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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商量个屁!真是丢尽老子的脸,他一个人居然把你们几十个人都干翻了?这个混蛋,他奶奶的还是不是人呀,叫上所有弟兄,带上家伙,干他娘的,老子倒要亲自看看他有何能耐,一个人干你们四十几个!难道他就没有同伙,是不是那些学生集体反抗,把你们围殴了吧!”
“老大,没那回事,直他娘的,就他一人,我们也没办法呀,他一上来连个招呼都不打,一阵拳打脚踢,几分钟就把几十个弟兄干挂了,我都看傻了眼,他根本就不是人呀!太恐怖了——”
“傻了眼——这样的话你他奶奶的也说得出口!他娘的,再干不翻他,就别他妈的出来混了,快去,招集所有弟兄,约他出来单挑,立马让他变成大马蜂窝——”一个脑袋光光亮,穿着白色西装的富态中年人道,语末还狠狠地骂了句,“简直不是人!”
单挑?说的还是人话吗?一群人干一个也叫单挑,真有才!
要知道有好个几弟兄当晚就直接被送进了医院,手脚骨折的,肋骨出问题的,脖子扭曲过度的,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王心遥、李云龙、任曼妮还有其它几个好友赶到现场时,不免一阵惊骇,整条街上都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手上都持有棍棒刀械,人数不是非常多,三、五百人,够了!一群人势头十足,挣足了面子,沿街来往的行人都耗子见了猫似的避之不及,吓了一身冷汗。
几人看傻了眼,这群人脸上写着不屑,气焰十分嚣张,浩浩荡荡向王心遥等人涌来。王心遥停下脚步,很自然地往嘴里塞了支红河牌子的香烟,神情凝重地点上,深吸了口烟,吹了出来。
“你们换条道走,有时间顺便帮我打个急救电话,这回是九死一生了!”听王心遥此话,大伙冷汗都渗出来了,真的是大难临头,再劫难逃了!别说九死了,那是必死无疑!
几个人却没反应,一脸煞白,傻了!王心遥大骂:“赶快走!他们的目标是我,这里不大适合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我做人都很低调了,没想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听王心遥这么一说,有种视死如归的意味,大伙都慌成一团,不知所措,大难临头,大伙要一起扛才是……
“事情我一个人来扛!”几人吓了一跳,王心遥说着不容分辩往对方人堆里直去,显得极深沉地抽着烟,脸上挂着怪异的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喜欢尼古丁的味道,关键或无聊透顶的时候总情不自禁地来几支,兴许不经意间在烟雾幻灭的瞬间,看透了生死爱恨,能让他放下这红尘滚滚恋事。
留着一头精简的短发,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格子t恤,套着件黑色西服高领上衣,一条线条斑驳的黑色牛仔裤,一双白底黑鞋,双手上正裹着绷带,绷带上血迹斑斑,嘴里正叼着一支烟,如此打扮让他显得几分清瘦,却又是几分的冷酷,他喜欢这种外表,掩饰自己支离破碎的内心。
王心遥迈着稳健的步子,挤开人群,迎着几百双敌视的目光,往人堆的中央直去,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的行为早已经超出常人的估计范围。几百双眼睛正盯着他,无不是蔑视的神情:这小子果然活腻了,不给他放点血是不知道这世道的险恶!不过在老大发话前他是绝对安全的。
“你就是那个王屁遥——你胆子可真不小,敢动我的人!我们要砍挂你,你有什么好的建议,说来听听,哈哈哈——怎么我说话你睬都不睬我一下?你叼,马上就让你身上开几个洞!”一个白色西装打扮的光头咬着一根雪茄,将浓重的烟气往王心遥脸上吹去,边说边疯笑着,身边的弟兄也跟着乐了起来。
“怎么才你一个人来呀,还以为你拉几车人来呢,明显不把我这几百号弟放在眼里,你他奶奶的熊还是不是人呀……”
“我也才刚到,没想到这挺热闹的,你说话挺拽的嘛,这么说事情没得商量的余地了!”王心遥摸了摸脸颊,嘴里咬这烟,扫视了一眼四周,“挺多的!”
“你以为你他妈的是什么东东!”光头唾液横飞,乐着,几百号也人乐了,肆意狂笑。
王心遥也乐了起来:“你妈的,他妈的,你他妈的也不见得不是什么好东东,生出你这样的混蛋来,你再死上十次都没办法让她瞑目!”
光头盯着王心遥,眼中泛着要吃人的凶光,王心遥回应对方的目光,却一阵狂笑,几分夸张,光头也跟着放声大笑了起来,两人一笑就是一分多钟,众人惊骇,难道大哥也疯了不成!远远观望的行人一阵莫名,难道是两兄弟在开玩乐呀——
光头笑得喘不过起来,兴奋得眼泪都飞溅了出来,似乎非常过瘾,拍着王心遥的肩一阵惊呼:“真开心,乐死我了,哈哈哈,你真逗,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b的,太有才了,死到临头了还不快找个坑把自己埋了——你他奶奶的笑毛呀,给我砍!”
光头刚说完,人群中一人一脚踹向王心遥,敢情这样扁人的姿势很酷,一脚送他去老马那啃土豆!其它人更是管子刀子相加,王心遥不死都难。紧张的气氛瞬间达到顶峰,似乎连王心遥也都听到死神在极力召唤着他的名字,这也许就是他期待的“盛事”吧,能彻底将自己摧毁掉!
那个女人离开这个城市之后,他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地完成学业,毕业之后找份满意的工作,多少可以拿来安慰一下自己,不至于在所有认识的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可现在才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多年来追逐的虚荣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一文不值。学业,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混一张破纸,未来还得靠自己去努力打拼,一张破学业证书是不能标榜他是现代社会成功的一员,而且现在都变成了大陆货,满大街都是!
那个女人离开这个城市之后,他早感到揭斯底里的哀伤,吞噬着他所有的一切,他可以活在没有梦天堂,却不能活在没有她的日子!他的背上早已经深深烙上一个魔的痕迹,孤独的代言人!
王心遥第一时间将口中的烟头吐了出去,带着火星的烟头往光头脸上直去,光头躲闪不及,一时间光光亮的脑袋上火光迸射开来,光头一阵骂娘,只听王心遥狠狠地骂道:“我会让你最后一个倒下——”
“吓我!我好怕哟……”光头不免一阵惺惺做态,“他奶奶的熊!给我打得他老母都不认识他!”
不知是谁的第一棒往王心遥头上直去,只听喀嚓一声,他伸出手臂狠狠地挡在头上空,棍子立马断成两截,见此情景,更激起了众人的兴致,蜂拥而上,非得将他打地血淋淋不可。对方黑压压地将他围住,王心遥已经无处可逃,何况他不曾有这样的想法!能倒在这十二月萧瑟的日子里,应该是美妙的事。
王心遥第一时间撕开人群,迅猛地往人群中某家伙狰狞的嘴脸上就是一拳,拳头与脸蛋碰撞的声音极响,咔嚓一声,下巴似乎位移了一下,中拳者立马倒在一阵诧异的剧痛中,想站起继续,却惊恐于无力挣扎。他是血肉之躯,他的拳头是不能与对方的刀器棍棒相媲美的,两天前的两场拳架早已让他的手面目全非,为此他特地为自己准备了一对钢质的套环,套在手指关节处,这就是他所谓的“利器”!不至于让他的手背严重地皮开肉绽。
对方潮水般向他扑来,要是他手上有把利器的话,必是成片的人血溅当场!对方如此阵势,不出十秒,他就会倒在血泊中,惨死于乱棍之下,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人群像爆沸的水被掀了开来,一个接一个应声倒下,一身怪疼。他像疯了一样,简直出神入化,速度快得惊人,他的拳头像钢板一样,舞得噼啪噼啪直响,一招解决一个!顿时嘶吼声、惨叫声、棍棒相击声混成一片,一个个瞪着惊骇的双目倒在地上,眼前的这家伙还是人吗?根本就不能拿“人”这样的字眼与他相提并论!
王心遥不停嘶吼着,铁铸般的脸,他的双拳着了魔一样,将周围的人群吞噬,一拳打倒一个,人群炸了开了!光头看得几乎将眼球挤爆,眼前这个王屁遥像头发了狂的猛兽,一身惊人的力量,他的弟兄一连应声倒下十多个,为此他更狂暴起来:“给我干挂他——”众弟兄已杀红了眼,操着手上的家伙往王心遥身上狠狠的招呼,势必要将他打成一滩肉末。
整条街上挤爆了人,行人远远观望着,本以为是群架,可才惊奇地发现是一堆人围殴一个人!本以为不出几秒种就解决问题,分出胜负,可太出乎意料了,那个年轻男子发了疯似的下手极重,围着他的人接连倒下!
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面前,要是常人的话早已经喋血街头了!王心遥早明白了一点,他完全有别于常人!自从他流下蚀心之泪,一切都变了,最明显的是他的发全白了,泪泉也已彻底枯竭——
王心遥挥拳踢腿之间显示惊人的力量,几分钟之后,手脚一阵发麻,几乎也吃不消了,捡起对方掉地上的两条钢管,脸上挤出一阵阴森的笑,一阵狂舞,打得噼啪噼啪直响,中招者直接趴地上,脸上一阵惊骇,加快的对方人马倒地的速度。几百号人瞪得狂凸的眼球一阵生畏,眼前这个混蛋极具震撼力地撕开人群,中招者成片成片地倒在地上,又不断地爬起,不断地被干趴下,这个家伙却不见弱势地挥舞着手中的铁棍,他脸上、身上早已经溅满众弟兄的血,太恐怖了!
虽然对方给他造成的创伤一度让他神志恍惚,身上的肉也都撕裂开来,向外不停地冒着血水,辛辣难忍,可他的破坏力是惊人的,对方给他造成的创伤越重,他战得越是勇猛,嘶吼声交织成一片,双方冲天的杀气淹没了现场的一切!
对方的棍棒刀械劈劈啪啪地打在他身上,倒下的人不断挣扎着趴起,晃动一下酥软的筋骨又继续投入战斗,不相信就干不翻他。王心遥手上的两条铁棍也都被舞得变了形,成了破碎的麻花,直到最后失去利用价值,他重重叹了口气,将两条血迹斑斑还带着零星肉末的铁棍扔地上,捡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棒大叫一声将一戴墨镜的家伙一棍干翻在地,威力还凑合吧……
半个小时之后,几辆救护车和大批公安武警赶到现场。整条街附近挤满了观望的人,都看傻了眼,差点就窒息了过去,这场面太壮观了,黑压压倒着一大片惨痛呻吟的人,像刚被洗劫似的!有的脑袋上被打出了个小喷泉,血流不止,染红了半张脸;有的脸上被汗水打湿了,一阵龇牙咧嘴,八成断了几根肋骨;有的干脆趴在地上烂泥一样一动不动,世界总算安静了下来;有的还捂得手臂一阵惨痛叫骂,这家伙他妈的还是不是人呀……
这场面不再是打斗了,早升级为械斗,虽然有部分人把路边的断砖也当武器使了。在械斗现场只剩两个人还能双腿站立着,一个歪歪斜斜摇晃着似倒非倒,全身上下血淋淋的,手中还捏着半截撕裂开来带血的木棒,或者说是一大把木条碎片比较切实点,多少它还能当凶器使,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大堆痛苦呻吟的人,一片狼藉。
此人面前一个脑袋亮得发光的富态中年男子惊慌地盯着他,双眼暴突,脸上冷汗淋漓,手中正捏着一把长刀,握刀的手却一阵莫名颤抖得厉害!众公安武警正要喝止住两人,没想刚开口,那光头一阵鬼哭狼嚎提起明晃晃的砍刀冲向那个奄奄一息的男子,众人吓了一跳!只听啪地一声,几分清脆刺耳,似乎什么东西遥爆裂开来——嚎叫声顿时没了,两人中的一个也斜斜栽倒在一阵剧痛中,一阵抽搐,连惨叫声也省了!剩下一个木木的斜斜立在那一动不动,手中的那半截断棍也送对方做见面礼了,那光头明晃晃的脑袋上还贴着几片碎木渣子呢。
那人满头满脸都溅满了血,身上的衣物已是破败不堪,都成了碎布条,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身上多处是鲜红的口子,血正不停地往外冒,全身血淋淋的,鞋子让血水浸湿了,脚下也淌了一滩血水,这酷酷的造型,让人看了头皮直发麻!
围观的人早已是一片讶然,脸色惨淡,胸口止不住一阵怦怦狂跳,像刚刚看了一部非常刺激的惊悚大片,举目望去,打斗现场蔚为壮观!这兴许就是他的巅峰之作了,王心遥脸上木然,血淋淋的,身体早已散了架,他的神经已经不能承受太多有关于现场的感想,愣愣的立在那。李云龙等人都骇然,真的太恐怖了,把整条街的人都放倒了!
大批公安武警也都傻了眼,这到底演的是哪出戏呀,两批人血拼?未免也干得太干净了吧,无疑那个最后能双腿站立的人是个狠角色,也许就是一个老大!经现场查问才知道,那歪歪斜斜低垂着头立着的人就是两批人中的“一批”!
他的表现太令人晕眩了,早已经不能简单地拿“有别于常人”这样模糊不清的说辞来形容他的存在——
当众公安武警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个面目全非斜斜站立的陌生男子身边,似乎此男子早已经崩溃麻木了,一民警一阵惊呼:“又是你啊——”
他并不搭理对方,众人只见他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在微微颤抖,那手血淋淋的,血液正不住往下。半响,从他口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之后,也徐徐瘫倒在地,将那脑袋正一阵晕眩的光头压在身下,不省人事。
“哥们,有烟吗?来两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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