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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瑾离的脚步突然一顿,漆黑的眸子,定定的凝望着她。
她一脸的疑惑,“怎么了?”
“如果我会呢?”他突然道。
她怔了怔,脸上原本那一丝笑意慢慢的消失了。有些艰涩的抿了抿唇,她很认真的看着他,“阿瑾,我不喜欢别人骗我,我一直觉得,人和人之间,如果要长久相处的话,那么真诚,不欺骗该是起码的。”
他沉默着,目光只是一直凝视着她。
“你会骗我吗?”她问道,心情在这一刻,竟然变得无比的忐忑,似乎就怕他会说一个“会”字,怕她和他,终究会三观不和。
如果在这一点上都不能一致的话,那么她和他,又该如何才能走下去呢?
他垂落在身侧的手,微不可查的收拢了一下,然后薄唇轻启,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不会。”
她闻言,只觉得心头像是一块大石落地似的,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还好,他不会骗她。
“怎么,你怕我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吗?”像是从她的表情看出了端倪,他如此道。
“有点。”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反正以后,我不会骗你什么,你也不要骗我什么。”
“好。”他低低的回应着她这话,“不过,如果我刚才要是回答‘会’的话,你会怎么样?”
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知道答案,即使那个答案,可能会让他更加的害怕。
她想了想,微咬了一下唇瓣,迟疑着道,“也许……会分手吧。”
毕竟,若是三观不一致,很难走下去。就算现在勉强在一起,但是将来,也会出问题,倒不如一开始在感情还没放得那么深的时候就撤离。
被欺骗的感觉,她有过一次,就不想再有第二次。当初萧子期不也是说爱她,会保护她,当她出车祸的最初,萧子期还说过什么要帮她找最好的律师。
但是后来,她在拘留所,却是听到了他和她说分手!
那个说爱她的男人,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一步步的废她的手,却无动于衷!
也可以说出,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让她成为了女朋友,却全然忘了,曾经是如何说爱她的!
她被骗的,是感情呢?还是说是对人的信赖?
如果不是涟漪的话,也许她对人的那份信赖,会被彻底的毁去吧。
只是她的语音才落下,下一刻,她已经被他给紧紧地抱住了。
“我们之间,绝对不会分手!”清冷的声音,带着一种焦急,以及一种无比的斩钉截铁的口吻说着,而那双手臂,紧紧地环住着她,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凌依然的脸贴在了易瑾离的胸前,隔着衬衫,能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那么的有力,却又那么的急促。
“我只是说说而已,假设,又不是真的……”
“就算是假设也不可以。”他急促的打断了她的话。她的假设,让他心慌,好像这种假设,随时都会变成真的似的。仿佛就算现在,他这样的抱住她,但是好像依旧没办法把她彻底的抓住。
“阿瑾……你……你稍微松开一下,我有点喘不上气了……”凌依然忍不住地道。
他这才缓缓的松开了手臂,只是依然是维持着抱着她的姿势,“阿姐,永远都不要和我说分手,好吗?”
他低头,那双潋滟的黑眸,竟然弥漫着一种她以前所不曾见过的慌张。
就仿佛,她说要分手,对他而言,是一件会让他不知所措,慌乱到极致的事情。
她对他……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就连……只是假设地说一下分手都不可以?
凌依然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堵着什么似的,让她有些难受,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她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回抱住了对方。
“好,阿瑾,我永远都不会和你说分手。”这个“永远”的承诺,就这样被她说出了口。
这一刻,她甚至没有去想,这个承诺背后所代表的代价该是什么,现在的她,只是不想要看到他此刻的表情。
因为……那会让她觉得好难受。
————
下午的时候,凌依然和易瑾离又回到了医院,她的体检报告都已经出来了,主要问题是她身上的一些陈旧伤,虽然现在是好了,但是一旦天气阴寒湿冷的时候,有些关节处还是会隐隐作痛。
不过按着医生的话来说,这个只要长期调理一下,自然可以好的,问题不大。
最麻烦的问题,还是凌依然当初子、宫受创的问题。
医院妇科这边的专家在会诊后,给出的意见是需要先进行一些调理,等到调理到一定程度的话,做个手术,兴许能改善子、宫的情况,到时候如果说要怀孕的话,那就并非是完全没有机会。
“我真的还有生小宝宝的机会?”凌依然蓦地激动了,毕竟,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内心深处的一直被压抑着的一份奢望。
而现在,这份奢望,有可能会成为现实。
“这要看调理之后的情况了,目前来说的话,还是会有30%的几率吧。”专家说道。
30%,对别人来说,也许很低,但是对凌依然来说,却已经是很高了。
“那就先调理着吧。”最后,还是易瑾离下了决断道。
在医院里面配好了药,凌依然和易瑾离走出了医院。
“阿瑾,谢谢!”凌依然眼眶有些红红地道。
“怎么又和我说谢谢?”他道,“我们之间,从来都不需要什么谢谢的。”
“如果不是你带我来体检的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我还有再当妈咪的可能性。”凌依然喃喃地道。
她也许可以当妈咪,可以拥有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就好像是她突然之间,得知自己不是那么孤单了!
易瑾离定定的看着眼前神情略带激动的凌依然。
这好像是第一次,她不是为了她在乎的朋友和家人,而只是为她自己的事情而激动。
以往,对于她自己的事情,她总是好像一副已经接受了命运给她的苛待,又或者该说,那是一种心死,对于她自己未来的心死。
但是现在,她却有像是对未来有着某种期盼似的。
“所以,你是想要生下我和你的孩子,是吗?”他的薄唇轻启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