在,不得不尽忠职守,所以他……他……“
”他到底干嘛缺德事儿了?“
”他奉了开封府张少尹的均旨,来此张秋镇公干,遇到一位姓武的盗……盗那个,对,盗帅,没来由地干了一架。受了开封府的呵斥,又被皇城司剥去官身,现如今待罪在家,正要用无数钱帛来赎买过失。“
嗯?这剧情歪到哪里去了?完全出乎了飞哥的想象。
不过,听起来似乎也没原版那么悲催了。
蒯飞的心情好受多了,饶有兴致地问:”是何公干?是如何剥去官身?难道那项公干已经完全失败,无法补救了么?“
他是闹不懂北宋官场上的各种规矩,心想西门庆从张叔夜那里接任务,没完成很正常啊,超期完成也是完成,不至于撤职罚款吧,莫非是个限时任务?超时未能完成就判重型?那西门庆是不是太倒霉了点。
至于姓武的为何没来由地找西门庆干架,这个问题略囧,蒯飞没好意思问。武松要揍人,需要理由吗?根本不需要好吗。
虽然这个版本看样子是没有发生某件十分羞耻的惨案,但武二郎要揍西门庆,自然有他一百个一千个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