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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师姐不想给我的东西,那一定具有危险性“嘿嘿嘿川儿以后会听师姐话的,是什么东西呀。”我伸出手,马上卖乖道。
师姐拍回我的手心,凶了又笑“你走的时候,是不是救下了一名叫仡慷的欢兜人高手。”
“对,我就怕他死在我们天刍门,苗人的怒火会牵扯到我们天刍门的头上,所以就把他救了。”
“亏你聪明,人家还送了一枚小铃铛感谢我们呢。”杨怡一边掏出大将军蛊铃说。
我正发愁没有睡蛊香,却得到一个更厉害的将军蛊,琴痴和尚说,与人为善就是与自己为善,这句话果真不假。
“谢谢师姐。”我刚忙伸手去抢。
“啪”师姐再次拍翻我的手“瞧你这控制不住的样儿,又要拿去乱甩。等你伤好了以后,再用吧。”
“嘻嘻,给我吧,好师姐,川儿一定听师姐的话,做个根正苗红的好猴子。”我肩头微微一动去抢夺,发现无力的身体真的好碍事,重心一偏,便跌进师姐暖怀里,惊得我将好孩子说成了好猴子。
青梅竹马的师姐,毫不避嫌我亲昵的举动,梨涡浅笑,便将湿漉漉的搂在怀中,道“我不许你做猴子,要有人样,这铃铛我先装进你的袖袋,以后等你病好了,再慢慢玩。”
她揭开我的衣袖,疑惑的摸着一块坚硬的物体“川儿你里面装的什么呀。”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装的是麻雀。”
“胡说,这分明是...”师姐一脸不悦,掏出一块又椭又扁的墨绿鹅卵石,后,哑口无言起来。
我语气带着责怪“我说是麻雀吧,你还不相信。”
杨怡笑容有些尴尬,难以置信的问“这东西是你四岁的时候我给你的,你怎么还留着啊。”
四岁的时候,师父用简易的陷阱捉来一只麻雀送我,可师姐并不喜欢叽叽喳喳的麻雀关在笼子里,就把它给放了。
我为此赌气了好多天,师姐自然是抓不来麻雀,便从溪边捡来一块上扁下圆的鹅卵石,神秘的告诉我说“晚上的时候麻雀会用它来当床榻和枕头。”
天真的我还真的就信了,抱着它睡了好多天,可一眼麻雀都没看着。
小时候的师姐真的特别聪明,说我睡觉会打呼噜把麻雀吓跑了,于是我又将鹅卵石放在小院儿里,但放在其它地方,我又怎么知道麻雀拿了它当过枕头,这件事闹了半个月后就不了了之了。
我留着它绝不是什么爱屋及乌,也不是恋旧,而是有一段心结始终放不下,我看着它笑了笑,象征性的解释说“师姐这玩意儿虽然招不来麻雀,我却能用它当做指板,弹三弦琴。”
师姐自然明白这块石头的含义,有些难为情,征求我意见的问“还是丢了吧,看着这东西,还是感觉欠了你一只麻雀。“
我摇摇头说“把它留着,才会一直感觉师姐什么都没有欠我的,对我来说这块石头它就是一只麻雀。“
锦绣心机的杨怡,眉头一皱,语气清冷,不确定问道“王川,我说欠你东西,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的玩笑,事实上,谁也没欠你任何东西,你这么执着,是不是因为很记仇啊?“
见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我抽回身体,靠在岩石上,一反常态,冷冷看着她“这块石头就好像是以前的师姐,顽固,冷漠,强势,现在的师姐,变得太温柔了,我总是感觉不到真实,我带着它,也不是记什么恩仇,只是为了警醒自己外门弟子的身份。“
如此叛逆的言辞,我记得很多年没说过了,师姐像被我吓到一般,身形不自然的抽了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去看她的目光,孩子似得低下头“你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才突然对我好的?“
杨怡使劲握住我的手臂,好像不允许我再谈论下去“川儿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对你好没有别的原因。“
她不能说出原因,我越能感觉到她的掩饰口吻,所谓的掩饰,就是不断用下一句话维护着上一句话,听着真实,却不真切。
我执意问道“有件事情我怀疑很久了,师父说我是他在退隐江湖的路上捡来的,可为什么从不告诉我我是被他从哪儿捡来的,难不成,我父母的消失和他有关系...“
“啪!“
我问话还没讲完,师姐便瞳孔一缩,反应过激狠狠扇来一耳光“忘川别太自欺欺人了!我爹将你养这么大,那点对不起你了,真没想到,你会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以前,师姐和师兄一样总是欺负我,扇我的耳光也不是一次两次,可后来,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得怜悯我起来,就好像在弥补什么过错,让我产生怀疑。
我捂着脸,笑了,笑的还是那么假,似乎我所有的笑容都是假的,就好像一头被圈养的野兽,假笑至少能够幸福一点。
“这些话,若埋在心底,我会真的感觉自己大逆不道。“
师姐抱着膝盖,显得颓然“恐怕以后,你不在会有机会和我说这些蠢话了。“
“我会主动离开南疆的,师姐以后就安心吧。”
师姐的神色有些躁动慌乱“川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没人要赶你出门,我想说,明年是闰年你知道吗。”
我不明白“闰年怎么了,闰年不好吗?”
“就是因为闰年太好了。”师姐的脸庞像包着火焰,不知是怒还是羞,红到沸腾的时候,才开了口“所以夏至时节,我可能会与人成婚,到时候川儿可能就没机会再见到我了。”
“师姐恭喜啊。”我撇过头去,干笑着就像挤不出水分的干贝,假得不像样。
“你都不知道我的未婚夫是谁,就说恭喜,真是枉我以前这么疼你。”师姐把我的脑袋端正,让我看着她,看着她生气,看着她眼红。
我嗤之以鼻“你会嫁人,除了蒙卯还会是谁。你让我问你,我为什么要问。你都说了以后不在见我,那你的未婚夫是谁,和我又能有什么关系?”
杨怡死死握着拳头,泪花婆娑的目光中,闪着晶莹剔透的怒火“我要嫁人,还不是因为你的错,我以前还不相信,但现在真没想到,你真被我父亲说准了,你就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你对我天刍门的人从来都是心怀不满,可每件事都是和你想的一切相反!”
“我表里不一?哼哼,可笑,这都是你们逼的...”我看着南疆的天际,囚牢一般笼罩着我,摇摇头感叹“我每天被逼着穿着宋人的衣服,过着万人敌的生活,居然还说我表里不一,师父执意带我来这里,不让做个苗人,我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有错。”杨怡轻轻擦完眼泪,遍体鳞伤一般颤栗起身“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以前一直都不敢相信呢。”
狠狠摔碎那块鹅卵石,倔出凄苦的笑容“麻雀是我父亲抓给你的,我现在把它放走,也不会欠你任何东西。”
说罢裙角一抛,弃我而去。
“你要嫁人便嫁吧,反正女大十八变,女大不中留,十个师姐九个贼!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和我忘川没关系!我也没错。”她说她要嫁人是因为我的错,真是牵强得有些过分了,我也气上心头。
见她远走的身影,我心中却没有一点挽留和在乎的意思,以前我对她百依百顺,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可今天?难道是因为怨吮的效果。让我对她的感情变得淡漠了。
我也没时间多想这些,抱回瑶琴,烂狗一样卖力在河滩上蹭行,躲在桥墩下,艰难的盘膝而坐,我得苗人发现之前疗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