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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去了商场,正巧一楼大厅在做促销,围了好些人。
夏琳琅拉着林安嵛上去,林安嵛不肯,说这个商场就算打折了也很贵,差点蹲到地上来抗争。
夏琳琅说:“去吧去吧,咱们不用千冢付钱不就好啦?你忘了咱们还有二十万工资没花呢?”
于是强拉硬拽的,林安嵛被夏琳琅拖了上去。
广阔的大厅里林林总总的摆了好些架子,竟还有一块是专门开辟出来卖貂皮大衣的。
林安嵛对这类东西没有加身的兴趣,但遇上毛茸茸的东西总想着摸上一把。
摆在正前面的是一件米白色、掺着些许灰色和淡黄的花纹的,皮色光泽润亮,看着就端是价值不菲的。
林安嵛伸出手,手掌触到上头,轻轻滑下去,果然细腻柔软,还未细细品味忽的脑后响起一声阴恻恻的低语:“滑吗?”
林安嵛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谁?”
昆仑和千冢都已经在远处长椅在坐着了,只有夏琳琅在她后头不远处挑选着衣裳。
“怎么了?”夏琳琅关慰道。
“我听到有人在我身后说话。”林安嵛紧张着。
夏琳琅说:“你听错了吧?你身后没有人啊,哪儿有人说话啊?”
林安嵛看了一圈,身后确实只有夏琳琅而已。
售货员款款笑容地走过来:“小姐,喜欢这件吗?喜欢就试试吧。这件原价十八万现在打一折只要一万八,还有十倍积分哦!”
林安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随便看看。”
可售货员已经把衣裳从衣架上取了下来,准备要往林安嵛身上披。
盛情难却,林安嵛只好勉强着套在身上,想着一会儿拒绝买单的理由。
可衣服将将上身,林安嵛就觉得似有一道雷电击中在她身上,浑身都麻木了,脑海中只剩下胡乱跳动的躁点。
“暖和吗?”
那个声音媚笑着,轻嘲着。
林安嵛如同一具木偶,僵直着呆立在原处。
夏琳琅看的奇怪,轻轻推了她一把:“干嘛呢?怎么了你?”
林安嵛被这一推惊醒,恢复了神思,慌忙把衣服脱下来塞给售货员。
这时刚巧有个身形高挑、烫着红彤彤卷发的狐狸眼少妇走了过来,手指翘成兰花指,勾勾食指说:“哎,就那件,你手里那件,拿给我试一下。”
林安嵛虽然不能担保这衣服永远不被人买去,但眼皮子下有一个能救的,她便不能坐视不理。情急之下张开双臂去阻拦:“别!你不能买这件衣服!”
那少妇眼睛一挑,声音也厉害起来:“我凭什么不能买?服务员,我不试了,直接给我包起来!”
林安嵛有苦不能言,明知道这衣服有问题,却不能明说,急的差点儿就要掉下眼泪来。
夏琳琅最讨厌这种有点小钱就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土大款,尤其是这种看起来就一副财路不明样子的人。
“喊什么呀?”夏琳琅以为林安嵛也看中了那件衣服,所以才不让那少妇买:“还有没有个先来后到啊?没看见这衣服谁先试的么?”
少妇颐气指使:“你付钱了么?谁攥手里就是谁的啊?谁先付钱才是谁的你懂不懂啊?”
她把桌子拍的山响:“服务员!给我开单!赶紧的!”
那营业员是个讲道理的人,先问过林安嵛:“美女,您要这件儿衣服么?”
林安嵛摇头,诺诺道:“我不要……”
那少妇冷哼一声:“切,买不起瞎耽误别人什么功夫?”
夏琳琅气地想撸起袖子揍她,却被林安嵛拦住了。
那少妇拿着单子去缴款了,夏琳琅气得干瞪眼:“她都这么说你了!你还不让我教训教训她?”
林安嵛把她拉到一旁小声说:“那件衣服有问题……”
连安嵛向她说了方才情形,夏琳琅反倒高兴:“那敢情好啊,买了这么件衣服,有她受的,都是她活该!”
逛街的兴致被这一闹都散去了。林安嵛闷闷的拉着夏琳琅去找昆仑,细细的把一番过程讲与他听。
没想到昆仑也是同夏琳琅一样的论调:“狗蛋儿说的没错啊,那个人就是咎由自取嘛,我救不了她。”
“狗蛋儿”是昆仑给夏琳琅取的外号,原由是夏琳琅有一天骂他:“你怎么还不狗带?”昆仑听成了“你以后叫我狗蛋儿”,于是夏琳琅不管怎么赖,这个外号都算赖不掉了。
在这种时候林安嵛的圣母潜质算是显露的淋漓尽致,见昆仑他们都不肯管,她便一溜小跑回去向营业员要了纸笔,写了纸条趁她不注意塞进了手提袋里。
内容是——如果有奇怪的事发生,请联系我!电话是:137620*****。
忐忑不安地过了大半个月,林安嵛都几乎快要忘掉这件事了。可有一日林安嵛的电话来了一个陌生号码。
“那张纸条……是你给我留的吗?”
林安嵛激动起来:“是我!你……你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惊惶的声音,像一根紧绷的琴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件衣服有问题?你……你能救我吗……”
听到“救”这个字,林安嵛意识到事情可能的严重性。
她忙说:“你怎么了?你把地址告诉我!我去找你!”
那个女人留下一个小区的名字和门牌号,奇怪的是,那是一个与女人身份并不符合的老小区。
林安嵛好不容易说动昆仑和千冢陪她去,只当是让她开阔眼界、积累经验,早日步入鬼差弟子的正轨。
昆仑说左右最近地府由给蔺阳市增派了好几对黑白无常,他们的工作也清闲了不少,索性就陪她去吧。
那辆G65AMG昨天刚刚提回来,停在巷子口稍微宽广些的路边。
夏琳琅和林安嵛准备开车去接昆仑和千冢,却发现刚刚提回来的新车已经不知道被谁划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这可把林安嵛心疼坏了,看着那条长痕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琳琅也愤慨的要命,虽然花的不是她的钱,但自己手里的东西平白被人毁了还是不开心。
“这哪个龟孙子干的?要是被我知道非得拆了他的骨头!”夏琳琅狠狠地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