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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原主人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七世太祖爷感觉到了,他在村里说话干事顺利的多了,那些故意找茬的人越来越少了,村里的那几个**也不敢骚扰水墅了,还有那几个平日里指桑骂槐,没事找事,说是非,倒闲话,唯恐你的日子过得安宁的长舌妇,也不再找太祖奶的茬了,见了面还露出笑脸,小小心心的邀请太祖奶到他们家里耍,太祖奶去了,花生、柿饼硬塞到太祖奶的嘴里,口袋里,一个劲的说:“你们两口子真是厚道人啊,摊上你们这样的邻居是福分啊。”太祖爷当然知道事变的原因,“这些人不怕我但怕人家啊。”有一次,几个**又到水墅地里偷棉花,被人家儿子看见了,这些**还讨好说,“我们快把仇家这块地扫光了”,这在以前,人家肯定高兴地点点头,“偷吧,偷吧,他敢找你们说事,我给你们顶着”,可是,这一次人家黑着脸走过来,上用拳打,下用脚踢,只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莫名其妙,路人过来拉开说:“现在不是以前了,人家不是仇家是兄弟了,兄弟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的棉花被你们这些小**偷走,而坐视不管吗,以后你们再敢偷,人家是见一次,打一次。”
太祖爷实现了先祖爷“消弭仇恨,为我们这个家族的发展,清除障碍,铺平道路”的遗愿,并没有满足,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要想让我们这个家族持续发展,富贵兴旺,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他用一生的努力,也就是只做成了三件事:“兄弟齐心,共度难关;化敌为友,和衷共济;广结善缘,提升名望”。就这三件事,看着容易,做起来可真的不容易,一般的人,能做好其中的一件,就是很了不起的了,许多人真的一辈子都做不好其中的一件。
前面的两件其实好做,太祖爷他通过“分家”和“让地”两件事,基本上就完成了,哥哥对他高看一眼,什么大事都和他商量着办,他的想法和做法也能得到哥哥的信任和支持;哥哥的态度也直接影响着嫂子,嫂子张开寬大的怀抱,包容关爱着他们;丈夫的能力影响着妻子,太祖奶对太祖爷佩服的五体投地,对太祖爷是言听计从,虽然她表面上总和太祖爷吵,显出不服气的样子,其实心里是折服的,人怕心中服,太祖爷和太祖奶就是夫唱妇随,一辈子没打过架,如果放到现在肯定能评上模范夫妻。
这最难做的就是第三件了,孔老夫子有至理名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如今的人都知道名望的重要,许多人甚至把名字看的比生命都重要,文天祥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丹心就是名节,他宁肯舍去生命,不肯舍去名节,效法他的中华儿女,何止成千上万;而现代更有亿万富翁,一掷千金,捐献灾区,就为出个名;一个产品不管它是不是货真价实,只要上了中央电视台的上榜品牌,就可以“财源滚滚达三江”;,演艺界的明星为了抢观众的眼珠,不惜作秀制造假新闻,就是为了出名,有了名气才能有钱财,有了钱财就是为了买名,同样的一件衣服,贴上名牌,进了名店就可以比自由市场贵上几倍甚至几十倍,几百倍;还有的地方经济发展不够强劲,领导就认为:原因是名气不够,为了提高知名度,就拉上几个出名的祖宗来作秀,目的就是招商引资,吸引游客,将别人口袋里的钱掏出来装进自家口袋里,即使这个祖宗其实就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巴”,甚至做得事叫人恶心加亏心,就像西门庆、潘金莲、秦桧、高俅之流。其实不仅仅是现在的人重视名节、名气、名望。古代的人更重视名节、名气、名望,“雁过留声,人过留名”特别是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名望是非常重要的,太祖爷他只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没有什么雄心大志,没有想把水墅打造成“名门望族”的奋斗目标,他只是说:“咱们水墅中人要在乡里落个宽仁厚道的好名声”就为这一个小小的目标,他和太祖奶付出了无数的劳力和财力。
太祖爷他能有什么办法提升水墅一家在村里的名望呢?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文不成,武不就,又不会作秀,更不会贬低别人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就拿钱买名吧,太祖爷他也没有什么钱,他和太祖奶两口子算是能干的,一年下来也就是能填饱肚子,遇到好年景会有些结余,尽管如此,因为那时候整个国家都贫穷,特别是我们这个小村庄,更是被称为要饭村,十七八户人家,都是从外地逃荒过来的,没地没房,衣食无着的大有人在,相比之下,水墅就是富户了。
太祖爷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敞开水墅大门,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即使谁进到氺墅,看见无人,顺手牵羊把晒在院子里的粮食蔬菜拿走一些,或者把太祖奶晒在绳上的衣服被子收走了,太祖爷也决不让太祖奶去问,他说“世上的事情本来就在得失之间,得不必得意忘形,失去了也不用痛惜伤身,钱物本是世上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谁花都是花,谁用都是用,都是街坊邻居,他拿你是因为他们没有,粮食拿走了,咱地里还能长,旧衣服没了,咱再做新的。”太祖爷做得第二件事是打造了很多的农具,他说:“好手赶不上家伙快”其实太祖爷就是认识到了生产工具改革对提高生产效率的重要意义,他从洛阳买回了两挂新式犁,犁地又快又深,陆陆续续又买回了铁齿耙,傋地耧,胶皮车,这些农具在当时都是很贵的,就像现在的拖拉机,收割机、播种机,谁用了都得给人家付钱的,如果照这样算的话,太祖爷光这一项都能有很大一笔收入,可是,太祖爷不要钱,村里谁家都可以用,用完了就放回到原地就可,即使坏了,也不要紧,太祖爷他会修,太祖爷又在大门里的房檐下,横着栽了一根长杆子,上面挂满了锄头,耙子、五爪鹰,下面放着箩筐,簸箕、筛子、镰刀、铲子,水桶等小农具,大门敞开着,街坊邻居谁家急用,就自己来取,用完了,放回到原处,也有些小窍的人,用完了不送,或者用坏了不修,这在别人家是绝对不行的,可是水墅就行,每到农忙时节,太祖爷就盘一下点,缺什么了就补齐,坏了的就修好,有些人看不过去,对太祖爷说:“耙子是谁拿走的不送的,水桶是谁弄漏不修的”太祖爷总是笑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就这几户人家,谁半斤谁八两每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让他用吧,家具就是叫用的,不用生锈坏了也可惜,给他留点面子,他会良心发现的”。
太祖爷的这句话不久就得到了验证。
那是一个秋日的早晨,天刚亮太祖奶和太祖爷就来到了棉花地头,这一块儿棉花地才摘过一边儿,白花花的棉花像雪地一般,太祖奶把包袱往腰间一绌就要进地,被太祖爷拉住了,太祖爷说:“大黑妞,早晨露水重,咱先不摘棉花吧,咱俩去老坟地,帮小贝哥把烟叶收回去吧。”太祖奶倒听话,跟着太祖爷去了老坟地收烟叶。
太祖爷说:“大黑妞,你知道小白哥为啥不让你进棉花地吗?”
太祖奶说:“露水重,这不是你说的?”
太祖爷说:“露水重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怕你出手太重,伤了人。”
太祖奶说:“是有**偷咱的棉花吗?我咋没看见。”
太祖爷说:“不是**,是你的闺蜜李家婆娘领着几个妇女,她们一看见你,吓得搐在地里不敢动。”
太祖奶说:“啊!你说的是真的?我不帮你收烟叶了,我得去教训她们。”
太祖爷拉住太祖奶说:“你怎么教训她们?”
太祖奶伸出扑扇般的大手做着搧人的的动作:“我这手就像铁扇仙的芭蕉扇,搧到脸上可是老疼,我要把李家婆娘的牙搧掉一个”太祖奶又将手握起来,像一个黑铁锤说:“看咱这铁榔头,敲到头上就是一个血窟窿,俺是上用拳打,下用脚踢,把那些小贼打到满地找呀,哭爹喊娘,跪在地上向俺求饶。”
太祖爷拉住太祖奶说:“小白哥就是怕你吓着她们,才把你骗到这儿来的,你不敢去打她们,她们不是小偷,也不是**,是你的好朋友。”
太祖奶说:“什么好朋友,一群见利忘义的坏东西,我大黑妞是小气的人吗?平日里帮补她们的少吗?明里向我要,要多少我都给,背地里偷我,我气死了,我给去教训她们。”
太祖爷说:“大黑妞你是梁山义士的后代,如果是你的老祖宗王英、扈三娘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会将她们打的满地找牙吗?”
大黑妞说:“我家的老祖宗杀人如麻,但杀的都是坏人,她们捻弄我一点棉花,也不是坏人,算了,饶了他们吧”
太祖爷说:“俺中原人和你们山东人不一样,您山东出的江洋大盗,进到俺水墅,毫不客气,把俺的家产全抢光了,俺也没有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俺中原人胆子小,脸皮儿又薄,总向你要不好意思,背着你捻弄你一点东西,还想着报答你。”
太祖奶说:“报答我,就是用这种方法报答我?”
太祖爷说:“你不用着急,今天不摘棉花了,你就帮我收一天烟叶吧。”
太祖奶帮助太祖爷收了一天的烟叶,没有再进棉花地。
太祖爷说的不错,棉花地里的几个妇女,就是村里的人,领头的是太祖奶的闺蜜李家婆娘,还有她的小姑子冬梅,她的前面是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叫雪云,她的后边那两个妇女一个叫巧连,一个**风,还有三四个叫不出名的,这些妇女和太祖奶关系都不错,家境没有太祖奶好,平日里太祖奶没有少接济她们,她们天不亮就到山上是棉花,别人家的地都收的很干净,只有太祖奶干活太马虎,棉花收的不太净,她们不知道这块地太祖奶还没有收过一次,就进来了。其实,她们看见太祖奶进地了,吓得窝在棉花地了不敢大声出气,过了一会儿,不听动静了,站起来一看,太祖奶和太祖爷都不见踪影了。
李家婆娘说:“我看见小白哥和大黑妞到地头了,大黑妞都进地了,怎么又没有踪影了。”
雪云说:“肯定是小白哥看见咱们再偷他的棉花,害怕大黑妞打咱们,也害怕咱们不好意思,把大黑妞支走了。”
冬梅说:“这事情都是嫂子你撺掇的,黑妞嫂是多么厚道的人,平日里可没有少接济咱家,你还来捻弄她,太不地道了吧。”
春风说:“我在娘家就听说大黑妞是梁山义士,仗义疏财,今天一看是真的,她其实看见咱们了,是故意走的,她肯定是害怕见了咱们不好意思,给咱留面子。”
冬梅说:“看看人家比比咱,咱真的就是不地道,嫂子真的都怨你,以后,明天你见了黑妞嫂,看还咋给她说话。”
李家婆娘说:“咱么不能和她说话,咱们今天帮她把棉花收回去,她还不得谢谢咱,给咱炸油货吃?”
那几个不知名妇女说:“对呀,咱帮他们把棉花收回去吧,我爱吃炒鸡蛋,幹蒜面。”
太阳落山的时候,太祖爷和太祖奶一人背了一大捆烟叶回家,走到村口,就看见水墅的碾盘上坐着一群妇女,身边是一大堆棉花包,李家婆娘看见太祖奶,就扯开喉咙吆喝“大黑妞,您还磨蹭什么?赶快开门生火放油锅,我们把你的棉花都帮你收回来了,你不犒劳我们。“
太祖奶眉开眼笑:“李家婆娘,你这铁公鸡今天倒拔毛了,你把我的棉花收回来,我自然会谢你,大门不是开着呢,你进去自己放上锅愿炸什么炸什么,还客气什么。”
“好来”一群妇女笑着背起花包袱进了水墅,刷锅的刷过,倒油的倒油,生火的生火,捣蒜的捣蒜,擀面的擀面。“
这时候,李家婆娘的丈夫来叫李家婆娘回家喝汤,太祖爷说:“李大哥,今天的晚饭在水墅吃,大黑妞酿的秫米酒开坛了,新烟叶也晒干了,你去把村里的哥们都叫来,让刘四儿、张刚儿那几个大烟囱也过过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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