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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天都大亮了,跟我一伙的人都出去了,今天是要去‘定盘子’的,就是定一条阴脉的具体位置和走向,还有这条阴脉上的最可能藏着宝贝的地方,这活特别费时间,有时候运气不好三四天都定不下来,而且在外人眼里,定盘子就是所谓的内行人拿个风水罗盘到处瞎转悠,那样子特别傻,幸亏没人叫我我干脆就不去了。
我上了个厕所,回来之后一小姑娘已经把饭给我准备好了,我心里惦记着昨晚的事,见她眼馋桌子上的肉,就干脆叫她一起吃,顺便问她几个问题。
阴脉就像是众多的阴气聚成的河流一般,上面绝对不会出现什么人丁兴旺,生活富足的景象,而且根据这些景象消失的年月,可以推测出这条阴脉形成的时间,而阴脉形成的时间就可以推断出里面宝贝的多少和价值,比如里面最多见的凤凰胆,这是一种类似太岁的药物,呈金黄色,形状多为圆形,有弹性,这东西长的时间越久就会变得越大,也会变得越来越透明,一般千年的凤凰胆就都是像玉一样透明而且有光泽的。
不过现在这千年的黄蛋蛋可不常见了,除非是在深山老林子里面的盘子,不然就很难找到了,不是被拆掉建成别的建筑,就是已经被人走过了,剩不下东西了。
“你们这里看地理位置也不错,怎么还光种地不做买卖呢?”我问她,“这里往东南是绥德,往西北是榆林,要是有心的鼓捣点东西去卖,那怎么也能赚不少钱啊。”
“不是不做生意,是生意实在做不起来,现在还呆在这里的人啊,要么就是老人要么就是孩子了,大人都出去打工了,七十多公里的路难不成要老人背着孩子去走吗?”
那小姑娘说,这里的人一般刚成年就会出去打工,混的好了,有能耐了就都不回来了,这做买卖的事倒也有人干过,不过都没干起来,不是进货的时候出了意外,就是离奇的死在家里。
我问她怎么个离奇法,那小姑娘喝了口水,趴在桌子上偷偷的告诉我,“我还见过呢,身上都被像野兽一样的东西啃的不成样子了,那副惨状实在是是太恐怖了,而且如果这些死人不赶紧埋了,还会诈尸呢!我听家里的老人说啊,我们这一带经常出现怪事,就是因为建在鬼门路上了,那些怪物一样的东西,就是鬼门路上的恶鬼啊!”
我心里一惊,面上故作镇定地问她,“鬼门路,那是什么东西,鬼走的路吗?”
小姑娘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你们不就是来找这个的吗,还能不知道是什么?”
她这话说的够大,我笑了笑,“你这样不怕得罪人,要我们只是来旅游怎么办?”
小姑娘一伸脖子,切了一声,“谁怕你们啊,我可听我奶奶说了,这些年来这里走穴的多了去了,可没见过哪个能全身而退的,你们要想教训姑奶奶我啊,先活着从那鬼门路上出来吧!”
听这话,我忍不住又打量起这小女孩来了,我看她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梳着两个大辫子,话挺冲,模样却一点也不好看。
这时候昨天那精瘦老头从门口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见着我跟见着那什么似的,笑眯眯的凑到我面前来,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跟我打招呼,“哟,大兄弟!吃着咧,二丫头你坐这干啥,快再去端些东西来!”
我看他那样估计是把我当成什么领导之类的了,赶忙摆摆手说还有事不吃了,那男人还想让我,结果他旁边的老头不干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男人听后一愣赶紧冲我笑笑之后走了出去。
这老头姓徐,名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以前和金老四一起搭伙做过生意,本身好像是个厨子之类的。
老徐头脸色不好,阴阳怪气的跟我说:“都快晌午了,就以前的太子爷也没你这位小祖宗起的这么晚啊,还真是借着四爷的脸呐!”
我干笑两声,不想生这种闷气就想出去走走,结果被他拦下了,“得了,这会人家早就定好盘子往回走了,你去还有什么用,赶紧回屋收拾收拾去送死吧,老头子我不在这里跟你们混了,先走一步去找四爷了。”
他这话实在太难听,虽然是玩命的但谁也不喜欢听死字不是,不过他没等我回话就进了屋,我肚子里憋了一堆话没处说,干脆去外面呆着。
到外面一看,那跟我说话的男人正带着几个人在偏房里,看样是想搬什么东西,我凑过去一看,那他娘的不就是我们昨天晚上请仙的那张桌子吗!
男人一见我来就给我让了个地,跟我说他姓马,是这个村的村长,刚当上,让我们这些大款照顾着点。我心说你这事可找错人了,指着前面那几个搬桌子的人问他这是在干嘛。
老马说别提了,“我也不知咧,今儿个早上那徐老爷就让额们来搬个东西,额们这不就来咧,没想到这桌子这么难搬咧。”
我让他们别搬了,走进去看了看四周家具的摆放,最后目光放在那张桌子上,上面糊了一滩滩的血迹和已经模糊了的字迹,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桌子是故意被放在这里的,摆放的方位也很讲究,恐怕这屋子里有什么东西,那桌子下面贴着几张符纸把它揭下来就能搬动了。”我跟老马说:“不过最好不要,这间屋子的风水已经被人改了,现在我站的这个位置是绝命,谁知道乱动会出什么事。”
根据八宅派理论,绝命、五鬼、六煞、祸害、伏位、延年、天医、生气,其中绝命最凶,若这个位置处理不当,家中难免会发生祸灾,而且根据风水气脉的强弱,所产生的影响也有高低之分。
就好比现在这间屋子,如果放任这风水不管,那这家里的人肯定会出事,而且还得是关乎性命的大事,不过这里是招待所,没有人长住啊,我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出事。
老马一脸惊奇的看着我,我挠挠头,我知道的这点东西其实也是听人家说的,是真是假不清楚,这时候拿来卖弄,其实也是想装个逼。
恰巧这时候东子他们回来了,不过人没来全,雕六回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屋,好像是要去整理拍摄的照片,也不知道他们走了多少路,前面的苏大白一脸疲惫,连那女孩都是东子在抱。
我冲他们招了招手,那死人脸苏大白过来一看,脸色立马就变了,“这桌子上有你们的名字!”
我顿时一个激灵啊,姓名对一个人极为重要,经常接触鬼神的或者干玩命行当的人,例如苏大白他们就从不会用真名。
东子凑过来,问我这桌子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转头看老马,后者摇摇头,倒是一旁的大个子开口了,“昨天晚上我躺床上就做了个梦,后来才把这桌子的事给想起来,这么恐怖的东西怎么能呆在堂屋呢,就下楼把它搬到偏屋来了。”
苏大白皱着眉道:“你下楼之后是不是继续请仙了?”
大个子顿了一下,极不情愿的点头说是,“我寻思着我的血不能白流啊,这不就也想试试吗,你说咱们走盘子哪会用到这法子不是?”
“那你问什么了桌子都成这样了?”东子惊讶道,大个子说他忘了,对着旁边乱指一通,“不光我一个,他他他,还有他们都参与了啊。”
被他指到的几个人脸色都是一变,眼见着一场恶战就要开始,尹耗子制止了几人,用眼神瞥了一下旁边的老马,“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还是先好好想想昨天晚上咱们听见那声音是什么吧。”
东子听这话愣了好一会才小声问我,“靠,这人是来走盘子的吗,连尸拐子都不知道,看那傻样不像是道上传的四爷的接班人啊”
我也奇怪的不行,而且我感觉不光是尹大耗子不懂,他找的那几个人都不像是懂行的,倒像真是正儿八经来观光旅游的。
被众人眼神注视着的老马反应特别大,几乎是用吼的说道:“我,我们不知咧,哪有啥子东西,是,是蛤蟆在叫咧!”