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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精神分裂的平秋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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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顾思礼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的,根据我们的调查,李天宇的妻子平秋艳曾是一位精神分裂症患者,医生反馈,她曾有典型的迫害与夸大妄想症,但因治疗得当,多年未曾再犯。”李诗向顾思礼解释。

    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不同于偏执症,如果说偏执症只是心理上的小问题,那么,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就是精神上的大问题。李诗称平秋艳曾经一度怀疑身边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是某一神秘组织成员,她小心翼翼的回避着穿着白色衣物的人,害怕他们窥视自己的秘密,后来,平秋艳病情恶化到感觉穿着白色衣物的人都会杀害她。

    “这是比较典型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等症状。那她是接受了什么方式治疗从而达到痊愈的呢?”顾思礼询问。

    “不要心急嘛!具体的治疗方法,李警官肯定是不感兴趣的!你先看看这些资料再说说你的想法!”赵启明再次卖起关子,并拿出一叠厚厚的资料递与顾思礼。

    顾思礼接过资料,认真的翻阅,原来早在五年前,李天宇便于妻子平秋艳办理了离婚手续,离婚原因是李天宇外遇,被平秋艳得知,无奈之下的李天宇净身出户,与外遇对象同居。在离婚后不久,平秋艳出现了思维抽离的妄想症状,认为李天宇离家时将她的记忆带走,并出现大量幻觉,经常性的自言自语,但得到妥善的治疗,很快便康复出院开始了正常人的生活。可在李天宇离家半年后突然回家,重新与平秋艳开始生活,直到死亡。

    赵启明看到顾思礼阅读完资料,便开口询问:“有什么想法吗?”

    “我想见一见平秋艳的主治医生,一般精神分裂症患者需要至少观察半年以上才能被确诊。可平秋艳从病发到治愈不足半年,这一点上我有很大的疑问。”顾思礼说道。

    “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想去见一见这位医生。”赵启明转身询问李诗:“不如我们现在就在去,如何?”

    李诗点头同意,与顾思礼、赵启明一同下楼。那日与李诗一同前来的年轻警官张耀扬早已开车在楼下等候,三人上车后,顾思礼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李天宇跳楼时,家中并没有人,看上去只是一桩简单的自杀案,为什么还要如此深查,难道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让你们确认李天宇并非自杀,而是被谋杀?”

    坐在副驾驶的李诗听闻,扭头回答:“案件初始,我们也曾一度认为李天宇是自杀身亡,因为各方面看上去这都是一桩简单的自杀案,室内无人,小区及楼中的视频监控都没有在李天宇自杀前后拍摄到可疑人士进出。死者是跳楼身亡,法医同样证实李天宇血液内并未含有酒精、毒品等致幻的成分,身体也无其他外伤,现场也没有争斗痕迹。可李天宇朋友的坚称,李天宇并无自杀倾向与自杀原因。我们也查到李天宇原本在死亡的第二天会与某公司签订一份价值500万的采购合同,其利润超过150万,是李天宇公司近三年里最大的一笔订单。这一切都充分证明李天宇不具备自杀条件。但在我们准备以自杀结案时,李天宇的儿子告诉我们,曾听到母亲平秋艳在房中不知与谁谈话,谈话内容是等李天宇死后,会尽快办理手续出国。”

    “李天宇的儿子怀疑是自己的母亲杀死了父亲?可他怎么会在听到这样的谈话内容后,却不去关心谈话人是谁?”顾思礼有些疑惑。

    “据李天宇儿子李生力解释,当日他是偷偷带着女同学一起逃学回家的,谁想平秋艳突然返回家中,他和同学害怕被发现,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间不敢出声,直到平秋艳进入卧室后,他才与同学悄悄从家中溜了出去。李生力说只能判断出母亲和一人一同回家,但并未听到那人说话,也未看到那人的模样,所以连是男是女都无法得知。”李诗因需要顾思礼协助办案,所以不再向顾思礼隐瞒案情,全部和盘托出:“虽然李生力偶然偷听的只言片语并不能当作线索,但是我们队长依旧以谨慎为主,调查了平秋艳,却发现平秋艳果然正在办理移民加拿大的手续。通过这一点我们开始对平秋艳起疑,据邻里称,平秋艳并没有在晚饭后陪同父母下楼散步的习惯,只是在李天宇死亡的前一周才开始下楼散步。同时,平秋艳在李天宇死后第三天便开始变买李天宇公司,将财产折现,这一举动更是加深了我们的怀疑。所以我们进一步针对平秋艳展开了调查,却一无所获。调查时发现平秋艳早年间患有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所以那日我们才会去拜访顾老师,询问偏执症的症状及治疗方式。不过当时我们误以为精神偏执症与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是同一种病。”

    说到此处,李诗依旧是一本正经的神情,反倒是正在开车的张耀扬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望着后视镜:“名字都差不多,是我们搞混了,还以为那两口子倒是巧,得的一样的精神病呢。”

    “术业有专攻嘛!我也不懂你们破案的技巧。”一直闭目养神的赵启明睁开眼睛笑了笑,反倒替张耀扬开解道:“这倒不怪你们,都是小顾当时不多嘴问一句,让你们也绕了半天弯路。”

    顾思礼想到那日欲要深问,结果李诗一句不便透露案情便将他的话堵了回去,此下也只好无奈的耸耸肩。

    李诗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顾思礼的动作一样,继续说:“据我们了解,精神分裂症患者会出现暴力或过激行为,也曾设想是因为犯病,平秋艳将李天宇推下楼,可又有很多人可以证明李天宇坠楼时,平秋艳并不在场,所以我们的线索彻底中断了。但经过几次与平秋艳的谈话,我发现很多疑点,比如,平秋艳对于李天宇的死亡并不悲伤,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比如平秋艳的不在场证明,十分刻意。再比如,平秋艳对于五年前离异后重新和好却不复婚并无异议。可是没办法,如果案情再无新进展,我们只能以自杀结案,也许杀死李天宇的凶手就会逍遥法外。”

    “有意思,儿子举报母亲,说母亲杀了父亲,有意思!”赵启明啧啧感叹,从事心理学研究近五十年的他,遇到过太多人太多事,面对这一案子,反倒并不惊异。

    顾思礼看出老师对此案的兴趣度很高,也看出李诗对平秋艳的疑心很大,但自己对此案却不热衷,但突然想到刚才来自己工作室咨询女儿情况的蒋母却是平秋燕的嫂子时,不仅感叹诺大的bj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却是如此的微妙。顾思礼又突然想起李天宇所提起过樊辛,便开口询问:“你们查过李天宇的社交圈中是否有一名叫做樊辛的女子吗?”

    “没有,李天宇的社交极广,朋友很多,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就多达600个,但并无任何可疑,大多是工作需要。”李诗说到此处,略略皱眉:“倒是平秋艳的通话记录很是可疑,一个月仅有20多个,不是打给儿子就是打给李天宇的。少的令人惊奇。”

    “其实,我倒觉得平秋艳没有任何杀人动机。”张耀扬插话道:“平秋艳多年没有工作,没有任何收入,杀死唯一经济来源的李天宇,她要怎么生活?”

    “直觉吧,和平秋艳谈话时,她过分镇定,一些问题像是早已准备好似的,不假思索即可脱口而出。再说,上一次李天宇净身出户,财产早已归了平秋艳。”李诗解释。

    女人的可怕之处,就是万事凭直觉。可偏偏这种直觉却时常是准确的,这无疑又增添了女人的自信,顾思礼这样想着,却看车已停在了精神病院的门口。

    看门的保安并不让汽车驶入医院,顾思礼只好搀扶赵启明下车,徒步向最深处的办公楼走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