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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教父
海圆历1508年。
东海，一家报社的会议室内，一个瘦瘦高高的秃顶中年人站在黑板前，大声怒吼道：“新闻！新闻！我要独家新闻！”
“销量已经跌破红线了，再这么下去，报社倒闭，我就一个一个先干掉你们，接着再吞枪自杀！”中年人双目赤红，领带被随意扯开，整个人就像一只大号秃鹫一样张牙舞爪。
许是自家总编的模样太过骇人，一名编辑就像是乖学生一样战战兢兢的举起手。
“说！”秃鹫总编大手一挥。
“伟大航路的海上列车近日完工……。”
乖学生编辑还没把那个“了”字说出口，秃鹫总编的粉笔已经砸了过来。
“下一个！”
“……七、七水之都四号造船公司的社长，因为缺乏物资，在购买木材的过程中，令五十人葬身大海，导致四号造船厂倒闭。”
秃鹫总编神情莫测的看着说话的编辑，问道：“我们的报纸叫什么？”
“……东海日报。”
秃鹫总编勃然作色，又抓起粉笔扔过去，而且扔了一个似乎还不够，又接连扔了几个粉笔，嘴里还不停咒骂着：“知道是‘东海’日报，还一直给我伟大航路的新闻！我让你伟大航路，我让你伟大！”
“我要东海的新闻！独家新闻！我要读者光看到标题的第一个词就走不动路！”秃鹫编辑放过被砸的一头是包的编辑后，疾呼道，“或者是像去年玛丽乔亚袭击事件一样，有普遍性，能引起读者共鸣的热点新闻！”
去年的玛丽乔亚袭击事件的发生，对于新闻从业者来说确实是一个福音，对《东海日报》这样的地方媒体来讲也是如此。
首先，人民群众对于天龙人吃瘪这件事情喜闻乐见，其次，他们对于东海极其少见的鱼人族也十分好奇。
《东海日报》虽然名字起的很正规，但实际上只是个没节操的八卦小报，那段时间，凭借着报社编辑们对鱼人族的胡编乱造来蹭热点，吸引眼球，在一段时间内竟然使得报纸销量有所上扬。
只可惜这种天降礼包今年没有！
参与编前会的各个编辑面对总编大人的淫威，都不得不低下本就不怎么高傲的头颅。
格塞塔的嘴角翘了翘，心中有些得意，早在这次会议之前，他就做好了准备。
“我收到消息，纳维亚王国的禁酒令在地方上，实际上在这一年来已经名存实亡了！”格塞塔拿铅笔敲了敲笔记本，吸引包括总编在内的同仁注意力后，自信的说道，“从我的情报来看，目前，除了王城卡尔马监管还算严格以外，整个王国地下黑市的酒类饮料就没断过货。”
“还不够……，”秃鹫总编从爆豆状态恢复正常，一手支撑着下巴，喃喃自语一句，随后盯着格塞塔问道：“还有没有更具体的消息？”
格塞塔有些不自然的道：“据说有一条蔓延生产、运输、销售的完整线路，还有人为酒类走私保驾护航。”
“废话！”秃鹫总编毫不客气的说道，“不用想就知道有这么一条线，我要爆点！”
“走私的惊人利润？”
“地方官员同流合污！”
第一时间就有编辑给出提议。
秃鹫总编来回度步，这些其实已经够他们胡编乱造一连串新闻了，但他还觉得有些不太满足。
“我们能不能将话题延伸至纳维亚王国的国王身上？”格塞塔之前被抢走话语权，此时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秃鹫总编一拍手，喜道：“对，我们可以分数期，逐步把他包装成热点人物！一个小丑！”
他扫视众人一眼：“民众对他大体什么印象？”
“白痴！”一个有着一副酒糟鼻的编辑毫不客气的说道。
“苛刻。”又有人道。
“他应该是教徒吧？”
“他的想法过于脱离实际。”
秃鹫总编一边听着众人的话，一边在黑板上写下一个个词汇：“苛刻、教徒、脱离实际……。”
总编丢下粉笔，打量着黑板上的内容，陷入沉思，其他编辑也围到了跟前，纷纷提着自己的意见：
“虔诚的信徒这个形象怎么样？”
“太正面了，读者不会买账。”
“那狂热的信徒？”
“差点意思。”
秃鹫总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大声道：“宗教疯子，从现在开始，他在我们笔下，在读者眼里就是宗教疯子！一个下禁酒令的宗教疯子国王！”
众人一怔，随即马匹如潮，只有一个不太合群的声音，直到这时才弱弱的说道：“但是，严格支持禁酒的说法，好像只是新教中的几支才有啊，貌似都没有在纳维亚王国传播开来。”
会议室内又是一静，良久，才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种人，早晚要滚去啃树皮，除了无聊的家伙，谁会在意这些东西？”
秃鹫总编赞赏的对格塞塔点点头，说道：“你的消息不错，还有没有什么能挖掘成新闻的素材？”
屋内人都嫉妒的看着格塞塔，这让他多少有些得意忘形，他只稍稍有些犹豫了一下，便说道：“有个一个消息，不过只是道听途说，没有任何一点实际证据，据说建立王国地方贸易走私网络的只是一群二十岁恐怕都不到的年轻人……。”
格塞塔之所以犹豫，是因为这个消息真实性甚至比不上关于诺顿一世的传闻，通通都只是道听途说，丝毫依据都没有。
但秃鹫总编却眼睛一亮，想吸引读者，新奇、吸引眼球才是最重要的。
秃鹫总编挥动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唰的写出几个大字：
“宗教疯子与少年教父”，他还在“少年”两个字上画了个圈，也不管对方年龄到底还算不算少年。
……
纳维亚王国的首都，卡尔马城的王宫内，早朝又如往日般结束。
阿尔卡蒂奥自走出王宫，便又从谦卑恢复了意气风发。
名义上统御万里疆土海域又如何，生于宫殿，长于宫殿的国王，实际能成日看到和接触到的，不过这方圆里的地方人事。
其他东西，都要靠他身边的大臣来描述，从这点来看，作为财政大臣的阿尔卡蒂奥已经十分小心了。
诺顿一世当然并不是《东海日报》总编，即将编造出的宗教疯子一样的人物，他只是过于异想天开，而且他还很关心自己的国家和国民，而让脱离实际的他，最终选择用下“禁酒令”这种可笑方式来“关心”国民与国家的，其实正是阿尔卡蒂奥。
徘徊在政治边缘，想进入政治中心而不可得的人才会靠贩卖政策消息来获利，而阿尔卡蒂奥这种真正的国之重臣，会选择自己推动政策来获利。
出于谨慎，阿尔卡蒂奥尽管在成功推行了禁酒令后，依旧没有立刻搀和早有预谋的走私生意，而是足足等了一年，让整个王城的酒类几乎绝迹。
一方面是为了培养王城卡尔马，这一王国最大市场内的客户对产品的需求，一方面也是彻底麻痹蒙骗过国王诺顿一世的耳目，让他认为自己下达的禁酒令确实是卓有成效的，从而放松对这方面的关注，转移注意力。
现在，是该阿尔卡蒂奥收割丰盛果实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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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世界里是有基督教的，从鹰眼的十字架，罗回忆里的修女、教堂上都能看出来，而从有修女这方面来看，天主教的可能性大一点，因为新教中除了圣公宗和路德宗等分支外，绝大多数并没有修女和隐修制度。
书中禁酒令取材于历史上美国真实发生的事件，但老美宗教却是以新教为主，禁酒令其实就是在清教徒、妇女运动等事件为大背景下才出现的，没有书中这么“个人英雄主义”。
我不信教，可能有说错的地方，有信教的读者朋友别拍我，另外也请别问我既然这样，这些东西怎么知道的，我啃树皮去。
标记的上一章是伏笔，等以后挖出来的时候可以提个醒，这章也一样。既然追求合理和智商在线，就需要细节填充。以料理为比喻，我不知道本书算不算好菜，但我想做盘好菜给大家品尝，还恳请给我些摆盘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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