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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锋芒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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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老师。”

    彭思玲不解的看着这位新来的同学,不知道她举手的目的,“怎么了?”

    “连接PE,证明△PBE和△BAD相似,再利用勾股定理得出∠CDF是直角,那么△CDF……”

    同学们和彭思玲的目光随着程唯一的推论哧溜哧溜的转着,“所以,”程唯一停顿了一秒,眼神忽地向下,睫毛又倏地向上,“答案是2/3.”

    彭思玲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唯一,“答案没错,不过还有几个步骤需要重新推敲。”彭思玲扫了一眼对面墙上挂着的闹钟,“下课。”

    “噢~”许泽伸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大懒腰,兴奋的看着程唯一,“程唯一你太聪明了,你看灭绝师太刚才那吃瘪的样子,哎呀,笑死我了。”

    程唯一朝许泽一笑,继续收拾着东西,没有理会笑得抽羊角风拍着大腿的许泽。

    “那个,程唯一。”

    程唯一应声抬头,她的同桌不是在彭思玲宣布下课后第一个冲出了教师吗?

    “对不起。”凌夕佳道歉的语速极快,“我刚才心情不好,不是冲你发脾气。”

    “没,”事。程唯一还差一个字没说,凌夕佳又不见了人影。上高中后不知道怎么流行起来一句话:风一般的女子。她失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人就是凌夕佳。

    程唯一有强迫症。笔袋和书都放在相应的位置后,她才离开。

    名儒中学和临安中学,一个在B市的新城区一个在B市的老城区。因为父亲程光的工作调动,程光又重新在B市的新城区买了房子,她才转到临安中学。

    程唯一的母亲苏子琪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人,即使后来的程唯一与很多上流名媛打交道,她也从未看到有哪个女人的气质能有苏子琪的几分。就连她,在苏子琪的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下,只是继承了分毫。

    可惜了,上帝就爱开这种玩笑。苏子琪不能生育。

    苏子琪总喜欢抱着自己,亲手给自己织毛衣,每天接送她上学放学。看着苏子琪十几年如一日的弯弯眼角,恍惚间程唯一真的就要相信,苏子琪是真的爱她。

    可是她不能。

    程唯一踢着路上七零八落的小石头,因为她是程唯一。因为她只是程光和苏子琪在孤儿院领养的孩子。

    所以她从来不会拒绝他们的任何要求。

    “妈妈,我回来了。”程唯一放下钥匙扣,坐在小凳子上解开鞋带,换上苏子琪为她准备的粉色兔耳朵的拖鞋。

    苏子琪端出刚炒好的胡萝卜,笑盈盈地看着程唯一,“唯一,洗洗手吃饭啦。”

    “怎么样,开学第一天习惯吗?”

    程唯一点点头,“同学们和老师都挺好的。妈妈,您也吃。”程唯一夹起一片瘦肉,轻轻的放在苏子琪碗中,“多吃点肉,妈妈,您身材也太好了,女儿我都嫉妒呢。”

    “不害臊。”苏子琪宠溺的刮了刮程唯一笑得微皱的鼻头,“快吃吧,等会还有晚自习对吧。”

    苏子琪叹了一口气,“我都说了,在名儒读多好,不用上晚自习,晚上咱们母女俩可以去散散步。不知道你爸操得什么心,非说临安一中好,这么高强度的学习……”

    程唯一自始至终微笑着,时不时的宽慰苏子琪两句,苏子琪摸了摸程唯一的头发,“好了,妈妈不唠叨了,要妈妈送你去学校吗?”

    “不用了,妈妈,”程唯一轻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擦拭着油渍,“学校离家里挺近的。”

    苏子琪收拾着碗筷,眉头却在转身的那一刻悄悄的皱起了。她看着程唯一的一举一动,那是她亲手教导的。用大家闺秀这个词来形容都显得望尘莫及了。可这么多年她心里总觉得有一层窗户纸还横在她们中间,难道当初……

    “妈妈,”程唯一把洗好的碗放进壁橱中,“我先走了。晚上八点半下自习。”

    “好,好。”擦着碗上的水珠的苏子琪应答着,“妈妈晚上来接你。”

    程唯一笑笑,“好。”

    离晚自习上课铃敲响还有五分钟的那一秒,程唯一踏进了初二一班教室的门。彭思玲正在班上的走廊里来回巡视着,班上所有的同学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做着作业。程唯一手指无意识的形成了握拳状,她想,看来下次得来早点了。

    不知道彭思玲何时从三四组中间的那条走廊转到了一二组这条走廊,只是还没等程唯一拉开凳子,她的后背被人点了点。

    彭思玲瞄了一眼窗外,她在示意她出去。

    “程唯一,你刚来不知道班上的规矩,”彭思玲双手叉腰,严肃的说着,“早自习、晚自习的上课时间都是六点半,但是每个同学必须提前十五分钟来教室。”

    “好,彭老师,”程唯一丝毫不畏惧的朝彭思玲致以微笑,“我知道了。”

    彭思玲愣了一愣,似乎没料到程唯一竟没有一丝窘迫的心理。彭思玲改变了右手在上左手在下的双手交叉格局,脸上的表情也不自觉的流露出了一闪即逝的厌恶,“进去做作业。”

    程唯一点点头,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彭思玲是以一种怎样的眼光看她。

    多年后,程唯一收到凌夕佳的一封信,她写到:唯一,你的青春好像没有叛逆一词。

    难道只有青春期才可以叛逆吗?事实上,她每分每秒都在叛逆着。凭着一腔孤勇不屈不挠的和这个世界斗争着。

    就好像对待老师这一类人,程唯一知道,“成绩”一词,足以让她们闭嘴。

    身后的彭思玲也的确若有所思的看着程唯一的背影。从第一面,她就知道这个女孩不同于他人。说她成熟,可刚才的她明明也在反抗着她。而一个成熟的人,绝不会与能压她一头的人为敌。彭思玲摇摇头,她看不透这个孩子。

    彭思玲眯起眼,就用期中考试做一个评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