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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杭州城哪里有媒人?”
“哦?员外何故有此一问?”掌柜望着王伦,又看了看帮忙整理包裹的程婉儿,带着夫人去提亲?开玩笑吧?
“我此去秀州,欲给我这兄弟提亲,但不知这江南婚嫁习俗,所以求一媒人。”王伦伸手一指身后的韩世忠。
“原来如此。”掌柜的居然松了一口气,掌柜的提高声音让远处的夫人也听到:“员外不知,我这夫人也正好经常与人牵线搭桥,此事问她即可。”
王伦听罢,道声省了事,去问那掌柜夫人,中家之人婚配彩礼之数,王伦想着那梁家也只是一地巡检,太过铺张反而略假,一一讲出自己的考虑,掌柜夫人听了也觉的合乎情理,详细告知了所须物什,王伦借了纸笔一一记录下来
,能在店中采买的又在店中采买一番,又花去八百两,临末掌柜的又推荐了一家有名的裁缝铺,众人一去又是两个多时辰。
在绸布庄和裁缝铺呆了整整一个白天,晚上去了本地最大的酒楼望月楼,不同的是王伦和程婉儿在一个带窗的雅间,其他随行的众人在一楼的大堂。
“婉儿,你看这杭州夜景如何?”
“这杭州却是比东京多了秀气,而且,我也没有见过东京的夜景。”程婉儿笑道。
“哈哈,是我疏忽了,明天带妳在这杭州好好游历一番。”
“王郎,你我若是普通人多好,你耕我织我也会快活……”
“婉儿……”王伦拉起了程婉儿的手,王伦何尝不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做个简单的富家翁,什么功名,基业,都抛到脑后。
“婉儿,给我五年,让妳过上妳想要的生活。”
五年后王伦三十四岁,程婉儿二十五岁。
“王郎,不要这么说,你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只想能多看你几眼。”程婉儿嘤嘤道。
王伦站起身来,她拥到怀里,“烦心事先抛开,咱们在这杭州城先玩个五六日。”
……
接下来的几天,王大员外带着王夫人在杭州城尽情游玩,当然除了妓院,采买的各种珍奇玩意儿也是一车一车往船上拉,没办法,王伦作为梁山大型武装集团的唯一大佬,手下的亲信多,以后各家婚嫁得子父母寿辰自己都要随礼,眼下林冲的孩儿,焦挺的孩儿,能不表达下心意么?不久还有韩世忠大喜。
王伦感叹花钱如流水啊,两个彩女给程婉儿捏肩揉肘,周昂在一旁侍奉笑了笑道:“哥哥这一趟采买,是要把一年的东西都办妥当了。”
王伦笑笑:“从前去东京采买的是药材,精铁,马匹,那是为了山寨发展,如今众位兄弟都安家了,采买的东西也就变了。”
“哥哥所言甚是。”
“对了,你也是结过亲的,提亲有什么注意的你教教他。”
“好的,哥哥,有空我就多教他。”周昂看程婉儿似有话要说,借口退了出去。
“王郎,婆婆嘱咐的东西都买妥当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呢?”
“提亲的都置办妥当了?”
“妥当了,彩礼都妥当了,按照杭州中家之礼置办的,一样一样都是我和那婆婆置办的。”
“以后作礼物的各种玩什都妥当了没,数量够不够?”
“礼品嘛,我看了下,备了九百多件,银器,丝帛,雕刻,绣物,脂粉玩物什么的,对了,金饰,玉器都比较贵,你还要和我去挑选。”
“宣纸,墨砚,笔具呢?”王伦想了想补充道,至于书画,太贵了,只能看着挑几幅了。
“好像,没有买……”程婉儿拍拍脖颈,怎么忘了王伦手下还有一大批文官。
“还剩多少钱?”
程婉儿望望身旁的彩女,彩女从身上摸出个账本,“只剩二百多两了,是不是不够了?”说罢把账本递给王伦,一脸委屈的望着王伦,自己最近采买可没乱花钱,没想到第一次出手三五天干掉两万两白银。
王伦摆摆手不接:“花光了不怕,有账目就行,幸好这次带的公款多,我再去赊一千两黄金,明天再随妳去挑选玉器,金银首饰。顺便再给你置办些。”
“我的首饰带来的就不少,就不必了罢。”
“这是我头一次给妳买。”王伦望着程婉儿缓缓道:“以后有了儿女,还要重赏!”
“呔,乱讲!”
王伦哈哈大笑。
“王郎,你不会损公肥私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是谁家姑娘。”
……
在随后两天陪着程婉儿各大首饰铺,玉器行暴买一通之后,王伦一行人终于开往去秀州的航道。
程婉儿特意买了三十对儿耳环准备分给随身的彩女,同行的十个彩女欢喜的不得了,几个亲卫眼巴巴的望着王伦,王伦却觉得好笑:“宫中的彩女寻常只有些例钱,欢喜些不为过,你们跟我这么久,赏钱也不少了罢,还要眼红。”
“元帅哥哥,我们不是眼红彩女的首饰,是眼红彩女。”一个亲卫队长道。
“哈哈,想到我这里讨媳妇了?我会考虑的,别吓着人家姑娘。”眼下近三百万百姓还没安置好,王伦还不打算把这事摆上台面。
没一日,到了敢浦码头,安全起见,程婉儿留在了船上,王伦只带了韩世忠,周昂以及十名亲卫,打扮作客商。临行前一天王伦才把整个计划托出。韩世忠脸先黑了:哥哥你这不是骗人家姑娘嘛,冒充做海商营生的员外,在高丽有宅子,本以为是哥哥提前派人沟通过的人家,没想到还要去现骗!哥哥怎么能这样!
王伦看出韩世忠有些不悦,心想我为了你这门婚事费这么大力,真要是如前般,梁家家破人亡你才来娶亲么?念着韩世忠老大不小了,在自己的影响下算是品貌端正了,自己这么作确实有点不厚道,没办法,成全一桩好事,缺德就缺德一回罢。7
“良臣,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大老远寻这女子么?按你现在的身份,我给你从汉城府选一房妻室很难么?”
“这,倒是不难。”
“你的命里非此女子不可!我找人专门算过!”
“啊?什么时候算的?谁算的?”
“公孙先生帮我算的,话太长,我记不清了,总之这女子是你的命,这女子的身世你那天也知道了,芳龄十七了还不出嫁,这不正是命中注定么?而且卦相预示此女若是不在二九年华前成婚定有大难!”王伦本来准备编个名字,想了想还是推到公孙胜那里增加可信度。
宋人信命,这比什么都好使,尤其是从哥哥嘴里说出来,那肯定假不了,那么不管是自己的命,还是救这位素不相识姑娘的命,那都没得说了。8
“良臣自小孤苦,没甚亲人,只有师傅和哥哥,权凭哥哥做主。”
王伦松了口气,幸亏焦挺没跟来,成天王伦走到哪,他跟到哪,找公孙先生算命这事他怎么不知道?
……
敢浦镇。梁宅
梁宅本也不大,十几间屋子,梁家兄弟两人住在一起。东跨院哥哥梁立业,西跨院弟弟梁立德,梁立业职事盐场巡检,两个女儿,梁红锦,梁红玉,儿子梁义成,在敢浦镇负责巡视海边盐场,为人刚正,所以为当地人敬重。
“爹爹。”梁红玉捧出一盘瓜果来迎半月不曾归家的爹和哥哥。
“疯丫头,我不在这些时日又出去疯了?”梁立业解下佩剑递给身后的儿子,一脸的怒气。
“没有啊?爹爹。”梁红玉一脸无辜道。
“没有?”梁立业取了个果子绕过梁红玉坐到主位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那陈家的三小子半颗门牙是怎么掉的?”
“那泼皮还敢告状!”梁红玉小声嘀咕一句。
“我问妳话呢!”
“妹妹,妳就承认罢,爹不会罚妳的。”梁义成在一旁笑道。
“你闭嘴!”梁立业狠狠瞪了一眼儿子,梁义成立马老实的坐在一旁。
“许是收了薛家银子,去姐夫家里寻事,被英勇的小姨一拳招呼掉的。”
噗~哧,梁义成被妹妹这一脸大义凛然逗乐了。
“真的是得了银子去你姐夫家寻事的?”梁立业明显和缓了许多。
“那薛家大公子早就记恨姐姐了,说姐姐克死了他家二弟,还带着李家的倒霉闺女,这守孝还没满,薛家老人不想赶走姐姐,奈何那薛大让姐姐自己净身出户,姐姐心里苦,薛大找这陈泼皮编些闲言碎语来挤兑姐姐,我刚好去看姐姐,那老小子不学好……”
“好好好~”梁立业抚髯大笑道。
“爹爹,我就知道你不会怪罪女儿。”梁红玉扑到梁立业怀里就要撒娇。
“唉,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我不在家,妳娘把妳惯的不成样子了。”梁立业嘴上说着却不忍心把女儿推开。
“爹,快找个媒人把妹妹嫁出去吧,说不定什么时候捅个篓子。”梁义成见状调侃道。
“唉,你娘没少托媒人四邻八乡说和,这不你大姐家那个样子,你妹妹又从小这么疯,你娘这趟不是去华亭县了,回来不知道能有啥信儿不。”
“爹爹,我不出嫁,我就陪爹娘。”梁红玉一见爹和哥哥又说起自己的婚事,皱起眉头来。
梁立业把梁红玉扶端正,深情的望着道:“玉儿啊,爹老了,最挂念的还是妳和妳姐两个,妳姐和孩子命苦,过几天我去薛家接回来,咱们家养着,我不能让妳也受那份罪,妳爹没本事,当个小巡检没积蓄,但是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主家,远的华亭县不行,那就再远些,秀州不行那就苏州。”
“爹……恁不老,恁才刚四十五……”
“回头别再武刀弄枪了,义成也有了军职,没人来咱家滋事了……”
“爹,我看月前那个领着媒人来登门拜访的人就不错,怎么也算是,那啥,慕名而来了罢?”梁义成一脸坏笑。
“哥,你讨打是不?”梁红玉见哥哥又提起月前的事儿气不打一处来,边追边喊:你喜欢,你去嫁啊,整个一耗子精,亏你说的出口!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